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分之零


    宇智波鼬看了一陣他,才扭迴頭。


    “是個重要的情報。”


    他的誇讚是叫人聽不出來是誇讚。


    “跟上。”這一次,再沒有自己先走,黑發青年向弟弟囑咐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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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誰來了?”


    池下的碧水倒映在圍牆上,連同凜凜的水的波光一起,蛛網般變換著形狀,輝夜東臨認真凝神,隔著假山飛石,終於注目到花的走廊下的那一列人頭上的護額標誌。


    “是水影她們。”


    他認真看了幾息,同剛醒來的少主大人說道,“好像,還是過來找主母商議木葉的事的。”


    “最近的往來變多了,”欄杆上,銀發少年的身形在水麵綽約著,他眺望對麵的行人,直至那邊的感知忍者覺察到他。


    在前者的提示下,蜜糖發色的水影大人朝水榭的方向望了過來。


    他們隔著水麵對視過一眼。


    “他就是你們口中的麻呂命,也是赫映的第一個孩子,”水影大人了然,她一麵收迴視線,一麵問身旁的輝夜宗信,“看起來和你們族裏的那個小鬼完全不一般。雖然之前在跟風之國對抗時就已經略有耳聞了,但果然百聞不如一見,實在名副其實、是個絕世無雙的美少年。”


    “婚禮的賀禮屆時會送到族中的,眼見這些年輕人一個個都結婚了,自己卻還遙遙無期,真是讓人失落。”


    “您能來便是最好的心意。”宗信為她指路,帶著她的兩位護衛,很快就消失在走道上。


    君麻呂不能聽清他們說了什麽,他在原處注目幾人離開,語氣很平常地發問道,“藥師兜在哪兒?”


    “誰知道呢……應該還是待在他的實驗室裏吧。”東臨抱臂靠著廊柱,“往來變多也很正常,戰爭什麽的,偏偏撞到了少主您的婚期上,之前都僵持了這麽久了,什麽時候不能開打,偏偏在離婚事還有幾天的時候……”


    他的聲音好像從很遠的地方傳過來,在一瞬間,君麻呂感受到腦中伴隨蟬鳴聲傳來的轟鳴,緊接著眼前便是一花。


    “隻剩幾天時間……我一直感覺應該還有半個月。”


    他在雪白的噪點中慢慢恢複感官。


    “已經就要秋天啦,”並未覺察到他的異樣,東臨在水榭外迴答他,“也許是水之國的這個時候都比較熱,分不太清晚夏與初秋吧……很快,族裏的花也就開了,到了少主結婚式的那一天,一定會很美的。”


    他再說了一些什麽,君麻呂就沒有認真聽了。


    因為一天裏大部分時間都在犯困,所以幾乎感覺不到時間的流逝。


    恰好與婚事撞在一起的戰爭,變得找不到人的藥師兜,越來越多……來往在族中的陌生忍者——


    “總覺得有什麽事情要發生了。”


    銀發少年注目著波瀾不驚的水麵喃喃道。


    乍起的漫無目的的風中,他沉默地看著水中的倒影,在難得的清醒時刻,突然地意識到了自己樣貌的細微改變。


    「有點……不太像人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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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們是於第二天,天蒙蒙亮的時候才到達水之國邊境,再由佐助帶路,抵達到輝夜的駐地,而等真正站在山穀之上時,天際已經將近薄暮。


    “用他給我的戒指,可以感知到他的位置。”黑發少年在山崖上、將拿出來的骨頭戒指收了迴去,也迴答了一路上幾人的困惑。


    “啊,那真是了不起……”水月心中吃味,“好了,那現在就趕快叫君麻呂出來吧,問他一下藥師兜在不在這裏。”


    他雙手背在腦後,找了個樹樁坐著,一副好整以暇的模樣,將近一天一夜的趕路,對於迴到熟悉環境的霧隱少年來說,還算能接受的。


    宇智波佐助略微皺了皺眉。


    到了這裏,他才意識到自己站在了什麽地方,出於某些別扭的、不成熟的想法,宇智波小少爺並不想同輝夜族中的那位見麵。


    “馬上就到夜晚了,到時候直接進去看一看就行了。”


    他垂眸冷硬道,幸好身旁的鼬認同了他的話,使得他看上去並沒有那麽不對勁。


    “能避免依靠別人的時候盡量避免,知道我們來的人越少越好,不可打草驚蛇。既然大致地點已經確定了,剩下的就是找到他的藏身之處。”


    他指揮「鷹」的小隊,佐助也是副手,一行人等待夜幕降臨,便自崖上向下,沒入進底下的樹海中。


    在他們離開之後許久,九尾人柱力的身影出現在崖頂。


    “去到下麵了嗎?”


