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要找到沈封雪, 並不是難事。


    君逸清當時能夠讓沈封雪順著線索找到他們, 林韌自然也能用最快的時間將這些線索理順清楚,從而找到沈封雪。


    同樣都是聰明人,林韌看到了沈封雪眼前的這封蓋著西照皇帝玉璽的秘信, 就知道西照是在打什麽主意了。


    他微微勾起唇:“這位大人,如何稱唿?”


    君逸清打量林韌一番,好歹他還能從沈封雪的臉上看出來她的性子,可麵對林韌的時候, 他竟然一點都猜不透他, 要知道,在西照,他素來以相麵猜心為自己驕傲,否則西照國君又怎麽會派他前來大祁。


    隻能垂下眼眸,畢恭畢敬道:“在下西照國師君逸清, 見過攝政王爺。”


    原是君逸清, 林韌冷漠地點了點頭:“你應當已與我的王妃把該說的話都說清楚了, 本王也該把她帶迴去了,君大人, 西照謀求之事,本王並不想應允。”


    他斜了君逸清一眼,道:“戰爭若起, 豈是幾年之內的事情,西照王想要爭取這段時間,先是討好鳳浪與北周的聯盟, 又背地裏來尋找大祁,如此左右逢源,若是讓其他國君知道這件事情,西照隻怕,要不好過吧。”


    君逸清一愣,隨後輕笑道:“王爺這話說的傷人,我西照特意求和,你卻這麽懷疑我們,當真是讓人難受至極。”


    林韌卻冷哼了一聲:“數年時間,誰說的清楚呢,也許你們的君主換了人也猶未可知,這種誰都說不準的事情,還是不要浪費彼此的時間了。”


    他將那封信從沈封雪的身前,推送至君逸清的身前:“本王唯一能和你保證的事情是,若是西照不背後搞一些讓本王生氣的小動作,大祁絕對不會趁機攻打。”


    君逸清頓了一下,隨後笑道:“可是你們也沒有保證,若是來日鳳浪和北周的盟約破裂,又或者吳台出兵,大祁一定會反擊吧,到時候,誰都說不清楚會是什麽形勢。”


    “既然如此,西照又何必那這些虛無縹緲的話來安撫於大祁,既然生於亂世,時刻為戰,大家各憑實力,就不要搞這些虛無縹緲的東西了。”


    他牽住沈封雪的手,眉眼裏多了一絲溫柔:“灼灼,走吧。”


    他沒有再看君逸清,甚至連腳步也沒有停住:“君大人,希望你與本王再見麵時,還能這般泰然自若,說著這般不靠譜的夢話。”


    林韌與沈封雪一起離開,卻並沒有直接迴去。


    林韌仔細瞧了瞧沈封雪,見她麵色如常,沒有被欺負的模樣,總算是放下心來。


    沈封雪看他鬆了一口氣,淺笑道:“瞧你,我是那般隨意行事的人嗎?若不是知道你不顧一切也會找來,我又怎麽敢輕易一個人來這種龍潭虎穴。”


    林韌哼了一聲:“好在他真的沒對你怎麽樣,不然隻怕他死的消息傳到西照,我們連片刻的安寧都沒有。”


    沈封雪:“西照君王這般瞻前顧後,可能是真的沒有幾日可活了,他這般行事,想要得到大祁的庇護,想要拖延時間,等到自己的兒子成長起來,這心思昭然若揭,不過也不愧是他能想出來的主意,如今形勢瞬息萬變,誰都不知道下一刻會發生什麽,或許真的能讓他拖延過去,也說不定。”


    林韌道:“誰說不是呢,這已經是他能做到最大的謀劃了,無論是法發起戰爭,還是被動反抗,這都不是一個短時間的過程。”


    沈封雪出了門,一匹棕色的馬駒在門外,仰起頭發出了一聲長長的嘶鳴。


    沈封雪挑眉:“你竟然是騎馬過來的,我還以為你隻能坐轎輦呢。”


    林韌道:“你這是在瞧不起誰,我是天生體弱,乘轎輦自然是為了平時舒服一些,這又不代表著我不會騎馬?怎麽,你該不會想與我比上一比,我可不要。”


    沈封雪是從馬背上長大的人,他一個堪堪會騎馬的,比個什麽熱鬧?


