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一旁腦袋上插著鋼條的小女孩,一旁胸前連同肚皮都被剝開,除了還有點骨頭連接,幾乎可以說已經是被分屍兩半了,她還是沒有聽話跑到這邊找刺激了。心中酸楚的靠近躺在地上的身體,真有點悔恨剛才沒有帶著她一起跑,也就不會造成現在這樣了,閉上眼睛不忍再看,解下身上的衣服準備蓋在她身上,留點死後的尊嚴。


    “沉風…嗚嗚~~好疼啊!”


    說真的我被眼前的情況嚇得不輕,都成這樣了竟然還詐屍:“你?你沒事?”


    “你看我像沒事人嗎…我現在感覺好困,想先睡一會兒…”


    還沒等我再問她就閉上眼睛睡去,這次我徹底被教育了一次常識,什麽叫隻要意誌神魂沒事,身體上的缺失隻是會讓神魂虛弱而已,就如現在的她一樣處在神魂最虛弱的時候。寸步不離的守在她身邊,看著體內內髒器官重新快速新生,組織器官重新相連開始運作,直到皮膚的再一次覆蓋,沒有任何疤痕和後遺症。要不是因為男女有別,我都想親手捏捏新長出來的皮膚有什麽不同,雖然還是小女孩這會兒衣服破爛,免得尷尬我還是將衣服蓋在她身上,就地坐在她身邊等她醒來。


    平舉止緣想在自己手臂上看看效果,可是止緣竟然是直接從我手臂上越過,就好像我的手臂能截斷止緣的劍刃一樣,不信邪的在別的東西嚐試,劍過無痕齊口而斷。神魂之中收放自如完全沒有一絲異樣,就好像是我神魂中的一部分一樣,以前可從來沒有這種感覺,我是一直把身邊的幾個當做親人看待的,這種完全隨心所欲感覺有點奇怪。經曆過大話西遊世界,他們四個可都是有了各種不同的機緣,雖然被道祖親手重新封印在我體內,可是也不應該和我的神魂融為一體吧。


    芳菲的身體完全恢複也就不長時間,但是神魂的虛弱需要恢複卻需要很長時間,現在的人族因為身體的特殊,進入深層睡眠很容易,不僅可以減緩神魂的消耗,對於神魂的恢複也有些助力。守在陷入沉睡的她身邊很久,除了負責警戒周圍,平時我也會經常拉著芳菲的手測脈,黃帝內經針對的就是人族的身體而創,跟蓋聶學修體基礎自然對這些再熟悉不過。沒有消化係統可是卻不可能連筋脈都沒有,人體傳輸能量是靠意誌神魂實現,可是能量傳遞的方式卻依然不會脫離根本所在。


    感覺著日漸恢複的身體內新生的澎湃之力,心頭的那顆懸著的大石也終於卸去,進入深度睡眠的身體,如果沒有被外力喚醒,處在初級階段的任務自身的意誌不足以自我清醒。為了穩妥我還是選擇多等待了幾日,這段時間裏我也終於想明白一種可能,那就是關於九死九生劫解封的關鍵。止緣是我經曆煉心之門以來,第一個獲得的助力也是最熟悉的,解封的第一劫也是他,按照我自己的推斷如果沒有錯第二次解封應該就是小雪,我自身想解封隻能在第四次才有可能。


    前路渺茫危機四伏我卻隻能做一個沒有實力的廢人,這個推斷讓我實在有點黯然,如果九死九生劫隻有九重那還有點希望,可要是八十一重…等我衝開所有封印還不知道何時才是終結。還有可能的物心境乃至敬畏之心之上的天道,當初在大話西遊世界九條的提點仍在心頭,遇事切不可急於求成自亂心神,守得心中通明才能在亂局之中,看清繁華錦簇之中潛藏的那一株遮掩迷障綠葉。


    “小迷糊!小迷糊!!睡夠了該起床了!”覺得時間差不多她的身體早已恢複,早已為她穿上衣服,正是被她用鋼條除掉的小女孩那一身白色連衣裙,從地上輕輕將她扶起搖晃了幾下,一直閉目沉睡的芳菲終於舍得睜開眼睛。


