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分之零


    “他們看起來實在不懷好心。”


    “我不知道,雖然日向跟輝夜的關係是很好,可是我實在不知道他…為什麽突然會做出聯姻這種決定,特別是在這種時候!”


    “好了寧次,不用垂頭喪氣……事到如今,總會有辦法的,得不到我們的消息,木葉那邊一定會有動作——


    誌乃,你的蟲子怎麽說呢?還是傳遞不出消息嗎?”


    “嗯……寄壞蟲們一直打不起精神,它們很虛弱,來到這裏之後,就已經不怎麽進食了。”


    在入住磯島後,犬塚牙、誌乃、寧次以及疾風夕顏他們五人在居所處聚在一起,討論起離開這裏的出路。


    雛田已經被帶走去蓬萊島上了,她每日晨起都要去見傳說中的輝夜赫映命——


    後者似乎對她十分滿意。


    最為明顯的一點,便是輝夜族籌備婚禮的活動變得更為緊促熱烈了。


    “得不到消息,又收不到消息……這樣的話,根本不知道外麵現在怎麽樣了,木葉,還有鳴人他們……”褐發少年煩躁地將頭擱在石桌上,被太陽曬得微微發燙的桌麵溫暖得叫人昏昏欲睡,赤丸躺在桌下、他的腳邊。


    這句話使得院中沉寂下去,他們麵麵相覷,一時間也許都不會有人再提起這個話題了。


    月光疾風心中歎氣,他因病氣捏拳咳嗽,放下手,扭頭再去看隊伍中另外一人。


    紫發的特別上忍正背身站在簷下、站在紫藤花架後,在她麵前,越過連綿的圍牆與庭落,便是蓬萊島的所在。


    神明造的正殿的簷在水汽間可遙遙望見。


    疾風知道她心裏藏著的事,不禁低頭憂愁地皺眉,他又想咳嗽了,但忍住了,隻是起身走到戀人的身邊。


    “就連雛田……好像也沒能見到他。”


    卯月夕顏睫羽微動,她的目光依舊凝注在那片建築,秀美的臉上,表情是無甚波動的,她知道疾風口中的「他」是誰。


    “我…不打算見他的。”


    她的迴答叫人詫異。


    就好像這麽多年來,收集對方的資料、打探對方的消息都是做著玩的。


    月光疾風朝她看過來。


    “時間都過了這麽久了……”夕顏輕聲道,“你也知道,他現在是輝夜的少主,而依照如今輝夜的態度——”


    她很無奈地搖了搖頭,“我們的會麵怎麽想都不會很和睦吧。”


    “是敵非友的現在,怎麽想……都叫人不自覺地逃避——”


    少年時無害又柔軟內斂的笑顏好像還在昨天。


    會為了她教的刀式而一遍遍認真練習的、前輩的弟弟,據說是出身在山中的神社,會用笛子吹奏的曲子有很多。他在櫻樹下吹「朧月夜」,也跟她約定好,中忍考試結束後,就還迴來這裏學習與它同名的新劍法。


    在說著“我會記得的”離開,夕陽就落在他雪白的睫與發上,卯月夕顏注目著他的身影一點點被燦爛的霞光所吞噬,從此也再也沒有迴來。


    ——————————————————


    “你還留著這個?”


    夜已深,日常檢查結束過後,藥師兜指間夾著針管,在刀架下見到了置放在那處的白色短笛。


    看上去,是很老久的東西了,係著繐子的珠墜上還纂刻著「氷川」二字。


    “我還以為,你會把這些「過去」的東西都扔掉呢。”


    他收迴目光,轉身將針管的血液注裝入玻璃管。


    “走的時候一直放在卷軸裏,再後來就忘記這迴事了。”


    輝夜少主在屏風下為自己的手臂止血,他的聲音帶著半分漫不經心、半分困倦造成的微啞,在確定血不會再滲出來地弄髒衣服後,就仰躺下去,靠下在軟榻。


    “為別人婚禮伴樂的小神官,終於也到了要結婚的時候。”藥師兜故意打趣,語畢地一笑過後,他裝好試管,轉迴身停在殿中問道,“你的未婚妻就在側殿,君麻呂,真的不去見人家一眼麽?”


    他的聲音很年輕,帶著獨有的從容溫雅,表情雖然是淡淡的,實則偏移過去的眼瞳一直關注著銀發少年那邊的動靜。


    “她心裏沒有我。”屏風後的人影一動不動,隻能在屏風底的空隙見到墜下在黑褐色桌腳邊的幾縷柔軟的銀發。


    藥師兜能想象此刻他的表情,一定也是很冷漠的。


    “外麵的情況怎麽樣?聽東臨說,八尾被佐助捉到了?”


