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一頓老拳把天箭座打成豬頭後,我哆嗦著胳膊將他摔迴地板上:“給你個帶功立罪的機會——說!這箭怎麽拔/出/來?反正我不信現代醫學能搞定這個。”


    對方翻著已經被我揍腫的眼皮,很是不屑地甩了個白眼。


    我隻覺一口血氣湧到嗓子眼,怒極反笑:“好好好,有骨氣是吧?!寧死不屈是吧?!瞬!把他給我吊起來抽!抽到丫說實話為止!!!——”


    瞬嘴裏小聲嘀咕著“嚴刑逼供是不好的……”手上卻毫不含糊,星雲鎖鏈“刷刷刷”幾下就把托勒密倒吊著捆了起來,像顆豬籠草的果實一樣懸在半空中,角鎖還十分惡趣味地在沒有裙甲保護的屁股後麵戳來戳去。


    星矢見狀興奮地活動著手腕靠近:“誒嘿?這個樣子很適合當沙包給咱練練手啊!”冰河沒吱聲,不過他手裏已經凝聚了一團白色的凍氣,正在研究從身體哪個部位下手效果比較好。


    紫龍總算還記得老子是個傷員,趕緊跑過來架著雙腿已經開始打顫的我,小心地放在一邊的階梯上,一臉擔憂:“師兄你真的沒問題嗎?可惜我眼睛看不到你的情況……”


    我試著想自己挪動,但沒想到力量流失的速度會那麽快,幾分鍾前還能活蹦亂跳地揍人,現在卻連走路都開始打晃了。怪不得原著裏紗織中箭後就癱在地上動憚不得,隻能靠燃燒小宇宙時不時地給青銅們開掛,不是女神不給力,在神器的威力之下實在是心有餘而力不足啊。


    一個熟悉的聲音從身後傳來:“唉,真沒想到會發生這種事情。”紫龍顯然也聽出了來人的身份,連忙起身:“穆先生!”


    吃力地抬起頭,我還是第一次看見穆穿上黃金聖衣的樣子,而且非常難得的戴上了那個古羅馬風格的全覆式頭盔,比起平時穿便服的樣子,少了一份溫柔隨性,多了一份莊重貴氣。


    貴鬼從他的披風裏鑽出來,調皮地衝紫龍打個招唿,然後幾步躥到我身邊上下打量:“好久不見,你怎麽受傷啦?”我抬手揉揉他橙紅色的短發,“光榮負傷了唄,喏,罪魁禍首還在下麵嘴硬呢,你說該怎麽辦?”


    “這樣啊……”貴鬼眨巴眨巴眼,看著被青銅們修理得像個沙袋一樣晃來晃去哭爹喊娘的托勒密,果斷撒腿跑了下去,“那我也來幫忙好了!”


    緊接著托勒密整個人就被念力扭曲得像根麻繩一樣,還彎起來卷出了個拋物線的高難度體態,疼得眼淚狂飆:“救命啊!!!我說、我說還不行嗎!放開我嗷嗷嗷——”


    瞬從善如流地撤去了鎖鏈,托勒密一個倒栽蔥摔下來,爬起來揉著身上的淤青哼哼唧唧:“反正我隻是奉教皇的命令來刺殺這個女人,既然任務都失敗了他肯定不會放過我,還不如告訴你們呢……都聽好了啊,我所知道的是——隻有教皇才有能力把這支黃金箭拔/出/來!但是我剛才也說過了,想見教皇,就必須在十二個小時之內,闖過由黃金聖鬥士把守的黃道十二宮。你們要是足夠膨脹,可以去試試。”


    紗織柳眉緊鎖:“這消息可靠嗎?”


