傳旨的宮人很快便到了長安宮, 清河忐忑的望著來傳旨的宮人, 從袖口中掏出一錠銀子塞在他手中,笑著道:“公公, 不知陛下傳我去是何事?”


    那宮人微微拂袖, 反手將銀子塞迴了她手裏, 臉上帶著似是而非的笑容,聲音尖利, 道:“公主,奴才著實是不知,這銀子也是愧不敢受。”


    清河隻微微一怔, 眉目間便又是一片清淺的笑意,她從容的理了理裙裾,道:“有勞公公帶路了。”


    她不動聲色的瞥了身旁侍奉的宮女一眼, 便走了出去。還沒走幾步,便見苻華迎麵走了過來,她的頸部挺得筆直,下頜微向內縮,衣帶當風,隻輕移蓮步,便有一種聘婷嫋娜之感。


    苻華腳下一頓, 道:“姐姐這是要到哪去?”


    清河柔聲道:“是陛下傳召, 我正要到太極宮去呢。”


    苻華走近了些,隻略瞥了清河身前傳旨的宮人一眼,那宮人便很恭順的向後退了幾步。苻華用帕子掩著唇, 湊到清河身前,道:“姐姐莫怕,我這便去南書房找上官衝去,姐姐隻胡亂應對幾句便是了。”


    清河感念的看了她一眼,低聲道:“多謝。”


    苻華笑著道:“都是自家姐妹,這有什麽。”她輕輕拍了拍清河的手背,便站在原地,看著她隨了宮人離開。


    她見清河身邊隨侍的宮女仍站在原地,不覺側目,道:“你不隨著清河公主一道去太極宮麽?”


    宮女忙屈著膝,低眉道:“公主並未讓奴婢跟著。”


    “哦?”苻華微眯著眼,站直了身子,避過頭去,道:“那公主可給你派了什麽差使?”


    那宮女囁嚅著不敢說,便隻道:“無……無事。”


    “是麽?”苻華幽幽的搖了搖頭,聲音也漸漸冷了下來,直讓人聽得身上一緊,道:“你該當知道,你先是齊國人,才是清河公主的婢女。在這宮裏,到底誰才是主子,我想你心裏應該清楚罷?你長得這樣玲瓏,總不見得心是個不剔透的罷?”


    宮女連忙跪下身子,她閉了閉眼睛,緊緊抿著唇,半晌,方道:“是公主要奴婢去永壽宮找六公主解圍。”


    苻華輕笑一聲,閑閑的看著自己的指甲,道:“起來罷,我當是什麽事,不過是好奇罷了。清河姐姐指使你做什麽,你就做什麽去,便是了。”


    “是。”那宮女緩緩從地上爬起來,仍是驚魂未定的,汗珠子從她的額角不住的滲出來,那個“是”字也仿佛耗盡了她周身的氣力,顯得有氣無力的。


    苻華瞧著她的樣子,隻覺得可笑,恐怕都不用怎樣費心思,隻嚇唬她幾句就足夠了,她不覺輕蔑的看著她,道:“見了清河公主,該說什麽,不該說什麽,想必你心裏明白罷?”


    “奴婢,奴婢明白。”


    見宮女迴了話,苻華方擺了擺手,徑自朝著南書房去了。耽誤了這些功夫,想來任誰都壞不了她的事了。隻盼著她二哥能機警點,也好不辜負她這一番謀算。


    苻華的臉上漾起一絲笑,她還得再等等,才能去找上官衝。小六需要時間闖禍,上官衝也不得不記下自己的這份恩情呢。


    *


    清河站在太極宮的書房之中,聞著空氣中氤氳的龍涎香氣,不覺皺了皺鼻子。


    齊帝見她默然,不覺蹙了蹙眉,道:“清河,朕一貫是把你當親侄女看的,自問也沒什麽虧待你的地方,想必你也想早日為小六和上官衝討迴公道罷?”


    清河低低的道了聲“是”,她向前走了幾步,跪下身來,道:“隻是清河實在不知那些刺客是何人所派,隻怕要辜負陛下的信任了。”


    她身上淺淡的女子氣息輕輕的飄進齊帝的鼻子裏,那種清甜可人的氣息,不同於龍涎香濃重的氣味,也不同於高貴妃身上慣常所用的華麗的熏香,乍然之下,他倒覺得格外好聞,臉上凝重的神情也不覺鬆快了些。


    他站起身來,繞過案幾走到清河近旁,虛扶著她站了起來,道:“跪什麽?朕不過是問問,你照實迴話便是。”


    他的手指尖拂過清河柔軟的手臂,那種源自少女的軟糯與柔順感像是久別重逢似的,凝滯在他的指尖,久久不肯離去。


    齊帝不覺輕輕撚了撚手指,想把那種粘膩而又酥軟的感覺驅除幹淨,可他撚著撚著,隻覺得小腹的血氣直直的往上湧,那種感覺像是取之不盡似的,反而令他留戀起來。


    清河微微抬眸,小鹿似的眼睛含著秋水,像是一層薄霧,讓人看不清,卻忍不住想要去探究。她額角有一絲碎發粘在她的臉上,越發顯得楚楚動人,讓人心底裏都生出一絲軟來。


    “多謝陛下。”清河道,她刻意朝後退了一步,落在齊帝眼裏,倒像是欲拒還迎,那種少女的不安與純真,帶著最原始的挑逗,讓他覺得心裏癢癢的,像有千百隻的貓爪子在撓著,可他竟然不覺得煩擾,甚至有些思念這種感覺——這是屬於少年人的悸動,他比誰都清楚。


