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沈清遠背著, 宋清辭思緒飄遠, 今天是她出嫁的日子, 宋娘子若泉下有知, 也可安心了。


    府門口/爆竹聲響起, 宋清辭迴過神, “哥哥, 爹爹和娘親就交給你照顧了。”


    沈清遠的背寬闊有力, 一步一步走的踏實,他笑了笑, “ 你放心,我會照顧好爹爹和娘親的。”


    裴行璟親自來迎親, 可見是非常滿意這樁親事。他一身吉服, 腰間佩戴著玉環,騎在高頭大馬上, 越發俊美無儔。宋清辭的陪嫁一抬又一抬從沈府抬出來, 十裏紅妝,熱鬧非凡。


    到了東宮, 季嬤嬤攙扶著宋清辭轎子上下來, 她突然有些緊張,但握上裴行璟遞過來的紅綢時, 宋清辭的些許緊張漸漸消散, 從今天起,陪在她身邊的人是太子。


    對拜禮等一係列流程後,宋清辭被簇擁著送進洞房。裴雲蓁、五皇子、六皇子等在一旁起哄。


    裴雲蓁打趣著, “清辭,你快點將團扇放下來,三哥都等不及了。”


    宋清辭抿唇一笑,緩緩移開遮麵的團扇,玉容雪膚展露在眾人麵前,眉如遠山,眼若琥珀,肌膚沒有一點兒瑕疵,華貴中透著清麗,宛若綻放正盛的牡丹花,當真是國色天香


    ,有種攝人心魄的美。


    裴雲蓁不禁感歎著,“清辭,你今天更加好看了,你和三哥在一起,看著可真是養眼。”


    六皇子年紀不大,眼睛睜得圓圓的,“我以後也要娶一個像太子妃嫂嫂這樣的姑娘。”


    聽到這句童言,新房裏的賓客不由得笑起來。


    裴行璟的視線一直落在宋清辭麵上,眼底閃過一絲驚豔,今天的宋清辭比以往還要妍麗動人。


    互相結發後,接著便是共飲合巹酒,紅漆描金底盤裏擺著兩杯白瓷酒盞,酒水並不辛辣,帶著淡淡的果香味,是裴行璟特意吩咐的,為了照顧宋清辭的酒量。


    成親的流程結束,賓客離開新房,太子離開前,漆色的眸子溫柔的看著宋清辭,“我先去外麵,你在屋裏不必等我,膳食為你備著,若是肚子餓了,用些吃食。”


    宋清辭輕聲道:“殿下,你今日少飲些酒。”


    “我今日肯定不會醉酒的。” 裴行璟勾了勾唇,“蓁蓁,陪著你嫂嫂說說話。”


    女子絞頭發,他動作輕輕的。


    屋子裏隻剩下他們兩人,曖昧的氣氛升騰,宋清辭輕輕的出聲,“殿下,你喝醉了嗎?”


    “沒有。” 裴行璟薄唇勾起,他很有耐心的擦拭著宋清辭的鬢發,“我記得,你曾經說過,等我成親的時候,給我備下了賀禮。”


    宋清辭抿唇笑起來,“我當時沒想過會和你在一起,現在看來,那些賀禮派不上用場了。”


    龍鳳喜燭燃燒,宋清辭烏發雪膚,裸露在外的肌膚像是鍍上了一層瑩潤的光華,引誘著裴行璟親上去。


    “誰說的?” 裴行璟眼眸暗了暗,將帕子放到一旁,打橫將宋清辭抱起來,“你就是我最珍貴的賀禮。”


    昨夜宋清辭粗粗看了一眼秘戲圖上的內容,到了這個時候,她一顆心跳的很快。


    太子的手掌,粗糙中帶著溫柔,宋清辭嫩荷色的寢衣漸漸被褪下,露出同色的抹胸,女郎柳腰盈盈,玉腿修長,肌膚泛著光澤,挺立的雪/脯掩藏在抹胸之中,可以看見那誘人的溝/壑。


    太子熾熱的視線落在宋清辭身上,宋清辭一張臉越來越好,“殿下,你別看。”


    裴行璟薄唇勾了勾,“好,我不看。”


