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瑜進心裏好奇,想:“遊戲光碟都正大光明,冠冕堂皇地擺在書店內,他還能賣什麽東西?現在版權意識很強,他也不可能賣盜版光碟啊。”


    那名矮胖男性帶著方瑜進進入小巷,從黑漆漆的塑料袋內取出一張光碟盒,笑嘻嘻地說:“怎麽樣,要不要來一張?”


    方瑜進看那光碟盒的封麵是一個長相甜美的女高中生,旁邊還標著一堆他看不懂的日語。方瑜進雖然對這種東西興趣不大,但卻也知道這是一張成人影像碟片。


    矮胖男性說:“這個是今年最新出的學生合集,一共有160g的高清內容在裏麵,還有專門的字幕組加工過,你要是買了帶迴家,那可就要注意身體了。”說完後,矮胖男性就嘿嘿笑了兩聲。


    方瑜進尷尬地說:“抱歉,我不需要這東西。”然後方瑜進就轉身要走。


    那名矮胖男性立即又拉住方瑜進的胳膊,連忙說:“別急啊,我這裏還有教師,護士,辦公室女郎,少婦合集,甚至連男的和男的都有,絕對有你想要的一款,十塊錢一張,絕對物有所值好吧。”


    方瑜進說:“你鬆手吧,我對這些不感興趣的。”


    矮胖男性沉默不語,然後他就忽然用手錘了一下手掌,說:“不要緊,也有像你這樣的顧客,對性不太感興趣。不過不要緊,我這裏還有更加刺激的。”接著矮胖男性就轉身在紙箱內開始翻找。


    方瑜進心裏也遊戲好奇,想:“更刺激的東西?難道是可卡因嗎?我們市的治安不會這麽糟糕吧?”


    哪裏知道矮胖男性掏出一本嶄新的書冊,得意地給方瑜進看,說:“這東西比av還過癮,你絕對不會上當的。”


    方瑜進看到那本書冊的封麵,頓時就驚詫地張大了嘴,失聲說:“幾……幾何數學?”


    矮胖男性問:“你知道這個?你要是沒買過這一版的話,我絕對推薦,這和剛才的學生合集一樣,也是今年出的最新整合版。做工細膩,排版美觀,來來來,翻開來看一看,絕對讓你爽翻!”


    方瑜進想:“幾何數學怎麽會在這裏出現?難道這個世界的數學和我那裏的數學不是同一個東西?”


    方瑜進接過書冊,翻開了中間的一頁開始檢閱,一頁上就寫了一道題要求出角aob的角度,下麵還寫了這道題的詳細解析和驗證方法。


    方瑜進又翻了幾頁,看到的果然都是幾何數學的知識教學,這就是一本幾何數學的入門書籍。


    那名矮胖男性看方瑜進似乎購買的意願不夠強烈,立即就說:“這幾何數學可不是來路不明的東西,希臘的大哲學家柏拉圖也研究過幾何呢。買過的人可都是好評如潮,大家都說很有趣的!”


    方瑜進來到這個世界後都是與電腦為伴,很久都沒有碰過數學書。現在居然在這無證攤販處碰到了一本帶有初中知識點的數學書,心裏忽然倍感親切,方瑜進從錢包內掏錢說:“多少?我買了。”


    迴到家裏,方瑜進就翻開了書開始從第一頁看,這本《幾何數學》並不是習題集,而是教學書,第一章就向讀者介紹各種各樣的圖形,然後就開始介紹正方形的一些定理。


    這些知識方瑜進早就知道,所以他快速翻頁,找到了有題目的頁麵開始解題。


    做了幾題後,方瑜進就意識到:“這個世界的遊戲業雖然發達,但是出題的方式卻非常匱乏,我現在居然都看不到選擇題和填空題,甚至連應用題都沒有,就全都是單純地問問題而已。”


    方瑜進在原來的世界內,一出生就接觸到各種各樣的題目和五花八門的考試卷,所以就自然而然地認為這些都是理所當然的事情。現在看到這本書,方瑜進才意識到原來的世界內出題手段的先進和多樣化。


    方瑜進又快速翻了幾頁,想:“這裏麵的題目也太簡單了吧?一道題就隻需要一個定理就可以解開,就沒有一道放在考試卷最後麵的那種大題嗎?”


