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武器,按照你們的評價,應該也算得上是一柄上等兵刃,你說,如果我把它折斷,你可會覺得不舍?”


    張岩一手牢牢的捏著天焱的墨龍刃,一邊卻神色平淡的問著天焱,表情格外的輕鬆,甚至還帶著笑。但說出來的話卻是讓天焱的心猛地一抽,天焱試著抽了一下,卻紋絲不動,本就有些緊張,這家夥卻還笑著說要把墨龍刃折斷,直接就把他嚇了一跳。


    墨龍刃是由魔種鍛造,以天焱的魂體蘊養,這麽多年過去,削鐵如泥早已經不在話下,一般的武器,無論是精鋼鍛造還是什麽,百分之九十以上的存在都擋不住墨龍刃一招之敵。


    鋒利,強大的破壞力,奠定了它的絕品質量,而它對天焱最重要的一點,卻是魂體相連,他以魂體蘊養墨龍刃這麽多年,與之早就建立了親密無間的聯係,心血相關,墨龍刃若是被毀,他絕對會遭受到非常嚴重的反噬。所以不管是為了武器還是為了他自己,他都不能讓墨龍刃被毀。


    手臂極速抖動,一秒鍾的時間之內,他已經用特殊的手法頻率抖動了數十次之多,他從張岩的手裏抽不出武器,隻能用這種幹擾的方法來逼迫張岩自己放開。


    而結果很幸運,張岩雖然能卡住墨龍刃的進攻,但既然他不敢讓利刃接觸到自己的身體,那就說明墨龍刃的刃尖對他還是有威脅的。天焱極速的抖動劍刃,雖然幅度很小,但頻率卻很高,張岩漸漸的有些把控不住,為了避免自己的手不被武器傷到,他隻能選擇了放手。


    而天焱,在張岩放手的一瞬間他就抽迴了武器,直接向後一退,而這一退就是三十多米,直接拉開了一個絕對安全的範圍。


    “你果然是那麽的奇特。”


    他驚疑不定的看著眼前的少年,心中的這種畏懼感,已經好多年都沒有出現過了,這種心悸的感受,讓他感覺好陌生。這種感覺,讓他想起了他那個時候曾經聽到的一個傳聞。


    “按你所說,你並不是這裏的人。而在五千多年前,曾有一神島從遠洋飄來,靠近內陸,上有一群無發之人,自稱佛門,前來內陸專為降妖。一降便是百年,百年之後,神島飄離,那群佛門中人也隨之銷聲匿跡。我天焱自認也不算孤陋寡聞,三大陸,五大洋,兩山一派,我都有所耳聞。卻偏偏對你一點兒都看不破,若我所料不差,你應當與那佛門有所瓜葛對吧?”


    正統門庭,絕不會有如此怪異之人,便是隻論這實力一條,境界之所以劃分的那麽詳細,便是因為它讓人信服,從一定程度上來說,境界,便代表著實力。鉑金巔峰打敗鑽石低階這種低越位的情況,雖然同樣離譜,但如果配合一些意外的條件的話,倒也不是不能讓人接受。可區區不過黃金氣息,卻降服了鹽城鉑金巔峰的典韋,又不知道是趕跑了還是殺死了鑽石級別的燭龍,外加三大鉑金巔峰高手。這樣的越位,古往今來從沒有聽說過有第二例。


    除了那曾經傳聞中的神島,神島上的佛門中人有一種特殊的隱藏氣息方法之外,他想不到第二種可能。


    “沒想到那麽早的時候,佛門就把爪子伸到了這個地方,那老禿驢果然不是吹的,千年之前便做好了準備。”


    聽到天焱的話,張岩似乎有些驚訝的樣子,但是他接下來的迴答,卻有些出乎天焱的預料。


    “你猜的倒也沒錯,我的確與你說的佛門有些關係,隻是卻不是你想的那種關係,而是正好相反。”


    “那……你便是他們所說的妖?”


    “不錯,但我沒有想到的是,你這家夥居然知道的這麽多。嘖嘖嘖,也不知道該說你幸運呢還是不幸,按照你所說的,千年之前發生的事情。如果我沒猜錯的話,除了你之外,你那個時候的人,到現在都應該死的幹幹淨淨了吧?”


    “什麽……意思?”


