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分之十五


    就如他們所想的那般,踩著打敗大蛇丸的基石出世的「蛇」小隊,名聲在一時之間上升到了無可比擬的高度,即使,這名氣因為這支小隊特殊的組成成分(叛忍)而毀譽參半,可不論如何,預期的目標已經達到了。


    隻是與之相應,麻煩也接踵而來。


    離開南密所,他們很快就遭遇到了其他勢力的狙擊,多虧有新加入的香磷在。


    她的神樂心眼能使得小隊不耽誤時間地繞過陷阱繼續趕路,即使被發現了蹤跡,在被追上來之前,她也能很快地判斷出對方的人數、以及特征,根據這些,小隊能做出正確的判斷,快速地迴身解決敵人(但都沒有殺,隻是打暈)。


    感知忍者實在是必不可少的存在,他們跋涉那麽遠找她加入,看來也無可厚非。


    這樣到處遊走的日子,水月總覺得要一直持續很久,直到前幾天他們得到了「蛇」的懸賞令被「曉」的人拿走的消息。


    “「曉」的人在追我們,這算是好事,還是壞事。”


    在不知是何地的湖麵上,佐助走在最前,水月手墊在腦後吊在隊尾,他們討論現在的境況。


    鏡子一般的水麵,即使踩上去也不會泛起一絲波瀾,澄澈得倒映出頭頂深藍的天空與潔白的浮雲,側眼望去,天與地的界限已然消失了,湖的邊沿堆砌著一吹就悠悠跑開的流雲。


    在這裏說話,寬闊得沒有任何遮蔽,聲音很快就像漫出罐頭的煙一般,朝四麵八方奔走開去。


    “當然是好事。”走在佐助身後的香磷一麵走,一麵迴頭朝水月看過來,她玫紅色的長發落在腰後,語氣裏有對他這種嫌麻煩態度很瞧不過眼的輕蔑與嘲弄,“他們若真將我們當做目標真是再好不過了,隻要我們能應付下來,這可是證明我們有不輸與「曉」實力的好機遇。”


    說完,她挑釁地端住眼鏡一角揚起下巴地衝霧隱一笑。


    她帶著不害怕、甚至有些夢幻色彩的眼光去看待即將發生的戰鬥、這場能為她帶來聲譽的戰鬥。


    倏爾,紅發少女的臉上飄起來紅暈,她想到一些事情,雖然說出口的話依舊帶著故作冷淡的幹巴巴,“而且,佐助君的目標不正是「曉」裏的人嗎?跟他們對戰說不定能借此拿到宇智波鼬的情報……”


    水月癟嘴,“話說,都走了這麽久了,你到底要跟我們同路到什麽時候啊,說起話來「我們」「我們」的,好像你已經同意入隊了一樣。”


    “同路就是同路,說了方向隻是碰巧一樣而已,我才沒答應過加入你們呢!”香磷聞言,一怔過後猛地轉了迴去,雙手交叉環在胸前向前走,隻是在惡聲惡氣結結巴巴地說出這種話,卻觀察到佐助並沒有什麽反應之後,她明顯得有些失落。


    她討厭水月,也不喜歡重吾;君麻呂不是她會動心的類型,她是真正懂得冰冷冷小哥有多帶感的女孩子——


    她跟著小隊行動完全是為了佐助,隻是又不想在戀情中低人一等、顯得太卑微,所以才特意做出抗拒、不坦率的模樣,不承認自己是心甘情願在幫助他們(佐助)的。


    ·


    行走間,君麻呂能感受到她對自己的那種笨拙的打量……似乎是有話想要問,又在難以啟齒間猶豫著,直至佐助發話,她才轉移了注意力。


    “香磷說的對,即使他們不來找我們,我也必定是要去找他們的……”


    宇智波小少爺沒有迴頭。


    隻是從前麵傳過來的冰冷低沉的聲音,就完全吸引住了紅發少女的心神,尤其是感覺到這是在替她講話過後。


    迎麵而來的風吹不散她臉上的熱度,香磷兀自沉浸在這種甜蜜中,反駁的話語也有些力不從心了。


    “我才不需要你肯定……”


    “……”


