斯科特冷笑一聲說:“沒錯,就是我,我潛伏進你們船上已經有一個禮拜了,為的就是今天!”


    端木商會的規模擴大,人手自然也是越招越多,以前屈原號上也就二十來人,後來船上的事務越變越多,也就慢慢擴充到五十人左右,端木琴雖然是屈原號上的船長,但也不可能船上五十幾人全部都了解其底細,沒想到就讓斯科特渾水摸魚,他居然偷偷地進入了船上。


    端木琴摸著紮在後背的匕首想:“我還以為那天這家夥隻是在隨口說說,沒想到是來真的。這遊戲裏居然還有仇恨值設定,這他媽不是商貿海戰類遊戲嗎?”


    忽然間端木琴的身體就不由自主地往左跳了一步,正好就躲開了吳舉揮過來的一劍,端木琴的移動造成了背後傷口的撕裂,一陣劇痛在她的後背蔓延,端木琴皺著眉想:“糟糕了,背負這個傷的話是無法繼續戰鬥的,我得趕緊迴船上找船醫進行包紮才行,不然在這樣拖下去我說不定會因為流血過多而死。”


    端木琴一邊想,一邊迴頭望著身後的屈原號,吳舉看出來了端木琴的心思,他立即就想到:“她想要逃跑!”


    端木琴迅速鑽入了身旁的煙霧中,閉著眼睛向屈原號的方向衝刺,吳舉沒有急著去追,而是將煙霧中巴瑞達克斯的屍體拖了出來,對著利未安森號上還在爭鬥中的水手和海盜大聲說:“大家都快點住手!你們的船長已經被我殺死了,這艘船已經被我俘虜了!再進行多餘的鬥爭就別怪我手下無情!”


    第一個住手的就是申瀘號上的水手,利未安森號上的海盜看到自己這邊的船長被殺死時,也都鬥誌消散,紛紛都扔下武器投降,而屈原號上的水手則都在茫然地尋找端木琴的身影。


    吳舉繼續說:“現在我們的敵人就隻剩下屈原號上的那兩個家夥了,但我隻找端木琴和方瑜進的麻煩,屈原號上的其他水手如果願意向我投降,我一定不會追究。”


    接著吳舉就又大聲說:“而且,如果有誰能夠殺死端木琴或者方瑜進,將她們的頭帶過來給我的話,我重重有賞!端木琴的人頭我懸賞十萬比索,方瑜進的人頭八萬比索,不管拿來人頭的人原來是屈原號上的水手還是這艘船上的海盜,我全都不會計較!”


    水手和海盜在海上打拚說來說去都是為了一個利字,聽到十八萬比索這個金額時,船上不少npc頓時都紅光滿麵,很多npc都舉起武器大聲說:“抓住端木琴和方瑜進!”


    原本是屈原號上的水手都有些踟躕,吳舉立即又說:“如果誰還敢反抗亦或是站在端木琴那一邊!我就讓他身首異處!屈原號上的水手和海盜們以後都跟著我幹的話,每個人我都會打賞500比索!”不少端木琴手底下的水手聽到500比索這個獎賞時,心裏都有些動心,而一些對端木琴忠誠的水手也都無奈地選擇了沉默。


    屈原號和利未安森號距離非常近,而且吳舉說話的聲音非常大,所以方瑜進都聽得清清楚楚,他看利未安森號上不少npc望向自己時的目光都有些異樣,立即就下達命令說:“轉舵!快點轉舵離他們遠些!”


    方瑜進話剛說完,突然身旁一名水手就掏出了腰間的匕首,對著方瑜進揮出了一刀,方瑜進早就想到自己這邊的水手也會叛變的可能,他迅速後跳,躲開了這一刀。


    那名水手目露兇光,指著方瑜進大聲說:“你們快抓住他啊!隻要把這家夥交上去,咱們哥幾個平分八萬比索啊,那得是多少錢啊?”


    一名水手嚴厲地指著那名持著匕首的水手說:“你這樣見利忘義,也算是海上男兒?端木提督平時對我們如何,你該不會不知道吧?你這樣做如何對得起自己的良心?”