    托勒密斜了她一眼:“這是教皇親口告訴我的,如果他不肯說實話,那我也沒辦法——”眼看著星矢等人又舉起了拳頭,他連忙改口,“別別別衝動!雖然我實在不明白為什麽教皇非要跟一個女人過不去,既然你好運躲過了刺殺,那就趕緊走吧。”


    穆淡淡地開口:“恐怕你們現在就是想走也來不及了。”


    紫龍聞言神色一凜:“穆先生,你的意思是,你也會站在聖域那邊阻攔我們嗎?”


    穆微微垂首,紫色眼眸挨個掃過台階下的年輕身影,忽然很輕地一笑:“如果我說是呢?你打算怎麽辦?”


    氣氛頓時緊張了起來。


    托勒密眼珠骨碌碌一轉:“既然白羊座的穆大人決意插手此事,那我就不多留了。”隨即他飛快地對穆行了一禮,腳底抹油直接跑路。


    我瞪著他消失的方向隻想罵娘,要不是老子現在動不了,就這速度還想溜?!結果火氣一上來嗓子一甜,一口血直接噴了出去!


    這下所有人都顧不上對峙了,唿啦啦全圍了過來,貴鬼費了吃奶的力氣才從人群裏擠出去,三步並作兩步躥迴了穆身邊,揪著他的胳膊直搖晃:“先生,這下怎麽辦?”


    穆沒有迴答他的問題,隻是安靜地注視著人群裏的紗織。她很快也意識到有人在打量自己,用黃金杖支撐身子站了起來,轉身毫無畏懼地迎上了穆的眼光。


    穆給了貴鬼一個眼神,小孩子立刻心領神會地跑開了,他這才把目光挪迴紗織身上:“……看來你已經做好覺悟了,是麽?既然如此,我在此給你們一些忠告:黃金聖鬥士強大的根源在於他們熟練掌握了超越六感的力量——即第七感,如果在戰鬥中你們能將自己的小宇宙提升至這個境界,那麽黃金聖鬥士也並非不可戰勝。然而具體如何領悟第七感,隻能靠自己,別人是幫不了忙的。”


    青銅們認真地點了點頭,穆隨即抬起了一根手指:“另外還有一件事情……”隨著他的話音,眾人隻覺得眼前金色光暈一閃,然後驚愕地發現自己身上的聖衣表麵出現了密密麻麻的蛛網紋路,稍微一碰就稀裏嘩啦往下掉碎屑,頓時出了一身冷汗——他到底什麽時候動的手?完全沒有察覺到!


    “果然如此。”穆放下了手,“如果損壞的程度不是很嚴重,聖衣會自我修複。但是就和人體一樣,如果放任細小的傷勢不斷累積,最後就會變成無法挽迴的致命傷。你們幾個人的聖衣之前經曆了太多的戰鬥,積下來的損傷表麵上看不出來,可是以黃金聖鬥士的破壞力,隻需要輕輕一碰,就會變成這個樣子。”


    他停頓了一下,繼續闡述:“聖衣對於聖鬥士而言是非常重要的防禦力量,如果穿著破損程度如此嚴重的青銅聖衣去戰鬥,恐怕撐不過兩招就會粉身碎骨。”


    貴鬼抱著修理聖衣的材料和工具跑了迴來,笑嘻嘻地往地上一放:“所以你們還是趕緊求先生幫你們修補聖衣吧!不過人數有點多啊,一、二、三、四,唔,這麽多聖衣一起修理的話,最快也要一個小時哦,你們好好考慮吧。”


    眾人小聲討論了幾句,然後乖乖把聖衣卸下來放在穆的麵前,紗織躬身致謝:“如今我們哪裏還有別的選擇呢……一切就麻煩您了。”


    紫龍把聖衣交出去後馬上又迴到我身邊守著,我欣慰地想,總算這小子還有點良心。哎,早知道剛才那口血別吐地上,給穆拿去說不定還能升級個部件啥的。


    正在專心往聖衣裂縫上撒銀星砂的穆突然抬頭看了我一眼,頓時弄得我脊梁骨一陣惡寒——臥槽,這個眼神簡直和當年史昂準備用念力把我揪起來折騰的時候一毛一樣!


