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一棵普通的老槐樹,樹齡沒有千年也差不多有五六個世紀了。此樹沒有什麽特別之處,無非就是長得年長日久了些罷了。不過它可是大大有來頭的,平常老百姓栽種一棵樹,沒名沒份的任由其長大長粗,夭折枯死。然而此樹不同,它可是經由一位大鑽石級人物之手親自栽下的呢!據說,這棵槐樹當年由朱洪武朱重八叫化子皇帝朱元璋親自挖坑刨土栽下的嚅!,後來一直派專人精心護理,澆水施肥防寒防蟲之類,直到大明朝土崩瓦解,這件工作隨即結束,它自然而然也成了前朝的狐老野木了。


    大約一兩百年之前,也是一位安徽挖藥材的小夥,是不是鳳陽的不確切,反正他是跟老朱家是占著老鄉關係呢!


    這裏地勢潮濕,適宜許多珍貴藥材生長,小夥子挖得正起勁呢,天上卻又下起瓢潑大雨。小夥子沒帶雨具也沒多穿件衣裳,沒處躲沒處藏的,冷得索索發抖,沒辦法隻好依在那棵大槐樹下避避風雨。大槐樹倒不失為遮風擋雨的好屏障,奈何雨越下越大,突然天空一聲巨雷,將大槐樹攔腰擊斷,可憐那位避雨的小夥兒跟著受了連累,遭了無妄之災。


    不知又過了多少年,那棵遭雷擊的大樹竟然死而複生,樹杆上冒出新牙,雖然難與先前的華麗茂盛相比,總算是一棵數百年古樹,而且又經名人之手,可謂是命不珍貴名珍貴。


    附近山莊的百姓人等,聞聽古樹複活,大喜過望,或三三兩兩,或結隊成群,攜香燭紙錢、三牲之首等等,前來膜拜朝奉。突一日,眾人剛剛祭祀罷,突然大樹竟然開口說話了,道:


    “你等何處鳥人,前來搗擾老子休息?實話對你等山野之民說了,老子采藥到此,不幸遇了雷擊。閻君見我誤受池魚之殃,特加封我為樹神,現與這位槐樹老兄整日相依為伴,不過就是睡睡覺、聊聊天,喝風屙屁,倒也快活自在。快快拿走你們的狗屁供品,老子不希罕這個,睡覺嘍!”


    這一夥朝拜者頓時屁滾尿流,落荒而去。


    自此之後,凡是路經此樹者皆不敢大聲喧嘩,躡手躡腳,屏聲靜氣,魚貫而過,得罪了樹神豈是好玩的?


    也有不以為然的莽漢或是不曉事體的外鄉客,把樹下當成臨時落腳點,或是擺攤吃飯飲酒並猜拳行令,或是隨地大小解擤鼻涕吐痰大唿小叫。樹神大怒,略施懲處,肇事者無一幸免,或是口舌生瘡、或是嘴歪眼邪、或是失魂落魄……不過有一條,所有這些症狀,不上七日,統統不治而愈。


    大槐樹鬧鬼的消息不脛而走,沸沸揚揚,進而使得人們見此樹先退避三舍,無人敢在此逗留。之後,樹神不但清靜了而且幹淨了,周圍數十米不見有糞便垃圾等不潔之物。


    任美玉見於振飛耍大膽直奔大槐樹而去,她一把沒拉住,頓時慌忙大叫:


    “振飛千萬不敢生事,若生事我可就不理你了。”


    還是後麵一句話頂用,小夥子本來要踹樹三腳的,最後隻踢了兩腳。


    “一棵老朽木疙瘩,有什麽可怕的?想裝神變鬼欺負人,來呀?朝我來!”小夥子悻悻的說。


    “振飛振飛,你快看看我是誰?”任美玉一把抓住於振飛的胳膊急切的問道。


    “你是誰?問的真怪,你是我的小魚兒呀!”


