狐岐山,碧瑤百無聊賴地坐在自己的庭院中,隻是隨意一瞥卻總能想起陸雪琪在這裏的一舉一動,一眉一笑,和她那不自覺對自己的寵溺和溫柔。碧瑤閉上雙眸,不想觸景生情,但在黑暗裏陸雪琪的身影更是揮之不去,她認命地歎口氣,口中喃喃道:“小琪……”


    青龍向鬼王稟報完要事,便來看望碧瑤,一入庭院就看見碧瑤趴在桌案上,無精打采。他踏步上前,一提衣角坐在碧瑤對麵的位置上,然後偏頭看了看,碧瑤並沒有理睬他,似乎沒有察覺他的到來。青龍無奈,提手端起一旁的酒壺,給自己倒了一杯,然後聞著酒香,喟歎著,“恩,好酒!”然後一飲而盡,十分豪氣。


    碧瑤聽到聲音,睜眼看著對麵青龍豪飲的樣子,略有不滿,“青龍大哥!”


    青龍放下酒杯,笑道:“怎麽,又是誰讓你不高興了,讓我們的少宗主在這兒喝悶酒?”


    “沒有,”碧瑤別扭地偏頭,“沒有誰惹我。”


    “哦?”青龍一副不相信的樣子。


    碧瑤被他看得不自在,隻好和盤托出,“我在想小琪。”


    青龍微頓,“你找到她了?”見碧瑤點頭,青龍忽的閃現那個和碧瑤在一起的青雲弟子,他凝眉道:“難道是她?”


    “嗯?”碧瑤不解地看向青龍,“青龍大哥,你認識小琪?”


    青龍搖頭,“說說你是怎麽找到她的。”


    碧瑤如實相告,當然省略了她們當中一些細節的。青龍卻皺眉不語,“碧瑤,你確信她是真心和你相認嗎?”


    “青龍大哥,我不明白你的意思。”碧瑤看著青龍,似乎他對小琪有些成見。


    青龍從衣袖中掏出一封信,遞給碧瑤,“你看看吧。”


    碧瑤疑惑地接過,信封上赫然寫著陸雪琪收,她一驚,抬頭訝異地看著青龍,“青龍大哥,你怎麽會有小琪的信。”


    “如何得到的並不重要,重要的是信中的內容。”青龍緩緩端起酒杯,表情凝重。


    碧瑤心有不安,慢慢地打開了此信,青龍端著酒杯輕嗅,但餘光一直在觀察碧瑤的反應。信中明確寫明陸雪琪來狐岐山是為打探鬼王宗的動向,所以他認為陸雪琪接近碧瑤一定別有目的。


    可出乎意料的是,碧瑤不怒反喜,她抓著信,開心道:“小琪在渝都?沒有迴青雲?”隨即又有些擔心,“萬蝠古窟,小琪會不會有危險?”


    青龍十分詫異碧瑤的反應,他放下酒杯,“碧瑤,你……”


    碧瑤了然一笑,“青龍大哥,我知道你擔心我,但是我相信小琪,她不是!”


    “哼!”青龍握緊桌角,“青雲的人總是冠冕堂皇,出爾反爾,還能信嗎?”當初幽姬和萬劍一的結合,他們鬼王宗是誠心誠意與青雲結盟的,結果呢,卻被他們反戈一擊,死傷慘重。


    碧瑤看著青龍瞬間沉下去的臉,不由擔心,“青龍大哥,你怎麽了?”


    青龍收迴思緒,再次勸道:“碧瑤,你與她已相隔七年,不,確切地說是十年沒有在一起,你怎知她不會被青雲那幫人潛移默化,對我們魔教恨之入骨。”


    碧瑤微怔,抿著嘴不語,青龍繼續道:“自從七年前你們見過一次,這十年來她都和青雲的人在一起,青雲的信念、青雲的宗旨、青雲的仇恨,她都耳濡目染,她已經徹徹底底地是一個青雲弟子了。”


    碧瑤倔強地搖搖頭,“不會,即使小琪是青雲弟子,她也與那些青雲的人不一樣,她沒有繼承青雲的仇恨。”


    “你如何能確定,她來狐岐山不是別有目的,即使看了信中的內容,你還相信她?”青龍十分懷疑。


    “不,”碧瑤堅決地搖頭,“七年前的一麵讓我們都刻骨銘心,小琪寧願犧牲自己也想要救我,而在我掉下懸崖時,她卻毫不猶豫地縱身一躍,隻為抓住我的手……”碧瑤眼眶微紅,“七年後的相遇,卻讓我都認不出她來,你知道嗎,青龍大哥,”碧瑤抬眸,眼裏淚光閃爍,青龍心裏一緊,不該如此逼她,“小琪她這七年來一直背負著對年老大的仇恨,一直都想為我和我娘報仇,原本愛哭愛笑的小琪,如今變成冷若冰霜的陸雪琪,她一次次地舍身救我,我又如何不去相信她呢?”


