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雲蓁打發身邊的宮女來通知裴行璟, “殿下, 成安公主身邊的宮女說平寧公主和其琛皇子有染。公主帶著宴席上的閨秀過去了,看到的卻是成安公主與其琛皇子共處一塌。”


    宋清辭在屏風後麵更衣, 聽到這個消息,細眉微微蹙起, 她為了自保, 將那個有問題的酒盞和裴雲薇的酒盞調換了位置。後來裴雲薇去更衣去了, 沒想到她又迴到了宴席上,還用了那個有問題的酒盞。


    宋清辭從屏風後麵出來, 裴行璟看到她神色有些凝重, 問道:“怎麽了?”


    宋清辭將事情的始末告訴了裴行璟,“沒想到最後裴雲薇也中了桃花媚。”


    裴行璟沒有太多意外, “她不過是自食惡果罷了。出了這樣的醜事, 蓁蓁通知了父皇和王皇後,我們也過去吧。”


    “好。” 對於裴雲薇自食惡果一事, 宋清辭覺得詫異,但並不愧疚。


    在當時那種情況下,要不是她想法子調換了酒盞, 此刻失了清白的就是她。歸根究底,若不是裴雲薇生了害人之心, 不會害了她自己。


    “不可能。”王皇後聽到消息,差一點暈過去,她強撐著一口氣,去到了軒玉殿。


    王皇後去的時候, 皇上已經到了,屋裏的動靜還未停歇,皇上臉色鐵青,脖頸間青筋暴起,衝著王皇後高喝道:“這就是你教導出來的好女兒,朕的顏麵被她丟得一幹二淨。”


    驪山行宮有這麽多外國來使,還有隨行的朝臣,哪怕皇上已經下令不許事情傳出去,但之前有那麽多閨秀親眼見到了裴雲薇和其琛的醜事,紙是包不住火的,這會兒怕是行宮裏所有人都知道了裴雲薇和其琛的事情。


    “皇上,雲薇不可能做出這樣的醜事,她一定是被人陷害了。”王皇後急急辯解。


    “陷害?你聽聽裏麵的動靜,她還有羞恥之心嗎?”皇上氣極了,“來人,進去將他們倆帶出來。”


    藥效消散,神智迴籠,裴雲薇身子又酸又軟,腦子疼的厲害,看見壓在她身上的其琛,裴雲薇麵無血色,雙目瞪大,像見了鬼一樣。


    她使勁推著其琛,崩潰的連連出聲,“不可能,不可能,這一定是夢。”


    王皇後身邊的嬤嬤進去,看著□□的裴雲薇,又是惋惜又是生氣,“公主,其琛皇子,你們快穿好衣服出來吧,皇上和皇後在外麵等著呢。”


    裴雲薇瑟瑟發抖,蒼白的臉色變得煞白,皇上和皇後知道她失了清白,是不是其他人也都知道了。


    短短一段時間,她好像死過了一次一樣,發生在她身上的事情,遠遠比死亡還要可怕,為什麽不是宋清辭,而是她和其琛發生了關係。


    相比於裴雲薇的恐懼,其琛神色並不慌張,他從容的穿上衣服,他知道,自己是中了媚/藥,不然不會做出這樣的事情。


    但對他來言,這是好事,大宴不讓宋清辭去東突厥和親,可現在裴雲薇和他發生了關係,他可以趁機利用這個機會,讓裴雲薇嫁到東突厥。


    裴雲薇是皇上的親女兒,利用價值遠遠大於宋清辭,等裴雲薇去東突厥和親,大宴皇上再怎麽不滿意,也不會不管自己的女兒,到時候他可以朝大宴索要更多的好處。


    拿定主意,其琛心裏有了對策。


    裴雲薇手忙腳亂穿上衣服,走路的時候雙腿發軟,見到皇上和王皇後,她立即撲到他們二人麵前跪下,委屈的哭著,“父皇,母後,女兒是被人陷害的。”


    她聲淚泣下,“我喝了平寧公主遞過來的一盞酒後,腦袋就暈沉沉的,離席路過軒玉殿,瞧見裏麵有人鬼鬼祟祟不知在幹什麽,我好奇進來一看,不知怎麽迴事,身子熱起來,腦袋也愈發昏沉,後麵發生的一切女兒根本沒有意識,不是女兒自願所為。父皇,母後,你們要為女兒報仇啊!”


