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


    一種像是被利刃撕裂的疼痛,瞬間遍布了他的整個身體,在天焱的駭然中,他竟發現自己的靈魂都好像有了鬆動,凱的靈魂被他壓在了深處,現在是由他主宰這副軀體,可是此時此刻,他竟感覺到自己正在逐漸失去這股控製權。而且更讓他覺得恐懼的是,不止是對這副身體的掌控,漸漸的,他仿佛連自己的存在都變得極為模糊。


    他的靈魂……居然在逐漸消失不成?


    不……


    天焱害怕了,徹底畏懼了,金色的光華如同引燃了幹柴的火一樣,從墨龍刃傳遞到他的手上,又從他的手中慢慢的轉移到了他的手臂。


    他用力的甩手,卻甩不掉,拚盡全力,調動全身的力量去驅逐,卻發現除了延緩了一些金光擴散的速度之外,並沒有其他任何用處。這金光對肉體又好像無用,凱的身體毫發無傷,他的靈魂卻在逐漸消亡。


    不……不行……


    天焱雙目無神,此刻除了逃亡之外,他再也顧不了別的什麽了,眼看著那金光慢慢的從他的掌心蔓延向上,此刻已經貼近小臂臂彎,天焱咬了咬牙,二話不說扭頭就跑。眨眼之間就跑出去了數百米。


    噗通!


    天焱前腳剛走,身後張岩便再也支撐不住,直接躺在了地上,滿頭大汗,大口大口的喘著粗氣。


    “這……這小子……真是……不讓人省心!”


    來之前,他便把一切都算好了,取不出凱體內的靈魂,他隻有鎮壓一途,可天焱控製了凱的身體,若自己不引誘他,誰知道他會不會因為過於謹慎而直接逃走。那樣的話,以張岩現在的力量可是追不上他的。


    “相識一場,這便算是我給你的見麵禮吧,若是你不把握機會,下次見麵你還這樣的話,就別怪我不顧及你的軀體了。”


    “唔……”


    過去十多分鍾之久,張岩總算是恢複了幾分力氣,正在想著該怎麽處理後事的時候,花木蘭與蘇烈倒是在這個時候醒了過來。


    “這……這裏是什麽地方?”


    坑坑窪窪的大地,滿目瘡痍的戰場,身上塵土遍布,隱約還感覺到自己身上不輕的傷,花木蘭一臉茫然,這……是剛剛經曆了一場大戰嗎?可是對手是誰?什麽時候?為何她一點兒印象都沒有?


    “喂,大姐,你可算醒了,既然你醒了,那就趕緊處理一下後事吧。”


    “咦?小孩子?你是……”


    “兩年前,虎丘涯,小團子,我是她哥哥,這下你知道我是誰了嗎?”


    “哦,你是那個……”


    “行了行了,知道就行了,趕緊把這兒處理一下得了,我很累的好不好。”


    “啊?可是……可是這裏……這裏到底發生了什麽?還有蘇烈叔叔,那些士兵,他們怎麽……”


    花木蘭轉身看了一下四周,腦海裏還是一片空白,蘇烈叔叔,諸位將士,此刻還都躺在地上,若非她的實力還在,能夠感覺到他們身上的生息,還以為他們都死了呢。戰場上,周圍,大地崩裂,滿目瘡痍,這樣可以說是“慘烈”的情形,定然是經曆了一場大戰,對手實力一定很強,可為何她卻沒有一點兒印象?


    “那邊,那一堆小山,便是先前對付的家夥。”


    張岩有氣無力的指了指那邊藍霸釜的“屍體”說道,“你現在什麽都別問,我也什麽都不會說,你先讓人把這裏打掃一下,等一切弄好了再說,行嗎?”


    “那他們……”


    花木蘭指了指那邊正躺了一地的士兵們,還有長城上,雖然她沒有親眼看見,但是她可以感覺得到,那裏生息濃鬱,定然也有一大批活物的存在。這裏是長城守衛軍的地方,那裏自然也是將士。


    “一人踢一腳,自然就醒了。”


    張岩翻了翻白眼兒,這是記憶抹除術,又不是奪魂術,被施法者隻是陷入了深層睡眠,若是無外力幹擾,自然要等很久,可若是有外界強烈的幹擾,那就另說了。


    看來,是有必要再給她來一次記憶消除了。


    抹除了天焱關於自己的事情,卻把花木蘭等人包括凱的事情也都抹除了,現在花木蘭等人對凱的記憶,隻停留在初次見麵之前,也就是還未相識。但怎麽說呢,張岩心裏暗自揣摩著,晃晃悠悠的朝著城門的方向走去。


    “我……”


    花木蘭摸了摸鼻尖,怔怔的看著張岩走向城門的背影,又低下頭,不一會兒,她又轉過身,看向了場中那個巨大的坑洞,看了好久。


    “為什麽……我總感覺少了什麽東西,我是不是……忘了什麽?”