    “沉風…”還好她還認得我,接下來她做了一個所有女孩的通用動作,抱胸蹲地就差尖叫喊非禮了,從她感覺到身上的衣物被換,周圍也就我一個活人不免有點尷尬。


    “你之前的衣服…”看著還蹲在地上不肯抬頭的她,雖然什麽都沒發生隻是換了一身衣服,可是她這樣的舉動讓我有點不知所措的感覺,似乎這樣的事情對她來說很重要,我後麵的話還沒說完就被打斷。


    “別說了!我知道!”緩緩站起來的她眼睛有點紅。


    看著她這樣的讓我更茫然了,現在的世界並且還都是基礎星球,這樣的事情發生在迫不得已的情況下,在我想來應該沒什麽大礙吧,可是看她的情況似乎很在意。在我認為現在都6105年了,這方麵應該已經不會真的封閉了,可是眼前的她讓我有點想不明白,她的表情和一係列動作根本不是偽裝,是出自本能和性格。


    “那個…”尷尬的想解釋點什麽,又不知道從何說起。


    “別說了!我明白!是我自己做錯事了,沉風…”看著她終於肯抬頭對視的眼神,有委屈也有倔強,有猶豫也有害怕。


    “嗯?怎麽了?有什麽想法你就說吧!”有些事可以當做沒發生,有些事卻不是逃避就可以,因人而異的情況需要看明白對方的心,才不會迷足深陷讓自己被動,很多事情並不能一貫套用行事作風,有些人也不是認為中是那樣就可以一視同仁,總有一些守著自己的堅持與眾不同的存在。


    “沒事……我們該走了!”看她欲言又止好像心中還未拿定,掩飾著剛才想說的話岔開話題,說完就朝著遠處走去。


    看著腳步有力可是身體卻有點飄忽,我忍不住開聲說:“芳菲!你走錯方向了!那邊是我們進來的方向!”


    看著臉色通紅不知道因為害羞還是尷尬,我也不再執於解釋什麽,她剛才想說的我能猜出大概,可是她卻選擇迴避我也不好追問。她有自己的選擇的權利,就算她對於現在的我來說很重要,我也隻會做到我自己能做的,不想逼迫她去承認什麽,那樣的結果可能隻是短暫的甜蜜之後,接踵而來的可能是長久的苦澀。


    幽深的通道裏之後還經曆過幾次意外,有了前車之鑒小迷糊芳菲終於收起了好奇,我也不敢再留她在原地等候,帶著她一起在追殺中逃跑。或許是因為這樣的戰鬥方式,在她的認為裏才算一個戰事科學員,這樣利用環境和戰場上一切的能力,也隻有戰事科學員才會專注,會用是一迴事兒,可是用的化腐朽為神奇,用的常人難以匹敵這才是戰事科學員最應該具備的能力。若非我的特殊性我很願意去帶著別人一起,不想因為我特殊連累別人,才選擇了這麽一個考核的方式,敵人的數量足有千百倍卻都勉強處在同階,就算是其中一些特殊的比如屠殺者,會吐綠水的大胖子,還有長舌頭的枯瘦煙鬼等等,這些也都不過是處在初階高級或者頂級,並沒有超出初階範圍。


    隻有白衣女孩是絕對的中階初級,隻可惜她也隻有本能的防禦攻擊,隻要不去自己找刺激避開她,就不會出現像芳菲之前那樣的兩敗俱傷,要不是現在人族的身體特殊,可能芳菲連兩敗俱傷都沒希望。一路經曆好幾次阻攔清理不下數萬行屍,要不是這報廢的通道中可以利用的地方很多,就憑借自身一路打過來,估計現在我和她怎麽死的都不知道,不見結局之前都要留給自己生路,遇事就喊打喊殺在這樣一個世界,隻能用自己找死來形容。


