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結月小姐。”


    國常路看著她望向天空的動作,低低喚了她一聲,開始報告起了黃金氏族目前的情況:“自上一任禦前去世之後,非時院仍保持著原有的體係,不過由於沒有王,外圍還是有所動亂……”


    “今天之後就不會了。”


    天道結月收起了力量,達摩克利斯之劍便因此消失,留下和平日沒有什麽不同的夜空,可是看在她眼裏已經不一樣了:“黃金之王的達摩克利斯之劍重現,也算是給了他們警告。”


    國常路大覺統治著各個領域,勢力範圍是尤其的大,但是也是因為如此,手下的人總是會出現那麽幾個難管控的,在他離世之後就開始邁出了試探性的腳步,並且隨著時間的流逝越來越放肆。


    他們自認為脫離了王權者的控製而肆意妄為,如今看到這柄重新升起的王劍,恐怕心裏都已經氣炸了。


    這樣令那些不安分的人又驚又恐的消息很快就會傳出去,而那些有著異心的家夥就算是再不滿,短時間之內也會收斂下來。


    他們會開始試探新出現的王者,就像之前宗像禮司接手scepter4的時候那樣。


    “禦前……”


    “他們如果敢的話,那就盡管來好了。”


    天道結月不是不知道國常路在擔心什麽。


    三年前,新任青之王宗像禮司上任scepter4室長一職,有先代氏族不承認這一任王權者統治,向新生代的王和氏族施壓,甚至愈發放肆開始與敵人裏外勾結,最終被他以不服管教的湊氏兄弟引發的事件為由著手鎮壓,最終重新整合了scepter4的內部,加強了自己的統治。


    天道結月不知道那件事情究竟是巧合,還是宗像禮司有意而為之,故意等待他們主動出手再加以反擊的,但是就她個人來講,是不願意居於被動地位的。


    “讓兔子盯著他們,有什麽情況隨時報告。”


    兔子指的是非時院中直屬黃金之王的親衛隊,也就是眼前的國常路以及剛才那些穿戴著統一長袍製服和金色兔子麵具的家夥們。


    國常路微低了腦袋,應道:“就請放心交給兔子吧。”


    “要是有不滿的,讓他們隨時來找我,如果還有不服……”


    天道結月雙手向上伸了一個懶腰:“那就直接解決掉好了。雖然說可能會有所動蕩,但是要找代替的人也不是什麽難事。”


    她和國常路大覺終究是不同的,要像對方那樣去一直縱容那群隻會不斷添麻煩的家夥,她可沒有那個耐心。


    “今天的事情就到這裏吧,你們把禦柱塔重新收拾一下。”天道結月掃了眼腳步的碎石,嫌棄著:“破成了這樣像什麽樣子?”


    “我們會盡快把這裏複原,並且展開正式工作的。”


    國常路也看不慣禦柱塔現在的樣子,麵具下的眉皺了起來,雙眸流露出了不悅:“請您放心好了。”


    “那禦柱塔就交給你啦。”


    天道結月是不打算在這裏逗留的,或者說,她原本就沒有打算要到這個地方來。


    她一開始就沒有想要在這個時候來繼承黃金之王的意思。


    【你現在後悔也沒有用了。】


    就像是剛才問她是否要拒絕一樣,那道聲音再次響了起來。


    天道結月想起了白天國常路去找自己的時候,自己所說的“這件事我不打算管”、“傻子才想要當王”、“是他看錯人了”之類的話,感覺臉被打得有點痛。


    所謂的王聽說去是挺高大上的,但是隻有成為了王之後,才知道其中的那些艱難。


    作為王之象征的達摩克利斯之劍是一把將刀尖對準了主人的劍。


    十四年前的赤之王迦具都玄示暴走以至達摩克利斯之劍墜落,導致了神奈川縣內七十萬人喪生,留下了一個巨坑一直警醒著現在所有的王權者。


    那個時候被當成是下一任黃金之王培養的天道結月年紀還小,卻清楚的意識到這股力量的可怕性,也因此對德累斯頓石盤的力量產生了抗拒和排斥。


    但是同樣的,她也深知那樣子的力量絕對不能夠被這麽釋放。


    國常路大覺的逝世讓黃金之王的王權空懸,隱藏著暗處的比水流遲早要出來搞事情,所以仔細想想的話,從決定迴國的那一刻起,天道結月就已經做好了這個準備了。


    “嘖……”


    她不爽的撇了一下嘴角,走在街上十二月的晚風吹得她發冷,就在商業街上還開著的奶茶店買了一杯熱的珍珠奶茶。


    日本現在很流行這種飲品,味道也的確不錯,然而據說還有人用珍珠奶茶來做火鍋湯底,在裏麵煮菜的味道她實在是想不出來。


    她發著呆出神,一邊喝溫熱的奶茶一邊往前走,在街道的轉角身體向旁邊移動避開了直直衝過來的男人,卻被對方一把扯住,將漆黑的槍口抵在了太陽穴上。


    這是怎麽迴事?


    她才剛剛成王,就有安耐不住的家夥過來了?


