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的情緒是有感染性的,此時困守在此,無人開解,關彝兵法不精,沒察覺到此時頹喪的情緒已經仿佛被傳染了一樣,在周圍相繼響起,民壯的胸口都十分沉悶,大漢尚武,他們也有對戰功的貪婪和渴望,可是此時卻早就被的失敗和死亡打跑了,對生的渴望,漸漸蓋過了其它的欲望。


    “不如,咱們迴去吧?”有一人說著,提出這個建議的人,越想越覺得這個辦法可行:“我們又不是正軍官兵,隻是為了些糧錢,現在連正軍都不行了,連年戰敗,憑啥要咱們再去送死?”


    “你說的很有道理。”


    “不過,走的了嗎?他們能讓咱走?”


    “你怕啥,大不了一拍兩散,我們也有這麽些人,現在火拚,大家都完蛋,還怕他們不成?也就是那些蠻子厲害些,不然就那幾個女子……嘿嘿……”


    話中的語氣,卻是不那麽恭敬,這也並不奇怪。


    “且不管她們,我們商量一下怎麽辦吧?”


    “咱們好好商量一下。”說完,幾個民壯,開始和自己的同鄉熟人互相串連起來。


    “關將軍,情況有點不對勁。”最先發現不對勁的,是張寧,張寧有醫術,對傷員進行診治,她的觀察力很強。


    “你發現什麽了?”營帳草地外,正在巡查和擔心的關彝,此時見張寧悄悄過來,說的話讓他的臉色有些難看,濃眉一皺,問著。


    “剛才去民壯那邊的幾個傷員,替他們診治,我發現他們有些不對勁,我離開後,悄悄聽了幾句,他們似乎是想要逃走!”林寧此時卻是一臉憤慨的說道:“我覺得,這是很有可能的!關將軍還是早做準備!”


    關彝此時也是猶豫,不知該如何去做,和林寧幾人知道的不一樣,他知道的更多,這一次遇賊,其實那是魏軍,還是魏國的虎豹騎,所以他們這一支千餘人的隊伍,才那麽的不堪一擊。


    而今,他更是清楚的知道,如今帝國麵對的是什麽樣的形勢,魏國這一次的攻擊,前方大將軍一人恐怕獨木難支,而後方,上至皇帝,下至匹夫,又有多少戰意,卻也難說,更別提朝中那中常侍黃皓,隔絕內外……


    這種局麵下,關彝也是進退兩難!


    “張寧,我不信,他們豈敢?他們如果真敢逃走,不怕律法不成?”林寧迴到營帳中,召集女衛幾人,她們都是各有本事的,比如張寧,有家傳醫術;比如林靈,有一身的輕身功夫;還有這時說話的田霖,對漢律倒背如流,此時田霖就冷哼的說著。


    她們的年紀也都是十七八歲,再怎麽樣學文修武,局限於資曆,現在也隻有這樣的水平,並不能真正的洞察人心。


    “萬一他們豁出去了呢?”此時張寧忽然問道,想的也比較多,指出了一個可能性:“如果他們非要逃走,那些蠻兵也不會聽我們的,就我們這些人……”


    她沒有把話說完,可是,在場的幾個人,都不是傻子,一聽就聽懂了。


    幾人互相對視了一眼,明顯底氣不足,這她們也沒什麽辦法,再怎麽學文習武,但是此時也不知運用,在規矩沒有人遵守之後,她們還是稚嫩了些。


    這時,關彝到了帳門前,行禮問候之後,林寧幾人才出來,這時,公主已經沒事了,所以關彝就不能進去了,除非事情緊急。


    “你們都小心些,那些人我看了,真的隨時可能就要亂了。”


    “啊!關將軍,如果真是這樣,我們該怎麽辦?此時田霖立刻就站了出來,有些不安的問著。


    此時關彝猶豫了一下,還是說著:“那就隻有請殿下做主了!”


    “殿下?”此時林寧幾人互相對望一眼,有些懷疑,雖然公主很得她們尊敬,但是這種時候,公主能怎麽辦呢?