    最壞的事情已經發生了,她必須要將自己摘出去,她要表現的無辜和可憐,皇上才不會嫌棄她。


    王皇後一聽,就知道裴雲薇是中了媚/藥,前朝後宮不少嬪妃利用媚/藥來勾引慶隆帝,“皇上,一定是宋清辭給雲薇下了藥。”


    宋清辭和裴行璟趕來的時候,正好聽到王皇後這番話。


    宋清辭冷冷出聲,“ 裴雲薇你自食其果,還不知錯,竟然還想汙蔑我!”


    她看向皇上,“皇上,在宴席上,裴雲薇一反常態,兩次三番向我示好,還向我敬酒。我酒量不行,便沒有飲酒,將酒盞還給了裴雲薇。後來我離席後,有個綠衣宮女假借林美人的名義,說林美人向我請教馬球,要讓我進去軒玉殿,我識破了她的詭計。方才那個宮女已經招供了,她是受裴雲薇的指使來陷害我的。”


    林美人近日正得盛寵,皇上剛才就是從她那裏過來的,聽聞宋清辭這話,林美人唯恐與她沾上關係,急急忙忙解釋,“皇上,嬪妾不在軒玉殿住,也從來沒讓什麽綠衣宮女去請平寧公主。”


    裴行璟適時出聲,“父皇,平寧公主所言非假,那綠衣宮女在兒臣手裏,已經吐露了實情。雲薇將桃花媚塗抹在酒盞裏,欲誆騙平寧公主飲下酒水。還以平寧公主的名義約其琛在軒玉殿見麵,她也給其琛下了媚/藥。父皇可以召見那綠衣宮女,詢問事情緣由。”


    聽聞這話,皇上勃然大怒,他本來被裴雲薇的哭泣打動了,以為真的是有人陷害她,沒想到到頭來是她陷害別人不成,自食惡果。


    “雲薇不可能做這樣的事,她一個小姑娘,哪裏能找到媚/藥。”王皇後不相信,到底是她的女兒,她心疼裴雲薇。


    皇上怒喝道:“她找不到這些髒東西,她身邊的宮女太監呢?”


    裴雲蓁將自己知道事情說出來,“父皇,剛才在宴席上,大姐姐身邊的宮女突然出現,說是看到清辭和其琛皇子在軒玉殿暗通款曲。但女兒和諸位閨秀來到軒玉殿,並未見到清辭在這裏。”


    宋清辭再度出聲,沒有一絲退讓,“請皇上明鑒,自始至終,是裴雲薇欲對我下藥,籌謀很是周密。隻是不知怎麽迴事,她自己和其琛皇子發生了醜事。最後還誣陷是我對她下藥。”


    一旁的其琛臉色很難堪,雖然想要利用裴雲薇,但他並不喜裴雲薇。更何況裴雲薇還對他下了藥,對他來說是奇恥大辱。


    到此時,事情的真相已經很明晰了,人證物證皆有。


    皇上忍著怒氣,“成安公主暫時幽禁,將她身邊的宮女太監全部仗殺。”


    證據確鑿,裴雲薇連辯解的話都說不出來,她癱軟在地上,死死瞪著宋清辭,眼珠子都要蹬出來了,緊緊攥著雙拳,像是要把宋清辭剝皮剜肉。


    她現在才反應過來,一定是宋清辭故意將那一盞酒潑在她裙裾上,然後趁機調換了她們倆的酒盞,所以她才會中了媚/藥,而宋清辭安然無恙。


    若不是宋清辭,她不會落的這樣的境地,她不會與其琛發生醜事,不會從一個金枝玉葉的公主淪落成不清白的女子。


    她的遭遇,是宋清辭一手造成的。在此之前,她對宋清辭是看不順眼,想要教訓她一下,那麽從此刻起,她一定要殺了宋清辭泄恨。


    阿史那·其琛收起臉上的難堪,佯裝真心實意的樣子,“皇上,和公主發生了醜事,是其琛不對,其琛願意對公主負責,求娶成安公主。若能娶成安公主為妻,是其琛之幸,更是東突厥子民之幸。東突厥定會和大宴和平共處,永結秦晉之好。”


    皇上麵無表情,心裏怒火中燒,若真是讓裴雲薇嫁給了其琛,東突厥勢必要得到許多利益,可其琛中了媚/藥,也是受害的一方,皇上沒有發火的資格。


    他控住著怒氣,“其琛皇子迴去吧,是她咎由自取,不必其琛皇子負責,讓你看笑話了。


    之前皇上拒絕了讓宋清辭去東突厥和親,在與東突厥的談判中,大宴更是處於上風,皇上好生得意,大大揚了國威。可這一切全被裴雲薇攪沒了,堂堂嫡公主竟是這樣的愚蠢和額度,甚至還被其琛占了清白,連帶著皇上也沒了顏麵。