    而且還是用這麽蠢的方式?


    ……


    無數的想法在天道結月的腦袋裏麵刷了屏,剛剛準備有所行動,就聽到挾持著自己的男人喘息著的大喊:“都別過來!不然我就殺了她!”


    原來不是來找自己的……


    天道結月啜了口奶茶,看著那邊已經跑近又被迫停了下來的男人和小鬼頭,咬著珍珠含糊不清道:“威脅就威脅,手不要這麽抖,連槍都拿不穩可達不成目的。”


    “臭丫頭你給我閉嘴!”


    他嗬斥著舉起將槍托一橫就要打過去,可注意到了那邊剛才差一點逮捕他的警察的舉動,又重新擺好了位置,這一次的確不抖了。


    “請冷靜一點!不要傷害她!”


    高木警官擺了擺手,不再有別的動作,他試著安撫這個持槍搶劫珠寶店的男人,後者卻嚐到了甜頭,咧嘴一笑:“半個小時之內,給我準備五百萬的現金還有一輛車子,否則我就讓這個丫頭的腦袋開花!”


    “這怎麽可能啊!”


    “誰管你啊,你這個多管閑事的家夥!”他甩了甩身上裝滿了珠寶的背包,嘲諷道:“如果不追我的話,她也不會碰到這種事情。”


    “說到底,都是你們這些自以為是的警察的錯啊!”


    他狂笑了起來,勒住天道結月脖子的手臂向後收緊,強迫她揚起了下巴。


    天道結月掃到了擔心被波及又忍不住好奇躲在遠處看熱鬧的人們的表情,又看到了男人嘴角諷刺的笑意。


    如果得到異能的都是這樣的家夥,那麽這個世界就完蛋了。


    比水流隻想到了釋放石盤力量所帶來的變革,卻從不去考慮這樣變革背後所帶來的是怎麽樣的腥風血雨。


    人性向來是經不起考驗的東西,國常路大覺壓製石盤的力量的這個決定是對的。


    “你要記住,結月。”年邁的老者那時候看上去身體還很硬朗,兩米的身高挺拔得像是院子裏蔥鬱的竹子:“石盤的力量是很可怕的東西,所以絕對不能讓它被釋放出來。”


    這道聲音現在依舊在天道結月耳邊迴響著,提醒著她這一次的選擇是對的。


    她打算把這個一直在自己耳邊嚷嚷像烏鴉一樣的男人給解決掉,隻是遠處那個蹲下來觸摸運動鞋的眼睛少年吸引了她的注意,也暫時打消了這個念頭。


    易拉罐狠狠地踢在了男人的手腕,讓他手上發麻掉了手.槍,一直觀察著嚐試尋找時機的高木警官立刻衝了上去,將那個搶劫犯的手扭到身後用力壓在地上。


    江戶川柯南看到這一幕鬆了口氣,看到已經解脫了束縛的女孩子依舊站在原地,以為她是被嚇傻了:“姐姐,你沒事吧?”


    “嗯,我沒事。”


    天道結月喝完了杯子裏最後的那口奶茶,俯下身與他的雙眼對上了視線:“謝謝你呀,小弟弟。”


    江戶川柯南忍不住背脊一僵,在她真摯的眼神裏打起了哈哈,指向已經把剛才的劫匪銬上的高木警官:“這都是高木警官的功勞啦!”


    壓著犯人的高木警官聞聲看了過去,向她詢問了起來:“你沒事吧?”


    “隻是有點被嚇到了。”


    不久之前才在禦柱塔讓兩位王權者退讓的少女挽起了個柔和又隱忍的笑容,白皙的頸間由於剛才的力道被勒紅了,旁邊的燈光襯得臉色發白,看上去確實是被嚇到了。


    “柯南,你在這裏陪她一下,我先聯係目暮警部他們。”


    “好哦,高木警官!”


    江戶川柯南一口就答應了下來,看了眼少女蒼白的臉色,視線落在她製服的校徽上麵:“姐姐,你是那個冰帝學園的學生嗎?”


    “嗯,我是冰帝高中部的。”


    知道他是在轉移話題,天道結月也順勢接下了話,向他伸出了手:“我是天道結月,小弟弟叫什麽名字?”


    “帝丹小學一年級,我是江戶川柯南!”他揚起了一個大大的笑臉,宛如一個純真的孩童。


    她又問:“柯南君怎麽會和那位高木警官在一起呢?是父子嗎?”


    “不是!”


    江戶川柯南搖頭否定,剛想要說什麽,就被男人所打斷了:“柯南?你怎麽一個人在這裏?”


    “安室先生!”


    江戶川柯南轉頭便見到了從人群中走過來的安室透,向他解釋了發生的事情。


    見到男人不著痕跡眯了眯眼睛,視線落在了垂眸捏著空空的奶茶杯子的天道結月身上,就眨了下眼問:“安室先生認識結月姐姐嗎?”


    “不,我們應該是第一次見。”


    他低聲的否認了,並向那邊伸出了手,倒影著少女麵容的紫灰色瞳孔中劃過了什麽:“你好,我是安室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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