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疾馳,飛迴天界的這一路上,魏嬰感覺自己的手骨都快被潤玉捏斷了,吃痛的咬住了唇,不忍發出聲音來。


    直到迴到落星潭旁,潤玉跌跌撞撞的沉下身子坐落在石凳之上,魏嬰的手才得以解救出來。


    無聲“唿!”的吐了好大一口氣,在潤玉看不見的身後,魏嬰甩了甩已經發麻多時的手。


    走到潤玉跟前,拍上他的肩膀柔聲安慰道:“阿玉你不必克製,阿玉若是需要人陪著,我便留下,阿玉若是現在想一個人靜一靜,我便離開。”


    潤玉捂住心口,左手搭上自己肩頭覆蓋上魏嬰的手,暗啞著聲線道:“我沒事的阿羨,我隻是記起了一些兒時的事情。”


    魏嬰瞳孔瞬間放大:“你都記得了?”


    潤玉卻搖了搖頭,無奈笑道:“一鱗半爪而已,都是些年深日久的噩夢!我記得,兒時隨母親,就是今日同你見的洞庭君一起居住在太湖,以前我還一度以為自己是一條外貌生得怪異的鯉魚,總是被水族那些其他孩子欺負著.嗬嗬……現在細細想來,父帝是龍,生母是龍魚,我又怎麽可能變成鯉魚呢?怪隻怪我當時年歲太小了,還不懂得這些,終於有一天,我被那些人欺負的忍無可忍,發出了龍吟,震碎了湖底,也讓很多人受了傷。母親曾警告過我,不可反抗,更不能發出大的聲響,那次我原以為,隻要我誠懇的向母親認錯悔過,就會得到諒解,但萬萬沒想到,那次的反抗竟然讓我嚐盡了苦果,母親為了讓其他孩子認同我就是條紅鯉魚,竟生生拿著利入刀片的海蚌岃,一點一點,一片一片剃掉了我所有的龍鱗,割掉了我頭頂上的兩座犄角,後來為我用白布纏繞著,等我身子再好些的時候,接著就讓我出去找那些孩子,讓我告訴……告訴他們,我隻是長得奇特些的紅鯉魚……而我的那些衣服都是被我的鮮血染紅的,一層未幹又染一層。從我出生的那刻起,我便被母親藏在太湖底下最為幽深黑暗的地方,成天暗無天日的活著,阿羨你知道那個時候我最害怕的是什麽嗎?”


    魏嬰眼角淚水漸漸控製不住,噴湧而出,在潤玉發覺之時又立馬吸了吸鼻子試探著問道:“拔龍鱗,剜龍角嗎?”


    潤玉搖頭。


    魏嬰開口再問道:“黑暗,孤獨嗎?”


    潤玉微彎著腰,手握成拳的說道:“是寒冷……失血過後徹骨的寒冷,一點一點刺入我的髒肺,骨髓!阿羨你知道冷到極處是什麽滋味嗎?……是五內俱焚!全身髒腑,骨頭,仿佛都在沸騰,都在燃燒,恨不得燒盡我身上最後一絲餘溫。耗幹我心頭最後一滴熱血,如今想起來,我都還冷的直打哆嗦!”


    岃光仿佛現出眼前,潤玉害怕得猛地閉上了雙眼,腦海裏卻皆都還是那些畫麵。


    不自覺嘴裏咬破了舌頭,斑斑血跡順著嘴角流了出來。


    魏嬰看得眼眶充血,蹲下身子,雙手使勁抓住潤玉的脖子,瑟瑟泛紅,吻住了他的唇。


    在潤玉呆愣之際撬開了他的口,一點一滴盡數清理完口中的血跡。


    等感受不到血腥味的時候,魏嬰才稍稍退出來,熱息打在潤玉的臉上。


    狠狠道:“別再想了,阿玉!睜開眼睛,看著我!不要再想了知道嗎!你還有我,我會一直陪著你的,以前這般難過的往事,不如忘了好麽?”


    潤玉眼眸迷離,望著魏嬰有些怯弱但還是忍不住癡癡的開口尋問到:“真的嗎?”


    “嗯!”魏嬰重重的點頭,仿佛看穿了潤玉的心。


    化解了潤玉的不安。


    潤玉眼裏這才透露出絲絲清明,看著魏嬰的臉繼續喃喃道:“實在太難熬了,每一天我都恨不得一死了之,等我再大一些能夠幻化成人形的時候,我便極少以真身示人,我這鱗片下的一身傷疤,醜陋,屈辱,實在不堪。直到後來,偶然從一條老青魚那裏得知,魚兒離水即死,所以那天晚上,我下定決心,躍出了水麵,可我沒死,非但沒死,還成為了天界如今眾仙神皆知的夜神大殿!嗬嗬……想想真是諷刺!我不過就是個被生母遺棄,不得天後待見,不得父帝重視,見不得光的私生子。”


    聽此,魏嬰單單隻猶豫了一瞬,便伸手揭開了潤玉的衣襟處,露出了那塊逆鱗之膚。


    潤玉本能的想躲開,卻被魏嬰死死的按住了心口,頭漸漸地靠近,吻住了那塊逆鱗之膚。


    魏嬰也不知道為何自己短短數日,見過幾麵之後就如此放心不下,心疼潤玉。


    不過,既然他喜歡都喜歡上了,他也不會逃避。


    就這麽決定要長久待在潤玉身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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