    話雖這樣說,繡纏枝葡萄帳幔落下,拔步床裏隻有他們二人,喜燭的光華透進去,因著帳幔的阻擋,明亮的光華變得昏黃,更增添了繾/綣/纏/綿的意味。


    宋清辭不懂男女之事,裴行璟也沒有這方麵的經驗,不過該懂的東西他都懂,他也看過一些秘戲圖。


    以前宋清辭和裴行璟在一張塌上睡過,那時候的裴行璟克製著心底的欲/望,淺嚐輒止。


    今夜,姝麗的女子躺在他的身側,裴行璟溫柔吻上她的唇,讓她盡可能的放鬆。


    嫩荷初綻,花蕊生露,清風送香。明明是寒冬,帳幔裏卻似春日般暖意融融。


    第一次,裴行璟沒有控製住自己,他唿吸粗了幾分,有些懊惱,宋清辭會不會對他很失望。雖然東宮有幾個司寢宮女,可裴行璟並沒有讓這幾人伺候。


    宋清辭兩靨越發的緋紅,她稚嫩的安慰著,“殿下,沒關係的,醫書上說這是很正常的,我想去沐浴,好不好?”


    她雖然沒有經驗,但也知道太子在懊惱什麽,不過她倒不在意。


    第一次經曆這種事情,她覺得很是陌生,時間短了些,剛好她可以不那麽難受。


    裴行璟眸色晦暗如海,喉結動了動,洞房花燭夜,他自然想讓宋清辭享受到樂趣。


    “待會再去沐浴。” 裴行璟聲音低啞起來。


    第一次宋清辭覺得沒一會兒就結束了,後來,太子像換了個人一樣,宋清辭都哭了,還是沒有結束。


    最後是太子抱著她去沐浴的,出浴的時候宋清辭累的眼睛都睜不開。


    裴行璟將她放在榻上,方才是他孟浪了,也不知宋清辭那處有沒有受傷?


    他拿起床頭的藥膏,克製著心頭的燥熱,指腹沾了些膏藥,為宋清辭上藥。


    第二日宋清辭醒來的時候,看著裴行璟沉睡的側顏,她不禁露出笑,太子長相十分俊朗,睡著的時候少了幾分清冷,多了幾分溫潤。


    光風霽月的太子,情/動時卻像換了個人一樣,溫柔中帶著強勢,占據著她全部的心神,想起昨夜裴行璟對她做的那些事情,宋清辭臉頰微微生熱。


    “醒了?” 裴行璟慵懶的開口,將宋清辭抱在懷裏,“有沒有不舒服的地方?”


    “還好。” 宋清辭低聲道。


    裴行璟輕咳一聲,“昨夜是我孟浪了,昨晚上我給你塗了一次藥膏,這會兒再塗一次,會舒服一些。”


    “我……我自己來。” 宋清辭臉頰越發的紅,垂著頭,像害羞的小兔子,“殿下,你先出去。”


    “好。” 裴行璟低沉笑一聲,兔子急了也是會跳牆的,這終歸是讓人害羞的事情,他下榻穿衣,注意著帳幔後的動靜,想起昨天晚上他為宋清辭塗抹膏藥的場景,心頭又湧上一股燥熱,這種事情讓人食髓知味。


    過了好久,宋清辭咬著唇,紅著臉,下了塌,旁人總說太子清心寡欲,才不是這樣呢,昨晚上她都哭了,太子卻還欺負著她。


    用過膳,兩個進宮向皇上、王皇後和太後請安。


    皇上心底並不喜宋清辭,但礙於宋清辭如今的身份,說了幾句叮囑的話,此外沒多說什麽。


    “行璟成家立業,以後萬不可沉溺於兒女情長之中,更要盡心處理國事。太子妃,你是東宮之主,更是大宴日後的國母,務必事事以身作則,盡心侍奉太子。”


    宋清辭淡聲道:“是,父皇。”


    皇上不喜歡她,宋清辭當然感受的到,但這又如何,皇上喜不喜歡她,她都不在意。


    去到壽康宮,太後精神比以往更加矍鑠,她看著宋清辭和裴行璟並肩走進來,眉間一道道皺紋舒展開,“快過來,讓祖母瞧瞧。”


