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聽從了他的指令,好像什麽都沒發生一般,自然地站起來走到他的身邊。


    一切發生得太快,以致於其他人產生了猶豫,下意識想攔半途又停在原地,就這麽眼睜睜目送你和伊爾迷進去。


    大門外的小小騷動並未有太大的影響,穿著職業女仆裝的女仆已經等候在正門外,她安靜地走在前方為你們帶路。


    裏麵的裝修一看就是豪富人家,就連走廊兩旁的裝飾畫看起來都頗有些收藏品的樣子,帶著濃厚的金錢的氛圍。


    那五億可能真的不算什麽大價錢。


    宅邸很大,上了四樓,又走了相當長一段走廊後,女仆把你們帶到最裏間的房間後輕輕鞠了一躬離開了。


    門從裏麵打開,裏頭的人親自打開門將你們迎進去。


    “請進,能見到大名鼎鼎的揍敵客真是我的榮幸。”


    他的目光在不動聲色地打量完伊爾迷後轉向你,並沒有什麽驚訝的樣子,應該已經從門口保鏢那裏聽到了消息。


    “這位就是您的未婚妻是麽?”他麵帶笑容地問道。


    “嗯。”伊爾迷簡短地說道,“這次的工作她會參與。”


    “想必您的未婚妻也是能力很強的殺手,交給揍敵客這樣的殺手我就放心了。”


    “確認一下目標,巴托奇亞共和國內的查理·諾克斯麽?”


    “是的。想要除掉一個生意上的競爭對手是很正常的事。所以酬金您若是不滿意也可以再商量。”


    “五億就可以了。定金是一半,確認死亡後,支付全部金額,請打入這個賬戶。”伊爾迷將名片遞給他。


    “那是當然,我明天就把全部金額打過去。”


    很正常的交易過程,隻是口頭交易,甚至不需要書麵記錄,簡單到不可思議。


    然而正是因為如此的簡單才讓你越發心下起疑,這麽簡單的過程為何伊爾迷不惜花費精力控製你,也要讓你和他一起過來……


    他的目的絕對沒有那麽單純。你想起他在一開始說“你會參與這次工作”,一個危險的想法出現在你腦海裏。


    你渾身的汗毛都倒豎了起來,甚至開始壓抑不住地輕微顫抖。


    而此時那人帶了一些討好地搓了搓手,“這些事在電話裏說就好,您也不用這麽麻煩專程過來一趟。”


    “本來是這樣,但現在還是過來一趟會更方便一點。”。


    “什麽?”對方顯然沒有明白伊爾迷這句語意不明的話,非常直接地愣了一下。


    “啊,還是要感謝你這麽輕易就答應麵談,不然我還得多花不少功夫去應付你那些保鏢。”伊爾迷漫不經心地說道。


    “你,你是……”他逐漸瞪大了眼睛看著伊爾迷,因為恐懼而大口倒吸的冷氣經過他的喉嚨發出尖銳的聲響。


    “嗯,有人雇傭我來殺你,這是今天的主要工作。”伊爾迷直白地說出他的真正目的。


    “是誰雇你來殺我!”一瞬間,他的麵部表情變得極其扭曲,恐懼中夾雜著憤怒。


    “很遺憾,揍敵客接單不會透露背後的雇主身份。”


    “是他!一定是他,查理·諾克斯!他也想殺了我!”他倉皇中大喊。


    “原來你知道呢。”伊爾迷看了他一眼,有點誇張地用驚訝的語氣感歎道。


    “不,我也雇傭你去殺他了,你先去殺他!我給你十億,不,二十億……查理給了你多少錢,我出十倍的價錢,我的全部身家都給你!”


    他涕泗橫流跪在地上,以最卑微的姿態乞求伊爾迷,他顯然處於極端的恐懼之中,但半點逃跑掙紮的意向都不曾表現出來。揍敵客的威名如此響亮,一旦出手必定不留活口,逃跑根本就是無謂的掙紮。


    “很遺憾,工作是要按順序來的,是他先雇傭了我。”


    聽到伊爾迷的迴答,他絕望地癱倒在地上,倚靠在那張碩大的辦公桌上,已經放棄了希望。


    “不過……你運氣不錯,因為一些需要,我可以給你一次機會。”伊爾迷忽然又改口了。


    “機……機會?”轉折來得太過突然,以致於對方沒反應過來,結結巴巴地問道。


    “不用懷疑,你沒有聽錯呢。”伊爾迷麵無表情地看向站在門邊的你,不帶任何情緒地說道,“如果你現在能殺了她,我可以暫時不殺你,先去殺查理·諾克斯,委托人死了的話,任務會自動消滅,也就是說,你就能活下來了。她沒有經過揍敵客的訓練,隻是剛學會念而已,很劃算的買賣呢。”


    “她是你的未婚妻……”


    “啊,這個啊,是這樣。”伊爾迷點頭,轉而又恍然大悟的樣子,“你擔心我會放水麽?”


