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道結月是不打算為難種田山頭火的,畢竟異能特務科的確是有權利保管相關的東西的。


    而且他能夠在這種情況之下把書交給禦柱塔由黃金氏族保管,就說明這個人的確是沒有私心,或者說責任感大於個人的感情。


    這是好的表現,至少對於這個位置上的人來說是如此。


    “你把書帶來禦柱塔的事情,還有別人知道嗎”


    天道結月叫住了打算離開的種田山頭火,後者腳步一頓,重新轉過身“書在異能特務科的事情,就算是內部成員也隻有少數知曉。把它帶到禦柱塔則是我做出的判斷,所以暫時還沒有人知道。”


    “行吧,你迴去吧。”


    種田山頭火應了聲,再一次行禮,從這個房間退了出去。


    天道結月再把視線放在安靜躺在箱子裏的除了空白就什麽都沒有的書上,沉默了幾秒“把書用陰陽術封印之後,就放在石盤的邊上吧。”


    “了解。”


    “還有,讓兔子跟著種田。”她看著國常路,道“把他和相關人員有關書在禦柱塔的記憶清理一下。”


    “謹遵您的吩咐。”


    這個決定是天道結月剛才思索了一段時間才做下的。


    種田山頭火把書送往防守嚴密的禦柱塔,這件事情當然不是什麽壞事。


    可天道結月在這種大事上力求的是毫無破綻,讓他們記得這件事就等於說是為將來埋下了一顆不定時的炸彈,不知道什麽時候就會被引爆。


    要說德累斯頓石盤危險的話,書的危險等級也絕對不會亞於石盤,而且比石盤更容易到手。


    被居心不良的家夥知道,也不知道會打什麽歪主意。


    從信息的源頭消除這個可能性是最好的,隻是可能要對不起種田山頭火就是。


    她把事情都安排妥當,親手把被陰陽術封印的書放入安保係統的玻璃地板中之後,才從裝飾得跟其他現代外表不符,就像是神社神殿大門一樣的入口離開了。


    從禦柱塔所在的那個廣場離開之後,就不再是被黃金氏族大麵積監管的範圍。


    天道結月沒有讓兔子跟著,一個人走在了黃昏七釜戶黃昏的街道上,黃昏的餘暉將她的身影拉得很長。


    直到夜幕降臨之後,燈光就替代了原有的光源。


    銀座的街頭一如既往的繁榮,來來往往什麽樣子的人都有,不過要說最吸引天道結月注意力的,大概還是現在靠在路邊停放著的黑色複古車輛上,那個穿了一身黑與那頭銀白長發相輝映的男人。


    他那身打扮幾乎與整個黑夜融為了一起,即使是在人來人往的地方,也相當的吸引人的注意,而且一身的殺意根本就沒有辦法遮掩,所幸這裏的人都是普通的家夥,對這方麵的感知相當的遲鈍。


    所以,天道結月這樣子的直白的視線也就非常容易被察覺。


    男人抬起了頭,被帽簷陰影所遮掩住的臉也暴露在了她的眼下,從長長的劉海下露出來的那雙眼睛陰冷,讓對視的人感覺仿佛給一條毒蛇纏繞,動彈不得。


    旁人是這樣的,可惜這一次碰上的是天道結月。


    高中生模樣的少女迴以了一個純淨燦爛的笑容,讓琴酒的眉頭動了一下,見著對方一直看著這邊,就打開了車門坐迴了位置上。


    坐在駕駛座的伏特加下意識地看了過去,從反光鏡裏看到了那雙碧綠的眼睛,隻是那雙眼睛的主人很快就走開了,他也沒有當一迴事。


    “大哥,怎麽了”


    “隻是有個不懂事的小鬼。”


    琴酒將燒了一半的煙按在了煙盒裏,碾壓了兩下直至上麵的火焰熄滅“時間差不多了,開車吧。”


    “啊,好的”


    他立刻應了一聲,打火讓車子發動起來,一邊撥動了檔杆,一邊開口道“不過沒有想到,橫濱那邊居然會拒絕我們的合作啊。”


    “意料之中的事情。”


    橫濱的港口黑手不碰那種東西,這件事他們其實早就知道了,所以琴酒才不明白上麵究竟是在想什麽,但是這並不影響他對事情的判斷。


    聽著身邊的人的聲音冷淡,像是要找話題的男人想了想又道“還有那個太宰治,本來以為他已經被港黑給解決掉了,誰知道竟然還活著,而且還加入到了那個武裝偵探社裏麵”