    而且,在她們眼裏,大家都是女子,雖然是公主,但是也該是男人做主才是。


    看她們有些不以為然,關彝卻是暗自搖搖頭,低語的說著:“許多事也就隻有身份到了,才能辦的名正言順……”


    關彝做事一向很小心,此時也不例外,這也是他能接任關氏家主的原因,因為他不爭,可是此時,這性格卻是有些不足了。


    聽著外麵的這些話,此時楊伊若有所思的坐起來,見得了不遠處放著一把長劍,隨手取下來,按著劍鞘口上,長劍“當”的一聲彈出來。


    映著淩晨的光,細細看去,劍上一片碧綠,竟然是一把上等長劍。


    把玩了片刻,才稍微露出一絲微笑,眼神幽暗,雖然沒有了內力真氣,但是記憶仍舊還在,她記得許多不需要內力真氣,也能使用的巧妙劍術,她本人也是劍道宗師,隻要有一把劍,就足可為百人敵。


    隻是這個世界?季漢再興!


    這任務可就難了,而且開局局麵如此之難,難道命運準備在此一舉完結嗎?


    想到此處,楊伊不由心中一凜,她閉目冥想,試著感應,但是才想著感觸一下這個世界靈氣,突然之間,臉色大變。


    “這是什麽?龍氣?竟然封閉了經脈?”


    在楊伊此時的內視冥想著,身體內,可見龍形氣勁環繞,而且周身經脈,全部被著龍形真氣充塞,根本不可能搬運真氣了。


    龍氣,護佑聖天子萬法不侵,但是此時卻成了一道束縛,而這也是說天子不能修道習武的原因。


    “果然,看來這次真的是難了!”楊伊木然思索片刻,突地一笑:“不過,這又算得了什麽呢?我能走至如今帝君之路,這些險難卻總是要遇到的。”


    “這龍氣,應該就是大漢之運了,和我一同,大漢興,則龍氣盛,大漢亡,則龍氣衰,這應該是命運的珍藏了,果然是下了血本!”


    楊伊可以清楚的差距,有了這一道龍氣,她就能輕易的跨越天地之障,從山嶽帝君進階至天君,而要獲得這龍氣,那麽就得解決掉其中蘊含的信念,這信念化解,一就是以強力破解,其次就是完成信念,這二者都是王霸之道,其它小道都難以徹底解決。


    強力化解,那是吞噬之道,倚強淩弱,若是楊伊現在是大魏宗室,那麽剿除司馬氏,撥亂反正,再一統天下,那麽就可以吞噬這龍氣,王朝興衰繼承之;若是吳國宗室,那麽就要艱難一些,不過路子還是一樣的,而現在,楊伊為季漢宗室,這條路就不可能做了,現在既然無法以強力破解,那就隻有完成信念了。


    仔細參悟龍氣,楊伊仿佛病榻上臥床不起已久的諸葛亮被人抬著,參加了改元大典。


    季漢第三代皇帝,劉湛,率眾官親自在宮本前對諸葛亮行大禮。


    夜,諸葛亮逝,享年80歲。


    丞相60歲時,季漢收複關中,遷都長安。


    62歲時,大將軍薑維攻克襄陽,並在襄陽屯田。


    68歲時,關興率軍攻克洛陽,季漢軍光複齊地;諸葛誕歸降季漢。


    72歲時,諸葛亮提拔諸葛尚,為大將軍薑維副將。


    76歲時,季漢軍開始滅吳之戰,關興張苞王平三人率軍收複荊州,薑維諸葛尚率軍與吳軍隔江對峙。


    又4年,吳滅,天下歸漢。


    出師未捷身先死,長使英雄淚滿襟。


    這是丞相?


    又是一個聲音:“漢室傾頹,奸臣當道;備不量力,欲伸大義於天下……


    十餘萬生靈啊,皆因跟隨我而遭此劫難;即使草木之人,鐵石心腸,能不悲乎?”


    大漢……


    一個聲音久久不散,隨著這聲音,龍氣微微流動,發出白光,身體也受到了影響,此時楊伊尖銳的指甲,在她握緊拳頭的同時,刺入手心。


    “還真是給我出了難題。”楊伊喃喃的說著:“特別是現在,哼哼!”