    有香磷在前麵的隊伍裏,害怕被發現,他隻能離得超遠地墜在後麵,此刻,金發少年一係護額,堅定下心神地望著下方漆黑,正色道,“呦西——現在就跟上去。”


    他張開雙手,向前傾倒,但有一股力量從後方拽拉、阻攔住了他。


    吃了一驚地轉迴頭,目光所及是老師不讚同的臉。


    “終於找到你了……鳴人。”


    卡卡西看著他,深覺疲乏地歎了一口氣,在白發上忍的身後,跑得要斷氣的帕克與阿斯瑪紅豆他們唰唰落地站定。


    “卡卡西老師……”漩渦鳴人迴過身,“我明明已經讓影分·身迴去告訴你們了,你們還是過來了啊……”


    他有些不好意思眯著眼嘿嘿地笑,“鼬和佐助在找使用穢土轉生的術的人,我和他們一起、正準備將那家夥揪出來解決掉呢!”


    “這可是一場保護你的戰鬥……鳴人你這家夥可真是——”紅豆追得有些上氣不接下氣,她提起拳頭地使勁按在少年的刺蝟頭上,聽清話過後,卻是一怔,“和誰一起?”


    “宇智波族最後的那兩兄弟。”阿斯瑪在她身旁插話道,又攤開手,無奈道,“聽起來……似乎是不得了的「盟友」,即使可能是暫時的,也比土之國那些頑固的家夥酷多了。”


    “所以,我們大家都去幫他們吧,”金發少年讚同地狠狠點頭,又握住一隻手,“速戰速決,等解決了那個藏在背後使用穢土轉生術的家夥,我們還有時間趕去前線——”


    “那種侮辱死者的術……就像鼬哥說的一樣,實在是不可饒恕。”


    「還想要去前線呢……」卡卡西看著他幹勁滿滿的挺拔模樣,不覺頭疼,可是他像鼬一樣、也將穢土轉生的隱患看得非常透徹,深知在幕後人濫用它之前拔除這個危機有多麽重要。


    “總部再次聯係我時,我會將這個消息送出去的,”卡卡西跟他說,“這是目前最穩妥的方法,我們不能拿你冒險,聯軍總部那頭會派人過來這裏解決一切,在他們來之前、在此期間,鳴人,你就先待在我的監視下。”


    他做出了和鼬一樣的判斷,不允許金發少年涉險。


    “可是,等他們過來,又是兩天過去,我們一定就追丟了……”鳴人搖搖頭,目光重新堅定下來,“相信我卡卡西老師,你們大家都在,不會出什麽要緊事的。”


    說話間,剩下的兩名的木葉的隊友也終於趕到了這邊與他們會合,星光低垂,四處靜謐,原野之上一片濃稠的墨色。


    “怎麽會追到這裏來的?”


    他們的疑惑打斷了僵持。


    “這裏已經是輝夜的駐地,”長發在腦後束起的日向德間走近,白眼已經無聲張開了,打量著崖下那一片搖曳的楓林。


    “之前,我跟族長還有孝一起來過這裏,對這附近還很熟悉。”


    紅豆將遇到的情況講給他們聽。


    “使用穢土轉生的術者就藏在其中?為了讓他解除術……宇智波的兩兄弟已經進去了?”德間聽得一愣,扭捏了一下,沉默道,“這……說來慚愧,雛田小姐也在下麵,包括寧次少爺的隊伍,大概都在被留在這輝夜族中了。”


    他一路上跟過來,實在越走越心驚。


    “是,我差點都忘了……”禦手洗紅豆被提醒到一般驚訝道,“你們的任務就是來這裏找輝夜問話的吧。”


    她將種種聯係在一起,“這個輝夜,還真是有些不簡單……到底是什麽立場?既與日向聯姻,偏偏又扣留木葉的忍者、私藏我們的敵人。”


    “不,他們的立場一向很清晰,”阿斯瑪環胸道,“混亂邪惡……趁虛而入攻擊砂隱的事情也才過去不久。”


    “比起困惑他們的作為,我倒是更想問問日向,明明知道作為砂隱同盟的木葉與輝夜的關係同樣緊張,怎麽還會在這種時候,搞什麽姻親?”


    他是三代目的兒子,很年輕時就待在火之國大名身旁,對於一些政治上、高層次方麵的事情是非常敏感敏銳的。


    他並不刻意地逼問,可日向德間也隻比寧次對聯姻的內幕知道得多一點點,“日向與輝夜曆來交好,這種事情也很正常……況且,婚事是很久之前訂下的,隻是如今恰好撞在戰事上而已——”


    “為什麽?”


    金發少年聲音清朗,插·進來的話,語氣中有深深地不解,他從一開始聽得稀裏糊塗、一知半解的,現在終於能做出自己的判斷。“發動戰爭……扣押我的夥伴,說不定這次的戰爭也與他們有關,為什麽能夠輕率地將雛田送給他們?”


    他所經曆的,人生第一場戰爭,就來源於輝夜,在砂隱最好的朋友我愛羅也是差點在這場戰爭中被宣告死亡。


    即使接觸不多,漩渦鳴人也打心底討厭這樣一個邪惡的宗族。


    日向德間反駁不了地住了嘴。


    “已經不能再等下去了,現在已經不再是保護我的問題,”沉默不過幾息,鳴人認真道,垂下的手捏成拳地微微顫抖,夜色中,他的麵容像石雕一般冷硬與執著,“我們不僅要阻止背後的穢土轉生術者,還要將被扣在這裏的夥伴救出來帶走,包括雛田。”


    “與她結親的是輝夜的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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