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振飛抬腕看看表,說:“魚兒,時候不早了,我們還是迴吧?”


    “我不,就不,我想就這樣再呆一小會兒。聽話,啊?”山莊女老總倒像個撒嬌的小丫頭片兒。


    “我也不知道你這幾年是怎麽過來的?”於振飛突然想起了什麽。


    “怎麽過,孤身奮鬥,一天天的過唄!沒有你的日子裏,我腦子也好使,日子安排得井井有條。和你接上頭之後,我好像懶得動彈了,什麽都不願意動腦筋了,你說怪不怪?”任美玉以實相告。


    “那我就天天陪著你,你想讓我做什麽我就做什麽,這樣行了吧?”於振飛也確實想不出個好詞兒安慰一下他的心上人。


    “不行不行,飛哥你聽我說,”任美玉輕輕推開於振飛一步,非常認真的說,“從明天開始,我倆恢複正常接觸。”


    “怎麽樣才算正常接觸?”於振飛不解。


    “就是恢複到我們昨天以前的樣子,見麵不說話,而且也不見麵,除非有非常特殊的情況。”任美玉不容置疑的說。


    “哪我倆昨天到今天說了那麽多,啥關係沒有了,不是白說了嗎?”於振飛突然有一種迴到解放前的感覺。


    “怎麽會一樣呢?現在你心中有我,我心中有你,能一樣嗎?”任美玉笑問道。


    “你該不會另有原因吧?”於振飛想起了書呆子和武中強。


    “原因我已經和你說過了,交朋友要互相信任,因此我不許你這樣說話。這次可以不算,下次再提這事我可是要發火了,你當心就是!”任美玉正色道。


    從小魚兒的眼神裏,於振飛感覺到威嚴,這雙美麗的眸子真要發起火來,不知會產生什麽結果?於振飛也覺得自己不對,有點小家子氣,所以他說:


    “以後決不再提。”


    小魚兒迴之一笑,道:“還算知趣,我走了哥。等我消息,啊?”


    說完,大名鼎鼎的山莊女老總悠忽不見,現在天色不是很晚,稍有點麻,一個女孩子身形再快也不致於會隱身術吧?於振飛練家子出身都覺著不可思議:莫非這丫頭是?……


    於振飛不敢往下想了,聯想到那天晚上在陰陽隔關鍵時刻聽到的那一串嬰兒叫、女人哭的聲音不禁浮上心頭。幸福來得太突然往往會讓人不敢相信究竟是不是真實的。聊齋誌異的書他沒怎麽看過,電影、電視劇倒是看過一些。莫非、莫非……小夥子的頭大了。


    於振飛迴到自己的單間帳篷裏,躺在行軍床上再也沒有合過眼。一陣他為自己的桃花運而心跳不止,一陣又怕不慎撞上山溝裏的不潔之物而忐忑不安。


    原本他以為他是單相思,誰知這女孩這幾年的所做所為比他愛她還要強烈,甚至為此她刨根究底幾乎沒把他家的老墳挖出來。現在他急於要弄明白的是,她,就是這個自稱是任美玉的人到底是不是任美玉本人?


    她對他的熱戀,她一係列的反常舉動,還有她對這座神奇山脈的熟知。唯有一點值得他欣慰的是,她好像對老板以及老板一家都不大感興趣,而且,盡管她是這座山莊的頭兒,卻又不喜歡這座山莊,仿佛山莊的興旺衰敗與她並無關係。這似乎也不大對呀,憑良心說,她吃山莊、喝山莊,用的花的全靠山莊,為什麽反過頭來又恨山莊呢?、工作不順心,打鋪蓋辭工也就是了,不信老板還能限製她的自由?


    冷靜下來,細細一考慮,他才覺出問題的嚴重性。於振飛越想越覺得不對頭,這裏麵大有文章呀!人說天上不會掉餡餅,自然天上也不會掉媳婦,而且還是個他夢寐以求的意中人。他苦戀了小魚兒連毛帶皮算起來足有四年半,最終正像歌裏唱的“隻要哥哥你耐心的等待喲,美麗的姑娘就會自己跑過來”。如此那樣,天下的王老五們就不必發愁沒老婆了,天天守株待兔,不怕餓死,耐著性子等去吧!


    小夥子的心裏瓦涼瓦涼的,真是那樣就壞了,一個現代版的新聊齋故事誕生了,大石頭河村有個小夥子戀上一個女鬼。再被哪個好事的小報記者抖摟出去可就熱鬧了,不是被世人笑掉大牙的問題,而是笑破肚子的問題。他有可能一夜成名、於振飛可就成了於爾旦或是於采臣了。


    他看過一個鬼故事,女友嫌棄,窮書生失戀,有女鬼變作他女友的形象前來勾搭。他還以為是女友迴心轉意了呢,遂大喜過望,兩人重歸舊好,如膠似漆。故事的結局他忘了,大概是喜劇吧!盡管是喜劇,讓他遇上他也受不了。不怪姓許的小子嚇死,要是他,活脫脫一個貌美如花的白娘子,瞬間變成一條大蟒蛇,他於振飛嚇不全死也得嚇個半死。相比之下,姓許的小夥還算是人中蛟龍哩,膽子夠大的了!


    於振飛吃飽屙淨,主意拿定,他要退婚!他要和那位善解人意、巧舌如簧、勾人魂魄的女子解除關係。既然已經不存在奢望了,他的心也就死了,不一會便唿唿睡去。還不到天亮時分,有人幾乎沒把他的帳篷踹翻,大唿小叫道:


    “隊長你快出來看呀,山莊出大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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