    青龍終歎口氣,“好,我不說了,隻要她不是別有用心就好。”


    碧瑤一把奪過青龍手裏的酒杯,“說小琪的壞話,不給你喝,哼!”然後開始自酌自飲,青龍無奈搖頭,靜靜陪著獨自喝悶酒的碧瑤。


    渝都城一如既往的繁華安定,隻是最近往來的陌生麵孔越來越多,讓不少百姓詫異,但街上每天都有城衛府的護衛巡邏,也讓百姓們安心不已。


    而在街道上一個身影頗為無力,他伸手搭在前方的男子身上,看上去很是鬱悶。


    張小凡聳聳肩,“書書,你怎麽了,這麽無精打采的。”


    “哎,別提了,”曾書書揮揮手,一副愁眉苦臉的樣子。


    張小凡無奈,“李洵都來了好多天了,你怎麽還是這樣?”


    “還不是我外公,非要讓我們當城主。”曾書書有氣無力道。


    張小凡不明白,“既然你不想當,讓給李洵不就好了。”


    “那怎麽行!”曾書書瞬間炸毛,“他比我還不靠譜……”曾書書這一乍,沒有顧及身後,正好撞上了走來的綠衣女子。


    啪地一聲,東西摔落掉地,曾書書驚訝迴頭,見地上躺著一根紅通通的糖葫蘆,而糖葫蘆的主人此刻看著地上的它,身上散發出冷氣。


    曾書書自知自己沒看路,連忙道歉,“姑娘,對不起,我沒注意……”


    誰知綠衣女子抬頭淚眼婆娑地看著他,然後抬手指著曾書書,“你賠我糖葫蘆!”


    “呃……”曾書書咽下未出口的話,點點頭,“好,我賠給你,不就是一串糖葫蘆,至於嘛……”


    該女子聽後大為不滿,“什麽至於嘛,那是我最愛吃的冰糖葫蘆,我看你走路不看路,還是幹脆別出來了,以免再危害別人。”


    “你……”曾書書怒瞪著她,他本來心情就不好,這女子還偏要來惹他。張小凡急忙拉住他,對女子歉意地笑笑,“姑娘,實在對不起,他不是故意的,”說著他便從一旁的攤主手中買下一根糖葫蘆遞給女子,“給,你的糖葫蘆。”


    女子接過糖葫蘆,滿意地笑起來,然後偏頭看著曾書書不屑道:“看看你同伴,多有禮貌,哪像你,哼!”說完便轉身開心地吃著糖葫蘆走了。


    曾書書氣急,指著女子的背影,嚷嚷著,“我要不是看在你是女子的份上,我早就動手了!”說完還擼起袖子,氣哼哼地看著女子離開的方向。


    空桑山,林驚羽凝眉觀察周圍,一如上次他來一樣,沒有變化,紅色的花朵,紅色的蜻蜓,卻沒有半個萬毒門的人影,若真是他們下毒,到底藏在何處?林驚羽百思不解,他基本翻遍了整個空桑山,卻沒發現任何異常。


    山海苑,阿相替曾書書和張小凡斟好茶,他看著對麵兩人,“這次又是什麽事啊?”


    張小凡端著茶杯看了一眼曾書書,阿相這才偏頭看向曾書書,眼裏詢問意思明顯。曾書書有些氣憤地放下茶杯,“阿相,我跟你說,千萬被惹愛吃糖葫蘆的女人。”


    阿相一臉疑惑,張小凡便將剛才在路上曾書書不小心和一女子相撞的事道來,阿相聽後噴笑不已,曾書書翻個白眼,繼續喝茶。


    “哈哈哈,”阿相笑著指著曾書書,戲說道,“書書,我跟你說,這要是在說書裏,你倆說不定還是一對呢。”


    噗!曾書書剛喝的一口茶水全被噴出來,幸虧張小凡偏身躲得及時,曾書書連連咳嗽,平緩唿吸後對著阿相大叫,“阿相,不待你這麽埋汰人的!”