    走在他們身後的君麻呂,心中的沉悶卻搖拽著他重重往下一墜,他因這股力量而低下頭,水麵上便倒映出來他暗綠色的眼瞳。


    他不知道要維持這樣的相處模式多久,自從香磷加入之後,君麻呂便愈發感覺到了自己的「毫無用處」。


    即使是從前待的暗部的小隊,甚至根部的小隊,他都沒有過這樣被忽視的感覺。


    隊伍的行動是圍繞感知忍者的判斷來作決定,有了香磷,很多戰鬥就都可以避免。本來動手的機會就很少了,這樣下去,簡直就好像隊伍裏多餘的人一樣。


    而且,相處愈久,君麻呂心中便愈發迷茫。


    「蛇」小隊中,不允許殺人。


    “如果我真這樣做了,那和那個男人有什麽區別?”在水月因為不爽這條規例而詢問佐助時,黑發少年做出了這樣的迴答。


    思及此,君麻呂不由看了看自己的手。


    他殺過很多人,有恨不得將他碎屍萬段的;有愛他、願意拋棄一切帶他遠走高飛的,而更多的,是與他全然無關的無辜人們的血。


    他從來都沒有覺得自己這麽壞過。


    卡卡西問他:「你知道自己在做什麽嗎?」


    君麻呂就說:「我知道啊。」


    那個時候,他很明白殺人是一件很平常的事,無論是暗部還是根部,交給他的都是殺人的本領,任務也都與抹殺有關。


    他的堅定建立在滿不在乎上。直到有一天,他開始關心自己在別人心中會得到什麽樣的評價,於是這份堅定就這樣輕易地被動搖了。


    「佐助願意帶著我一起,可是我真的有資格和他一起行動麽?」他想到自己曾說的,能幫助佐助殺死鼬,便感覺略微不齒地偏過頭,「能幫到什麽忙呢?用不了血繼的話,跟普通的忍者也沒什麽區別。」


    當初麵對大蛇丸的好,他都沒有這麽自卑,而現今,從未明顯表現過對他的好感的佐助隻是平淡地站在他麵前,他就已經開始自我檢討。


    ·


    登上湖中心的小島,趁著這段休息的時間,香磷終於像是下定決心了一般,不再偷偷看他,而是找機會將君麻呂約去外麵。


    即便很不想去,感覺很不爽,君麻呂還是直起身,跟著她向外走。


    “這個女人找你肯定沒什麽好事,她要是兇你了,你迴來告訴我,我即使退隊也要砍了她的頭,我可討厭她太久了。”


    路過水月身邊時,霧隱少年擰上了水壺,坐在石頭上朝他擔心地嘀咕,“算了,不等迴來了,她要是兇你的話,你就馬上叫一聲我,我馬上過去幫忙。”


    君麻呂“唔”了一聲,越過開心地又擰開瓶蓋噸噸噸的他,走到了佐助身邊,黑發少年靠在樹上抱著刀看地圖,完全沒有感覺有什麽不對。


    君麻呂就也走過他,去到外麵的海灘邊跟香磷見麵。


    “你覺得,你和佐助算是結婚了麽?”


    在海邊等了有一會兒的紅發少女看著他走近,目光一直追隨著他,而當君麻呂望過來後,她又馬上地裝作整理頭發地扭開頭,嘟囔道,“我隻是好奇,好奇罷了,才沒有想了解佐助和你的關係的意思呢。”


    海風將兩人的頭發吹得向身後揚起,幾隻海鷗始終盤旋在頭頂,在這句話中,君麻呂開口道,“如果你也喜歡他,那就直接說好了。”


    “你…”香磷嚇了一跳,她與君麻呂並排著,突然就後退了一步,“你怎麽知道…”


    很快,她意識到自己說錯了話地連忙擺手,“說什麽呢!我怎麽可能喜歡宇智波佐助,不可能,他那麽臭屁…不可一世的…”


    “我受不了你。”


    紅發少女一噎,她跟水月對罵慣了,還沒有反應,懟人的話就到了嗓子眼,可是當看到銀發少年莊肅的麵容,她就感覺一陣劇烈的心虛,這心虛使得她閉嘴。


    “我受不了滿嘴謊言的人,”君麻呂靜靜看著她,“為什麽明明感覺不對,卻還要一次又一次心口不一地說著討厭。”


    人對人的喜歡是藏不住的。


    香磷容色微忪,許久後,她再次說話時,語氣明顯強硬起來,“是,我喜歡他,那你能告訴我,你們真的結婚了麽?”


    “我從水月和重吾那裏套了話,他們都說你們是在大蛇丸的安排下才舉行了結婚式,可是…在那種情況下,沒有神官、沒有宣誓又沒有交換戒指,不管怎樣……”


    “都不能算是真正的結婚。”君麻呂接過她的話,這種儀式沒有人比他更了解,他望著海麵微微出神一息,銀發垂落下來,遮住了他濕潤而沉鬱的深碧眼瞳,“我知道。”


    香磷為他此刻展露的氣質微微入迷一瞬,但很快她反應過來君麻呂剛才是說了些什麽,而鬆了口氣般低聲道,“這樣就好了嘛……我約你出來就是問一下這個事情的。”


    如果沒有結婚,那麽她對佐助的追求就算是光明正大。


    但很快,她警惕起來,“對了,你也很喜歡佐助吧,我聽到了…你剛才說了「也」。”


    “你以後不要再說謊了,起碼在我麵前不要。”君麻呂並不迴答,他看過一眼天際地勸告道,折身準備迴到隊伍中間。


    香磷連忙跟上來,又放慢了腳步,特意與他保持一段距離地,遠遠跟在他身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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