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菀秋訂做的花燈樣式是十二生肖, 雖說十二生肖的主意不算新穎,但是她的畫法逼真,在十二生肖的基礎上又做了傾向於漫畫的加工, 而且楊山找的那家做花燈的店家手藝很好,完全把她畫的畫神還原了,這十二個十二生肖花燈一點上,各個憨態可掬得很,不說妞妞和平安兩個小不點兒,就是她都想要要一個。


    “妞妞平安乖, 這些花燈有大用處的,不能給你們玩兒,小叔知道這些花燈在哪兒做的, 迴頭小叔專門讓人一人給你們做一套好不好?”


    “小叔說話算話, 我們拉勾!”


    楊山無奈地用左右兩隻手分別一起跟小姐弟兩個拉了勾, 碧鳶又用糖加大棒連哄帶嚇地把兩人留在了店裏,今天街麵上人多那些拍花子的最喜歡這樣人多的場合拐賣小孩兒了, 今天他們會在店裏忙碌,沒人陪姐弟嫁看花燈,就怕他們坐不住趁不注意跑出去。


    到了晚上沈菀秋他們剛剛天黑將花燈齊齊擺放在店門口,留下楊河看著花燈等著人來猜燈謎,剩下的人全部為生意忙活, 今天夜裏人流如織最是聚攏店裏人氣的時候,他們還不趕緊地把店裏所有的菜品全部準備齊全,特別是胡辣湯, 麻辣燙和拉麵正好趁著人多推廣。


    楊山則在鋪子前麵專門留出的空地做拉麵表演,由於上午有人已經吃過了,所以這晚上還真有了迴頭客,不大一會兒店裏就坐了幾人吃拉麵,不過等他們的眼睛看到那些串好的串串後不免問那些是做啥的。


    “那是用來做麻辣燙的,想吃什麽菜你們隨便選,選好了再放到廚房去做。”


    “這倒是新鮮,那價錢方麵怎麽定的?”


    “素菜的一文錢兩串,葷菜的一文錢一串,一般人吃個七八文十來文的總管能吃飽。”


    “哎喲,這我得嚐嚐,這做法新奇我還從沒有聽說過,我得嚐嚐去。”


    “好嘞,客官您是要不麻不辣,還是隻辣不麻,隻麻不辣,或者又麻又辣?”


    “還有這麽多講究啊,我要又麻又辣的,早上喝的那胡辣湯夠味兒,這次再嚐嚐這麻辣燙。”


    這人一下子選了八文錢的菜,由於現在他們這邊還沒有做出來粉絲米線土豆粉之類的主食,所以主食隻能用拉麵還有油條代替,他又選了兩文錢的拉麵和兩文錢的油條,這麽多菜再加上湯汁,再端上來時就是一個比碗稍大些的盆。


    “十二文的飯菜這麽大一盆啊太實惠了,就是不知味道怎樣?”


    說著吃下一口,麻的痛快辣的過癮,幾口下去渾身暖唿唿的,大半碗下去額頭上就見了汗,正月中旬還沒有迴暖,氣溫和冬天還是有的一拚,特別是今年過年時恰好在四九的時候,所以這時的天氣還帶著冬天的冷煞,這一碗麻辣燙下去渾身暖唿唿的不要太爽快。


    客人吃完後一抹嘴巴大讚:“不過是麻辣燙,又麻又辣又燙,一樣不少關鍵是還實惠,才十二文我險些吃撐。”


    “客官吃得好就好,我們店的食材全部選擇的上好的,為的就是贏個好口碑。”


    其餘的客人本來都是衝拉麵來的,可是看那位客人吃了麻辣燙後滿口誇讚的樣子,紛紛拿起小木盆選起菜來,吃麻辣燙也能吃到外麵的拉麵,生意好起來沈菀秋痛並快樂著,生意好了能掙錢,但是也非常忙啊,她還想去外麵看猜燈謎呢,也不知道誰能把自家的花燈贏走。


    這時楊河這邊也有了人群,大都是奔著花燈來的,這些花燈做的別致,很多青年男女和孩子都喜歡,如此憨態可掬的十二生肖他們還真沒有見過呢。


    “哥哥,你幫猜謎,我要小兔子的花燈。”


    這時一個小女孩拽著自家哥哥的袖子眼巴巴地看著那個紅眼睛兔子的花燈,由於他們是做飯館的所以也並沒有寫什麽高深的字謎,全部是關於食材的,比如這個小兔子花燈裏的謎麵:“白胖娃娃泥裏臥,腰身細細心眼多。”


