宮女們低著頭,努力使自己的存在感降低。


    劉妗被逼的咬破了那顆葡萄,嚐到了酸味後,陸黎才放開了她。她立即將嘴裏的葡萄吐到帕子上,眸中閃過一絲嫌棄之色。


    這時丹櫻終於敢說話了,她柔聲道:“公主,世子,可要傳膳?”


    “傳膳吧!”劉妗不理會陸黎,抬首對丹櫻道。


    陸黎蹙眉,顯然看出了劉妗對自己的嫌棄之色,並且也對她不理會自己有些不滿。


    晚膳是劉妗愛吃的炒菜,不多對於陸黎來說有些新奇,他以前從未吃過這樣的菜式。他放下剛才的不悅,默默用完晚膳。


    劉妗原本以為,以陸黎那日夜裏的猴急來看,他今日定是想要留下的。不曾想,陸黎用完晚膳竟起身要離開。


    她眸子裏閃過一絲訝異,起身到:“我送世子出門。”


    陸黎低頭見她神情溫柔,眸子變得幽深,他聲音低沉:“今夜還有要事,明日夜裏我再來。”


    劉妗抬頭,似笑非笑,在陸黎拿不準她究竟希不希望自己來時,她伸出纖纖細手,對陸黎微微勾了一下,輕聲道:“俯首,你玉冠歪了。”


    陸黎彎下腰,劉妗踮起腳尖伸手為他整理好頭頂玉冠,又雙手放在他胸膛,為他整理好有些淩亂的衣襟。


    “好了。”劉妗後退一步,輕輕歪頭。


    陸黎深吸一口氣,看也不看劉妗,轉身闊步向外麵走去。這個女子像個吃人的妖精,他若是再留,今夜便別想從這裏離開了。


    目送陸黎離去後,劉妗低笑一聲,這位世子段位還是太低了,一看就是一個沒有怎麽經曆過女人的。


    許是知曉陸黎去了她院子裏,薛王妃有些坐不住了,第二日用過早膳,她便差旬女使來請劉妗去若水居。


    劉妗自是應下,待旬女使離去後,她讓雲商與丹櫻為她重新更衣梳妝,這才帶著丹櫻和兩個小宮女去了薛王妃的若水居。


    她到的時候,薛王妃屋裏有很多人,除過陸家兩個姑娘,還有表姑娘薛飄飄與陸黎兩個庶兄的妻子。


    “見過公主。”縱使不喜劉妗,屋子裏的人除過薛王妃,其餘人都站起來與劉妗見了禮。不管如何,劉妗如今的身份還是公主,麵子上的功夫還是要做的。


    不過未等劉妗叫起,薛飄飄與陸芳已經自覺坐下,到時候陸怡與陸黎兩位嫂子有些尷尬,正在遲疑要不要也跟著坐下,便聽到劉妗溫柔的聲音,“不必多禮。”


    說罷,劉妗對薛王妃行了一個平禮。


    薛王妃端起茶盞,冷哼一聲:“坐吧!”


    劉妗不在意,她在左手第一個位置坐下後,陸芳便道:“想見公主一麵真難!”


    劉妗掩唇微笑,“這有何難?二姑娘若想見我,可以去雲澤居。”


    陸芳嗤笑一聲,“公主架子倒是足,想是公主還不知隴西崔氏、漁陽房氏以及巨鹿司馬氏反了的消息吧!


    這消息陸芳等人是這兩日才知曉的,南安王不喜將這些事情說給後宅婦人聽,所以她們知曉也是因為這消息已經傳遍了豫章。得知這消息,薛王妃幾人自然不會放過這個羞辱劉妗的機會。


    然她們不曾想,劉妗答:“世子早已與我說過。”


    薛飄飄聞言神情一暗,她抬首看薛王妃,薛王妃衝她露出安撫的神色,然後對劉妗道:“阿黎迴來不過七八日,公主便與與阿黎感情如此好?雖然公主與阿黎新婚,但萬不可做狐媚之事。”


    劉妗抬眸慢悠悠道:“夫妻敦倫,便是狐媚之事?”


    薛王妃身為陸黎的母妃,她原本不想與她這般難堪的。但到了這豫章後,她才知曉章鑒是薛王妃的表弟。


    屋子裏幾個未嫁的姑娘都羞紅了臉,薛王妃輕咳一聲,索性直接道:“原本皇帝不曾賜婚時,陸家與薛家已經準備為阿黎和飄飄結親,但因後來有了公主與阿黎的婚事,就將飄飄這麽耽擱了。如今公主已經嫁入陸家,是否該談談飄飄與阿黎的事情了?”


    劉妗疑惑,“既然他們結親之事未成,那麽薛表妹與世子還有何幹?”


    她裝聾作啞,薛王妃索性怒道:“你何必故作糊塗?我說的,自然是飄飄嫁給阿黎做側妃之事!”


    劉妗斂了麵上笑意,“王妃在說什麽糊塗話?”


    “我未開玩笑!”薛王妃突然重重地在桌上拍了一下,站起來道:“無論如何,我必須給飄飄做這個主!”


    大魏的風氣受當初那位開國皇帝的影響,所以風氣一直比較開放,所以薛王妃才當著陸芳等人的麵直接提起此事。


    劉妗道:“也就是王妃可以不理會我的意見嗎?”


