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叮”地一聲,端木琴的刺劍和巴瑞達克斯的佩刀就交鋒在一起,端木琴雖然隻擅長拳腳功夫,但她反應靈敏,身體協調能力足夠出色,再加上平時航海無聊時就和水手們鬥劍,積累了一定的經驗,所以她在用劍作戰上也並不生疏,反而還用流暢淩厲的劍術和巴瑞達克斯鬥了個旗鼓相當。


    巴瑞達克斯揮出一刀,砍向端木琴的頭顱,端木琴立即就低下了頭,同時又揮劍刺向巴瑞達克斯的胸膛,在巴瑞達克斯慌張地後退的同時,端木琴又迅速變招搶攻,抖動手腕,繼續刺向巴瑞達克斯的小腹和大腿處,巴瑞達克斯連忙揮刀防守,將端木琴刺過來的劍擋開。


    雙方拉開了一段距離後,端木琴就舉起了刺劍對著巴瑞達克斯笑著說:“就這點本事嗎?看來遊戲製作組對戰鬥智能的製作不是很用心啊。”


    剛才的交鋒雖然隻有兩三招,但端木琴也摸清了巴瑞達克斯的實力底細,對方就比上次來鬧事的那個叫查理的流氓頭子水平強一些,雖然力氣大速度快,但出招呆板不夠靈活,端木琴想:“接下來就慢慢加強攻勢,想辦法把他的破綻給逼出來就行了。”


    巴瑞達克斯大吼一聲,接著就揮刀對著端木琴劈了過來,端木琴側身讓開,出劍刺向對方的手腕,巴瑞達克斯向右邊避開,端木琴卻又揮出一劍撩向他的臉龐,巴瑞達克斯連忙揮刀砍向刺劍,兩把武器撞在一起,又發出了一聲兵鐵撞擊的清脆聲響。


    端木琴握著劍柄的五根手指立即鬆開,原本握在手上的刺劍就筆直地往下掉落,接著端木琴就左手向上抄起,在接住刺劍的同時又挺劍向前刺擊,這一下進攻來得太過突兀,巴瑞達克斯臉上立即就露出了詫異的表情。


    巴瑞達克斯立馬就通過歪斜身體躲開了這一劍,但他在行動前端木琴就已經讀出了他的下一步動作,端木琴在招數還未使完時也迅速變招,左臂揮動,冰冷尖銳的劍尖立馬就紮進了巴瑞達克斯的肩膀內,端木琴向上挑動劍尖,在巴瑞達克斯的肩膀處製造出了一個長約6、7厘米的傷口。


    巴瑞達克斯即刻後退,與端木琴拉開了一段距離,他右肩處的傷口口子太大,血液止不住地往外流出,將他穿著的黑色長袍染紅。巴瑞達克斯抬起左手將傷口捂住,臉上也充滿了迷茫,似乎是還無法明白自己為何會被端木琴刺中一樣。


    端木琴將刺劍從左手扔到右手上,她用滴血的劍尖指著巴瑞達克斯說:“你的身手還不錯呀,不愧是一艘海盜船的船長,居然在我快要刺中你的臉的時候就側頭避開,弄得我隻好攻擊你的肩膀。不過下一迴我一定會拿捏好準度的,接下來就沒這麽好的運氣了。怎麽樣?是不是要投降呢?”


    巴瑞達克斯的臉色頓時變得極為難看,他大吼一聲說:“別太得意了,你這個賤人!我要你的命!”


    接著巴瑞達克斯就舉著刀衝了過來,端木琴看準他衝刺的動作,就在閃避的同時又反攻出一劍,直接就刺進了巴瑞達克斯握刀的手腕裏,巴瑞達克斯慘唿一聲,握著刀的右手立即就鬆開,佩刀直接掉在利未安森號的甲板上。


    就在端木琴還要繼續進攻時,巴瑞達克斯突然從懷內取出了一隻吹箭筒,放在嘴前用力吹氣,一支染著紫色毒劑的吹箭就向著端木琴的臉疾速飛過去,吹箭是利用空氣加壓所射出來的箭,射速絲毫不遜色於弓箭,甚至在短距離內比弓箭還好用。


    這時端木琴與巴瑞達克斯的距離極近,而且端木琴握劍的右手也已經伸出去了,想要揮劍將吹箭擋下來已經是不可能的事,忽然端木琴的左手就直接抬起,食指中指和大拇指懸在臉龐前做捏住的動作,那支吹箭的尾端就恰好就被端木琴用左手給掐住,吹箭頭就在離端木琴的額頭處幾毫米的地方被硬生生地給截住。