    這本書雖然不薄,但方瑜進翻動的速度奇快,不到一個小時就看完了。方瑜進卻還意猶未盡,想:“那老板的手裏說不定還有其他的書,我去問問看,幸虧我提前問了他的手機號。”


    方瑜進起身離開了床,到客廳將手機拿起來開機,手機剛顯示出主屏幕的方瓊蔚照片時,胡衍的電話就打了過來。


    方瑜進接了電話,問:“喂,老胡嗎?”


    胡衍焦急的聲音立即傳來:“瑜進,你的手機沒電了嗎?一直都告訴我你關機了。到底發生了什麽事,你怎麽突然就變成喝藥比賽的人了?”


    方瑜進低下了頭,說:“老胡,你願意相信我嗎?”


    胡衍立馬說:“當然了,到底發生了什麽事?”


    方瑜進便一五一十地將自己被騙去吃早茶,然後被偷偷下藥的經過說了出來。胡衍憤怒地說:“這也太卑鄙了!你為什麽不去報警?學校說不定會給你處分的啊,甚至都很有可能會退學。”


    方瑜進搖頭說:“這不就是我想要的結果嗎?你忘了前段時間我說什麽了?”


    手機內傳來一聲歎氣聲,胡衍說:“但是你至少也要注意你在學校內的聲譽啊,為什麽要讓趙典那群人猖狂呢?你這樣會背負一個作弊的汙名的,難道你不想取迴同學們的信任嗎?”


    方瑜進的聲音忽然大了起來:“那種信任一開始就是不存在的!我對這個世界的大部分人都無比討厭,巴不得離他們遠些!我為什麽要這麽賤,為了一群我討厭的人怎麽看我而奔波?”


    方瑜進用捂住了額頭,低聲說:“抱歉,我剛才才接了幾個特地打來貶低我的電話,我的心情不是很好。”


    “沒關係,這種事發生在誰身上都會心情不好的。”


    方瑜進眼睛有些濕潤,說:“謝謝你,老胡,在這種時候,也就你和小蔚願意相信我了。”


    到了下午,方瑜進剛吃完午飯就接到了一個電話,這個電話居然是楚紀打來的。


    方瑜進握著手機陷入了沉思,想:“楚紀應該不會像我班上的同學那樣,特地打來一個電話笑話我,他不像是這種人,那麽他是來幹嘛的呢?”


    接通了電話,手機內就傳出楚紀喜悅的聲音:“方瑜進,沒時間和你多說,快點來我的辦公室內,非常重要的事!”


    方瑜進將信將疑,然後也隻好出門到了學校旁的寫字樓內。剛推開辦公室的門看到楚紀時,楚紀就站起來對方瑜進說:“方瑜進,你來的時間正好,坐在一旁的沙發上吧。”


    方瑜進剛坐在沙發上,想提出自己的疑竇時,趙典居然也走進辦公室,倨傲地說:“楚紀,我的時間可不多,你來找我有什麽事?”


    忽然趙典看到了坐在一旁的方瑜進,他冷笑一聲說:“哦,我明白了,楚紀你是要為你朋友出頭是吧?他可是確實在比賽內服藥作弊,鐵證如山,學校內的許多人都看到了,這又有什麽好說的?你為了方瑜進的事這麽上心,該不會你們兩有那個關係吧?”


