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8年的最後一天,周倚文帶著小哈巴狗君君搬到了眼淚島,準確地說,是住進了甘果的啤酒屋裏。沒有為什麽,隻因為目前大部分酒店都不接受寵物入住。


    抱著小狗君君到眼淚島的時候,君君很激動,似乎對這裏很熟悉,周倚文還準備用手機查找一下啤酒屋的正確方位,小狗子早已四肢躥出去,朝廣場東北角奔過去了。


    君君領著周倚文站在一間酒吧門口,酒吧很大,周倚文看了眼,至少三層樓。啤酒屋還在正常營業,門上掛著牌子,opening。周倚文推開沉重的木質邊框玻璃門,君君從門縫中擠進去,立刻有服務員看見了君君,一個又高又帥的穿製服的帥哥彎腰,將君君抱了起來。周倚文反倒站在那裏,有些尷尬。


    “您好,請問您有什麽需要嗎?”帥哥服務員竟然會說幾句簡單的英語。


    “我......我,”周倚文顯然還沒做好心理建設,她原先以為,照著甘果那個破爛莊園的破敗程度,他的所謂啤酒屋肯定也很破敗,搞不好裏麵隻有幾個裝酒的木桶,而木桶上全是蜘蛛網。但顯然不是如此。啤酒屋很繁榮,很繁榮昌盛,因為周倚文瞟了一眼,一樓大廳差不多都坐滿了。


    白人帥哥又問了一遍,這迴是俄語問的,可能是見周倚文不迴答,以為她聽不懂英語。


    “呃——”周倚文斟酌了一下,她說:“你好,我是來接管啤酒屋的,你們的老板甘果,甘先生他死了。”胖女人指著帥哥抱著的狗,“現在君君也歸我管,是甘先生托付給我的。”


    周倚文怕小帥哥聽不明白,她的俄語爛得很,語法也不好,詞匯也不多,她先磕磕絆絆俄語說一遍,又英語再說一遍。這一下說兩遍,也該聽懂了吧。


    可惜了,帥哥好像並未聽懂,他跑到裏麵去,找了一個金發碧眼的姑娘出來,姑娘很年輕,20出頭的樣子,她很漂亮,笑容甜美,“請問有什麽能幫你的嗎?”這個姑娘的英語顯然流暢得多。


    周倚文心情已經平靜下來,她站定了,“叫經理出來,我有話同他說。”


    小姑娘顯然是一愣,她與那男孩交流幾句,同周倚文道:“經理不在,請問你?”


    周倚文也不囉嗦了,她將行李搬進來,手放在櫃麵上,道:“甘果甘先生去世了,我現在是你們的老板,新老板。”


    “boss,you?”


    對方總算明白了。周倚文點頭,她將帥哥懷裏的狗抱出來,說:“boss住哪裏?”


    那姑娘已經明白過來,同男服務生交流,大意是說,她要住下來,你幫她把行李拿樓上去。男服務生好像一直就一頭霧水,他根本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事,現在來了個胖妹,說自己是新boss,還說要住下來,太突然了。


    馬上要下午五點,客人陸續進門,最精彩最熱鬧的時間點從下午6點開始,一直持續到夜間11點。客人們進來,都隻瞧見周倚文渾圓肥厚的後背,還有一隻行李箱。


    “move,now!”周倚文顯然也不是什麽省油的燈,跟服務員們有什麽好說的,等到發工資的時候,他們就是道誰是老板了。


    工資?周倚文心上一跳。發工資?那她是打算長久地幹了嗎?難道自己不走了,就在這啤酒屋裏生活,長治久安,從此江湖遠,歲月催?


    甘果的這間啤酒屋是真不錯,一樓寬敞,二樓也是喝酒用餐的地方,三樓是個閣樓,擺著一張大床,一個書桌,還有一個折疊衣櫃。拐角處有個小門,裏頭可能是儲物間。關於衛生間的問題,方才周倚文已經觀察過了,開酒吧的,還能沒有衛生間?樓上樓下都有衛生間,分了男女,規整得很。


    瞧見大床,周倚文正要坐下來的時候,那男服務生說:“老板,下頭準備烤肉了,你要不要去看看?”


    烤肉?


    周倚文以為是他們自己在酒吧裏做點烤肉,結果不是,等她下樓一看,是這個微型城堡裏所有餐廳都在門口拉開架子,烤肉。


    肉也不便宜,換人民幣,差不多120元一串。巨大的烤肉架子,竹簽子也長,上頭串著的肉,沒有一斤也有八兩。各家都派了人穿著白俄當地民族服裝,在門口拉客迎賓。


    周倚文粗略看了一下,甘果找的這個地方,位置好,在眼淚島上,遊客多。更妙的是什麽呢,更妙的是甘果這間啤酒屋在一個著名的小型城堡飯店裏麵。這間知名城堡飯店外有堡壘,框架是個城堡。但裏頭一周全是飲食產業,有單賣格瓦斯的,有咖啡廳,有蛋糕甜品,甚至還有一條小型購物街。在這隆冬季節,購物街裏全是五星雷鋒帽,一身裹到腳的皮草貂裘,皮手套,毛絨圍巾,全是禦寒的東西。


    禦寒,周倚文心想,是得禦寒,我這大衣好像不夠暖,有點裹不住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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