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個人有著自己的驕傲和堅持,也有各自的選擇放棄,我和她隻是初見雖然相互都有好感,卻還沒到相互依托的地步,好的開始並不能意味著美好的結果,一切還需要潛移默化的努力和機緣。她的心既然有遲疑就不會是無緣無故的,無論考慮到哪一點我也不想憑感覺去決定,沒有相處的習慣就不會有長遠,更何況對於感情的事情我一直都是避開。


    對於這裏的布置其實也沒什麽,因為行屍的特殊性除非遇擁有特殊能力的,一般隻要占據高處就不會出現太大的問題,為了確保芳菲可以盡可能施為,我選擇了附近最高的一座鍾樓。周圍的很多地方都有自製的**作為備用,什麽能用上的障礙物也被我調用,而她則是按照我的指點,清理周圍的隱秘地區和死角。這些地方都被我要求用雜物堵住,無論這些地方會不會出現意外情況,隻要是在她所在的射擊點盲區,都盡量用雜物堵住讓敵人按照設想前進,這樣才不會致使開戰後的意外發生率。


    “沉風!那個地方我忘了堵…你把那裏堵一下唄!”忙了半天這會兒趴在塔頂,都懶得不想下來,揮著手指揮我…


    聽見聲音迴頭看向樓頂,看著她翹著兩條小腿擺在空中,揮著小手嚷嚷著要幫忙,感覺根本沒有求人幫忙的意思,倒像是撒嬌的小孩要吃零食,順著她指的方向看去一個不算盲區的區域。從我這裏看去更像天然的陷阱,背對樓頂的芳菲揮手走向她所指的地方,從她哪裏看這裏是盲區,可是我站在這裏的時候很清楚的能看見她。塔頂的情況似乎有點不同,這裏我沒有選擇掩蓋,留下一堆**就露天的放著,朝著芳菲所在鍾樓頂走去,不親眼看看情況讓她指揮我有點怕掉坑裏。


    “你怎麽上來了!我讓你把那裏堵住呢!”連我上來都懶得起來,和牽心動畫片的小孩子一樣,就差嘴裏拿著棒棒糖旁邊放著哇哈哈了。站在塔頂走了一圈很多地方顯得多餘,趴在塔頂的時候多餘的地方更多,一眼看去被這小丫頭在周圍擺了一朵花的形狀,我來到這個世界都快四年了,一片綠色都沒見過更別說花了。


    “你這布置的是什麽啊你!我讓你把盲區都堵住,你是不是覺得太閑了,就會瞎折騰!”看著眼前用雜物擺出的花朵,已經有好幾次因為疏忽說錯話,自然不會跟她說什麽花朵。布局上沒有遺漏索性就坐在她身邊,並不能肯定在這裏一定有收獲,要不是這裏是附近唯一的聚集地,為了不會被前後夾擊我們也不可能在這裏建防。地處交通要道是列車唯一有可能停靠的地方,雖然我和她在周圍並沒有發現,可是這處村莊麵積不小居住分散,肯定會有其他地方可以藏身,越是安靜沒有情況就越顯得有問題。


    “沉風…你說我們來到這裏打破原有的平靜是對還是錯?你說他們是我們人族之前的文明,那為什麽他們會變成現在這樣?我也聽聞過厄運之星的傳聞,隻可惜很多事情都隻是猜測。大人們從來都不會講這些,就連導師們也很少提及厄運之星的事情,好像有著什麽禁忌似的,你知道嗎!就下麵擺的這個形狀我也隻在迴家的時候見到過一次。我記得好像是在一張被封存的卡片上,那是我見過最美的東西了,聽照顧我的奶奶說說它們是植物,就源自很久以前厄運之星。


