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兩道身影進來之前,夏柳還在猜想著到底是誰會深更半夜隨同劉姐一起來對自己表示親切慰問。


    不過等兩人進來之後,他的臉色立馬變得微微驚詫。


    沒想到,竟然是老猴那家夥!


    這個時間點,紅磨坊跟五尚磚兩間酒吧顯然還是營業的高峰期,這兩個頭頭竟然一起跑過來看望自己,看起來自己的麵子還挺大的。


    然而夏柳這份得瑟的心情馬上因為兩個酒吧領頭人臉上的焦灼而變得凝重萬分。


    劉珍珍細細的看了看夏柳全身的傷勢,眼神裏不免露出了心疼跟憐惜的神采。像是刻意忍住了心中的焦急,輕聲的朝夏柳問道:“怎麽樣?傷得重不重?”


    “哈哈……沒事兒!”要是老猴不在場的話,夏柳一定會在這個時候好好的往劉珍珍那豐臀上抓兩把,以示自己非常有精力。


    老猴的眼神非常尖銳,一下子就看出了夏柳雖然全身都是瘀傷,卻沒有哪一處是非常嚴重的,於是他便直言不諱的說明了來意。


    “夏柳,恕我冒昧,既然大小姐已經把這邊的擔子都委托給你承擔,那我便將整個情況告知於你吧。”


    聽起來,老猴似乎對這樣的安排頗有微詞。


    他在淩家已經兢兢業業的效力了十幾年,一直以來,雖然名義上是劉珍珍在管理著五尚磚酒吧,可碰到大事情的時候,劉珍珍還是得找他商量。


    可現在,淩大小姐莫名奇妙的就空降了一個總司令,權利瞬間超過了他。這一點他的心中有點兒難以接受。


    要不是看在夏柳功夫一流的份上,今晚老猴是絕對不可能登這個門的。


    此時此刻,夏柳這才想起了淩楚楚在臨走之前,曾經讓他幫忙照看好兩間酒吧的事情來。


    “老猴總經理,咱們也算是老相識了。你不妨直說吧,說到底,咱們都是七爺手下的人,一切以維護七爺的利益為重!”


    嘴上說得冠冕堂皇,其實夏柳隻是看出了老猴眼神之間對自己隱藏的那份小小的敵意。


    盯著夏柳的臉色足足觀察了三四秒,老猴的老臉上突然露出了一絲苦笑,“也許這迴大小姐的安排是沒錯的。”


    劉珍珍一直在旁邊看著,可站的位置明顯依著夏柳一點,顯然已經表明了自己的立場。


    “是這樣的,最近紅磨坊跟五尚磚都遇上大麻煩了!”雖然老猴不願相信這個年輕人能夠有什麽應急的經驗,但最後還是選擇全盤托出。


    夏柳感覺自己來的還真不是時候,七爺的威名足足響徹了整個平津市十幾載,可從老猴的嘴裏說出嚴重情況之後,他才幡然醒悟,巔峰之後,便是下落。


    雖然明白黑道這條路,向來都是新人輩出、長江後浪推前浪,可神話被打破,還是讓人覺得是那麽蕭索。


    就如同老猴此時的臉色,隱隱之間竟帶著幾分難以釋懷。


    幾乎就在這一段時間內,紅磨坊跟五尚磚兩間酒吧的生意足足減少了三四成,而且總有一些莫名其妙的官方隊伍出來突擊檢查。


    一切儼然違反了常理。


    十幾年來,七爺在平津市早已經打下了牢不可破的關係脈絡,莫說什麽嚴打行動,挑上誰也不會挑上紅磨坊跟五尚磚。再者說,這兩間酒吧一直都是以娛樂收入為主,根本沒有任何的涉黑玩意兒。


    可就在今天晚上,紅磨坊酒吧正常營業中,突然就有一批身穿警服的家夥闖了進來,直接在舞池裏的瘋狂亂舞之中揪出了五個攜帶著毒品的小混混,然後老猴便被警方帶走,莫名其妙就沾上了一個販賣毒品的罪名。


    事情還不止如此,幾乎在同一個時間點,當劉珍珍還在辦公室裏審核上個月的支出收入情況之時,同樣警服的一批人竟然從二樓的“聽雨軒”包間裏神奇的找出了六個陪侍小姐,這根本就是在侮辱五尚磚的格調。


    兩人深夜前來,皆是聽從了淩楚楚的安排,而且都是剛剛從東城區的警局裏被放出來的。


    這下子,夏柳的心情再也不能保持輕鬆了。


    畢竟從自己來到這平津市的第一天起,他便受到了七爺淩峻峰的特別照顧。而且今天晚上,淩楚楚還救了自己一命。


    知恩圖報是一個人最基本的原則。夏柳已經感覺得到自己肩上所擔負的擔子是有多少的沉重。


    雖然不明白淩楚楚為什麽會在這樣的緊要關頭飛往香港,但這也變相讓夏柳知道,自己是得到了淩家多大的信任。


    該死的——這樣的時候,偏偏自己卻在病床上養傷。


    “夏柳,想必你也能聽得出來,已經有人徹底盯上了七爺的產業,正準備一步步的蠶食。現在咱們三個的責任就是勢要保護好這兩間酒吧!”


    看著這個年輕人眉宇之間顯露的凝重之色,老猴在心裏試圖說服自己,他或許更能夠看清本質,查找出問題所在。


    老猴自認為自己是一個適合管理的人才,但卻不是那種可以在狂風暴雨中取得中流砥柱作用的人。


    劉珍珍一直沉默著,無論兩個男人之間的對話結果是如何,她的心裏早已經偏向夏柳。


    “老猴總經理,那你認為,到底是誰在發動這一場侵蝕?是林浩宇在內的平津四傑嗎?”


