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達樓底,巨大的鋼鐵建築在雨中呈現一片陰沉的鐵灰色。高樓前,有一個樣子古怪的高大神像,鮮紅色的舌頭向外吐得長長的。


    鳴人站在神像下仰頭看了一會,將查克拉附在腳底,隻看見黑灰色的身影一閃,瞬間上了樓頂。冥冥之中,他總有一種重演的感覺,這一切,像是預定的宿命。不是他,而是所有的忍者,在一個圈子裏來來迴迴。


    這裏的人對一個人好總喜歡用他們認為好的方式,比如宇智波鼬對宇智波佐助,又或者波風水門對他。如果他沒有力量,他不會有這麽的事情,如果他沒有九尾,沒有尾獸的力量。隻會在木葉裏懵懵懂懂地成長,遵循著被灌輸的火之意誌,或許會成為一個上忍,又或者會成為向卡卡西那樣懶洋洋的男人,最後在火之意誌的蠱惑中,奉獻一切,為村子死去。但是,他沒有,他不是。他是四代的遺孤,是漩渦一族的末裔,體內封印著九尾,與生俱來就背負著他人許許多多的情感,憎恨,慚愧,惋惜,厭惡……


    宇智波斑說自己是神,宇智波帶土繼承宇智波斑的遺誌成為又一個人造的神,而佩恩,是一個被愚弄的神,忍界的悲劇,世界的悲劇,一點一點的,淹沒住鳴人。


    宇智波帶土緩步走向天台,忍者鞋略硬的底子敲擊在水泥地麵上,發出有節奏的腳步聲。剛剛一瞬,忽的有一些心悸,但最近以來,他常常有這樣的感覺。站定了片刻,宇智波帶土剛要轉身,一道泛起波紋的空氣閃過,憑著多年來對危險的直覺,宇智波帶土剛要虛化,那道波紋已然逼近,骨骼和肌肉被割開的聲音在鳴人耳中緩慢而清晰,鮮血濺起。從腰部被斬斷的身體在空氣中停頓了片刻,砰的一聲跌落在地,紅色的血液從斷麵處汩汩流出,染紅了整個地麵。


    這一擊看似簡單,但卻用去了鳴人積聚的大半仙術查克拉。收迴放在雨之國附近林子內分/身吸收的仙術查克拉,鳴人心下忽的有些不安,這種近乎於原始動物一般的直覺救了鳴人很多次。那種隨著時間流逝帶來的說不清道不明,但令人汗毛豎立的感覺。或許時間根本沒有過去,在感知到的一刹那,鳴人沒有猶豫,讓體內的九尾接管身體。


    遠處的酒屋內,鳴人看著桌上的九尾忽的麵色一變,消失在空氣中。神色凝滯著,半響,歎聲氣,曲起一隻腿,低下頭,嘴角緊抿著,開始在小腿上一圈一圈地纏著綁帶,將木屐換成忍者鞋。這是他設立的一個機製,一旦當遠在雨之國的特殊分/身遇見了極度危險的情況,就催動身上的陣法,九尾的本體也會瞬移到那具有他大部分查克拉的分/身上。


    什麽危險情況呢?鳴人想著,換好左腳的鞋子,寫下一張便簽,搖了搖鈴鐺。鈴鐺還在晃動,而室內已空無一人,但微溫的茶水和坐墊,還有空氣中淡淡的味道,又仿似人還在這裏一般。


    九尾在附身的一刹那,將查克拉充盈在這具身體的每一處經脈,鳴人化身六尾形態,身體被一層黑紅色的尾獸查克拉包圍著。從鳴人頭頂刺出的兩根磁棒剛刺入鳴人軀體一分,就被尾獸的查克拉崩開炸碎,黑紅色的查克拉順著磁棒流向忽然出現的麵具男,黑紅色的查克拉纏住宇智波帶土的右臂。


    剛剛使出一次伊邪納岐的宇智波帶土拚盡剩餘的查克拉發動最後一擊。帶土轉動剩餘的一隻眼睛看眼右臂,剛剛還隻到手肘的尾獸查克拉現在已經快蔓延到了肩頸。帶土嗤笑一聲,沒有猶豫,手起刀落,砍掉右臂。


    鳴人看著宇智波帶土右臂齊肩處留下的黏稠液體,輕聲道:“柱間細胞。”


    帶土諷刺一笑,看向漩渦鳴人的肚臍處,“九尾這個畜生對你倒是很忠心嘛。”


    鳴人皺皺眉頭,“小心說話。”


    帶土感受著體內查克拉枯竭的經脈,看眼整個屋子覆蓋的火紅色的查克拉,心無限下沉,“你怎麽敢到這裏來,你確定你殺的……”了我


    從鳴人手心伸出的查克拉光劍光芒一閃,收迴手心,宇智波帶土咳出一口鮮血,不可置信地看向肚腹,一個鮮紅的血洞綻開在他身上,周圍的髒器被風係查克拉攪地破碎。帶土膝蓋不受控製地一軟,砰的一聲砸在地上。


    不,不,不能死,琳,琳還在等著我……


    帶土無力地咳上一聲,鮮血從他肚腹間源源不斷地流出,眼前的影響也越來越模糊,耳邊隱隱約約地聽見有人好像在說著什麽。


    鳴人放出仙人之力,在雨忍村過了一遍,黑絕早已不知蹤影,隻有宇智波帶土的屍體在屋子裏躺著。


    鳴人走近宇智波帶土的屍體,他的眼睛大睜著,麵目猙獰。指尖一錯,一簇火焰在宇智波帶土燃起,片刻後,隻剩下一地灰白色的灰塵。


    鳴人收迴□□發迴的信息,停下腳步,想了想,幹脆原地盤腿坐下。歇了一會,收迴□□,空氣中火紅的查克拉閃了一閃,九尾四爪踩在略微潮濕的地麵上,晃了晃尾巴,跳進鳴人懷裏。


    “黑絕跑了。”


    “嗯。”


    九尾團團身子,“佩恩應該是出來找你了,剛剛去遲了一會,宇智波帶土的磁棒刺進分/身體內了。這個□□太特/殊了,你多歇歇,等恢複好了再去找佩恩。”


    鳴人平息體內翻騰的查克拉,生死之敵,輕輕一觸,也是生死之別,“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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