    巴瑞達克斯臉色蒼白,他後退了兩步支支吾吾地說:“這……這……”


    端木琴其實也嚇出了一身冷汗,剛才她的反應力雖然已經捕捉到了吹箭的攻擊軌道,但大腦完全一片空白,根本就不知道該如何做。左手之所以會抬起來,完全就是身體在遵循著本能在行動。端木琴看到吹箭箭頭顏色鮮豔的毒液,才緊張地喘了兩口氣想:“真他媽好險,幸虧我夠強。”


    然後端木琴的左手用力地向下甩動,她手上捏著的那支吹箭就伴隨著“噗”地一聲響重重地釘進了木質甲板上,端木琴用劍指著巴瑞達克斯的臉說:“看來你的招數也差不多使完了,還有新招數嗎?”


    巴瑞達克斯連忙就撿起了地上的佩刀,倉皇地舉著刀說:“還沒完呢,我不會認輸的!”


    接著巴瑞達克斯就高舉起佩刀說:“我今天也不打算贏了,我要跟你同歸於盡!”端木琴看他雙眼通紅,神情激憤,就知道這一下攻擊恐怕不容易抵擋,以前在老家打群架時,有的人在受傷後反而越戰越勇,在情緒的加持下變得更加兇猛是常有的事。


    端木琴把劍舉在麵前想:“這家夥情緒開始變得激動起來了,想辦法在他的攻擊中尋找破綻反擊吧。越是衝動,破綻也就越大。”


    忽然一把雙手劍就架在巴瑞達克斯的脖子上,跟著劍身抽動,巴瑞達克斯的脖子上就多出了一個血流不止的傷口。


    巴瑞達克斯捂著溢血的脖子倒在了地上,端木琴就看到吳舉握著一把淌血的雙刃劍,他得意地說:“怎麽樣,端木隊長,你這迴可又欠我一個人情了。”


    端木琴對吳舉那一副不可一世的樣子無比反感,她皺著眉說:“把他打傷的人可是我,你就跑來背後偷襲最後一下,居然還厚顏無恥地說欠你人情?我欠你媽了個逼。”


    吳舉本來就脾氣不好,聽到端木琴這一番劈頭蓋臉的痛罵當然就不會有好心情,他臉色頓時就變得有些陰沉,說:“如果不是我們開船撞過來救你們的話,你們現在早就被這群海盜給抓住當俘虜了,真是的,早知道就該看你們死的。”


    “為了別人的感激而施恩真的是挺惡心的。我從頭到尾可沒要求過你們過伸出援手,而且這群海盜這麽窩囊,我們靜炎市隊對付他們已經是綽綽有餘了,你們居然跑過來還搶了我們一份功勞,看來你們已經做好了會被我給打死的覺悟了吧?”端木琴說完後,忽然就用刺劍揮向吳舉的臉。


    吳舉連忙就抬劍防守,端木琴說:“嘖嘖嘖,步伐這麽差,反應還這麽慢,看來你的底子也不怎麽樣啊。”


    吳舉立馬就揮劍刺向端木琴的左臂,端木琴抬劍擋開了這一擊,接著就又順勢刺向吳舉的喉嚨,吳舉後退一步說:“也好,正好我也想和你交交手,今天就讓這場比賽在這裏結束好了。”


    緊跟著吳舉就取出一顆煙霧彈扔在了地上,轟地一聲響後,灰色的煙霧就瞬間騰起,將端木琴眼前的視野遮蓋住,端木琴連忙往右邊跳動,在這種視線受阻礙的戰鬥中,站著不動就等於自殺,端木琴迅速閉上了眼睛,依靠聽覺來捕捉敵人的位置。


    但進入端木琴耳朵的隻有四周水手和海盜的叫嚷聲和冷兵器的撞擊聲,偶爾還有一兩聲燧發槍射擊的聲音,端木琴無法在這種嘈雜的環境中辨認到吳舉的腳步聲,端木琴想:“這家夥說不定是在故意放慢步伐,以做到不發出聲音進行移動。”


    端木琴立即就揮動手中的刺劍,不斷在前方進行掃蕩,一旦吳舉靠近端木琴,肯定就會先被刺劍給打中。


    端木琴一邊揮動刺劍進行試探,一邊慢慢移動腳步擴大自己的搜尋範圍,在一片黑暗之中,端木琴忽然就感覺到刺劍撞擊到了一個鐵器,端木琴沒有進行進攻,而是邁動步伐,保證刺劍的劍身一直都黏著那把劍,在這種視線受阻的情況下一旦進行聲勢較大的進攻,肯定就會被敵人探知出位置進行反擊,端木琴長期跟方瑜進相處,不知不覺間想法也變得謹慎小心了許多。