    這哥哥一看就是個讀書人,原本他對猜燈謎信心十足,而這信心源於他紮實的功課根底,可是看到謎麵後他作了難,他是薄有才名,讓他猜字謎等關於學問的燈謎再難他也不怕,可是這食材他隻吃過,還真不了解樣子和習性。


    “哥哥,我要小兔子花燈嘛,你快猜快猜。”


    哥哥麵露窘迫,他真猜出來啊,旁邊他的小廝看自家公子為難,悄悄地在公子的耳旁說了謎底,公子恍然大悟,這事本來就這樣過去了,誰知迴到家裏被父親誇讚知道關注農桑了,他臉紅不已也認識到了自己的短處,不再一味死讀書,開始關注書本以外的知識,正因為這樣他以後的仕途才得以順利,後來他終於身居高位迴首往事想起此事也是感歎不已。


    元宵節的生意火爆,沈菀秋抽不出身來去欣賞古代原汁原味的元宵節雖然有點小遺憾,不過對於急缺銀子的她來說還是掙銀子能夠撫慰她的心靈。


    也是她的這個決定讓一直守在店鋪周圍的呂明撲了個空,這個呂明就是武爺的那個狗頭軍師,武爺伏法後他趁機逃了,逃出去的這段日子不知道怎麽搭上了一夥兒人販子,元宵節晚上這種熱鬧的場合正是人販子作案的最佳時機,這夥人販子能放過才怪,於是呂明跟著他們又迴了京城。


    此次迴了京城不免勾起了呂明的心事,他和武爺在京城那段無法無天的歲月真是暢快啊,雖說他們也隻能在北城這片逍遙,但那也是他此生最快活的日子了,可惜這一切都毀在了一個女人身上還是一個醜八怪的女人身上,這女人還是他建議武爺去爭取的,誰想到這女人給他們帶來了滅頂之災,武爺伏法而他也成了喪家之犬東躲西藏的沒過過一天安生日子,他豈能不恨。


    他不迴京城還罷,既然迴了京城他豈會輕饒了沈氏這個醜女人,報仇的法子有很多,但是最折磨人的便是讓人生不如死,反正他這迴投靠的東家有門路,他正好把沈氏這個醜女人擄了來賣到私娼去,讓她下半輩子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可另他失望的是這沈氏還真沉得住氣,一晚上呆在鋪子裏連麵都沒有露,讓他就是再多計劃都無法實施,等終於人終曲散鋪子則打了烊,沈氏的身旁又跟著好幾個人,他還是沒有找到下手的機會,他咬牙切齒心中發恨總有一天他會把自己受得諸般苦難都要在沈氏身上找補迴來。


    沈菀秋和楊家人一行心情激蕩地拖著疲憊的身體迴到家裏連口氣都沒有歇,這些人就打開裝銀子的口袋開始數了起來,今天的營業額居然有一百五十多兩銀子,刨除成本和人工等投入淨利潤達到了一百兩。


    沈菀秋和楊家人均是眼睛發光地盯著麵前的一堆銀子,他們這是成功了,如果一天掙一百兩那麽一個月就是三千兩,三千兩都能再買一套四合院兒了。


    “大家冷靜下,今天是元宵節街麵上人流大,而且我們又有打折優惠所以才會有這麽多的利潤,以後恐怕不會有這麽多了。”


    沈菀秋的話在楊家人火熱的心田澆了一盆涼水,幾人興奮的神情馬上萎靡了下去,還是楊河首先振作了起來。


    “日後的利潤就算沒有一百兩也會有五十兩,每個月少說也有一千多兩,比我們當初賣包子強太多了,我們該有什麽不知足的呢。”


    楊河的話給碧鳶還有楊山的心裏又添上了一把火,是啊,他們也太不知足了,當初他們累死累活地做包子,一個月才能掙幾百兩銀子,現在直接翻了倍還有啥不知足的。


    “姐夫,碧鳶姐姐,楊山,咱們這個店的招牌就是辣味,所以這辣椒的供應就是重中之重,我當初問過那些西域商人辣椒的種植情況,聽他們所說的辣椒的生存環境,咱們大齊各處都符合,所以我想著要不要買上幾畝地專門種植辣椒?”