    過了一會兒,在藥師兜沒走、他沒徹底睡著之前,君麻呂保持仰麵躺著的姿勢問道。


    “是這樣,”藥師兜迴答他,“戰爭已經打響了。”


    “以抓住八尾的「鷹」,以及現在還沒有消息的九尾、鳴人為中心的戰爭。”


    雲隱與木葉、砂隱徹底結成了聯盟,他們甚至換上了統一的「忍」字護額,以前的編隊也打亂重新進行編製,三國同一類型的忍者被整合為五大特別部隊、與三個戰鬥部隊。


    除此之外,至今,以自來也為首的木葉依舊在積極尋求中立國家——類似於土之國、鐵之國他們的加入,而這其中,武士之國明顯已經鬆動地、有了加入的意向。


    繼承大蛇丸遺產(穢土轉生)的白發青年在心底不屑,他想到手中握著卻還未動用的棋子,便覺得敵對方所做的一切努力都是白費功夫。


    “「鷹」?”君麻呂撐起一點身體,他遙望簷外掛在天際的幾點星子,雙足垂下在榻榻米上。


    “是之前的「蛇」,他們改名了。”


    藥師兜好心解釋,“我忘記了,你還不知道,鼬沒有死,佐助現在依舊在追尋他和止水的蹤跡。”


    銀發少年靜靜聽著他的述說,漸漸有些理不清地垂下了眼眸,他低頭看自己蒼白的雙手,疑問道,“好複雜,一切到底變成了什麽模樣?”


    在輝夜族中,除了東臨與藥師兜,他沒有其他可以得到外界訊息的途徑。


    “那帶土呢……他如今在準備些什麽?”


    屏風後,藥師兜抬手整理了將要塌下去的兜帽,他依舊注目著那個方向,唇角帶著淡淡的笑意。


    “……哦?帶土是誰?”


    月光穿越簷下垂下的竹簾,斜斜灑在空曠又靜謐的殿中。


    君麻呂轉過頭,他們似乎隔著一層繪著斑竹的紗障漫漫對視了一息,直至銀發少年低低道,“你們都叫他斑——”


    madara的三個音節從他口中念出來,藥師兜便又笑了一笑,“可是你與我都知道的,他才不是宇智波斑。”


    “原來帶土,才是他的真實身份麽?”


    不知為何,他一點也不奇怪,甚而因為被君麻呂提前告知了答案、而感覺到有些索然無味了。


    “他試圖從各國大名身上下手,逼迫忍國們在壓力下主動交出尾獸,我用穢土出來的新六道幫助他,然而事情出現了一點問題,聯軍那邊似乎有頭腦很不得了的人在呢,完全猜到了我們的計劃。”


    “因此,他現在大概還耽擱在雷之國吧。”


    “……他很努力呢。”君麻呂不可置否地點頭。


    “難以猜透你與他都在想些什麽?話說,你到底站在哪一邊呢?”


    “輝夜是哪一邊,我就是哪一邊。”他頓了頓,給出了中規中矩、不出人所料的迴答,又深沉道。


    “況且,你們哪邊贏了,都不會影響到我什麽。”


    “是,畢竟誰不愛你呢,”藥師兜認可地點頭,他收好他的血液樣本,一麵從簷廊下退走,一麵同他道別,“晚安,君麻呂。”


    穢土出來的每一顆棋子都需要他來操控,除了出來跟君麻呂檢查屍骨脈的情況,他每日都待在自己的洞窟中,做這場戰爭的幕後操盤手。


    “晚安,兜。”君麻呂也跟他道別,他重新躺迴去,沒有人跟他說話,他就什麽都不想思考,凝望遠處將被戰火染紅的青冥一會兒,很快就在族地陣法的作用下陷入了沉睡。


    另一邊,出了南庭,白發青年從袖中取出那根試管舉起打量,微光中,裝著血液的玻璃管泛著晶瑩的紅光,就跟它的主人一般,炫目得不可思議。


    “距離完成一切、支配一切的目標已經越來越近。”


    藥師兜時刻惦記自己洞窟中那兩具棺材,隻要在這場牽動這個忍界、所有忍者的戰爭中,作用得恰當——


    “無論如何,我都想象不出自己失敗的模樣。”


    輝夜族打的什麽主意不用關心,那場可笑的婚禮也不必擔心,因為他之所以跟宇智波帶土結盟,所提出的要求就是得到輝夜。


    而這其中,必然是包括輝夜少主的。


    “探尋到世界的真理,找尋到真正的自我的那一天已經很近了,隻要、永遠和他待在一起……”


    藥師兜喃喃道,在月下低頭吻上那一管紅寶石顏色的血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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