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生門每月都會舉行門內弟子檢驗所學的鬥法大賽,和器歸宗隻有寥寥無幾的同階修士不同,雪生門的築基修士足有百萬,這些人其實大部分也不會參與鬥法,隻有學習了新的劍術法術之後需要驗證威力和所得才會進行比鬥。


    這是一個駭人的數據,但雪生門的金丹修士卻隻有幾百人,這足以說明修仙進階的不易。


    卿酒很少參與這類賽事,自己自然不會去欺負小孩子,但是卻很支持重笙去磨練自己。


    畢竟她遲早要和羅長庚生死相搏,對她的過分溺愛反而是會讓她更加危險。


    修仙界弱肉強食,卿酒也不能保證自己永遠都能將她護得很好。


    但是理智是理智,卿酒依然傳信了自己關係很好的師妹師弟讓她認識的弟子對重笙多加關照。


    許多收到消息的人都險些打了退堂鼓,其實卿酒在雪生門的名聲並不像重笙以為的那樣好。


    她的確不會無理傷人,但是卻給人一種不好親近的感覺,她隻需要站在你麵前你便知道她與你無意深交。


    她的名聲太高,對這些弟子來說與有榮焉占少數更多的是一種遙遠的敬畏。


    雪生門的大賽其實並不是一種溫和而點到即止的比賽,其中受傷死亡向來都數不勝數,如果是有背景的修士哪怕是性格兇悍一些的修者也會看在背景的麵上手下留情。


    重笙就是那個有背景的人。


    早在卿酒默默關注她的時候,就很想把除了實力之外的一切珍寶悉數捧到她麵前。


    一句關照而已,不過是滄海一粟罷了。


    卿重霜在重笙認真修煉的時候同樣也在努力,如今已經可以簡單化形了。


    但是因為她的小翅膀還無法化為手臂又被重笙調侃為烤雞翅,所以小啾啾還是整天踩著爪印在弱雪峰四處招搖。


    侍女們其實大多是雪生門的外門弟子,資質所限修為低微做侍女是圖保護自己以及賺取靈石,她們心底都很喜歡可愛的小啾啾,隻是小啾啾在阿娘麵前賣萌在媽媽麵前乖乖聽話,骨子裏卻漫是神獸難以接近的高傲疏冷。


    這種模樣的靈獸並不少,也不是人人都見過幼生期的鳳凰,所以她的安危倒是不必擔心。


    弱雪峰在重笙來之前其實是雪生門數一數二並不在意享受的宮殿,這裏的侍女長年累月處於被卿酒無視的狀態,更不用說得到賞賜了。


    但這些日子,又是造浴池又是移栽雪櫻花,雪生門消息靈通之人都或多或少聽聞了卿酒從秘境帶迴來一個小師妹,寵得如珠如寶。


    判定卿酒這樣的天才喜不喜歡一個人,看舉動和禮物是看不出來的,因為這對他們來說其實不算什麽。


    但從卿酒長時間不閉關,留在宮殿之中時不時指點她劍法法術就能看出來,她對重笙的喜愛絕對是首屈一指的。


    卿顏閣倒對卿酒這樣不務正業沒有想法,在他眼裏女兒無所事事一輩子也沒什麽不好,倒是覺得重笙能讓卿酒變得這麽開心,屬實是居功至偉。


    卿酒的親生母親是一位凡人,凡人誕下有靈根的孩子可以說是概率極低的一件事,哪怕她的丈夫是卿顏閣。


    這也就導致了他從小對女兒細致入微的關愛。


    許多人都很想將重笙取而代之,但是他們卻不知道如果將他們和重笙當初置換一遍,又能不能成為今日這樣優秀而靈動的重笙呢?


    點梅劍是重笙自己在器歸宗後山的時候領悟的劍法,盡管不算驚才絕豔卻也是天賦驚人。


    片片梅花灑落,她手執一劍卻能點住飄落的每一片梅花,這就是點梅劍。


    卿酒自己鬥法的時候其實不喜歡用劍,因為太累手了。她更喜歡站在原地就能讓對手無法掙脫的感覺。


    但關於用劍,她卻能做重笙的師傅。


    “小重笙,你刺得太淺了。”


    梅花隻需點住,人卻需要刺傷。


    而且刺入人的血肉筋脈骨骼,其實都需要不同的力度和施力方式。


    歸根結底,她是經驗太淺。比起傷人,更像是與花共舞。


    劍法的精準和靈動不能否認,但是它卻一點都不夠兇。盡管原文裏麵,她曾經靠這劍法在秘境之中傷人無數,但到目前為止劍法還全是需要改進的地方。


    重笙見卿酒拿起秋離劍,手中也舉起了斬痕:“你連修為也不封就與我比。”


    卿酒隻是輕挑劍尖笑了笑,重笙看得一陣慌神手中的劍都晃了晃,還沒來得及重新拿穩卿酒就刺了過來。


    她用的同樣是點梅劍。


    重笙揮開她刺來的劍,正準備向左邊閃躲卻又在去的地方看見了秋離劍的劍刃。


    她心中一凜,立刻往後彎腰。


    長長的發帶著風被秋離劍割斷一縷,隨風而逝。


    重笙覺得似乎自己化作了卿酒麵前一朵飄下的桃花,被她用風吹到了自己的劍尖上。


    她隱約有些明白卿酒的意思了,卿酒正準備轉身再往她手腕刺一劍,腳底卻被一陣寒冰蔓延險些凍住,她輕柔飄起一劍刺碎寒冰借風憑空留在空中,帶著笑容看向重笙:“你學得很快啊。”


    劍法術法各種旁門左道,本就不是你來一手我再來一手,隻要手夠快,何嚐不能一瞬間引爆一百張符篆呢?