    “若是按照你們這裏的劃分,普通人壽命約為百年之下,八旬至百年不等,這是正常生齡,青銅之上,每一級可加約莫一旬之齡,也就是說,一個青銅一的人,按理說可以自然活到一百三到一百五,我便誇大一點,算成是一百五。白銀之上,一級增加三旬,那麽白銀一的人,正常滿額壽命便是三百。鉑金之上,一級五旬,鉑金一的人便是七百五十歲。鑽石一級百年,星耀一級三百,若是達到星耀一,在排除非正常死亡的情況下,滿額可活兩千七百五十歲。你且想想,你那個時候,可曾有過星耀巔峰的強者尚存於世?我雖不知道你具體是哪一年,但三千年前的傳聞,你未曾親眼目睹,我估算一下,你應該距離現在兩千米左右。若你那時有星耀巔峰的強者,那麽按照他們的壽命長度,理應尚存於世才對。可是他們人呢?”


    天焱被問的一臉茫然,他那個時代……莫說鉑金巔峰,便是永恆王者也有兩位,所以……是啊,他們呢?在這個魔物橫行的時代,那些巔峰強者呢?為何不現世?


    “答案,你永遠不可能猜到。”


    張岩輕輕一笑,笑容中,卻滿含悲哀的憐憫,“佛門,如今並不是現世之時機,所以不應該被世俗知曉,因此所有知道那個神島的人,都死了,也許是你在他們采取行動之前就死了的緣故,所以他們遺漏了你。你該慶幸,你這樣的螻蟻,還不足以那老禿驢為你施展卜命之術,所以你可以說是逃過一劫。但你要知道,天數輪迴,因果相依,你種下什麽因,便會結出什麽樣的果。該是你的,你逃不掉,隻是可能會以其他的形式展現出來罷了。”


    “你的意思是說……”


    天焱瞪大眼睛,心裏莫名一涼,身體忍不住篩糠似的抖動。


    “在我們之上,還有另外一個世界,而他們……可以操控我們的命運?而你,曾經便是其中一員?”


    張岩笑而不答,但意思卻很明顯。


    “我……”


    天焱腦袋裏又昏又漲,神情一片呆滯,張岩所說的一切,已經超出了他的理解範圍,什麽因果,什麽佛門……還有那神秘的世界……


    “你與我說這些,為什麽?”


    “這個嘛。”


    張岩輕嗬一聲,神情有些落寞,又有些自嘲的樣子,“你可以理解為,一件事情在心裏憋的久了,就會忍不住在有機會的時候亂說一通。不過你放心,就算為了我自己,我也不會讓你把這些事傳出去一個字的。”


    “你要……滅口?”


    天焱心裏咯噔一下,在聽到那麽“驚駭”的秘密之後,他已經有些懵了,雖然是半信半疑,但其實他的心裏卻更偏向於信任的一邊。所以麵對著張岩的時候,他下意識的覺得自己應該不是他的對手。


    殺人滅口?


    張岩搖搖頭,他倒是想,畢竟死人才是最為可靠的,最好形神俱滅最好,那樣他便可以高枕無憂。可惜……以他現在的實力,根本隻是個奢望。


    右手輕輕一揮,一抹金黃色的光華,似一群數不盡數量,緩緩飄落的螢火蟲一樣,從天際輕輕落下。範圍很大,幾乎將整個戰場都籠罩了進去。他現在沒有了曾經那麽龐大的力量,很多東西都用不了,此刻,一招簡簡單單的消除記憶,便幾乎將他的所有力量都消耗掉了。他的臉色,在這一招過後,一下子就變得一片蒼白。


    天焱瞪大眼睛,事實上以他們這些視角,是看不到那些金黃色的光點的,天焱不能,花木蘭和蘇烈,以及那些士兵們當然也不能,整個過程中,他們像是集體被施展了定身法一樣,保持著動作一動不動。直到被那光點沐浴,才一個個像是突然迴了魂一樣。低等的士兵們因為承受不住被刪去記憶的後遺症,紛紛昏迷倒地。花木蘭也因為耗費心神過多的緣故,在這一招下也變得昏昏欲睡,蘇烈倒是沒有昏過去,但是搖頭晃腦的樣子,看起來情況也不怎麽樣。


    唿——!