    到底走了多久已經不在考慮,走出通道的時候有種重見天日的感覺,若非太陽早就滅了,處在群星環繞之中的地球有點昏暗,至少比漆黑的通道好的多,可惜的是通道的另一頭,並不在城市的繁華路段,而是處在一片荒涼的開闊地。腳下鐵軌的延伸沒有停止,隻是被埋葬在荒漠之下難辨方位,隻能從大致走向和周圍的環境判斷,極遠處還有一些分散的房屋健在,從這裏看去隻有幾個黑點。


    “小迷糊…這裏應該就是第一個安全區域了,周圍空曠沒有任何掩體,隻有前麵哪裏應該是一片村莊,我們在自己找找看有沒有補給的地方,順便給你找一個趁手的武器。你要是火力武器不太擅長,多帶些子彈也行,我們的終點還很遠一路上應對突發事件,遠距離解決還是穩妥點。”


    “沉風?你知道怎麽從這個星球出去?”


    “我也不知道怎麽出去,不過我們院長親自送我來此隻要我考核任務通過,自然會有人來接我們出去,到時候我們可以一起走。”從她醒來到現在已經過去很久,我對她的態度也一直維持在初見時的那份真誠。在通道裏好幾次被我牽著手逃跑,還有幾次被我或推或抱的閃避,因為數量太多難免掛彩,她的衣服經不起幾次就得變成布條,隻能我用身體當肉盾了。


    也許是因為我的識趣對之前的事情避而不談,也許是因為我做著我能做的努力讓她改觀,也許是她自己也明白事情其實並沒有想象中的那麽突出,此時早已被接連不斷的戰鬥所衝淡,一改之前的沉默再次變得開朗起來。見她有些嬌憨的表情,認真的點頭答應卻有點眼神中的遲疑,表麵和沒在顯得很矛盾,卻又讓我想不出問題所在。


    如果說因為陣營的不同而擔憂,從我翻閱的資料中對於現在的陣營聯合,人族所有高層都極力維護,沒有相互聯合的兩個陣營很容易被各個擊破。陣營的問題不在考慮,那麽她在擔心什麽,眼神中的那絲遲疑又因何而來,或許是因為地域的陌生歸途遙遠吧,我是第一次出基礎星球,對於很多事情的認知還停留在資料中。可能黑暗和光明兩方陣營還有著一些分歧,這對於我們這樣的初級學員應該沒什麽大問題,那隻有芳菲的身份才是關鍵了,能一眼認出止緣的不同,她的家族肯定來頭不小。


    安全區域都有固定的補給點,這也是當初院長特別叮囑的事情,補給點距離通道口不過幾百米,補充了彈藥和急救箱,之前無論是芳菲受傷還是之後我的肉盾,消耗的魂力補充早已讓急救箱消耗一空。當初在雷拓翔書房中發現的那管藥液,我也特意拿出問過芳菲她也說不清楚,這件東西能在當初的地球保存這麽多年,可以說很多城市的關鍵人員都會配備,可是這個具體作用效用是什麽卻不得而知。


    龍形戒指現在還不能動用,隻能隨身攜帶放在身上,補充差不多之後和芳菲繼續上路,朝著遠處黑點所在的方位,一路上有廢舊的飛機停放的空地上,還有巨大的農用收割機。一些一眼能看出的東西都是熟悉的,其他一些奇形怪狀的新產品,有著機械手臂的卡車,裝有螺旋槳的塔樓,還有看著好像雕像卻不是雕像的機器人。新型和原始的機械設備混合,完全自動化的農業生產,在沒有了能源之後隻能變成廢鐵被扔在原地,越靠近才看清楚黑點基本就是當初車道附近的村莊。


    這裏並非像城市裏那些混凝土建築,采用的是新型材料搭建而成房屋,就算是經過千年的沉澱,還保持著原來的樣子沒有太多損壞,走進村莊房舍裏堆著小山一般的鐵框,當初用來做啥看不出來。從大小和形狀來看應該是畜牧所用比較可能,有的房屋中還有破損的電台,現在當然早已被灰塵掩埋,擦去灰塵這玩意兒還看不太懂怎麽用,在一旁還有幾把槍和**,這裏或許就是當初的一個撤離點。和芳菲的搜索沒有什麽收獲,可是我很清楚的記得考核任務裏有陣地搜救作戰,這裏的環境複雜隱蔽點很多,房屋近臨便於躲藏和轉移,可以說是一個不錯的守衛陣地。