    薛王妃冷冷道:“這件事本就算是你強搶來的婚事。”


    “既然如此,那我便不奉陪了,這些事情王妃與世子說便是。”劉妗站起來,沒有再與她們聊下去的意思。


    薛王妃執意要給自己的兒子娶側室,她知道自己不可能改變薛王妃的意見,但她是絕對不會讓薛飄飄嫁給陸黎的。原本劉妗可能還不知道薛王妃要致自己於死地的目的,但是她得知陸黎曾與薛飄飄險些成親後,便明白了事情原委,所以她絕不會叫薛王妃如願。


    劉妗要賭一把,賭陸黎如今對自己的態度。


    “你!”薛王妃看著劉妗淡然離去的背影,怒道:“目無尊長!”


    ————————————————


    陸黎今日與薛明一起,在城外陸家軍的軍營裏練兵。


    這種養私兵的行為,魏國許多世家大族都在做,皇帝也知曉,卻隻能忍耐下來。隻不過南安王府的私兵尤其多,已有三萬之多。


    “表哥,給我說說成親這些天什麽感覺唄!”薛明趁著兵卒休息的時刻,湊到陸黎身邊笑的曖昧。


    他摸著自己下巴道:“那時表哥不叫我多看那女子,我還以為表哥你不解風情呢!沒想到昨日為了和清公主,都拋下表弟我了!”


    陸黎知曉,以薛明的性格,今日定會問自己這些。


    他淡淡道:“閉嘴!”


    薛明卻是不懼怕他,他這個表哥也就看著表麵冷一點,他笑道:“表哥與這公主還真是有緣。”


    “表哥是否早已猜測到那女子便是和清公主,故而不叫我多看的?”


    陸黎嗤笑了一聲,“那我為何任由王妃放火?”


    “這倒是......”薛明點點頭,忽然猛地反應過來,他看著陸黎哈哈大笑道:“果然我就說,那般美人表哥不可能不心動!”


    陸黎蹙眉,許是發現自己失言,他道:“你想下去和他們一起跑嗎?”


    薛明看著下方跑的汗流浹背的兵卒們,打了個寒戰,“表哥我錯了!”


    眼下正是秋老虎發威著 ,他若是下去跑上十來圈,怕是得癱上一日。


    “不過說真的表哥,眼下魏國多地都有人起事,皇帝已經無暇管王府,你也不必將那公主擺在府裏做擺設了,表哥你準備如何打算安置和清公主的?”薛明如此問,也是因薛家想讓陸黎給個確切的消息。


    陸黎道:“她既已經嫁給我,自然待在王府。”


    薛明聳肩,看來他這表哥恐怕要栽在和清公主手中了,飄飄想嫁給表哥也怕是無望。


    陸黎仿佛知曉他的心思般,道:“小小一個女子,能奈我何?她若是順我意,我心情好便可護著她幾分,若是不知好歹.......”


    他嗤笑一聲,眯著眼睛說:“我有的辦法治她!”


    “表哥威武!”薛明立即捧到。


    陸黎看看天色,腦海裏已經浮現了劉妗的嬌容,他負在身後的手微微動了一下,感覺有點手癢,似乎有些迫不及待地等待天黑了。


    前兩次都有事情將他喚走,今夜他已經叫端硯不許來煩自己。


    待太陽落山後,薛明與陸黎二人騎著馬迴城,二人身上還穿著練兵是穿著的甲胄,薛明騎著馬走帶陸黎身邊,看見路邊的酒家,側首對陸黎道:“表哥,我們進去喝幾杯如何?好久沒一起喝酒了!”


    陸黎看了他一眼,忽然嘴角勾起一抹笑容,“你嫂子還在等我迴去用晚膳,你自己去。”


    薛明被陸黎那抹笑容閃到了,他一副牙很酸的模樣,“行了行了,小弟我自己去!”


    這成親了的人就是不一樣,薛明按下心中的那一抹酸意,搖搖頭下馬去了前麵的酒家。


    陸黎看了一眼,駕馬噠噠地往王府趕去。


    一路上,他的步伐都很快,端硯小跑著跟在他身後。


    迴了雲澤居後,陸黎腳步放慢下來了,他沒去書房,徑直去了主院。


    天色已經很晚,主院廊下掛著兩盞燈,似乎專門留著為他準備的。


    他進屋的時候,劉妗剛洗漱完,坐在那裏看書,丹櫻在為她擦頭發,屋裏十分安靜,隻能偶爾聽到燈芯發出的劈裏啪啦聲。


    陸黎推開門,一陣“吱呀”聲響起,夜風侵襲了進來,劉妗看過去,便見陸黎盯著自己,眼神像一頭餓狼似的,幾乎掩飾不住裏麵的光芒。


    他身上還有來不及除下的甲胄,一股風塵仆仆的模樣,不待劉妗站起來,陸黎便道:“下去!”


    丹櫻嚇得手中帕子都掉了,她看了一眼劉妗,劉妗衝她輕輕頷首。


    待丹櫻帶著小宮女們都下去後,陸黎闊步走了過來,劉妗起身道:“我幫世子更衣吧!”


    “麻煩!左右都要脫掉!”陸黎一把將劉妗抱起,語氣隱隱有興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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