    可是我來到這裏卻一直沒有見到它們,我不喜歡每天的影流課程,可是家人卻執意讓我選擇了影流,我討厭那些冰冷的導師,礙於我家人方麵學院對我的處分都不會太重。小時候沒有家人的看護,我身邊隻有一個老奶奶陪我,我努力的做著我討厭的事情想得到更多的關注,當我長大才明白其實很多人都和我一樣,我的努力也獲得了迴報,可是卻失去了當初的那份期盼。


    有一次意外是我返迴學院的時候發生的,也是從那次之後我才很努力的學習職業能力,並且答應奶奶開心的活著,我想找到奶奶說的那個植物送給她。考核的時候我故意遲到家人知道後非常震怒,為了挽迴顏麵再加上我的請求,我才被送到厄運之星進行考核,我並不是想騙你才隱瞞,當時的情況你也知道。”


    聽她沒來由的說著關於她的故事,從中我可以聽出很多事情,雖然不細說卻也不難理解,她想很委婉的說出心中的事情,甚至借用我安排給她的事情,借機說著傷心的往事。她還是那樣翹著小腿趴著,雙手拖著下巴看著周圍的荒涼,可是沒有了之前的笑臉,帶著愁容的迴憶著遙遠的事情。


    “你在學院的時候?還可以經常迴家?”


    “你難道不知道嗎?黑暗陣營和光明陣營的生活方式是不同的,你們隻有在中階的時候才有可能迴到自己的家,而我們在假期的時候可以迴到家中。在黑暗陣營學院就是設立在圈定區域附近,不會隻在假期的時候進行多餘的任務,因為每天的課程幾乎就在哪裏度過的,不過也有一些學員例外,他們會選擇留校強化自己。”


    和她聊天很多都是關於兩邊陣營的不同之處,還有一些她想告訴我的情況,我的情況簡單的一兩句話就說完了,周圍還是一片平靜沒有任何狀況,期間芳菲也說過我們會不會白忙活了,這個問題也自己也不確定。寂靜的村莊裏隻有我和她兩人的談話聲,話題雖然都有些沉重,一些酸楚的迴憶從她心裏一點一點吐露,有時候她也會很難過的問這是為什麽,而我隻能告訴她,人活著隻有先把自己照顧好了才有資格去照顧別人。


    生命的脆弱在於生命隻有一次,千百次的輪迴也經受不起一次的魂飛魄散,不想讓關心自己愛護自己的人擔心,最好的方式就是自己做好自己。生命從開始到結束,都是帶著責任在生存,沒有任何一種關係的建立是天經地義,懂得珍惜和感恩的人才值得擁有,一旦被當做可有可無的對象,也就變得可離可棄。生命裏總有一些事情需要經曆成長,也會有一些讓我們無法承受的事情會發生,很認真的對待過就算失去了,也可以問心無愧的說我曾擁有過,不曾擁有過的隻能說再見等於不見。


    “小迷糊…我們的人生有時候就像現在我們待的星球一樣,不經意間出現的問題,其實都是我們曾經有意做過的事情。厄運之星的曾經或許真如你奶奶說的那樣很美麗,有植物這種奇怪的東西存在,可是現在的厄運之星隻留下了荒漠,其他一切可以用於生存的地方,都已經變成了鋼鐵城市。當初的世界究竟發生什麽已經不重要了,你隻要明白眼前的一切,其實是經過時間的沉澱積累的,就好像我們現在的人族一樣,真的龐大的人口基數還不是一點一點累積的。


    很多時候看似我們習慣的事情,卻並不意味那就是對的,可是做過的事情就不可能有挽迴的餘地,就好像現在的厄運之星一樣,或許當初也有人想要極力的挽迴什麽,可是當一切已經定局的時候什麽都來不及了。”


    “你說話總喜歡繞這麽大的圈子嗎?明知道我不喜歡想問題你還這樣,不跟你說了…我們現在就這樣等下去嗎?”