    重笙原本需要鬥法才明白的這一點,卿酒直接教給她了。


    但是她的冰雪聰明也實在是不容忽視,兩招之間就看破了卿酒和她的不同之處並且那樣大膽的學以致用。


    隻能說,不愧是女主才有的天賦異稟。


    重笙並沒有去迴應卿酒的這句誇獎,本身從境界和術法各個方麵就比不過她,怎麽能像她一樣分神呢?那不是輸的更慘。


    重笙寧願自己受傷,都不想在她麵前輸的那樣慘烈,那顯得她很無能很……配不上她。


    重笙並沒有對術法劍術一心二用,而是立刻改了自己的劍法,並且心中熟悉哪些術法可以起到改變局勢的作用。


    她畢竟不熟練,貿然全都改換方式反而更容易輸給卿酒。


    畢竟那是與她天賦不相上下的卿酒嘛,以自己陌生領域和她對撞無論如何都不是聰明的做法。


    卿酒也開始老老實實和她比劍,她用剛學改良了的點梅劍和重笙針鋒相對,但沒過幾招她就改換了劍法。


    流雲是一種並不上乘的劍法,她更注重手腕和劍勢的靈活,卿酒使來幾乎無人認得出它的原身正是雪生門的入門級劍法。


    重笙陡然覺得壓力變大,她硬撐著和卿酒鬥了幾招之後被她打落了劍,整個人呆立院中。


    就這樣輸了嗎?卿酒半點沒有讓著她,這讓她覺得感動又酸楚。


    如果喜歡一個人,怎麽會比劍的時候不悄無聲息的讓著她呢?


    卿酒自然而然地蹲下來把“斬痕”撿起來,用法術清理了一遍,笑著說:“你都出了一身汗了,不如我們去沐浴吧?”


    重笙因為她一直把修為控製到與自己相當卻贏的這樣輕而易舉憋著一口氣,居然沒怎麽思考就點頭同意了她的邀請。


    卿酒姿態從容,將斬痕和秋離劍用風卷到牆上掛好,走到室內很快用風將衣服吹到了屏風上。


    重笙磨磨蹭蹭把衣服脫完泡在溫熱的水裏,理智才逐漸上線。


    看見麵前人用側臉麵對自己,什麽都沒發覺抬手將水順到肩膀處摩挲的樣子,重笙簡直要為自己的慌亂找厚被子蓋起來了。


    浴池裏自然不會有被子,除了水霧什麽都沒有。


    重笙看見水將她的麵容熏的發紅,想起了凡間流傳“巫山神女”的傳說。


    平日的卿酒很美,水中的她卻像盛開的紅蓮一樣令人無法忽視。


    重笙機械地抬起手,為自己揉洗身上。


    往日喜歡搓揉的部分卻全都生了火一樣,碰都不碰生怕卿酒覺得她在引誘她。


    重複地洗肩膀和手臂,仿佛水下的部分就這樣幹淨了似的,寥寥草草的清洗之後她逃也似的去了浴池邊緣,倚靠著喘息新鮮的空氣。


    “~”


    身後是水波動的聲音,明明隻能看見屏風上兩個人的衣服,重笙卻仿佛後麵長了眼睛一樣能想象出她在水中遊動宛若鮫人一樣的姿態。


    她微微咬唇,一隻手扶著浴池邊緣轉過來,正好看見遊過來的卿酒立起了上半身。


    她並沒有全部出水,身軀明明大多淹在白霧之下隱隱約約,卻像是出水海妖一樣動人。


    濕發被她輕輕甩了甩,水珠順著光潔的額頭從完美的輪廓下滑,在下巴處凝結又掉落。


    唇的紅在這個時候就是最豔的顏色,但最美的卻是浮雲一樣的發。


    “你不習慣泡澡嗎?是不是有些頭暈。”卿酒掛著溫和擔憂的笑容,越來越近。


    貧血的人不適合泡澡,哪怕她是修仙之人呢。


    重笙不知道到底受了什麽的蠱惑,看著她離自己越來越近,兩個人的足因為擺動而碰撞分離。


    她反射性閉上了眼睛。


    卿酒有那麽一瞬間的,想假裝疑惑地問她為什麽把眼睛閉上了。


    但是最終她卻是上前把重笙從浴池之中抱了起來安放在浴池邊凸起的玉石上,低頭揉吻。


    熏然而起的霧氣遮擋了原本輕柔的吻,讓一切都變得那樣曖昧叢生。


    重笙身上的白色衣服幹了一些,不再全然透色地貼在身上,卻更加半遮半掩。


    她原本是平躺的,後來漸漸勾起腳趾整個人都彎曲起來,伸出手去撫摸卿酒落下的如雲長發。


    “唔。”


    這不是一觸即分的吻,熱烈而渴求,像一株盛放在水中的紅色芍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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