    “我就是你的小魚兒,你沒認錯,你再說說你是誰?”任美玉是想探明一下於振飛的魂兒到底讓樹鬼攝去沒有。


    “怎麽了你,親愛的你瘋了?”小夥子不由發出了疑問。


    “這樣就好,這樣就好!大概是今天鬼樹被你我的感情感動了,不想給我們帶來不愉快,記住下次一定帶份禮物過來,好好感謝一下這位安徽采藥工。”


    “什麽采藥工?這棵樹跟采藥工有什麽關係?”於振飛還以為是他的小魚兒走火入魔了呢!


    “不和你解釋,咱們快走吧!這裏有十大景點,才讓你見識了兩個,後麵還有整整八個呢!算了不說了,十個無論如何也說不完,再說一個吧!走,振飛,那兒有一眼泉,來頭可也真不小呢!”


    “山上還有泉水?能喝嗎?”於振飛跟著任美玉一路小跑。


    “你是豬八戒進飯店,不是吃就是喝了,中午一大壺水都讓你喝了,還沒喝夠?”任美玉嘟起了小嘴。


    “我不就是說說嘛,看你都把我比作豬八戒了。”


    “你就是豬八戒,說你是豬八戒都便宜你了呢!”


    “好好,我就是豬八戒行了吧!”


    他們這個樣子,不知道的人還以為他們是多年的好朋友,抑或是新婚夫婦哩,其實他們表明關係還不到一天。


    倆人說著到了一塊巨大坡狀的石壁上,石壁中間有幾棵說不上名兒的野草遮住洞口,然後再搬開一塊石板,一眼碗大的洞口顯露出來,任美玉招唿於振飛道:


    “振飛,你俯下身子把耳朵貼近洞口仔細聽聽,看能聽見什麽?”


    於振飛笑說:“黑咕隆咚的一個洞,萬一裏麵再竄出個啥,跑都來不及!”


    “讓你聽你就聽,我能害你呀!哪我成啥了?”任美玉嗔道。


    於振飛照做了,迴過頭說:“好像咚咚有水聲,翻江倒海的,似有萬馬奔騰,氣勢好猛哩。”


    “你把手伸進去,使點勁。”任美玉吩咐道。


    於振飛稍稍憂豫了一下,怕魚兒又要笑他膽小,一狠心把手伸了進去又吃一大驚。伸進的快收迴來的更快,抽迴濕漉漉的手,大唿小叫道:


    “是個水洞!”


    “不是水洞,是水泉!”任美玉在旁糾正道。


    “水泉!能喝嗎?”這迴小於是順口問了一句。


    “能喝,不但能喝還能治病呢!每年秋末冬初的某一天,許多外鄉人拎著瓶瓶罐罐,都要結隊前來汲水治病哩!”


    “這麽一點小洞能盛多少水,不會舀幹吧?”


    任美玉聽罷微微一笑道:“才不會呢!聽人講洞子直通娃娃海,這裏就是娃娃海的水平麵,娃娃海的水幹了,洞子裏的泉水才會枯竭。”


    “如果是娃娃海發大水,這裏不是遭殃了嗎?”


    “不會的,幾百年過去了,也沒聽說發過洪水。”


    於振飛站直身子,往遠瞧了瞧,大概估摸了一下,說:


    “水麵和同樂山莊差不多高低,這裏要是發洪水,山莊肯定是保不住了。”


    “又不是你的山莊,要你管那麽多?”女經理白了於振飛一眼,口氣裏似乎透著些不滿。


    “哦對了,你是大經理,山莊是你的。”於振飛揶揄道。


    “振飛你聽好了啊,這樣的話我隻能聽一遍。說白了我不過就是個高級打工妹,山莊的一釘一木都不屬於我。”


    “魚兒我錯了。”於振飛像個懂事的大孩子。


    小魚兒猛地撲在於振飛的懷裏,埋怨道:“別人不理解我,你也不理解我?”


    於振飛想反駁說:“你說有件天大的大事要辦,什麽事你又不說,我怎能猜得出?”但是他沒說出來,說出來的反倒是:


    “我懂我懂,我什麽都懂,我能不懂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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