    那名握著匕首的水手舔了舔嘴唇說:“都十八萬比索了,還要什麽良心?端木琴那個賤人平時對我們又打又罵,我早就看她不順眼了,今天正好拿她的人頭來換錢,豈不是一舉兩得?”


    方瑜進搖頭想:“端木琴,你看看你平時都造了什麽孽。居然還打罵下屬?”


    這個念頭剛在方瑜進的心中一閃而過時,忽然就有一名水手緊緊地抱住了方瑜進並激動地說:“我抓住他了!快點捅死他!”


    那名持著匕首的水手剛要衝過來時,就被剛才那名義正言辭的水手給攔住,兩人立即就扭打在一起,接著又有一名水手掏出了腰間的佩刀,帶著歉意對方瑜進說:“對不住了,副會長,如果不把你的人頭交上去,我們整艘船的人都會死的!我不想死啊!”


    方瑜進連忙用力掙紮,但他這幅成天待在辦公室裏的身體如何對抗得了海上航行的水手,方瑜進用力掙紮了幾次都無功而返,那名臉上帶著歉意的水手立即就舉刀向方瑜進衝了過來,而方瑜進行動被控製住,別說移動,就連最基本的招架之力都沒有。


    眼看那名持刀水手就要砍中方瑜進時,端木琴就從利未安森號中的煙霧衝了出來,她抓著纜繩從利未安森號上飛到屈原號上,接著就抬腿用黑色的航海靴踢擊,將那名持刀的水手給踢倒在地。


    那名挾持著方瑜進的水手看到端木琴出現時,瞬間就身體抖了一下,說:“提、提、提督,你、你迴來了?”


    端木琴瞪了一眼那名水手:“還不快點鬆手?”


    那名水手連忙放開了方瑜進,並立即就跪在地上對著端木琴磕頭說:“我隻是一時糊塗而已,提督你一定要原諒我啊!”就連那名持匕首的水手也都立馬流著眼淚道歉。


    方瑜進揉動著自己的肩膀想:“不隻是樂央,居然就連npc也不怕我?”


    端木琴轉頭對著操舵手大聲說:“現在別他媽囉嗦了!我們先想辦法離開這裏!趕緊轉舵,如果事後我們能逃脫的話,每個人我賞他個1000比索!即便是叛徒也不例外!”


    方瑜進負責管理商會內的運作,對錢的數目十分敏感,雖然知道現在不是考慮這個的時候,但方瑜進還是下意識地想到:“那我們至少要出兩三萬比索啊。”


    屈原號剛要開始轉向時,船的右舷處就遭到了猛烈的撞擊,整艘船都開始劇烈地顛簸,方瑜進沒有站穩,直接就摔倒在地上,端木琴的下盤功夫十分好,所以她絲毫不受影響,端木琴轉頭望向右舷處時,就看到利未安森號的船頭已經撞了過來,船上還有不少海盜和水手在對著他們大吼大叫。


    端木琴捂著額頭想:“糟糕了,兩艘船之間的距離太近了,我們要逃跑的難度實在太大了,該怎麽辦?”


    一名渾身濕透了的水手慌張地從船艙內跑出來,喘著氣說:“不好了,不好了,提督,我們的船底被他們用撞角給撞出了一個洞,海水全都進來了!”


    撞角是裝在船首底部的一種攻擊裝置,專門用在船頭的衝撞攻擊上,用途就在於將敵船底部撞出一個洞使海水溢入,比起被炮擊,船更害怕的是底部進水,因為遭受炮擊還有一些生機,但船內一旦大量進水,即便是機能再優秀的船也難逃沉沒的結局。


    端木琴頓時就感覺到天旋地轉,頭腦有些暈眩,她扶住了一旁的桅杆想:“也就是說再過個一段時間,屈原號就真他媽的船如其名了,樂央你這個小賤人!”