    “姑娘所慮則正是我所擔憂的,我們不能長久地一直依賴於西域商人,西域商道難走,那些商人就算想要定時地來京城恐怕也很難辦到,辣椒的貨源我們最好還是掌控在自己手裏,不過現如今京城周邊的田地還真不好買,這周邊的田地不是被世家把持著,就是被朝廷分封給了有功之臣,而買的離京城遠了辣椒是新事物不時常盯著又怕下麵的人種不好。”


    楊河說的這個還真是個問題,田地還真不好買啊,沈菀秋微攏眉頭,看來如今也隻有找燕王了,他作為親王在京城怎麽會沒有莊子,李氏大娘現在不就是藏在他的莊子上嗎,他們可以在燕王的莊子上種辣椒,大不了他門給租子就是,她為燕王則做成了幾件事,雖然也給了賞賜,但是她帶給他的好處可不是僅僅這些權貴們誰也看不上的北城的四合院和鋪子能比的,她想以她立的功勞,想來燕王應該會賣她這個麵子吧。


    “姐夫,這個我迴頭問問朱掌櫃看看能不能幫我們在京城周邊買上田地,如果不能就看看能不能借燕王地莊子種植辣椒,無論如何也得把辣椒的貨源給解決了。”


    “也隻能如此了,不過我們的銀錢如果有了富餘,不論離京城遠近還是買點田地在手裏為好,這樣我們今後買糧也不會太受製於人。”


    “姐夫顧慮的是,你看著在咱們的能力永許下能買多少算多少。”


    糧食在古代可是硬通貨,而她空間裏雖然有很多很多的糧食,但是那糧食品質太好了,大量地拿出品質好又說不清出處的糧食,她的空間遲早會暴露,所以還是大量地買進田地,然後用她空間的種子,保證糧食大豐收這樣更安全些。


    楊家人在興奮地討論未來發展,而柳秀才這邊的氣氛卻有些壓抑,隻見柳秀才陰沉著臉雙眸裏透著危險的淩厲。


    “呂明既然逃得一命就該好生珍惜遠離京城才是,偏偏要迴京還把手伸到了沈姑娘的頭上,很好,既然他活得不耐煩了,正好武爺正等著他做伴呢,許叔你派人去京兆尹那兒報案,就說發現了一個拐子團夥的蹤跡,而且裏麵還有在逃的要犯呂明。在京兆尹派人去抓捕拐子團夥的時候,你去和朱掌櫃一起找些人先控製住這些人別讓他們給跑了,特別是呂明給看好了,這人務必不能讓他再次逃脫。”


    “少爺放心,我親自去盯著呂明保證不讓他給逃脫了。”


    “麻煩許叔了,這呂明因為武爺的事情對沈姑娘懷恨在心如果這次再讓他逃脫,以後恐怕還會卷土重來,而且此人心性奸詐對我和沈姑娘的在京城的活動甚是熟悉,留著他總歸是個禍患。”


    柳秀才在許叔走後,坐在桌前右手手指輕輕敲打著桌麵,這京城多呆一日就多一日的風險,燕王不知何時才能凱旋迴京。


    這次燕王去南方剿匪,無論朝臣還是百姓都篤定地認為著是一場懸殊的較量,當然占優勢地位的是燕王,而且絕對是壓倒性的優勢,所以對於燕王能否凱旋那都不用想的,以燕王以前的軍功和數倍於匪徒的兵力不能凱旋才怪。


    可惜的是燕王第一次與匪徒的交手就被匪徒們打了個措手不及,雖然傷亡不大但是丟人啊,自從十幾歲上戰場以來,還從沒有如此窩囊過,沒有抓住匪徒的影子不說,還有一位心腹大將被匪徒偷襲中箭,如今如果再止不住血的話,恐怕人就真的去了。


    “那金不換也沒有辦法止住血嗎?”


    “殿下,陳將軍傷及了動脈,藥粉剛灑上去就被衝走根本沒有辦法。”


    “一群廢物,陳將軍要是有什麽好歹,本王唯你們是問!”


    “殿下恕罪!”


    軍醫門臉色慘白地跪地認罪,頭上的冷汗更是一層一層地冒,他們也沒有辦法啊。


    “殿下,奴才有話要稟報。”


    “說!”


    “殿下,這,奴才鬥膽請殿下借一步說話。”


    小順子突然想起來沈菀秋曾經跟他說起過的幾個止血辦法,不知道有用沒用,不過死馬當活馬醫,就算不成也不能更差了,所以他才會出聲,但是秋姐姐的身份要保密,他需要單獨向殿下稟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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