    苻容站在一側冷眼看著,不覺勾了勾唇角,他看向齊帝,道:“父皇,也許清河公主是因為兒臣在場,不便多說。兒臣便先退下了。”


    齊帝巴不得他這個多餘的兒子趕緊出去,便連眼神都沒有施舍給他,隻擺了擺手,便算是應了。


    清河見苻容出去,出於女子的敏感,心裏忍不住七上八下起來。她見齊帝直勾勾的盯著自己,就算她再蠢,也明白一個男人這樣看著一個女人意味著什麽。


    她見過她父皇寵幸嬪妃的眼神,和齊帝的一般無二,帶著一絲占有和征服感,好像普天之下的女子,都不過是他們的身下之人似的。


    她忍不住全身顫栗起來,想在這一切發生之前迅速逃出去,連忙行禮道:“清河也先退下了。”


    她躬身繞過齊帝,腳下不停的朝著大門走去,她再也顧不得什麽禮儀禮法,她隻知道如果她再不離開,隻怕老天爺也救不了她。


    齊帝見她要走,隻覺得腦袋裏一根繃得很緊的神經一下子斷裂了,他的腦袋裏“嗡嗡”作響,他什麽也不能思考,什麽也不想思考,他原本就是這天下的主,現在他要一個女人,那這個女人就是他的,誰都攔不住,也自然不會有什麽後果。


    他攔腰抱住她,瞬間,少女的身體撞擊在他懷裏,那種柔軟和清香撲了他一頭一臉,他恨不得死在這份旖旎之中,手掌的溫度迅速火熱起來,他緊緊的攔著她的腰肢,濃重的氣息噴在她的白嫩的脖頸上,道:“清河,你是朕的了。”


    *


    苻寶急急朝著太極宮趕來,她顧不得講究什麽端莊淑雅,隻雙手抱著裙裾,大步走在石子路上。


    雲錦跟在她身側,見她急了一頭的汗,忙道:“公主不必著急,陛下素來是個有分寸的,不會為難清河公主的。”


    苻寶伸手抹了一把臉上的汗,怒視著前方,道:“若是父皇見她,自是不會有什麽,可這事來的蹊蹺,說不準是二哥在父皇麵前說了什麽,待會不知道要怎麽拿捏清河姐姐呢。”


    雲錦心知苻寶說的有理,也就不再勸,隻是忍不住看了看苻寶的胸口,見傷好的差不多了,並沒有滲出血來,也就安心了。


    苻容正站在太極宮門口,悠然的望著天空,嘴角是一抹苦澀的笑容,自己喜歡的女人現在是自己父親的床上,任誰嚐了這滋味,也不會好受的。可他一貫認為,既然得不到,那倒不如毀了,這件事他做的心甘情願。


    見苻寶風風火火的趕過來,他連忙側身擋在她身前,道:“你怎麽來了?”


    苻寶不得已停下了,她心裏著急,麵上的神色也不大好看,話語也就生硬了些,不似往日恭敬,道:“二哥也在這裏,怎麽,隻有二哥能來,我卻不能來麽?”


    苻容輕笑一聲,道:“小六好大的火氣啊。”


    苻寶瞥了他一眼,道:“我有要緊事求見父皇,還請二哥讓開。”


    苻容越發不肯相讓,冷聲道:“今日我可不能讓你。父皇在談要事,不是你一個小丫頭能聽的。更何況,此事連我都不能知道。”


    苻寶冷笑一聲,道:“二哥雖是太子,卻是庶子,我是嫡女,若論一句尊卑,隻怕我比二哥還尊貴些。興許二哥不能知道的,我卻可以知道呢。”


    *


    書房裏,到處都是撕扯的痕跡,衣服被撕成一條一條的,扔的到處都是。門窗緊閉著,連空氣裏都混雜著歡愛的氣息,血腥氣、汗味和□□的味道混合在一起,任誰見了都會血脈噴張的。


    清河的雙手被齊帝的腰帶緊緊的綁在貴妃榻上,她的眼角全是淚,眉頭緊緊皺著,這種纏綿曖昧的昏暗直衝得她惡心,可她卻根本無力逃脫。


    她又累又痛,連喊聲都漸漸弱了下來,隻剩下撕心裂肺的痛楚,卻根本無處發泄。她的唇被咬破了,他的唇緊緊的壓在上麵,即便上麵的傷口還沒好,他也絲毫沒有停下來的意思。


    “怎麽不叫了?叫啊!”他的眼中迸發著猩紅的光芒,像是野獸,又像是一個再尋常不過的男人。


    清河哭喊著,可她的嗓子已經啞了,隻能發出幾句很輕的“不要”來。聽在齊帝的耳中,倒越發的動人,他刻意用牙齒咬著她的唇,輾轉的碾壓著她的傷口,以換來那些低啞的、源自心底的最痛苦的喊聲。


    他的手不住的揉搓著她傷痕累累的身體,征服的感覺使他漸漸迷失在了她的身體之中,他好像迴到了二十年前,那時他比現在更年輕,也比現在更強壯。


    那時他擁有過很多女人,隻是他沒想到,現在陪在他身邊的,隻剩下高貴妃一個。連他最愛的那個,都不在了。


    不過,他也許也從來沒愛過誰,他隻愛他自己,和無上的權力。


    作者有話要說:感謝在2020-02-24 20:16:39~2020-02-25 16:43:04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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