    若真的讓裴雲薇去和親,大宴與東突厥的形勢立馬就會翻轉,之前的一切成了笑話,所以皇上絕不會讓裴雲薇嫁給其琛。


    出了這樣的醜事,皇上又氣又怒,召王皇後、宋貴妃,裴行璟還有其他幾位皇子商議。


    王皇後哭訴著,“皇上,萬萬不可讓雲薇嫁到東突厥,她從小到大沒受過苦,身子弱,更何況阿史那·其琛不是什麽善男信女,若是雲薇到了東突厥,受了欺負,臣妾也護不了她。”


    宋貴妃在一旁得意的看著她,下井落石,“正是皇後心疼雲薇,才讓她無法無天,做出了這樣的醜事。想來離皇後娘娘遠遠的,沒了依仗,雲薇也不會這麽跋扈了。”


    王皇後也不是逆來順受的性子,直接迴擊過去,“本宮是比不過宋貴妃教導出一個好兒子,四皇子先是去工部,又是去戶部,比大皇子和二皇子的差事都好呢,本宮聽說四皇子經常宴請朝臣,若不是知道宋貴妃你自來溫婉賢淑,教出來的孩子應當不差,本宮還以為四皇子有什麽心思呢。”


    宋貴妃臉色一變,“皇後你……”


    “夠了。” 皇上一臉不耐,大怒嗬斥,“都什麽時候了,你們兩個還有心思起口舌之爭。”


    王皇後和宋貴妃一下子噤聲。


    皇上皺著眉,“朕不會讓雲薇嫁到東突厥的,與東突厥和親,於大宴無意。可雲薇出了這樣的醜事,朕準備趕快替她這個駙馬,將她嫁出去算了。”


    匆匆忙忙挑選駙馬,哪能選出來合適的人選,可王皇後不敢反駁,裴雲薇已經失了清白,現在不是講究那麽多的時候。


    王皇後打著感情牌,“皇上,雲薇有再多的不是,她還是咱們的女兒,她小時候常常生病,見到皇上才願意吃藥,她最喜歡和敬佩你這個父親。讓她留在上京,給她挑一個駙馬,等她嫁人了,就會懂事了。”


    兩個女兒之中,皇上最喜歡的也是裴雲薇,聽皇後這麽一說,他心裏難免受到觸動,雖然是裴雲薇聰明反被聰明誤,皇上大怒之餘,難能不心疼她?


    “朕也是這樣的打算,可是她和其琛的事情知道的人不少,若是留在上京,會有不少人說閑話。”


    大宴風氣並不苛刻,但裴雲薇是嫡公主,未出閣就和東突厥皇子發生了關係,不少閨秀都聽到了軒玉殿裏的動靜,裴雲薇的聲譽已經毀了,閑言碎語似猛虎,留在上京,也會被人暗地裏笑話。


    裴行璟淡聲道:“父皇,留王鎮守西北,喪妻後再未續弦,膝下僅有一子,若是讓雲薇與留王成親,未嚐不可。”


    裴雲薇本來對宋清辭下藥,陰差陽錯卻將自己搭進去了,她一定十分記恨宋清辭。若是讓她留在上京,裴雲薇勢必還會謀害宋清辭,一次不行,還有第二次,會和宋清辭不死不休。


    為了宋清辭的安危著想,裴行璟不會讓裴雲薇留在上京。


    雖外人稱讚他仁善兄弟,可他其實是涼薄之人。幼時裴雲薇與裴雲蓁爭寵,常常欺負裴雲蓁,在皇上麵前說裴雲蓁的壞話,現在她又數次對宋清辭動手。將她送去西北,才能永絕後患。


    “留王?”皇上思忖著,“這次萬壽節,留王隻送來了祝壽禮,本人卻沒來到上京。”


    留王是前朝慶隆帝的皇弟,封地在西北,手握軍權,麾下數萬大軍,新朝建立後,皇上一直忌憚留王有謀逆之心。


    裴行璟道:“是,留王傳來的折子裏聲稱舊疾複發,無法趕路。”


    皇上忌憚留王,若是讓裴雲薇嫁給留王,一則是對他的監視,二則也彰顯了皇上對他的器重,想來留王即便有什麽不軌之心,暫時也不敢謀/反。


    王皇後當然不同意,“皇上,留王和臣妾的年齡一般大,他都可以當雲薇的父親了,還有個兒子,又遠在西北,西北乃苦寒之地,若是雲薇嫁過去,身子怎麽受得住?”