    如今季漢已經是到了岌岌可危之勢,甚至就是丞相複生,關張黃馬趙五位將軍複生,恐怕都難以挽迴了,這是季漢之民,再無戰心,看不到絲毫勝利的希望……


    季漢後期,大將軍薑維的北伐使得國力耗損巨大,而朝中宦官黃皓、諸葛亮的兒子諸葛瞻、老臣張翼都開始反對薑維北伐,薑維感到壓力巨大,甚至於不敢迴錦官城,就在遝中屯田,儲備軍資,繼續打算北伐。


    而另一方麵,諸葛瞻等人也想除去黃皓,但因劉禪十分寵信黃皓而無能為力。


    也就是今年,薑維得到鍾會治兵關中的消息,上表劉禪調遣張翼、廖化駐守險要,但黃皓聽信鬼神之說,告訴劉禪敵人不會來,漢臣大多也不知道此事,直到魏軍五路伐蜀,攻入漢中,劉禪才派張翼、廖化等人前去救援,但卻為時已晚。


    薑維將鍾會大軍阻擋在劍閣,卻沒想到鄧艾從景穀道偷渡,進兵至綿竹,殺敗諸葛瞻,劉禪一方麵調閻宇支援成都,一方麵召集大臣商議。譙周力排眾議,勸劉禪投降。


    而薑維接到劉禪的敕令後,試圖借鍾會之手複國,但是計劃泄漏,薑維、鄧艾、鍾會全部被殺,自此,大漢徹底滅亡。


    “如此之難,不過想想其後數百年的華夏陸沉,至隋方才緩和,其後,卻不免一漢一胡之勢,這卻也可悲,何況司馬氏,嗬嗬!


    那就由吾承爾等之誌,再興大漢!”楊伊說著,說到這裏,幾乎是不由自主,一種莫名的感情不知從何而來升出,這個身體猛的一震,一滴淚,順著雙眼滑落。


    隻是立誌,身體的經脈就有了一絲顫動,精神仿佛更加的契合天地,楊伊良久,才睜開了眼睛,剛才身上的奇異感,這才慢慢消逝。


    身上還有數處正隱隱作痛著,這是騎馬摔下來負的傷,不算什麽,此時楊伊關鍵的是開始正式對自己的處境進行思考。


    自己是公主出嫁,隨從、仆婢、衛士,足足有近兩千人之眾,雖然已經損失大半了,但是如今剩餘的本錢還不算少了。


    那就由吾承爾等之誌,再興大漢!”楊伊說著,說到這裏,幾乎是不由自主,一種莫名的感情不知從何而來升出,這個身體猛的一震,一滴淚,順著雙眼滑落。


    隻是立誌,身體的經脈就有了一絲顫動,精神仿佛更加的契合天地,楊伊良久,才睜開了眼睛,剛才身上的奇異感,這才慢慢消逝。


    身上還有數處正隱隱作痛著,這是騎馬摔下來負的傷,不算什麽,此時楊伊關鍵的是開始正式對自己的處境進行思考。


    自己是公主出嫁,隨從、仆婢、衛士,足足有近兩千人之眾,雖然已經損失大半了,但是如今剩餘的本錢還不算少了。


    那就由吾承爾等之誌,再興大漢!”楊伊說著,說到這裏,幾乎是不由自主,一種莫名的感情不知從何而來升出,這個身體猛的一震,一滴淚,順著雙眼滑落。隻是立誌,身體的經脈就有了一絲顫動,精神仿佛更加的契合天地,楊伊良久,才睜開了眼睛,剛才身上的奇異感,這才慢慢消逝。


    身上還有數處正隱隱作痛著,這是騎馬摔下來負的傷,不算什麽,此時楊伊關鍵的是開始正式對自己的處境進行思考。


    自己是公主出嫁,隨從、仆婢、衛士,足足有近兩千人之眾,雖然已經損失大半了,但是如今剩餘的本錢還不算少了。


    自己是公主出嫁,隨從、仆婢、衛士,足足有近兩千人之眾,雖然已經損失大半了,但是如今剩餘的本錢還不算少了。


    女衛還有約莫三十餘人,蠻兵百餘人,還有鄉兵百餘人,仆婢還有幾十人,一共將近五百人,真的不算少了。


    哪怕折損了那些人,其實也算不得什麽,而且楊伊預計,那些大多可能都還沒死,可能隻是被俘虜,如今魏國,是準備以堂堂正正之陣滅國的,不應該會大肆屠殺。。


    更何況,這是季漢的和親隊伍,其中之人都是精挑細選出來的,雖然黃皓不願,但是場麵上,該有的還是有,隻是降格幾分而已。


    若是曆史未曾改變,那麽這一支隊伍,其實會是散了的,但是如今,卻是不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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