    很快又有十幾名海盜和水手抓著纜繩飛躍進了屈原號內,開始與屈原號上的水手開始搏鬥,廝殺聲和叫嚷聲在屈原號的甲板上響起,很快就有好幾名水手海盜受傷倒地,屈原號的木板上眨眼間就多了幾抹血跡。


    方瑜進眼看利未安森號上有源源不斷的水手和海盜攻了過來,自己這一方的兵力數量遠不如敵人,敵眾我寡,落敗隻是時間問題而已,不由得心裏無比焦急,方瑜進捏了一下自己的臉頰想:“要冷靜,現在還有什麽辦法可以扳迴局麵呢?抓住對方的主將進行威脅?乘坐小艇逃跑?用金錢鼓勵海盜轉變陣營?還是……”


    就在方瑜進陷入沉思的同時,忽然就有一名海盜舉著刀向方瑜進衝了過來,端木琴也迅速衝過來攻擊那名海盜的頸脖,然後又對著海盜的小腹進行猛攻將他製服。


    那名海盜雖然受傷倒在了地上,但端木琴由於背上有傷,所以也並不好受,剛才的一番劇烈運動又撕開了她的傷口,端木琴捂著背部倒吸了一口涼氣,接著就有些體力不支,步伐也有些搖搖晃晃。


    方瑜進看端木琴快要倒地,連忙就衝過去扶住了她,方瑜進看著端木琴一張俏麗的臉血色全無,他想:“端木現在已經無法構成戰力,依靠她來抓住吳舉或莊可人這一條路已經行不通了。”


    眼看船上的屍體越來越多,慘叫聲越來越大,屈原號已經變成了一個血流成河的海上地獄,方瑜進也知道這局麵容不得自己細想,他需要當機立斷。方瑜進連忙就伸手摸進端木琴的褲子口袋內,接著就掏出了一個小巧的鳳尾螺螺號,這是上次在總督府中可可賣給兩人的海螺。


    方瑜進想:“找到了,但願這東西確實能值得上一萬比索吧。”接著方瑜進就將螺號放在嘴前吹了一下。


    但是海螺並沒有任何反應,也並沒有任何奇特的事發生,甚至就連係統提示都沒有出現,方瑜進愣了一下,望著手上的鳳尾螺想:“難道是我搞錯了使用方法?還是說可可賣給我們的是假貨?我方瑜進居然被一個npc小女孩給蒙了?”


    就在這時,吳舉卻出現在兩人的麵前,他舉著一把燧發槍對著兩人笑眯眯地說:“嗨,二位好啊。現在的局麵誰處於優勢誰處於劣勢你們應該不會看不懂吧?我也不想開槍殺人,你們幹脆就自己調出菜單退出遊戲吧。”


    “嗬嗬,看不出來你還挺幽默的嘛?”突然端木琴就從方瑜進懷裏站了起來,她努力拔出腰間的佩刀指著吳舉說:“再來!”


    吳舉看端木琴背上依然還插著那把匕首,傷口處流淌出來的血液都將她的背部染紅,還有大量血液順著衣服直流而下,將她所站立的地麵都滴落成了一個小血池,吳舉驚訝地說:“端木隊長,不用這麽拚的吧?你都這樣了還想著要打,你現在可是連站都站不穩吧?我雖然也受了傷,但可沒有你那一下深啊。”


    “關你屁事,來打啊。”端木琴說完這句話後,忽然身體就晃了一下,方瑜進連忙伸出手扶住了她,端木琴不滿地迴頭說:“你鬆開!”


    吳舉把食指扣在了扳機上說:“算了,我就來成全你們吧,端木隊長不愧是女中豪傑,以前說你底子差算我不對,我向你道……”


    吳舉話還未說完,忽然就有一滴雨水落在了燧發槍的槍杆上,吳舉愣了一下,接著就抬起了頭望向天空,卻看到屈原號的上空卻已經凝聚了一小片的黑色烏雲。


    吳舉在聽濤市隊中和端木琴的位置一樣,也是負責海上航行的那一個,航海家不可能不會看天氣,吳舉對於氣象的觀察水平甚至比端木琴還要高。吳舉清清楚楚地記得,剛才頭頂這片天空風輕雲淡、陽光普照,一點也沒有要變天的跡象,怎麽忽然就多了這麽一塊烏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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