    宋貴妃挑起了眼角,“皇後,依照雲薇現在的情況,指不定留王還不願意娶她呢。再說了,留王年輕的時候也是有名的美男子,又手握實權,哪裏配不上雲薇?”


    皇上一聲令下,“行了,就讓雲薇嫁給留王。”


    裴雲薇被幽禁在行宮裏,她披頭散發,衣衫淩亂,神色狠毒,像瘋了一樣。


    宮女見到她這副模樣,有些害怕,可是想到自己收了其琛的銀子,壯膽走過去,“公主,其琛皇子讓奴婢給您傳他的口信,其琛皇子說他是誠心求娶公主,之前他自知皇上不可能將您嫁到東突厥,便將對您的愛慕之情藏在心裏。如今有了機會,若您願意和他在一起,您就是東突厥的大皇子妃,他定會好好待您,絕不辜負您,您受的委屈,他會幫你報仇的。”


    裴雲薇眼神呆滯,一言不發,像沒聽到這話。


    那宮女見裴雲薇沒反應,退了下去。


    不多時,王皇後來看她,裴雲薇是她身上掉下來的一塊肉,不管裴雲薇做了什麽事情,她都願意維護她,“雲薇,你吃點東西吧,你已經一天沒有進食了。”


    裴雲薇一動不動,王皇後歎口氣,“本來你父皇要將你留在上京,可太子攛掇著你父皇將你嫁去西北。”


    裴雲薇有了反應,“嫁去西北?”


    王皇後雖然惱恨裴雲薇不成器,可到底是她的女兒,看見她這不人不鬼的樣子,心疼極了,“是啊,你父皇要讓你嫁給留王,母後不願,可也沒用,你父皇已經定了主意。不過你放心,留王雖然年紀大了些,但長相俊美,不顯年紀,等你成親的時候,母後多給你陪送些嫁妝,讓你風風光光的出嫁。”


    裴雲薇呆滯的眼神變得毒辣,尖銳的叫起來,“母後,留王可以當我的父親了。”


    “母後也不願意,可母後無法說服你父皇改變主意。”


    裴雲薇雙眼殷紅,攥著雙拳,手背上青筋直起,“太子讓我嫁給留王,是不想讓我待在上京 。母後,女兒走到今日這一步,都是宋清辭害了我。我是想要給宋清辭下藥,可她最後好好的。是宋清辭故意調換我和她的酒盞,讓女兒中了招。宋清辭與太子關係不一般,兩人很是親近。太子是為了宋清辭,故意讓我嫁到西北。我絕不去西北,宋清辭攀上太子,太子如此不講究手足之情,日後女兒豈能有好下場?”


    王皇後歎氣道:“那你怎麽辦?你現在的情況,嫁去西北已經是最好的結果了。”


    裴雲薇冷冷出聲,“我要嫁給其琛。”


    王皇後當即反對,“不行,嫁給其琛,與去東突厥和親有什麽兩樣?東突厥苦寒,語言風俗和大宴不一樣,雖然你父皇與其琛和談,可你父皇一直提防著東突厥,絕不會讓你嫁去東突厥的。”


    裴雲薇咬牙切齒,“宋清辭害我失了清白,女兒恨不得親手要了宋清辭的命。她又有太子為她撐腰,日後等太子繼位,不僅沒有我的容身之處,也沒有母後你還有六弟的容身之處。六弟也是嫡皇子,憑什麽不能繼承大統。等我嫁去東突厥,我便想法子讓其琛對付太子。”


    裴雲薇現在不僅恨宋清辭,更是恨裴行璟,裴行璟要讓她嫁給留王,她偏不如裴行璟的意。


    她已經沒了清白,待在上京,不僅要忍受那些非議和閑話,就是皇上也不會待見她。如果去到西北,她不願嫁給一個四十多歲的老頭子,想一想身上便打著惡顫。眼下她唯一的選擇,隻有其琛。