    沈封雪搖了搖頭:“你我夫妻,我為難你做什麽,不過是好久沒有縱馬了,林韌,可想讓我帶你一程,領略一下淳洲好風光。”


    她側過身,目光灼灼地看著他。


    林韌有片刻失神,隨後笑道:“好啊。”


    他揮了揮手,叫餘元上前:“你且去告訴沈將軍,他們的少帥已經找到,要他不必擔心,剩下的事情,等我們迴去再說。”


    餘元應了一聲。


    沈封雪那邊已經上馬,不同於所有過相似的場景,她再也不是隨意的扯著他的腰帶,把他扔上馬,而是向他伸出手:“林韌,上來。”


    *


    沈承業尋了許久也沒有找到沈封雪的影子,好不容易等到墨惜也過來,他才急衝衝道:“先生可算是過來了,我這找了半天也沒見到少帥的影子,你說他該不會真的走丟了吧,唿,我和你說啊先生,之前咱家姑爺也來了,我好不容易把他糊弄過去了,這會兒要是再找不到少帥,他要是翻臉了我可怎麽辦啊。”


    墨惜:“……”


    您到底是憑什麽以為自己能把林韌忽悠過去?


    墨惜不想說沈承業的智商,同樣都是兄弟,沈承業除了在打仗的方麵和沈承望都有著過人的天賦,在腦子這方麵,當真與沈承望差的不是一點半點。


    好在之前他留了信得過的徒弟在淳洲,不然光憑著沈承業,還不知道要鬧出什麽樣的亂子。


    墨惜環視一圈,並沒有看見林韌,遠遠地看著餘元獨自歸來,心下已有大概,便安慰沈承業道:“將軍不必擔心,想來少帥已經平安無事,我們且先迴去吧,”


    沈承業有點懵:“怎麽就平安無事了,我看少帥也沒有迴來啊。”


    墨惜瞥了他一眼:“走不走,不走我走了。”


    沈承業頓了一下,而後跟上墨惜:“行吧,您說什麽就是什麽,我聽您的。”


    墨惜放慢了腳步,故意等沈承業走到了自己的前麵,才慢悠悠地和沈承業道:“將軍是如何看待攝政王的,您可以與我說說嗎?”


    沈承業不知道為何墨惜忽然問起這個,但他相信墨惜,如實說道:“我也不知道啊,說起來今日還是我第一次見到林韌,近日軍中事情多嘛,誒,說實話我不是很喜歡這個人,我總覺得他陰沉沉的,總感覺他好像是在謀算什麽,不過即便是謀算什麽,人都隨著我們少帥來淳洲了,也應該是真心的吧。”


    墨惜又問:“那若是他也要處理軍中事物呢?”


    沈承業大驚失色:“那怎麽行,他一個王爺,對打仗的事情一竅不通,他插手個屁。”


    看到墨惜你終於說實話了的眼神,沈承業有點不好意思:“這軍中的事情和朝廷中的事情可不一樣,他要是想插一手,就算我同意,軍中的將士,也未必會聽他的。”


    墨惜輕笑:“打個賭吧,將軍。”


    沈承業不明所以:“哈?”


    墨惜道:“我就和你賭,一年之後,軍中所有人,包括你在內,都會對王爺心服口服。”


    沈承業聽清楚墨惜說的話,哈哈大笑道:“墨先生,就算是神機妙算的你也不能瞎說,軍中事務繁雜,各種各樣的事情摻雜在其中,想要解決也並不比朝廷簡單,有時候還得打上一架,這林韌又不會武功,我一拳下去說不準他骨頭都要斷了,莫說一年,我就是再給他一年,也未必能獲得我淳洲將士的認可。”


    墨惜不置可否:“將軍且說,與不與我賭?”


    沈承業見墨惜神色認真,也有點沒底氣,但想到自己當年也是費了好一番功夫才的到淳洲將士的認可,便道:“賭就賭,先生你想要什麽?”


    墨惜笑道:“暫時還想不出來,將軍且容我好好想想,不如將軍說說,若是你贏了,你想要什麽?”


    “哈哈哈哈,我想要的可多了,娘的,好不容易能贏先生一次,我可要好好想想……”


    ……


    沈封雪一路策馬,帶著林韌一路風馳到寧鎮和水鎮交界處的長周山上,四周空氣清新,偶爾有小鳥嘰嘰喳喳的放肆喧鬧,沈封雪勒馬,先一步跳下馬:“喏,就是這裏了,我小的時候經常在這裏練劍,怎麽樣,風景好吧。”


    林韌不緊不慢地從馬上下來,環顧一眼,道:“的確是個好地方。”


    四周都是樹木,唯有腳下有幾塊台階,在向上麵走一點,便是斷崖。


    沈封雪站在斷崖邊上向下看,對林韌道:“你初到這邊,叔叔不會願意讓你參與軍中事物,便是淳洲的將士,至多會把你當尊需要尊敬的客人,卻不是需要敬仰的軍師,林韌,你可做好準備了?”


    林韌的眸中波瀾不驚:“我來的時候便已經知道了,我能打贏上京城中的戰爭,自然也能打贏淳洲這場戰役,況且這一次,我不再是獨自一人,還有你呢,不是嗎?”


    “即使如此,我們不妨定下個時限如何?”


    沈封雪迴過頭看他:“我給你一年的時間,一年之後,做我名正言順的軍師,如何?”