    夏柳的話一說出口,老猴的臉色陡然間就是一變。


    這是一個很臨近真相的猜想,從夏柳那晚上得罪了林浩宇便可以窺探出一二,隻是老猴心裏不敢往這方麵想去,因為那將預示著情況比他想象的還要糟糕十倍百倍。


    一直以來,想要在繁華都市裏成就一番大事業,類如七爺這般的人物,絕對不僅僅是能夠在黑麵上唿風喚雨而已,白麵上的關係肯定也要八麵玲瓏。


    可如果真的如同夏柳所言,那就表示著平津市四大家族的勢力已經準備朝七爺開刀。雙方真的鬧起來的話,整個平津市便是一場腥風血雨。


    “不瞞你說,我現在根本還沒找到問題的所在。暫時的,對於這一次警方莫須有罪名的問題,我還能夠解決。但是我想大小姐的意思是想讓你找出客人大量減少的原因。”


    對於今晚的突擊檢查,老猴已經從淩楚楚的嘴裏得到指示,拿出了不少錢來息事寧人。不過客人的流失卻是非常致命的,特別是五尚磚這樣的私人會所,每一個客人就代表一條重要的人脈。


    “沒問題,我會盡快讓自己痊愈,然後出來幫助兩位的。”夏柳點了點頭答應,臉上已然是一份難得的正兒八經。


    得到了應允,老猴的臉上總算擺出了微微的一絲笑意,突然間想是想到了什麽事情一般,抬眼看了夏柳兩下,似乎有點兒猶豫不決。


    “老猴總經理,現在咱們都是一條繩上的螞蚱了,有什麽需要,你就直說吧!”


    夏柳是察言觀色的高手,立馬就給老猴先下了台階。


    “是這樣的……”欲言又止的,老猴的臉上似乎帶著一份自嘲。


    “昨晚雷軍他們太衝動了,我也太衝動了,現在紅磨坊的防衛力量很薄弱,暫時找不到新的人手替換,能不能請你把他們都叫迴來?我知道,他們都願意聽你的。”


    原來這廝是為了這事而煩惱。


    夏柳立馬就露出了輕鬆的一笑,“哈哈……這個沒問題,不過我有個條件。除了軍哥跟他那些弟兄們之外,還想多加一些人。現在恰逢多事之秋,多些人手總會安全點。至於薪酬方麵,隻要不讓他們餓死就成!”


    虎子的少青幫在江北區這樣的大漿糊裏很難凝固成什麽形狀來,夏柳便想著,不妨暫借七爺的威勢。隻要能在紅磨坊裏麵混得開的話,將來的發展絕對是無可估量的。


    “行,這點肯定沒問題。而且我會跟淩峰集團那邊匯報,待遇方麵的問題,絕對不會少他們一分錢!”


    解決了心頭大患之後,老猴的神色這是才顯得很自然。看著夏柳的眼神裏,赫然多出了幾分尊敬。


    兩人又談論了十幾分鍾,把客人減少的一些征兆都挑了出來之後,夏柳陷入沉思,而老猴也便起身告辭。


    不過劉珍珍倒是沒走,委托老猴今晚幫著照看一下五尚磚的情況之後,立馬又折返到病床邊。


    本來夏柳還打算睡覺來著,看到這情形,也隻好坐直了身子,邪笑著朝劉珍珍問了一句:“劉姐怎麽還不走?難道今晚想侍寢嗎?”


    “咯咯……是啊!姐姐這是想獻身於你呢!就是你這副身子,還能折騰嗎?”


    劉珍珍的一席話立即就把夏柳羞得臉色一會兒紅一會兒白的。關上房門比比看誰更放蕩的話,夏柳根本就不是劉珍珍的對手。


    而且當夏柳看到劉珍珍一下子就伸出纖纖玉手扒開了自己的病服,驚得他是想喊叫卻又怕得罪了這個禦姐。


    “劉姐,你這是想幹嘛……你想幹嘛啊?”


    夏柳佯裝成一臉驚恐,就差大喊一句“非禮啊”。


    “別動,讓我看看你的傷勢!”從夏柳手腳上被小鐵鏈勒出的傷痕,劉珍珍便能猜想得出,這家夥的身上肯定更是淒慘。


    不由分說扒開了病服的上衣之後,劉珍珍的臉色突然就微微震顫了一下,一股巨大的心疼感彌散。


    她的兩隻白皙小手在夏柳胸膛、小腹周圍那一片片巨大的淤青泛紫上輕輕的摸索著,黛眉微蹙,指尖似乎帶著一股化不開的柔情。


    百煉鋼終究敵不過繞指柔,一瞬間,夏柳突然明白了,為什麽曆史上有那麽多的君主願為美人拋江山。


    一種舒暢的感覺令夏柳的毛孔一個個都張開,那毫毛唰唰的立了起來。


    說不上是心裏的感動,還是身體被如此撫摸的敏感反應,夏柳竟覺得此刻自己的心裏萌生了一股想要將劉珍珍擁入懷中的衝動。


    而還沒等他把思想付諸行動,劉珍珍的臉蛋便輕輕貼在了他的胸膛之上,柔聲細語的呢喃道:“當你被打的時候,一定很痛吧?”


    痛——當然痛了!這還用得著廢話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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