    張岩長長的吐了一口氣,臉色蒼白的跟麵粉一樣,一招原本輕而易舉便能用出來的記憶消除術,此刻卻要了他半條命。


    “小子。”


    張岩腳步虛浮著來到“凱”的麵前,就站在距離兩米不到的地方,臉色蒼白的說道,“記憶我已經抹去了,隻是你這體內的魂,小爺現在可沒能力幫你取出來,所以你還是……”


    唰!


    一句話不曾說完,原本呆滯著臉的“凱”卻突然暴起,毫無預兆,抬起腿就是狠狠的一腳,直接就蹬在了沒什麽防備的張岩肚子上,一下子就把他踢出去十多米遠。


    “噗——!”


    這一腳,可以說是天焱全力以赴的一擊,張岩又毫無防備,此消彼長之下,威力可以說被放到了最大。


    “閣下!”


    很茫然,記憶還停留在打敗藍霸釜的前一刹那,完全不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麽事情,天焱隻是覺得自己剛剛恢複意識,就感覺到了站在自己麵前不遠處的張岩,他被嚇了一跳,本著對這少年的忌憚,天焱幾乎是毫不猶豫的,直接先下手為強。


    “你這……咳咳……這個混蛋!”


    本就是強弩之末,又強行施展了記憶抹除的術法,張岩現在可以說就是一個空架子而已,哪裏受得了天焱的打擊。按照正常情況,他施展抹除記憶的時候,目標至少也會被定住半個時辰之上的,看來因為自己實力的緣故,連效果都大打折扣了嗎?


    “看來你傷的不輕?真是……天助我也!”


    張岩嘴角掛著的一抹嫣紅,逃不過天焱的眼睛,這讓他更加摸不著頭腦,這少年莫名其妙的出現在自己麵前,又莫名其妙的身受重傷,究竟是何原因?但很快的他就把這念頭重新拋開,本著對這少年的忌憚,他一直不敢采取什麽動作,可現在,不正是天賜良機嗎?他占了凱的身體,這唯一讓自己看不透的家夥此刻也身受重傷,現在的他,感覺自己動動手指就能把這少年幹掉。


    如此一來,可不就是猶如神助嗎?


    按捺不住心中的激動,天焱手中的墨龍刃輕輕一揮,緊跟著縱身一躍,便直直的朝著張岩攻了過去,手中武器,用盡全力的做刀刃下劈動作,誓要把張岩劈成兩半才肯罷休。


    “白癡!”


    張岩擦擦嘴角,抹去那刺眼的紅,雖然他的確狀態不佳,可若是這麽一個區區孤魂野鬼都能把他幹掉的話,他還稱什麽齊……


    右手迎著天焱的墨龍刃,極其隨意的往前湊了湊,似是要用手臂來迎接天焱的攻擊一樣,天焱雙眼微微一眯,卻沒有絲毫退卻的動作,他不相信,區區血肉之軀,還能與他神兵利器硬拚不成?


    鐺!


    類似金屬碰撞的悶響,讓人不可思議的一幕就這麽發生,天焱拚盡全力的一擊,手中的墨龍刃卻停在了張岩的手臂表麵。不,或者說應該是停在了他手腕處的一隻手串上才對。


    “這是……”


    不可能!


    縱然是再怎麽堅硬的金屬,就算是精鐵精銅,他的墨龍刃也絕對可以輕而易舉的將之一分為二,可這看起來明明是木質的手串,居然毫發無傷的擋住了他的進攻?


    “哼!”


    看著天焱那有些呆滯的麵孔,張岩冷哼一聲,眼神中充滿了不屑。


    “雖然小爺與那老禿驢不對付,但不可否認,驅邪降魔,對付魑魅魍魎,妖魔鬼怪等,他的東西的確是很管用,”


    話音未落,木質的佛珠串卻突然爆發出一陣刺眼的金光,從與墨龍刃接觸的地方開始,爆發出來的金光刺的人眼睛都睜不開了。與此同時,一股灼燒般的疼痛突然從天焱的腦袋裏傳來,讓他忍不住痛唿了一聲,墨龍刃像是被燒紅了的鐵塊兒一樣,燙人的很,天焱手一抖,墨龍刃便被他丟出了手,在空中化作一團灰黑的煙幕,繚繞飄散四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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