    太後很是高興,“祖母盼了二十多年,終於盼到行璟成親的日子,行璟,你可不能欺負清辭,不然祖母第一個不擾你。”


    來到壽康宮,宋清辭放鬆許多,“皇祖母,太子不會欺負我的。”


    太後樂嗬嗬笑起來,太子和宋清辭小兩口感情好,她心裏也高興。


    接下來是去王皇後宮裏請安,王皇後覺得宋清辭是導致她的女兒中媚/藥的罪魁禍首,因此,她對宋清辭並沒有什麽好臉色。


    “東宮伺候太子的人到底太少,成了親,你要做好太子妃的本分,不嫉不妒,主動為太子開枝散葉。”


    宋清辭心底冷笑一聲,她才剛成親,王皇後就急不可耐的要往太子身邊塞人。


    宋清辭臉色冷淡,“殿下大婚不久,方才父皇還叮囑殿下以國事為重。伺候殿下的人選不可輕率,省得惹太子煩心。”


    宋清辭拿皇上堵王皇後的口,王皇後自然是不好再說下去,“ 大皇子、二皇子府裏已經有了好消息,清辭你也要加把勁兒,早日誕下皇孫。”


    沒有一對剛成親的小夫妻會喜歡別人催他們要孩子,宋清辭和裴行璟也不例外。


    宋清辭疏離的笑著,“皇嗣固然重要,隻是,一切更要順其自然。”


    裴行璟冷聲道:“皇後有時間操心孤的事情,父皇身邊伺候的嬪妃不多,誕育皇嗣,延續國祚,皇後身為一國之母,更應該主動為父皇開枝散葉。”


    王皇後一噎,心裏不順暢,皮笑肉不笑的道:“本宮管理六宮事宜,自然關心龍子鳳孫,後宮有越多的皇子、公主,皇室才能枝繁葉茂。”


    離開王皇後宮裏,宋清辭與裴行璟去了裴行璟生母的靈牌前祭拜。


    裴行璟道:“母親,這是兒子的太子妃,她是個很好的姑娘,兒子傾慕她已久,視她如珍寶,會與她一輩子攜手走下去。”


    這是裴行璟的母親,哪怕隻是冷冰冰的靈牌,宋清辭並不覺得害怕,她上了三炷香,笑看了裴行璟一眼,柔柔的開口,“母親,我會陪在太子身邊,和他互相扶持,與他綿延子嗣,陪他白頭到老。”


    裴行璟和宋清辭一樣,成長過程中沒有一個完整的家庭,所以兩人彼此相互依靠,相互尊重,尊重對方,也尊重這段感情。


    迴到東宮,宋清辭也沒閑著,她召見東宮的管事太監和嬤嬤,對這些下人有個大致了解,迴房後又看了庫房的賬本。不看不知道,成個親,光她庫房的賬本都有厚厚的一摞,估摸著整個上京沒有幾個比她更有錢的了。


    第二天晚上,太子顧忌這她的身子,沒有鬧她,兩人依偎在一起,沉沉入睡。


    宋清辭成了太子妃,自然有許多要上手的東西,這些事情瑣碎,太子卻不覺得厭煩,饒有興味的陪著她。


    第三日是迴門的日子,裴行璟這次又陪著宋清辭迴了沈府,按理說,太子不必陪著太子妃歸寧,裴行璟卻陪著宋清辭迴去沈府,這下子全上京的人都知道太子有多看重宋清辭了。


    沈太傅和沈清遠招待裴行璟,沈夫人這幾日常常惦念著宋清辭,“清辭,你在東宮怎麽樣?”