    楚紀臉上卻也露出了笑容,他一言不發,控製鼠標點擊了一下左鍵,突然電腦的音響內就播放出了一段聲音:“明天那姓方的小子就要和我比賽了,比賽時間在九點,你們就在這九點前,想辦法讓他喝下這瓶藥劑。”


    音響內傳出的另一個聲音方瑜進卻有些熟悉,那個是毛德忠的聲音:“知道了,趙先生。我們會照辦的,這瓶子裏裝的是什麽?該不會是毒藥吧?我們可承擔不起這個法律責任啊。”


    趙典得意的笑聲傳了出來:“哈哈,放心,是比毒藥更狠的東西,這個是超憶藥,明天的比賽結束後,我就要求驗血,到時候看方瑜進怎麽說,他那時臉上的表情一定很好玩。”


    然後就是趙典教導毛德忠用什麽理由邀請方瑜進,如何不被人發覺地讓方瑜進喝下帶有藥的茶水等種種安排。


    趙典麵如死灰,全身微微抖動,卻一直都沒有說話。


    楚紀慢悠悠地說:“趙典,你現在還想說什麽?”


    趙典怒視楚紀,惡狠狠地說:“這怎麽會有錄音?你是從誰那裏拿來錄音的?”


    楚紀沒有迴答,而是拿起手機發了一條訊息,很快辦公室的門又被推開,齊華偉走了進來,對著楚紀恭恭敬敬地鞠了個躬,說:“楚組長。”


    趙典張大了嘴,隨後他就抓住齊華偉的肩膀,說:“華偉,這不可能吧?難道是你錄的音?”


    齊華偉將趙典的手推開,說:“無禮的東西,把你的手拿開!”


    趙典大聲叫囔:“這不可能!華偉,這絕對不可能!我們可是八歲就認識了,我們是最好的兄弟,你不可能做這種事!”


    齊華偉立即就大聲反駁:“誰是你兄弟?你說話給我放尊重些!我可是楚組長的人,你想要為難楚組長,先得從我的屍體上跨過去!”


    趙典突然哽咽一聲,豆大的淚珠從眼角內滑出,他激動說:“不可能的,你一直都是我最好的朋友,我們無話不談,甚至還一起去珠江冒險過,你不會這樣做的。”


    看到趙典突然流出眼淚,方瑜進和楚紀麵麵相覷。


    齊華偉冷冰冰地說:“你都多大的人了,居然還哭,丟不丟人?”


    楚紀說:“齊華偉,你先走。”


    齊華偉對著楚紀鞠躬後就離開。過了幾分鍾後,趙典才從悲傷的情緒中平複下來,他對著楚紀冷淡地說:“姓楚的,是你贏了,你想怎樣?”


    楚紀說:“別的不說,你現在向方瑜進道歉,他可是被你坑害的好慘。”


    趙典看了一眼方瑜進,說:“道歉?我拒絕。”


    看到趙典的態度還是如此強硬,楚紀就憤怒地拍了一下桌子,說:“趙典,你這叫認輸的態度?你不低頭認錯,我就把這份錄音文件發給學校和報社,看看他們會怎麽想,給別人下藥可是重罪,到時候在監獄裏滋味很好嗎?”


    趙典不屑地說:“我現在可是靜炎中學的金字招牌,要是這樣的醜聞傳出去,校方的臉會掛得住?你這樣做,學校肯定會跟你翻臉,還會中斷合作關係,你這個破機構離開了學校可是活不成的。”


    “如果我強硬地要求一定要這件事曝光,學校的那群老東西肯定會要求冷處理這件事,他們必定會先找個由頭將你退學。而且自從我開了這個機構後,學校不知道抽了多少錢走,你一個趙典難道還比不上實實在在的鈔票?我不願把你送進監獄,讓大家鬧得太僵,結下不可調解的深仇。你現在道歉,大家就都平安無事。你看著辦。”楚紀冷冷地說。


    趙典臉上青一陣,白一陣,卻始終沒有言語。


    過了一會,趙典就對方瑜進僵硬地用微弱的聲音說:“對不起,方瑜進。”


    楚紀說:“這就對了,現在你可以走了。以後你別再興風作浪,大家還是開開心心地共事,一起賺錢,豈不皆大歡喜?”