    “嗬嗬…我說的你不都聽明白了嘛…這裏我們隻要確認真的沒有危險就行,有時候等待也是一種境界,誰能說盲目的等待不是一種心境的磨練呢!做事情結果如何,主要還是看以什麽心態麵對。”


    我們的等待似乎並非真的是盲目,在離開村莊之前那場早已布置好的戰場,收獲的成績很是可觀,可以說地利人和都有了,火力兵器對陣身體變異的行屍,基本沒什麽新穎的方式。周圍多處布雷陷阱無數,一旦槍械來不及就被引爆一點,一共不過四次衝殺的行屍,在這樣的情況下,不足兩萬數量的規模還是在特意留下的道路中,不可能對我們二人產生什麽威脅。從開始到結束,芳菲一直忙著開槍,而我則是從收集來的槍械中挑選合適的給她,遠近距離不同使用的槍械自然也有不同。


    已經過去了有一段時間,芳菲還是有點適應不了剛才的場麵,當初要不是我一直在一旁鼓勵,可能她連第一槍都不想開,之後越來越多的蜂擁而來,那時候不是你死就是我亡的時候,她心裏也就徹底失陷了。


    再次啟程沿著鐵路的大概方向前進,看著身邊略顯蒼白還有點難受的芳菲,生活在現在的世界,很多時候我們不想長大也得被逼著成熟。有點憐惜的問她:“好點沒?長大總需要代價的,無憂無慮的舒服日子那是留給死人的,想一想那些為我們守護平靜的強者們,我們現在做的這些,不過是微乎其微的事情,和他們比起來我們算是很幸福了。”


    “我沒事…以前在學院的時候導師比你更嚴厲,甚至逼著我親手解剖外族生命個體,我的職業需要對敵人的身體非常了解,所以這樣的事情經常發生。這次隻是我心裏沒有準備好,你都說了他們都是曾經的人族,剛才那樣的屠殺讓我心裏很難受。”


    “或許你們院長和家人也看出你的性格,才答應你來這裏進行考核的,路是你自己選擇的就該走下去,剛才你的表現已經很不錯了,其實隻要你能踏出第一步,打碎原來的自己走出來,就已經算是成功了。接下來的情況估計也都差不多,隻要我們小心謹慎提前布置,不會出現什麽意外,學院對於初級考核主要還是在配合,你的獵殺任務是學院針對你性格設定的,其實你的個人實力咱就能和中階職業者媲美了。”


    這條路走的不算太難,半路上還看到了幾節被遺棄的廢車廂,周圍依然還是會有時不時的危險靠近,拋下包袱的芳菲也真正進入到自己的角色。和她之間的配合有點女強男弱吃軟飯的感覺,有時候我也會為了節約彈藥,抽出止緣近身作戰,她的各人能力比我強大不少,我也是第一次見她施展秘技。秘技屬於家族傳承能力,就算別人知道修煉方法也不可能施展,沒有特殊的血脈和天賦,那個被她稱之為天誅的秘技其他人基本沒戲。


    以身體的靈活作為根基,在瞬間爆發身體的極限,高躍之後以身體作為加速器,以極快的速度造成在敵人的身體何處切割,等到時機成熟以全力攻擊敵人頭部。第一次她施展天誅的對象是白衣女孩我無緣一見,第二次在我眼前施展,被她那種柔美的戰鬥方式所以吸引,讓身穿夾克的特殊行屍有機可乘。也就在那時候她不顧隱藏,幾個飄忽的閃身來到近前隨後天誅秘技使出,黑夾克的行屍在她的秘技下顯得柔弱,看似簡單的能力可是我還是從許多細節上看出不少。


    一路大小戰鬥不下百次,我和她的熟悉也越來越多,同時和她之間的關係也越來越微妙,生死相依的兩人無話不談,可是卻沒有誰主動去戳破那張紙,他有她的顧慮我也有我的考慮。至少比起緣倩而言她沒有那麽矯情和作作,和她在一起的時候我也不會顧及太多,甚至有時候有意無意的說過以後的情況。感覺走了好久前麵終於出現一片城市的模糊影子,和之前城市不同這裏的金屬覆蓋更多,站在遠處看去好像躺在地上的變形金剛。


    “沉風…你覺得我們會在這座城市遇到什麽?”