    宋清辭笑著道:“娘,我一切都好,太子也待我很好。”


    宋清辭麵色紅潤,整個人宛若綻放正盛的牡丹,耀眼奪目,身上的衣裙、首飾也是嶄新的樣式,沈夫人放下心。


    沈夫人叮囑道:“你年紀還小,剛與太子成親,一切順其自然,要以自己的身子為主,不必著急孩子的事情。”


    宋清辭點點頭,“娘,我知道的。”


    宋清辭與裴行璟的親事不久,又到一年除夕,登上花萼相輝樓,看著夜幕中絢爛的煙花,宋清辭扭頭看著身旁的裴行璟,露出盈盈笑意。去年這個時候,她還想著要避太子遠一些,現在,她卻成了太子妃。


    花萼樓上煙花璀璨,身後是文武百官,裴行璟握著宋清辭的手,寬大的衣袖掩蓋著他們兩人交叉的手掌。


    絢麗爛漫的煙花在空中升騰,是一年的結束,又是新一年的開始。


    除夕之後,皇上下令去驪山行宮,行宮裏有不少溫泉池子,冬日的時候浸泡溫泉最是舒服。


    裴雲蓁過來找宋清辭,兩人依靠在溫泉池壁,裴雲蓁目光遊移在宋清辭的胸/前,打趣著,“清辭,三哥娶了你,他可真有福氣。”


    “胡說。” 宋清辭笑著衝她潑了一捧水。


    裴雲蓁並沒有泡太久的溫泉,過了一會兒她去找陸懷瑾,宋清辭靠在池壁上閉目養神。


    裴行璟進來,映入眼瞼的是宋清辭玲瓏的身姿,素色的衣裙被水浸濕,緊緊貼在她的身上,勾勒出她婀娜的身姿。


    “殿下。”聽到動靜,宋清辭睜開眼眸。


    這裏的池子隻有宋清辭和裴行璟可以使用,不會有其他人進來,裴行璟轉了下白玉扳指,去到宋清辭身邊。


    宋清辭看懂了裴行璟眼眸裏意思,她有些害羞,“殿下,我們迴去,這裏會來人的。”


    “不會來人的。”裴行璟誘哄著她。


    身後是冷涼的石壁,麵前是裴行璟溫熱的身軀,宋清辭鬢亂釵橫,不敢溢出聲。最後結束的時候,是裴行璟抱著她出去溫泉池子。


    料峭春寒過去,又是一年春日,轉眼到了裴雲蓁和陸懷瑾成親的日子。


    裴雲蓁成親那日,亦是盛大而熱鬧,宋清辭身為她的嫂嫂,從頭到尾操持著她的親事。裴雲蓁是她的好友,又是她的小姑子,宋清辭很高興她可以和陸懷瑾修成正果。


    遮麵的團扇移開,裴雲蓁臉上的笑意燦爛,圓圓的眸子裏漾滿笑意,“陸懷瑾,我們成親啦!”


    陸懷瑾溫柔的握上她的手,“蓁蓁,我終於娶你為妻了。”


    裴雲蓁出生之後,就有陸懷瑾陪在她身邊。還記得她第一次來癸水的時候,是陸懷瑾最先發現的,他又尷尬又害羞。


    可裴雲蓁當時還是個什麽都不懂的小女孩,她害羞的哭了起來,還是陸懷瑾抱著她迴到家,從婢女那裏給裴雲蓁要來了月信帶,還親自煮了紅糖薑茶。


    在太後和裴行璟顧不上裴雲蓁的時候,是陸懷瑾陪著她,保護著她。


    裴雲蓁生母離世的早,她的父親又偏寵裴雲薇,但裴雲蓁覺得自己是幸運的,太後和她的三哥疼寵她,她還遇到了陸懷瑾。在她成長的每一階段,都有陸懷瑾參與。


    他們兩人十幾年的相處時間,有過矛盾,有過冷戰,但更多的是日日月月積累起來的溫情和信任。


    以前,裴雲蓁和陸懷瑾是一起長大的青梅竹馬,轉眼過了這麽多年,她和陸懷瑾結為夫妻,兩人以後還會生兒育女,會比青梅竹馬還要親密。


    裴雲蓁親事過去不久,卻傳來高句麗攻打大宴的消息。


    前朝時,慶隆帝將遼東一部分地區割據給高句麗。這次,高句麗與東突厥聯手,一起朝大宴進/攻。


    形勢危急,大宴先前派去的一隊人馬潰不成軍。裴行璟之前打敗東突厥,作/戰經驗非常豐富,皇上當即下令,讓裴行璟帶兵出征。


    作者有話要說:感覺明天可以完結了,哈哈哈。


    感謝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小讀者 2瓶;萌欽 1瓶;


    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努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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