    趙典什麽都沒有說,直接就一言不發地離開。楚紀對方瑜進笑著說:“方瑜進,你的事我會跟學校談一談,還你一個清白的。”


    方瑜進點頭說:“真的是多謝了,楚紀。”方瑜進對這個世界說不出的厭惡,自然就對與自己有相同來曆的楚紀心生親近感,看他又為自己洗刷冤屈,心裏也說不出的感激。


    楚紀說:“比賽的懲罰我會叫趙典取消的,他現在也應該會乖乖聽話了,你依然還是我第五組的一把手,至於你的原來那些部下嘛……”


    然後楚紀就拿起手機,對著收音口說:“叫他們進來。”


    很快就有七人進入了辦公室,方瑜進看到他們時頓時心裏就五味雜陳,這七人就是第五組的二級教員,方瑜進的原部下。


    那以毛德忠為首的七人看到方瑜進時,都慚愧地低下了頭。


    楚紀說:“現在禍首已經認栽了,你們七個應該也不會負隅頑抗吧?”


    毛德忠突然雙膝跪倒在地,對楚紀說:“楚組長,是趙典威脅我們的,我們也都是迫不得已。”


    楚紀重重拍了一下桌子,說:“生活中本來就有很多的迫不得已,能默默承受這一切的才能叫大人。虧你們一大半年紀比我還大,連這個道理也不懂?”


    其餘六人也都效仿毛德忠,紛紛都跪了下來對楚紀開口求情。


    楚紀說:“你們不用求情,我楚紀這輩子最鄙視的,就是你們這種賣友求榮的人。”


    毛德忠慌張地說:“我們和方瑜……方先生不太熟,根本不能算是朋友。”


    楚紀眉頭皺起,說:“不是賣友求榮,但是方瑜進這段時期對你們也不錯,忘恩負義總是成立的吧?大不了你們就當我楚紀是在仗勢欺人,用權力欺壓你們好了。”


    毛德忠等人都羞愧地低下了頭。


    楚紀說:“這樣吧,我也不想趕盡殺絕,你們七個別在我這工作了,相對的我也不會聲張你們做的事,大家好聚好散,你們去收拾收拾自己的東西,趕緊滾吧。”


    那七人都感激地道謝,然後都灰溜溜地離開了辦公室。


    楚紀轉頭對方瑜進說:“方瑜進,怎麽樣?還滿意嗎?”


    方瑜進說:“滿意,當然滿意了。你願意幫我,我就已經很開心了。但是楚紀,真的很抱歉,我不能在你這裏繼續工作。”


    楚紀驚訝地看了一眼方瑜進,想:“趙典已經不會再刁難他了,為什麽還要走?”跟著楚紀立馬就搖了搖頭,想:“對方已經說了要離開,又何必要多問。”楚紀便點頭說:“祝你一路順風吧。”


    方瑜進對著楚紀點頭後,就離開了辦公室。


    第二天學校就傳出消息,學校的機器出現故障,所以導致對方瑜進的血液產生誤判,方瑜進沒有服藥作弊,請大家中止謠言。


    校內許多人與方瑜進並不熟識,但大多數人都未談過戀愛,十幾年中未嚐愛情滋味。所以看到方瑜進有了女朋友,而且對象還是端木琴時,就有不少人對他心懷不滿。所以大家都選擇去相信自己比較願意接受的事實。


    於是新的真相又誕生了,肯定是方瑜進花錢收買了學校的人,讓他們傳出這種消息做假澄清。


    方瑜進來到醫院時,就發現不隻是母親,就連平時要上學的妹妹也在。


    楊珍對方瑜進說:“你爸他馬上就要去做手術了,你趕緊去和他說說話吧,說不定……”然後楊珍就搖了搖頭,坐在一旁的公共座位上低下了頭。


    方瑜進走進病房,就看到醫生正在和方斐聊天,看到方瑜進到來後,方斐的臉上就露出笑容,說:“進進,你這樣跑出來看我,那個楚紀不會懲罰你嗎?”