    她自然知道其琛讓那個宮女傳來的口信不可信,但她並不在意,她是當今皇上的女兒,就是去和親,其琛也不敢欺負她。


    現在唯一支撐她走下去的,是心中對宋清辭和裴行璟的恨意。她要借東突厥之手,將太子拉下儲君之位,扶持她的弟弟六皇子繼承大統,還要親手殺了宋清辭,方解她心頭之恨。


    王皇後起初不願意讓裴雲薇嫁給其琛,可聽到她最後那番話,不由得開始動搖。


    太子各方麵很出色,隻要裴行璟是太子,她的兒子六皇子就絕無繼位的可能。她的兒子也是嫡皇子,憑什麽當不了太子。


    若是雲薇真的可以拉攏東突厥,那麽利用東突厥除去太子,她可以坐收漁利。


    皇上聽聞裴雲薇要嫁給其琛,怒不可遏,可裴雲薇鐵了心要嫁去東突厥,甚至以性命威逼皇上同意,若是皇上不應下,她揚言自己不活了。


    皇上始終無法對裴雲薇徹底狠下心,再加上有王皇後在一旁說服,拳拳父愛占了上風,最後無奈同意。


    大宴前腳說不與東突厥和親,裴雲薇後腳就拆皇上的台。但經過這一遭,皇上徹底對裴雲薇感到失望。連她和親的嫁妝,也沒給她準備多少。還是王皇後動用自己庫房裏的東西,給裴雲薇準備了嫁妝。


    當然其琛能娶到裴雲薇,也失付出了不少代價的,皇上趁機向東突厥索要利益。


    因著其琛急著迴去東突厥,所以沒有給裴雲薇留下多少準備嫁妝的機會。匆匆忙忙的,最後裴雲薇和親的嫁妝,還沒有一般和親公主的嫁妝豐富,她又一次成了笑柄。


    知道裴雲薇主動要求嫁給其琛後,太後隻說了一句,“她糊塗啊!”


    確實,宋清辭、裴雲蓁等人也覺得裴雲薇糊塗,實在無法理解她是怎麽想到。


    不過不管裴雲薇嫁給誰,都與宋清辭無關。現在裴雲薇已經離開了上京,宋清辭再也不會被人謀害了。


    裴雲薇嫁給了其琛,其他使臣也陸續離開上京,驪山行宮安靜下來,在驪山住了這麽長時間,皇上下令迴宮。


    迴宮前,宋清辭特意去向沈夫人告別。


    進去屋子,宋清辭瞧見案桌上擺著幾張簡單的畫,紙張泛黃,應當是幾年前留下來的,一看就是出自稚童之手。


    宋清辭看了好長一會兒,仔細辨認著,感覺畫上的內容看起來勉強像一隻鴨子,“夫人,這是畫的小黃鴨嗎?”


    沈夫人笑起來,“這是兩朵並蒂黃花。我的女兒沒走丟之前,沒事的時候,常常在紙上亂塗亂畫。她讓我教她畫花,不過她隻是個三歲的孩子,沒有畫畫技巧。將好端端的並蒂黃花,畫成了四不像。”


    聽沈夫人這麽一解釋,宋清辭也不由得笑起來,她拿起案桌上另一張畫看起來,突然眸子瞪圓了些,麵上露出幾分詫異,輕輕的念出了上麵寫的兩個字,“珠珠?”


    沈夫人解釋道:“是啊,珠珠是我女兒的乳名。”


    宋清辭十分意外的看著沈夫人,心突然跳起來,沈夫人女兒的乳名竟然也叫珠珠?


    沈夫人有些不解,“怎麽了?”


    宋清辭不好意思笑了笑,“沒什麽,我隻是有些意外,我的乳名也叫珠珠,取如珠似玉之意,和夫人女兒的乳名一樣,真是巧合。”


    沈夫人身子驀然僵硬,她呆呆的盯著宋清辭,“如珠似玉,這也是我和她父親給她取這個乳名的原因。”


    宋清辭和她有六七分相像,和沈珠珠的乳名一樣,名字中帶著一個“清”字,還和沈珠珠的年紀一般大。


    一個巧合,可能隻是巧合,可太多的巧合堆積在一起,一定不單單是巧合。


    望著宋清辭和她相似的眉眼,沈夫人一顆心砰砰跳起來,她強烈的感覺,宋清辭極有可能是她的女兒。


    沈清遠和沈太傅迴來的時候,看見沈夫人在發呆,“母親,您怎麽了?”


    沈夫人深吸一口氣,“鈞儒,清遠,我覺得平寧公主可能就是珠珠。”


    作者有話要說:哈哈哈,今天終於更新早了一次。感謝在2020-05-22 22:51:36~2020-05-23 18:50:56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哦~


    感謝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永晝 5瓶;小讀者、soleil 2瓶;


    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努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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