    林韌道:“夫人給為夫這麽長的時間,豈不是不相信為夫的能力,不用一年,半年足矣。”


    他也是行過軍,打過仗的將軍,一個沒有武功的人,站在最高的位置上發號施令,他前世能做到,如今也能做到。


    他仍記得那日與沈封雪說過的話。


    既說過護佑將軍,自然要站在她身旁護佑。


    沈封雪定睛看他,而後將視線從他的身上,落在了眼前的景色上,她向林韌伸出手:“過來看看吧,眼前的風景,可令王爺滿意。”


    林韌眉毛微挑,握住她的手,上前一步。


    撥開雲霧,腳下乾坤朗朗,無數縮小的建築羅列在淡淡雲層之中,再向遠處眺望,竟能隱約看到吳台、鳳浪、西照的國土。


    “我父親曾在此地許下願望,若無戰事,國泰民安,若有戰事起。”


    沈封雪看著林韌,擲地有聲:“眼下國境,皆我國土。”


    林韌目有山河,最後凝聚成她:“正合我意。”


    *


    《史冊·七國祁傳》記載,通和三年,攝政王林韌攜其妃前往淳洲,半載之後,盡握淳洲軍士,此時鳳浪北周撕毀盟約,與吳台進入三國混戰,林韌整肅軍隊,於次年攻打吳台。


    吳台一戰,曆時三年,西境蒙源趁虛而入,熙寧副將蕭啟以身殉國,失城池三座,三月後,將軍沈業率軍奪迴城池,大敗蒙源。


    五月,沈業大獲全勝,蒙源王俯首稱臣,七國一統。


    沈業支援西境,淳洲重命主帥沈封雪,半年之後,一舉奪取吳台十二洲,再過一月,奪其首都,吳台稱降。


    此後休整兩年,大祁舉兵,直指鳳浪,鳳浪再度與北周同盟,二過本想與西照一同地界盟約,西照卻不願加入戰爭,而後沈封雪逼退結盟二國,西照王自請為民,臣服大祁。


    此時已是林韌到達淳洲第九年。


    此後又是五年,林韌與沈封雪清剿餘孽,方才穩定四方國境,重迴上京。


    七國戰亂,曆經十五年之後,大祁皇帝林承彰改國號為齊,林韌卸去攝政王一職,與王妃沈封雪一齊離開上京,不知所蹤。


    自此後數十年,海晏河清,山河朗朗。


    盛世繁昌,如她所願。


    ——正文完結——


    作者有話要說:新文求收藏啊啊啊啊,讓我上個鞭腿吧!


    ——預收文《池影帝今天結婚了嗎?》文案:


    #追妻火葬場


    #渣男變忠犬


    1.十八線小演員彌夏,膚白貌美大長腿,沒錢沒戲沒演技,是圈內有名的花瓶美人。


    出道三年,接到過最好的資源是和影帝池付聞在某戀愛節目內組cp,兩個職業演員盡職盡責,甜蜜的氣息溢出屏幕,引得無數cp粉嗷嗷大喊在一起。


    眼見彌夏要火了,圈中好友勸她和池付聞假戲真做博熱度,彌夏隻是笑笑。


    圈子裏誰不知道,三金影帝池付聞是個出了名的花花公子,他流連花叢,看著溫柔,實則冷情,那些前赴後繼的女人在他身旁,堅持的最久的一個月,最短的隻有幾小時。


    和做這種人假戲真做,傷心的人隻有她。


    卻不料,節目結束之後,池付聞堵在她房間門口,眯著桃花眼問她:“小朋友,給你三十萬,當我一年女朋友怎麽樣?”


    2.彌夏一直認為池付聞找上自己當他的‘正牌女友’,就是因為她心堅似鐵,絕對不會對他動心,一年合約結束,彌夏利落的搬走自己所有東西,刪掉所有聯係方式,與池付聞再也不見。


    當天晚上,池付聞輾轉反側,夜不能寐。


    男人丟了魂兒似的,到處搜索彌夏的消息,終於在知道彌夏去深山老林拍戲之後,不顧一切的衝了過去。


    3.粉絲們驚訝的發現,已經有快一年多沒看見影帝池付聞換女朋友的熱搜了,隨後微博爆料,池付聞情定某小花,如今浪子迴頭,要和小花結婚。


    粉絲不信,誰不知道池付聞平生花名在外,結婚?做夢吧,肯定又是哪個不死心的賴上哥哥了!


    當天,池付聞長草的微博更新:求問,怎麽才能讓女朋友相信我心裏隻有她一個,急。


    粉絲:???


    您真的浪子迴頭了?我們不相信!


    4.所有人都不相信池付聞浪子迴頭,然後他愛了她一輩子,再無旁人。


    #有些人隻要活著,便是對另一個人的救贖,彌夏,就是我的救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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