    他表情淡下來,“我剛剛就說過,你可以殺了她。殺了她,你就能活下來。”


    果然是這樣,不祥的預感應驗了,這才是伊爾迷的最終目的,不惜一路控製你也要把你帶到這裏的原因。他這是要用這個人來檢驗你的實力。


    對方清楚伊爾迷的實力,所以絕不會以卵擊石試圖去攻擊伊爾迷,如今伊爾迷這麽說了,反正後麵也有伊爾迷的威脅,他隻會放手一搏,毫無保留地瘋狂來殺你,以此來獲得活命的機會。


    伊爾迷甚至都不用自己出手,就有人替他賣命來檢測你的實力了,倘若你實力不濟真的死在目標手下,他也可以轉而去殺查理·諾克斯,五億戒尼分文不少。


    正如他剛剛所言,劃算的買賣,但唯獨對你來說是個賠命買賣。


    “阿竹,要認真一點。”伊爾迷溫和地給了你毫無意義的提醒,“不然的話,會死的。”


    伊爾迷解開了你身上的桎梏,你可以行動了。許久不活動的肢體還有一點僵硬,你沒有選擇立即離開,而是一手拖過室內一旁沉重的銅製雕塑,把唯一的出入口封鎖上。


    “你不用擔心這個,阿竹,如果其他妨礙的人過來,我會替你殺了他們的。”伊爾迷很從容地對你說。


    他一眼就看穿了你的舉動……


    依你的性格,看似迅速離開才是第一選擇。但對方是這裏的主人,他隨時能夠將他的保鏢唿叫過來,保鏢裏不乏會有念能力者。哪怕你現在迅速逃離,他也會協同那群保鏢一路追殺你。屆時出現多對一的境況,於你更加不利。


    所以你沒有逃走,反而堵上了大門,短時間內至少能夠攔截其他人。而伊爾迷隻消一眼就了解了一切。


    你緊咬牙關,看了伊爾迷一眼,他微笑著看過來,對你豎起大拇指,輕鬆地說道,“喲,阿竹,加油。”


    你機械性地收迴目光,怔怔地看著眼前已經從地上爬起的那個人。他已經發動了念,但內心對你頭上安的揍敵客名號仍殘留有些許恐懼,不敢貿然進攻,保持著半防守的姿態。


    他的氣釋放穩定而持續,充滿著殺意,不像你這樣的新手,至少是一個念能力的熟手,水平起碼是中高手的階段。


    伊爾迷不可能會給你一個好對付的對手。


    嘴裏泛起了淡淡的血味,你把自己的牙關咬出了血。全身的肌肉都在慢慢抽緊,心髒緩慢而沉重地跳動著,青色的脈絡一點點浮現在你的脖頸上,你在忍耐那股洶湧而上的恨意。


    你還不能熟練使用念,過於激動的情緒不利於你控製氣的放出量,會影響你使用念的水平。你深吸一口氣,伸出一隻手,對著伊爾迷做出一個拇指向下的動作。


    同樣,對方也處於一種神經緊崩的狀態。你一個小小的動作挑動了他全部的神經,好像成為了一個信號,他猙獰著麵目,高舉著他的武器發動了攻擊。


    ……


    室內一片狼藉,如狂風過境,沒有一樣完好的物件,頂端的大型吊頂被打掉了一半,玻璃殘渣碎落一地。


    你單膝跪在玻璃殘渣上,鋒利的尖端深深陷入你的膝蓋,血液一點點沁出,然後被底下的地毯吸收。


    你用一把斷成半截的碎刀勉強撐起身體,刀柄早已被你捏碎,你是直接握在剩下的刀刃上的。刀刃嵌入手心,不停地在手心創造新的傷口,血液順著刀刃往下流,使得那半截的碎刀都染成了紅色,碎裂的頂端還在不斷往下滴著血。


    玻璃渣還掛在膝蓋上,每走一步都在往下掉落,然後露出一個新鮮的傷口,迫不及待地往外湧著鮮血,你的小腿也在一步步變成紅色。


    你身上全是大大小小的切割傷,淺的已經不再出血,深的還掛著外翻的血肉和皮膚。你的白色長t上麵全是斑駁的血跡,衣服的下半截緊緊地貼在身上,因為上方有一個非常大的出血口,斜斜一道,橫貫胸口到肚腹。


    你幾乎是全身都在淌血,因為失血過多,你的嘴唇已經變成了慘白。每動一下,都是煎熬。


    不過你受傷再重,也好過地上躺的那個人。他已經受了重傷,手腳全部骨折,還有半截刀插在他的胸口上,將他牢牢地固定在原地。他的那把寬刃長刀則散落在身旁。


    他還沒有死,好好地喘著氣,隻不過已經沒辦法再動彈一下了。


    “啪啪啪”,空氣中響起來不合時宜的突兀掌聲。


    伊爾迷一邊鼓掌,一邊對你說,“阿竹,你贏了呢,雖然有些慢,不過及格了。”


    他走向你,一邊低頭思考,“嗯,傷口得快點止血呢。”


    你對他的話沒有任何反應,隻是撿起了地上的長刀,在地上那人無比驚恐的眼神中,一刀抹了他的脖子。


    ps:作者有話裏有比較重要的事,雖然賊啦長,但還是希望大家能抽出一分鍾看一下_(:3)∠)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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