    琴酒沒有迴答他。


    伏特加下意識地轉眸看了他一眼,發覺對方的臉色整個都陰沉下去了,也知道自己找錯了話題,識趣地開始保持起了沉默。


    琴酒劉海下的眉頭緊皺著,後槽牙也用力咬合在了一起。


    他將手伸入了懷中,果然摸到了一片的空白。


    遲早有一天,他要在那個家夥的腦袋上開一個洞。


    第二天清早,天道結月就被跡部景吾拎去了網球部。


    她坐在球場和觀眾席相隔的矮牆上麵,懸空的小腿輕輕地晃動了兩下,向監管著網球部其他人訓練的跡部景吾道“學長,算上前天的話,今天就是這周的第二天了。”


    “本大爺知道。”他斜了一眼過來。


    暫時休息的忍足侑士把雙手撐在一旁,好奇的問她“所以,天道你為什麽這麽不喜歡參加部活”


    “因為我比較想把時間放在自己想做的事情上麵。”


    “學校裏沒有你感興趣的社團嗎”


    天道結月眨了眨眼“老實說,我對很多方麵都還算感興趣的,不過比起親身參與,讓我在旁邊圍觀比較有意思。”


    “也就是比起演戲更習慣看戲嗎”


    “差不多是這個意思。”


    這兩個人旁若無人的聊了起來,讓跡部景吾抽了抽嘴角,冷眼看向了還要說什麽的忍足侑士,讓後者聳了聳肩膀,向女孩子投去了一個無奈的眼神,轉變了話題“說起來,天道你之前做過訓練計劃嗎”


    “嗯那個計劃不好嗎”


    跡部景吾在這上麵對她是刮目相看的“不,非常好。”


    “既然如此,那就一直這樣訓練吧。大概三個月,我會給你們做適當的修改。”


    她胸有成竹讓人外的安心,忍足侑士開玩笑說他們這不是找了個經理而是找了個教練。


    “既然這樣就要乖乖地聽教練的話。”


    天道結月揚了揚下巴,抬手指向了網球場“都訓練去。”


    明明是一副趾高氣揚的模樣,卻讓人生不起任何的厭惡之心,反覺得她就該如此,高高在上的站在一切的頂端。


    天道結月今天是參加了網球部早上和下午的完整訓練的,不過主要就是在旁邊看著。


    他們今天的訓練內容和普通隊員不同,差不多算是對立海大那場練習賽的調整。


    老實說,看他們打比賽真的是挺有意思的。


    天道結月還坐在和早上一樣的地方,看到著球場上那些超乎了常人應有的球技,再一次在心裏感慨了起來。


    終端響起的聲音,將她從神遊中拉了迴來。


    “喂”


    “十分抱歉,禦前。”國常路的聲音從終端裏傳了出來“在這個時候打擾你。”


    “沒事,反正我也沒在做什麽。”


    她換了一個方向,跳下牆頭走到了椅子上坐了下“出什麽事情了”


    “事實上,是意大利那邊發來了申請。”


    意大利的申請引起了天道結月的注意,她微微地斂下眉眼,輕聲問道“是哪個勢力的”


    “是彭列。”他如實的迴答了起來“彭列十世近期歸國,說是希望到禦柱塔來拜訪。”


    要說黃金之王與彭列之間的淵源的話,還得推到彭列一世和年幼的國常路大覺的相遇,之後兩邊的勢力就一直都保持著友好,並且持續到了現在。


    彭列的首領在到達日本來拜訪黃金之王也不是什麽稀罕的事情了,怪就怪在這一任的首領是沢田綱吉,而黃金之王換成了天道結月。


    這算什麽同學聚會


    天道結月腦補了一下兩個人見麵的時候的情形,總覺得情節發展肯定會讓畫風從正式的會麵偏離。


    “彭列十世什麽時候到日本來”


    國常路看了眼收到的拜帖“將在一周之後抵達。”


    “一周啊”


    她點了點頭“我這邊沒有問題,你給他們答複吧。”


    “了解了。”


    “還有,昨天交代下去的事情做得怎麽樣”


    因為這裏隻有她一個人在,也不會出現情報泄露的問題,所以她就順便問了一嘴。


    “是,兔子已經完成了。”


    種田山頭火坐在椅子上,看著阪口安吾交上來有關前幾天澀澤龍彥的“亡魂”在橫濱引發的騷亂的報告,視線停留在了魔人費奧多爾d這個稱唿上麵。


    他總感覺自己好像忘記了什麽,但是又不管怎麽樣都想不起來。


    等到報告看完在末尾簽下了自己的名字,他就讓下屬將報告拿了下去,吩咐著上交給禦柱塔。


    疲憊感讓種田山頭火靠在了椅子上,等到桌麵的終端響起才伸手拿過來接起,誰知道還沒有來得及說話,那邊就傳來了急促的聲音。


    書消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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