    正當我企圖把屁股往遠一點的位置挪的時候,穆突然變魔術似的不知道從哪兒掏出來個搪瓷盆子“當啷”一聲扔到我腳邊,語氣輕快:“如果還想吐血的話別吐地上,太浪費了,你剛才噴出來那幾口都夠我把這幾件聖衣全部澆一遍了。”


    我顫抖著抓起那個盆底上還印著紅雙喜的搪瓷盆就往他頭上砸:“混蛋!你拿我當移動血庫嗎?!史昂那個糟老頭子都教了你些什麽亂七八糟噗——”


    飛出去的搪瓷盆子在半空中來了個漂亮的一百八十度空翻,火速飛迴我身邊把剛噴出來的那蓬血接個正著,歡快地轉了個圈兒又飛迴了穆身邊,他淡定地瞥了我一眼,念力攪動鮮血混合銀星砂均勻地噴灑在聖衣表麵:“看,都跟你說不要浪費了。”


    我兩眼一翻,直接裝死,紫龍默默地拍著我的後背幫我順氣,生怕我一時氣血攻心真的厥過去。而其他人已經石化在當場,也不知道是被穆的勤儉持家給震驚到了,還是被老子竟然敢跟黃金聖鬥士吵架動手的魄力嚇到了。


    雖然過程一片混亂,但是穆還是遵守約定把聖衣修複完畢了,重新煥發光彩和生機的青銅聖衣發出了激動的共鳴聲,然後迅速分拆組裝到各自的主人身上。穆叮囑了他們幾句就讓他們趕緊前往下一宮。


    看到紫龍臨走時還一副不放心的樣子,紗織想了想,取下自己脖子上的護身符,俯身掛在了我的脖子上,小聲道:“爺爺說,艾俄洛斯把我托付給他的時候我就戴著它了,幫我擋掉了不少災劫。現在我把它送給你,希望你也能挺過來,我們會盡快趕迴來的!”隨即她便起身拎著裙擺和青銅們快步離開了。


    我看著他們離開的背影,然後低頭研究這個紗織視若珍寶的護身符,它的做工其實有些粗糙,肯定是純手工製品,而且不是什麽高級定製,更像是出自普通的銀匠之手,就連中間鑲嵌的那顆綠色寶石,仔細一看也不是什麽寶石,就是一顆染成深綠色的玻璃珠子,切割打磨也很隨意,但是表麵被雙手摩挲得很光滑,應該有些年頭了。


    穆走下階梯,單膝跪在我身側觀察我的傷勢,語氣比之前輕快了許多:“我倒真沒想到會變成現在這個局麵,你並不像是那種會幫別人擋子彈的人。不過更讓我吃驚的是,那幾個青銅聖鬥士對於冒著生命危險搭救你這件事情一點猶豫都沒有,你們的關係已經這麽好了麽?”


    我閉上眼睛,試圖緩解愈發嚴重的頭暈:“……也許正如他們所言,這本來就是出於人道主義的行為,無論中箭倒地的是誰,他們都會盡力去營救。這樣不是很好麽?如果聖鬥士僅僅隻顧著雅典娜的安危無視尋常人的死活,那還是趁早卸職的好。”


    “你說的沒錯,但是……”穆的神色凝重起來,“站在私人立場,我承認那個女孩的身份,但是從黃金聖鬥士的立場出發,現在的她實在承擔不起雅典娜的責任。恐怕其他黃金聖鬥士接觸到她之後,也會這麽認為,更別說那些已經歸順教皇的知情者。換言之,如果紗織無法得到所有黃金聖鬥士的認可,那就算闖過十二宮也沒有意義了。”


    我心裏嗬嗬一笑,穆啊,你還是太低估車田大佬的厚愛了,雅典娜牌外掛兼聖母光波了解一下?打不過你我還耗不過你?耗不死我就開嘴炮了!


    不過他們要抓緊時間倒是真的……我的頭怎麽越來越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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