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枬的字好,被金淩和歐陽子真,拉著幫他們錄他們想的燈謎,蘇青見此也來幫忙,他年齡大些字也寫得好,金淩和歐陽子真自然是願意的。


    如枬和蘇青直寫了三四十個燈謎,還是如枬連連說夠了夠了,才算到此為止,歐陽子真和金淩忙忙亂著又去找人要燈籠,又是迴房間找些小玩意兒做彩頭,結果又發現係彩頭的香囊不夠,還是蘇青把自己的拿出來才算湊夠。


    偶說起吃湯圓,如枬道也不知道金家做的是什麽餡的湯圓,隻怕著裏麵有桂花。


    金淩便道,往年都是桂花芝麻餡兒的,也會做些桂花白糖花生仁的,你若不喜歡便和廚房說說吧!


    如枬搖搖頭,湯圓都是一鍋煮出來的分了碗的,她如今在金家也不是在聶家,隻有怕麻煩到別人的,哪有上趕著還去麻煩的。難不成為了自己,還另外給自己調餡料煮一碗的。


    而且如枬也知道紅豆沙餡兒的湯圓,是必得大火煮了,撇了殼子雜質,篩上幾遍隻留下最好的沙,用大鍋和糖油炒了再包才有的。自己不愛吃,隻是到時不吃而已。


    眾人又敘起愛吃的湯圓餡,如枬道自己愛吃紅豆沙的,金淩和歐陽子真都是愛吃芝麻餡兒的,蘇青說自己喜歡吃桂花白糖花生仁的湯圓。


    夜至了,風有些微微的涼意,如枬是不怕冷的,她向來身體好,倒是金淩被迫披上了自家小嬸嬸讓人送來的披風,招來歐陽子真一頓排噱,說要是藍景儀在定然要笑他是個大小姐了,蘇青本在一邊抿嘴笑,聽了一個藍字,也不笑了隻淡淡的。


    年少時大家總是好得快,不過幾下歐陽子真與金淩便和蘇青熟悉了,拉著他一起去猜燈謎。


    如枬對猜燈謎沒什麽興趣,便提著燈自己在燈火闌珊處隨意走走。走得累了便在迴廊上坐了坐。


    一時風起水波起,吹滅了廊上燈籠裏的燈,如枬就這樣靜靜地坐在暗處,耳邊還能依稀聽到琵琶聲,看著依稀稀的人影至了,似是寄慶兒的身形,如枬彈了個響指燃了手中燈籠裏的蠟燭。


    再去看時果然是寄慶兒,她帶著麵紗孤單單地走著,月白的衣衫就像是飄蕩在金麟台一般,一會兒一個身著金星雪浪校服的人拿著一個披風而來,如枬細看了看,居然是金闡。


    寄慶兒迴身金闡替她披上了披風,說起來,金闡比寄慶兒大了三四歲,寄慶兒卻並不比他矮上多少,如枬笑了笑她就是不高,矮了點,也沒虧著吃呀!


    如枬正想著,看著金闡往寄慶兒的脖子上掛什麽東西,身後傳來聲音。


    “丹兒小姐在這兒呢!我們宗主說要放煙火了,叫姑娘去台上看呢!這個披風也是宗主讓我送來的。”


    如枬轉迴過身,之間一個女使抱著一個披風正和她說著。


    如枬還想,聶明玦什麽時候這麽細心了,聶懷桑才這樣,後來走到燈火輝煌處才看清,來人穿著杏色的衣衫,分明是金家的女使,那‘我們宗主’便不是聶明玦了。


    如枬到了台上就見金淩招手叫她,她笑著過去,她的位置在金淩邊上,她的邊上是歐陽子真,看他們的樣子是早就等著了的。


    正席上,金光瑤帶著秦愫坐著,聶明玦帶著聶懷桑坐著,藍曦臣沒有來應當是藍老先生生病的事。


    金光瑤見如枬來了便撫掌示意煙火可以開始放了,隻見霎時間火花衝上天空炸開,極其炫目多彩,如枬覺得有意思倒是真好看。


    金光瑤看著如枬和金淩,想起那一年金淩的生日宴,也是這樣的煙火,他不在上頭,他在下頭,看著他現在坐的位置人。


    那時候金光善抱著金淩坐在這個正位置上,他在下頭蘇涉給他送酒,薛洋在房簷上陪他看煙火。如今他在這正位置上看著如枬。


    煙火未停,湯圓便上來了,如枬沒拿她怕吃到桂花。


    “丹兒怎麽不吃湯圓?嚐嚐看!”金光瑤笑著道。


    如枬聽他這樣說也不好拂了他的意思,隻好將就著在白胖的湯圓上輕輕咬了一口,入口卻沒有桂花的味道,滿口的紅豆的糯軟甜香,她訝異地看了看上席的金光瑤,金光瑤隻是笑。


    歐陽子真聞到一陣紅豆的香氣,看了看如枬的碗,又瞧瞧金淩的他的是芝麻餡兒,再瞧瞧自己,自己碗裏的是桂花白糖花生仁的,搖搖頭暗歎自己運氣不好。


    想著還是趁著金淩不注意從金淩的碗裏舀出了一個芝麻餡的,反正他也吃了自己的蓮子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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