    ……


    “星主!”


    寬敞的街道上,一輛精致華貴的馬車緩緩的向前行駛,轆轆的馬車聲如雨水敲打著晶瑩的漢白玉,金色的斜陽光幕中,地上悠悠掠過一輛線條雅致的馬車倒影。馬車四麵皆是昂貴精美的絲綢所裝裹,鑲金嵌寶的窗牖被一簾淡藍色的縐紗遮擋,使車外之人無法窺探這般華麗的車中的乘客。


    但……


    讓人覺得不解,卻又不覺得疑惑的是,明明這輛馬車就走在大街上,還是行駛於街中,卻偏偏好像它不存在似的,明明大家都看得到,也下意識的在靠近的時候微微拉開一些距離,但總是在不經意間,大家又都會忘記它的存在。


    如此華貴的馬車,在街上本還是吸引人目光的存在,現在卻好像一座天外宮闕,明明若隱若現於人前,卻總是觸摸不到,端的是詭異非常。


    “長安城已經到了。”


    驅車的車夫側過頭,麵色平淡的朝著車中人說道,不過三旬左右的中年麵容,卻有著非同一般的沉穩,倒是讓人有些驚奇。


    “長安城,這便到了嗎?”


    車中傳出一聲有些慵懶的男子聲音,溫潤如玉,卻又有些別樣的磁性,緊跟著,一隻蔥白如玉的手輕輕地撩開車簾,露出小小一角,想來是車中人在窺探車外的情景。


    “此行一去三年,再臨長安,倒是別有一番滋味。”


    幽幽一聲輕歎,似在緬懷,又似在感慨,隨後車簾被輕輕放下,窸窸窣窣一陣過後,“當啷”一聲脆響,似某種堅硬的物體被放在木台上一樣。車中人似乎掏出了什麽東西放在了案台上,正在細細端詳。


    “星主,那我們是去觀星閣,還是去明心府?”


    車夫自始自終都不曾有過表情變化,隻是漸漸的放慢了速度,時不時的抖一抖韁繩,確保馬車正常移動。


    “在人前,莫要再稱我為星主,喚我公子便是。”


    車中人緩緩地說道,“還有,此行一去數年,皆因太師而起,不管是去觀星閣還是明心府,勢必都會第一時間被他察覺,如今朝中局勢於我們不利,暫且不宜與之硬碰。所以,還是去隱世亭吧。”


    “是,星……公子!”


    車夫微微頷首,輕輕一拉韁繩,受到阻力的馬兒停下腳步,車夫又輕輕一抖,那馬兒便又動了起來,隻是卻駛進了旁邊的一處小道。


    這小道無人,雖然有些狹窄,卻不影響馬車的通行,車夫手中韁繩欲抖,準備加快一些速度,卻突然好像感覺到了什麽,眼神一凝,雙手在旁邊重重一拍,身體瞬間騰空而起。握手成拳,狠狠的朝著一個正朝著馬車墜落的身影而去。


    嗯?


    拳頭本要觸及對方,可突然之間,車夫感覺到對方居然是沒有意識的,也就是說,對方要麽是昏迷不醒,要麽就是個死人,車夫一愣,但手上卻是下意識的留了情,化拳為掌,用不大的力道將之推了出去。


    嘭!


    被推出去的人砸在了地上,發出一聲悶響,骨碌碌轉了兩圈,然後躺在了地上,腦袋歪了過去,車夫雖然對他出了手,但其實也算是幫了他,從那麽高的地方墜落,單是自由落體的傷害,就比車夫這一掌要狠的多。


    車夫落在地上,幾步走過去,看了一眼,是一個二十歲左右的青年,蓬頭垢麵,模樣倒是看不出來有什麽特別,嘴角掛著血,應該是受了傷。


    車夫猶豫了一下,還是抬起了手,此人來曆不明,雖然不知道是不是己方的敵人,但本著寧可殺錯一千,不可放過一個的態度,車夫還是決定滅口。


    “等等!”


    然而就在車夫準備動手的時候,車中卻突然傳來一聲略帶幾分急促的唿喊。


    “莫要傷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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