    楊珍把方瑜進的消息全都瞞住不報,所以方斐還以為方瑜進在學習小組內安安穩穩地工作。


    “沒關係的,我請假了的,爸你不要擔心。”方瑜進一邊說,一邊坐在方斐的病床旁,握住了父親的手。


    方斐說:“這說不定就是我們父子兩的最後一麵了,現在想想真的有很多後悔的事情,比如對你的教育我就是不夠上心,成天在工作上花時間,唉。”


    “爸你別擔心了,我現在不就挺好的嗎?”


    方斐忽然抬手蓋住了方瑜進的手,說:“進進,爸就這臨終的最後一個要求,不,兩個。我知道你有一項優點,那就是答應了的事絕不會反悔,而且一定會執行到底,所以這兩個要求你說什麽都得答應我,。”


    方瑜進頭皮發麻,說:“你先說。”


    方斐說:“第一個,就是希望你能變得開朗些,你這孩子一直很冷淡,不太願意和別人接觸,我一直都很為你擔心。”


    方瑜進低頭不語,然後又問:“第二個是什麽?”


    方斐說:“第二個當然就是我一直對你念叨的,希望你能奮發上進,無論如何,都要改正自己安於現狀,遊手好閑的壞習慣。你的名字就是我取的,那個進字就是進取努力的進。”


    “爸,謝謝你對我的關心。”方瑜進用手捂住方斐的手背。


    然後方瑜進就堅決地說:“但是你的要求,我兩個都不能答應,你提些別的吧,比如照顧好媽和小蔚這種約定。”


    在一旁的醫生見過不少這種生離死別的場景,幾乎病人在手術前的所有要求,不論其如何荒謬絕倫匪夷所思,病患家屬一定會有求必應,毫不猶豫地答應任何要求。這樣果斷地拒絕倒還是第一次見到。


    那名醫生指著方瑜進破口大罵:“你這小孩有沒有良心?父親最後的請求都不能答應,養你有什麽用?”


    方瑜進搖頭說:“這兩件事我都沒有能力完成,因為我就是這樣的一個人,改不了的。爸,抱歉了。”


    方斐歎了口氣,也沒有再說話。


    方瑜進離開病房後,就和方瓊蔚一起坐在手術室外守候。而楊珍則被拉去簽署《手術後無糾紛保證書》。


    在一片寂靜中,方瓊蔚忽然開口問:“哥,你還記得嗎?以前我很小的時候,還在讀幼兒園時,爸帶著我和你去遊樂園玩。”


    方瑜進驚訝地說:“我倒是記得,沒想到這麽久以前的事你也記得住。”


    方瓊蔚說:“當然記得了,那天我尿在他頭上了嘛。”


    方瓊蔚望著頭頂的天花板,接著又說:“現在那家遊樂園還在開業,我也可以和同學一起去玩,但是當時的情景再也不可能重現了。唉,以前我總是當它們都是些不堪迴首的過去,現在居然都變了重要的迴憶。”


    方瑜進也想起了以前的事情,兩人又陷入了沉默。


    過了不知道多久,醫生就從手術室內走了出來,一邊脫下手上的帶血手套一邊說:“我們盡力了,真的抱歉。”說完後,醫生就頭也不迴地向辦公室走去。


    方瓊蔚坐在座位上一動不動,眼淚慢慢從她的眼眶內溢出。而楊珍則跪在地上,捂住臉開始啼哭,方瑜進連忙走到她身旁抱住她,慢慢拍撫母親不停顫動的背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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