    “不知道…我從來不對已知的事情做考慮,一路走開我們遇到的事情夠混亂了,這座城市裏應該也不會相差太大,能遇到的無非也就是之前的那些。差別就在於數量的多少和強度,沒有布置的機會隻能走一步算一步,隻要有機會多做安排我自信不會有太大意外。”和芳菲邊說邊走,朝著未知的城市逼近,城市的大路汽車有一些很明顯的布防痕跡,甚至重型機動車也有幾輛報廢的仍在原地。


    原本整潔的街麵扔滿了各種碎石雜物,我和芳菲的到來對於城市來說,隻是兩條生命而已,進入城市主幹道直行向前,竟然在一座醫院的大廳中發現補給點。周圍沒有標記安全區域,更沒有安全門的封閉阻擋,就那樣直接的扔在醫院大廳中,急救箱和彈藥的補充自然是必須的,可是這樣的一個開闊地怎麽成了安全區域了。


    “小迷糊…我感覺事情好像有點不對勁,前兩個安全區域都比較隱蔽,或者很容易被當做補給點來利用,這個補給點出現的地方太特別了,而且還是在這麽大的城市主幹道上。要麽我們比這裏真會遇到之前沒有見過的敵人,或許在這個城市既有很多這樣的補給點,真正的安全區域另有地方,如果這樣的話我們在這裏遇到的危險肯定不小。”補充好彈藥和急救箱,端著狙擊槍在周圍掃視,對那邊還在忙碌補充魂力的芳菲說著我的猜測。


    “你不是剛才說我們在這裏遇到的還是之前那些嘛?還說什麽隻是數量上的差別,怎麽剛進來一會兒你就改口了,管他哪裏才是安全區域,我們要不就守在這裏當根據地。彈藥火力充沛隨時補充。”看她一臉不在乎的樣子我真覺得她很樂觀,狙擊槍中我能看到的情況,遠比我想象中的還嚴重,很多樓層中行屍的數量密密麻麻,此時隻因沒有被驚動還處在沉默狀態,要命的是白衣女孩的數量和位置!


    想要占據高處應對基本沒戲了,一旦我們兩個開槍造成聲響,周圍樓層中圍上來的數量,就算我和芳菲四肢並用同時八挺機槍也不足以應付。還有每層樓上幾乎都有一個女孩,上下顫動的身體看似楚楚可憐,可是我越看越覺得我更可憐,這幾乎無法開戰了。心裏怎麽計算也都是有死無生,放下槍口關閉保險真怕因為走火引來屍潮,芳菲也站在我身邊,見我一臉凝重也不再說什麽刺激的話。


    周圍的情況可以肯定是無解的,林立的樓層還隻是眼前的就已經讓人絕望了,慢慢低頭沉思解決的辦法,原地有了幾遍突然停在一處,很仔細的看著腳下的東西,抬頭看向芳菲的時候,微笑早已蔓延四開。


    “怎麽了?你想到好辦法了?”芳菲見我危險的看著她,相處的日子裏我的情緒很容易從臉色上看出來,對其他人我從來不理會也沒什麽多餘的表情,可是和她在一起的時候我很少掩飾什麽。


    “對!有一個不算辦法的辦法!你看我腳下站的地方!這個圓形的金屬蓋下麵就是我的辦法,地麵上的情況太嚴重還不能隨之開戰,那我們就從地下管道穿行。下麵的方位我們隻要確定大致方向朝城市另一邊就可以。”腳下的下水管到入口被你當做唯一可行的方案,沒有水的地下通道應該也不會出現什麽異味,最多就是有點難辨方向,想到就做沒有遲疑用力將腳下的井蓋打開,同時也驚動了遠處樓層中的行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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