    端木琴始終都沒有急躁,而是一直保持著刺劍黏著對方那把劍,隻要一直保持著知曉對方劍的位置,至少可以做到不被偷襲,但對方的站位就難以知曉了。


    端木琴想:“在正常的比劍中,往往人就站在劍後麵,但現在情況特殊,那個狗逼說不定也跟我一樣,在故意斜握著劍等我上鉤。”端木琴當然不會傻乎乎地站在劍後麵當靶子,她一開始就故意將握劍的角度斜了幾十度,讓吳舉無法掌握到她確切的位置。


    端木琴不止腳步放慢,一聲也不敢吭,在這種靠聽覺決定勝負的局麵中,一旦主動發出聲音來無異於自殺,端木琴耐著性子慢慢揮劍,想:“這家夥的耐心可也真好,居然還他媽不進攻。”


    忽然間端木琴就聽到那把劍順著自己的刺劍向下劈砍,目標似乎就盯準了自己的手腕,端木琴連忙扭劍將這一下劈擊給蕩開,同時她腳步也沒有停止行動,想:“好極了,他終於沉不住氣了。”


    就在端木琴往左邊移動時,她忽然就撞到了一個人的肩膀,端木琴想也不想,幾乎就是下意識地用手肘撞擊敵人,跟著又揮掌往上空平切,希冀能捕捉到吳舉頭部的位置。


    在詠春拳中,存在著一種叫做“聽橋”的功夫,雖然名字中帶一個聽字,但這並不是依賴聽力的技法,而是主要靠觸感和靈敏度。在手臂接觸到敵人的瞬間,就下意識地做出相應的動作進行反擊,沒有良好的基礎和長年的練習是無法使出這一招的。在這一片黑暗之中,這一招卻正好就派上了用場。


    吳舉也立馬用右臂進行攻擊,跟著左手也揮拳搶攻,兩人在頃刻間就過了好幾招,但哪裏知道端木琴打到一半時就忽然後退,用刺劍進行刺擊,拳頭終究難以與鐵器抗衡,這一劍正好就紮中了吳舉的右臂,吳舉慘叫一聲,隨後就迅速後退。


    端木琴聽到吳舉逃跑的腳步聲後,就即刻按照腳步聲追擊過去,很快端木琴就跑出了煙霧的覆蓋範圍,就看到吳舉在甲板上背對著自己奔跑,端木琴扔出手中的刺劍,刺劍就像是從弓中射出的羽箭一樣,正中吳舉的後背,吳舉就捂著腰倒在了地上。


    吳舉轉過身用雙手劍指著端木琴憤恨地說:“你好卑鄙,是不敢在拳腳上和我爭個高低嗎?居然交手到一半就突然用兵器,你這樣也算是習武之人?”


    端木琴笑了一聲說:“那又怎麽樣?你手上也有劍,你自己不用怪得了我?”


    雖然嘴上這麽說,但端木琴心裏卻也有些慚愧,雖然雙方沒有明文規定,但在拳腳搏擊中突然用上兵器確實不是什麽光彩的做法,端木琴想:“我他媽受了那個人渣影響,也開始變得有些陰險了。”


    接著端木琴就從懷裏掏出一把燧發槍指著吳舉說:“勝負已分,你說的沒錯,看來比賽是要結束了。”


    這把燧發槍已經射擊過一次,還沒有補充過彈藥,所以並不能進行射擊,不然端木琴早就在剛才和巴瑞達克斯的決鬥中用上這個武器了。但端木琴也就是用它來擺擺樣子,果不其然,在端木琴掏槍的同時,吳舉頓時就麵如死灰。


    端木琴笑著說:“好了,現在你有兩個選擇。一,你現在投降,叫你這邊的水手都乖乖住手,我不介意放你們離開,畢竟這場比賽咱們兩隊還有得打,我隊伍內的副隊長可還是盼望著和你們的隊長交手呢。第二也很簡單,那就是被我給一槍打死,大家不死不休,就在今天分出勝負……”


    端木琴話音剛落,忽然就有一把匕首刺中了她的後背,端木琴猝不及防下遭受了這一記暗算,立馬就捂著腰肢向前邁了一兩步,她不敢相信地迴過頭,就看到有一名滿臉怨毒表情的水手站在她的身後。


    那名水手抬起手,撕下了臉上的胡子說:“端木會長,沒想到我就在你們的船上吧?”


    在這名水手卸下了偽裝後端木琴就瞬間認出了他,端木琴不敢相信地說:“斯科特?你他媽……你他媽怎麽會在這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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