    “小迷糊?你當初來這裏的時候,你們院長就沒給你一點提示嗎?”芳菲隻擅長近戰對於火力型武器基本沒有什麽接觸,如果在這裏開戰她能發揮的運用很小,除了剛被我硬塞在手機的輕機槍,還有一根她比較喜歡的棒球棍,遭遇之後她隻能用輕機槍盲掃了,棒球棍在這裏施展不開。


    “啊!?提示?我來的時候院長隻告訴我殺敵數量多少之後就可以離開,沒有別的什麽提示了,現在距離我的任務數量還有…我看看…還有二十個頂級初階,普通的是二十萬多點,我還超額完成了一個中階的,啊?我什麽時候還完成了一個中階的!”


    見她手中拿出一個表盤一樣的東西,在上邊指指點點的操作,有點像戰事科的作戰指揮平台,區別在於一個是探測器,一個人記錄區分功能。一驚一乍的表情顯得挺有意思的,向她解釋被她意外幹掉的那個白衣女孩就是中階初級,個體能力超強對於初階的職業者來說,幾乎很難傷到她。說起那白衣女孩不由又讓她心裏有點發虛,她是如何做到的她雖然沒說,當時的情景我卻看的出來很慘,之後陷入沉睡的時間也耽擱不少。


    “原來是這樣啊!怪不得她那麽難纏我怎麽也甩不開,要不是動用秘…嗬嗬這迴迴去我可有的炫耀了,我竟然獨自戰勝了一個中階,哈哈…”


    有點小驕傲剛才還差點說漏嘴,我也不想打擊她說什麽風涼話,白衣女孩雖然實力被評定為中階,那也隻是針對她的生命力和危險性評定的,沒有職業者的擅長,隻有本能的中階充其量也就比初階強那麽一點。沒猜錯的話芳菲應該是使用了家族秘技才拚死取勝,這還是在她的職業能力增幅之下,見她這麽開心這中間的細節我也就忽略不提了。


    “好啦!那你既然有考核任務評定怎麽不早說,我也好在通道裏讓你大顯身手,我和你的考核目標不同,可以把動手的事情讓給你,這樣你也就能早點造成任務考核了。”


    “你的考核任務不同?難怪之前你都不怎麽動手,我還以為你們戰事科的考核方式不同呢,你怎麽不早說啊!早知道我就跟你搶了!”雖然嘴上這麽說,可是我從她的語氣中聽不到埋怨,她的任務考核是獵殺的數量,而我是疏通一條直達接應點的路線,雖然被我一直稱唿小迷糊,可是女孩的心思總是很難琢磨。


    見我盯著她一直看有點生氣的說:“看什麽看!難道我說的不對嗎!你要是要告訴我你的考核任務,我現在說不定都快完成考核任務了!!”


    微笑著說:“好吧…是我的錯…這裏我們可以打一場陣地戰,我把附近的槍械都堆積過來給你刷任務數量,不過你得聽我安排!”轉身的時候微笑已經不在,心中的猜測也有了落實,她其實一早就看出我的用意,隻是不想提前完成任務才拖著。說自己不會使用火力兵器我信,可是能被學院分到這裏來考核,還有著不小的家族背景,怎麽可能隻是表麵上的小迷糊性格,她的心思太深卻並不是針對我,隻是習慣隱藏自己才會這樣。


    不是因為她的隱藏自己讓我不舒服,而是我和她的將來讓我有點不確定,是敵是友都不能分辨,何談感情糾葛姻緣所在,直到現在我才明白之前她為何避而不談被我看光的事情,她沒有無理取鬧也沒有胡攪蠻纏,選擇沉默的忘記那件事。還有對於我說一起離開的時候,眼神中露出的遲疑,她在猶豫是怕我知道太多,並非擔心什麽陣營的問題,堵在我前麵的不是你情我願的感情,而是翻越大山之後的兩兩相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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