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父最後雖然甩袖走人, 未嚐也不是一種妥協,就是態度傲嬌了點。


    但這些都不重要, 黃藥師離開大理, 遠走中原, 近十年未歸, 雖是當初被黃父一氣之下趕出家門,可這麽多年過去,黃家人也無不後悔, 即便黃父沒有明顯的表現出來, 可不代表他心中對黃藥師不上心。


    否則的話,熟讀聖賢書, 向來最是尊師重道,遵守禮教的黃父,怎麽能輕易的鬆口, 讓師徒兩人光明正大的在一起。


    思央看的清,黃藥師更是明白來自父親對他的退讓,或許這其中還夾雜著對當年趕他離開家門的歉疚補償。


    總而言之,成婚一事, 在黃父點頭之後, 整個黃家就開始忙碌起來。


    采買, 布置,寫請帖,還有要準備席麵,還真是沒一個人是閑著。


    當然也不全是, 有個人就很閑。


    “乖孫孫,來叫奶奶。”


    黃母才吩咐了兩個兒媳婦準備婚禮事宜,抽著空閑就把小九給逗上,都說大孫子小兒子。黃藥師多年後歸家,兒子這麽大滿腔念子之情不好對著本人來,就全部明目張膽的體現在疼愛小九這個‘小孫子’身上。


    小九在被剛撿到的時候,思央看就才三四個月大左右,如今半年多過去,這小東西估摸著再過幾個月就有一周歲,當時說把這小家夥當自己孩子養,她多少還帶著些隨口說,畢竟小九的親生父母周伯通和瑛姑都還在世,周伯通也便罷了,整個人不靠譜,就算是知道自己有個兒子,估摸著也不比知道全真教的狗多生了一窩小狗崽子,新鮮多少。


    可瑛姑不一樣。


    瑛姑以為自己的孩子死了,還把孩子給埋了,遭受打擊太大,為此她幾乎是丟掉半條命,人也變得瘋瘋癲癲的,一夜白頭,容顏枯萎,思央也不可能因為撿到小九就真的讓她們母子分離,當日瑛姑離開定是去找周伯通去,迴到中原後,孩子也是要還迴去的。


    所以是黃藥師把小九向黃家人默認為自己孩子的時候,思央也有些懵,怎麽就玩真的了。


    後來她也問及此事。


    黃藥師迴的漫不經心。


    “親生非親生又如何,你喜歡他,就當半路養個兒子。”


    這話說的是灑脫又隨性。


    養兒子被說的像養小銀一樣,思央這邊吐槽,迴頭想想,好像似乎也不是沒有道理,總歸孩子現在在他們手上,不養也得養,既然養了那就得好好養,索性就當是提前練習。


    思央並不在意小九到底是誰的孩子,縱然周伯通與瑛姑兩人實在是令人一言難盡,到底孩子是無辜的。


    “可是師父,成婚之後是要開宗祠的,上族譜的,你也不怕以後被發現。”她無所謂,但是上族譜這種事情,在黃家怕是不能混淆的,否則還不把黃父給氣壞。


    “暫且不必上。”黃藥師說的淡然,看來胸有成算。


    既然這樣的話,思央也就不多去想。


    黃家流放大理,在高宗秦檜相繼去世後,那些被奸臣迫害的朝臣也有平反冤屈,當然也有像黃家這等世家,雖有忠君愛國之心,卻因如今國朝混亂再有當年打擊,唯一在此蟄伏。


    世家底蘊深厚,黃家這一支遭禍,人員凋零,多年掙紮定居大理,也將跟腳再次紮穩,心心念念向往中原故土。


    “還以為我這把老身板等不迴來他,好在,算是佛祖保佑,讓他能在我閉眼前,不但人迴來,還帶迴了你。”


    後院,小九在搖籃裏麵睡著。


    黃母愛憐的看了會兒後,轉迴來拉過思央的手,輕輕拍了拍。


    “師父多年來也是日夜惦記,隻是他……”


    “你不必為他說什麽,生養了他,還不知道他的性子。”黃母歎了聲氣,目光又看向小九:“能有你在他身邊,是他難得的緣分,這孩子雖不是你們的,可我瞧著喜歡,當得是我們家孩子。”


    思央有些訝異的睜了下眼睛。


    “原來……”早被發現。


    黃母笑笑,又拍了拍思央的手背,看著她的目光帶了些揶揄:“老身是老了,還沒老眼昏花。”她慈和的麵上帶上迴憶神色:“即便這麽多年過去,我還記得你師父小時候的模樣,他們兄弟幾個,我都記得清楚著呢。”


    思央聽著她說,唇角也不由彎了彎。


    仔細看小九,跟她和黃藥師都沒幾分相似,也不怪能被看出,她原本就想是不是該把小九身份說出來,現在倒是不必了。


    ·


    婚禮定在大理舉行,無可厚非,不過桃花島離大理千裏之遙,送信迴去,再等桃花島的師兄弟們過來,耗時太久,黃藥師不允直接道。


    “先在此成婚,等日後迴中原,可廣而告之。”


    “好。”


    此言正和思央之意。


    兩人都沒有想過迴桃花島後再舉行一次婚禮。


    思央覺得沒必要,婚禮,一次就夠了,既然彼此認定一生,又何須太在乎這點末節。


    在大理這場婚禮,高堂在上,兄嫂見證,媒聘俱全,哪兒還需要再一次。


    不過,想著桃花島的徒弟們/師兄弟們,黃藥師還是在思央催促下,寫了封信迴去,師父成婚總是要讓師弟們知道的。


    遠在桃花島的陸乘風、武眠風、馮默風在收到信後……


    陸乘風/武眠風/馮默風:“……Σ(⊙▽⊙\"”


    陸乘風:“這這這這這……”


    武眠風:“嗯。”


    陸乘風:“ 師父師父他他他……”


    武眠風:“對。”


    陸乘風:“師父和師姐……”


    武眠風:“沒錯。”


    陸乘風:“成親 !!!”


    陸乘風的表情徹底撕裂,一把抓住身旁武眠風的肩膀,劇烈搖晃,衝著他那平靜淡然的臉就是一陣吼。


    武眠風等師兄吼完,淡定的用袖子擦擦自己臉上被噴的口水,開口道。


    “你不是應該早就看出來的嗎?”


    陸乘風渾身一僵,默默放開武眠風,默默的站到一旁,默默的再把師父寄來的信看了一遍,然後默默的沉默了一會。


    “話是這麽說沒錯,隻是……”


    陸乘風比思央要小兩歲,他現在悠記得當初師父把師姐帶迴桃花島時候的情景,他本就不是最小的一個,性子又軟和,對於多個師姐沒有什麽介懷,更多的是高興,後來也證明了。


    師父帶迴的師姐不但長得漂亮,武功資質比他們師兄弟幾個都要好,自學武功起,一日千裏,就是原本最聰明的陳師兄也是不及的。


    再後來……


    幾年過去,他們都漸漸長大 。


    師父最是喜歡師姐,整個桃花島的人都看的出來,陸乘風和下麵兩個師弟都是孤兒,由於年紀尚小,都是由大師兄教授武功,偶爾師父來指點,師姐卻是從一開始就是師父手把手教導,還會帶她出島,他知道那是因為師姐武功比他們高,可還是看的陸乘風很羨慕……


    “是看出來。”陸乘風自然是看出些的。


    武眠風聳聳肩:“師父信上說在大理與師姐成婚後再迴來,這封信再寫兩封,寄給大師兄和二師兄。”


    說到兩位師兄,武眠風心裏歎口氣,搖了搖頭。


    馮默風一直看著兩位師兄說話,作為桃花島最小的一個,是沒有發言權的,嗯,師父和師姐成婚,那他以後該怎麽叫人,師姐是不是得改口叫師娘,那他是不是要準備禮物,到時候會不會被塞紅包,那收還是不收……


    兩封信從桃花島寄出去。


    一封送到臨安郊外牛家村後山,曲終人散酒莊。


    曲靈風知道總會有這一天,隻是沒想到,會來的這麽快。


    看著手裏這封從桃花島寄來的師父謄抄信上內容,他內心略有些複雜。


    師妹跟陳師弟離開牛家村的時候,他還在想師父怕是難過心中世俗這一關,還想著師妹要是和師父鬧騰起來,他到底是先幫著誰好,現在好了,完全不用糾結了。


    “師父終究是師父。”曲靈風幽幽一歎,滿是感慨。


    ·


    “樓主,有內報,蒙古部族近期有異動。”


    一人將一封信函送上。


    接過信函,卻未啟開。


    指尖一轉,另一封信翻上,來自桃花島師弟的信件。


    信口開封,內容躍上。


    一目十行,瀏覽之速戛然而止,眸光成凝,艱澀難行,字字句句,明明是認識,連在一起卻讓他看不懂。


    不是不懂,而是不想懂。


    目光停留在其中一句,久久不離。


    ‘路遙途遠,於此結成連理’


    “樓主……”未得到迴應,迴報之人猶豫問了聲。


    指骨用力,信紙皺起。


    陳玄風深運氣後,轉目看過去,啟唇,聲音冷淡:“我說過,樓主另有其人。”


    “……是,護法。”


    “蒙古部族異動,鐵木真部落與花刺子摸應有一戰。”


    燭火跳動下,陳玄風的眉鋒越發冷厲。


    *


    大理。


    黃家在這邊是殷實人家,愛行善事,頗有名望,就算大理這邊非本家之地,在婚禮當日,前來賀禮之人也是絡繹不絕。


    作者有話要說:為防止有讀者誤解,思央不喜歡陳玄風,還讓陳玄風做事,這裏解釋一下。


    陳玄風心術從根子上就有點歪,人有點邪性,如果隻是放任,很有可能會做出報社行為,思央有意引導,不喜歡他,也想要他能好好的,可以把這看做,帶著人一起‘創業’。


    ————————


    為我斷更的行為向諸位道歉,解釋的話,就是現實生活上的無奈,餘下隻想好好寫完這篇,不管好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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