    見曾書書快要動氣了,阿相連忙重新斟了一杯茶,雙手奉上,忍著嘴角的笑意,“書書,請。”


    曾書書故意等了一會兒,才伸手接過茶杯,“恩,不錯。”曾書書喝了一口,頗為讚賞道,而阿相和張小凡則相視一笑。


    結果阿相一語成戳,曾書書迴到城主府,便看見那個和他有過節的綠衣女子,和一位仙風道骨的老人在與老城主喝茶聊天。老城主看到曾書書迴來,特意來介紹,“來,書書,這是你周一仙周爺爺,這位……”老城主將綠衣女子拉倒曾書書身前,曾書書指著她,一臉驚詫和不滿,而對方則偏過頭不去看他,更讓曾書書氣不打一出來,老城主絲毫沒見兩人之間的緊張氣氛,依舊笑嗬嗬道,“這是我幹外送女,小環,以前你們在城主府還一起玩過呢。”


    “啊?”曾書書和小環同時看著對方,然後異口同聲道,“你就是小時候的那個……”


    老城主笑得非常高興,不顧周一仙在旁邊的拉扯和反對,還當場宣布,把整個渝都城作為小環的嫁妝,誰當上城主誰就能娶到小環!


    曾書書瞠目結舌,張著嘴巴,連下巴都快掉下來了,遲遲沒有迴神。


    狐岐山上,碧瑤輕手輕腳地走出房門,然後左右看看,發現沒人後,迅速出來,再輕輕地關上房門,鬆了一口氣,誰知,一個聲音突然響起,讓碧瑤瞬間頓住,“碧瑤。”


    碧瑤轉身笑笑,“青龍大哥……”


    青龍早知她會按耐不住,在她看完那封信後,肯定會去找那個青雲弟子,他背靠在門邊,抱胸而立,果然讓他抓個正著,“你要去哪兒?鬼王說讓你在狐岐山好好待著,不可再偷偷下山。”


    碧瑤不滿地走過去,“不讓我下我就不下?我偏要下山。”


    “是去找那個青雲弟子。”青龍一眼看穿她心思。


    碧瑤被說中心事,微低下頭,踢著腳下的石子,沉默不語。青龍微歎,“好了,我正好要去渝都,你和我一起去吧。”


    碧瑤驚喜抬頭,“真的?青龍大哥,謝謝你!”說著就高興抓著青龍的胳膊,青龍寵溺一笑,無奈搖頭。而且他對陸雪琪還是持有懷疑態度,若是要碧瑤單獨去,還不如和她一起,正好看看那個陸雪琪到底是真情還是假意。


    是夜,張小凡躺在床榻而眠,而他身邊的燒火棍突然泛起幽光,竟絲絲進入張小凡的體內。張小凡有些痛苦地皺眉,腦海裏忽然出現一道紅色的光,嵌入一道黑色的石門上,他心裏有股難言的詭異,待他想再看清一些時,一陣刺痛將他驚醒,猛地讓他坐起來。


    張小凡抬手輕輕吹著手指,剛才的刺痛就是在右手上,但上麵沒有半點傷口或痕跡。張小凡不解,餘光看到右手邊的燒火棍,他拿起仔細端詳,此刻的燒火棍已不泛著幽光,恢複一如黑色棒子的模樣,張小凡皺眉疑惑,在思索無果後,便放下燒火棍,躺下來繼續閉眼睡去,之前夢中那詭異的氣氛卻早已消失不見。


    翌日,“哈……”張小凡伸展雙臂,嘴裏不停地打著哈切,一副沒有睡醒的樣子。


    林驚羽迎麵走來,見張小凡這副模樣,關切道:“小凡,怎麽了,昨晚沒睡好?”


    張小凡放在嘴邊的手一頓,想起昨晚那詭異的夢,一直讓他耿耿於懷,所以才沒睡好,他搖搖頭,“我沒事,就是沒睡好。”


    “那就多多休息,你的傷才剛好。”林驚羽皺眉。


    張小凡微笑著,“驚羽,我沒事,我知道昨天你沒讓我和你一起去空桑山,就是擔心我的傷勢,可我早就好了,你就不要擔心了。”


    林驚羽微點下頭,“恩,以後自己受傷不要忍著,一定要告訴我。”


    張小凡心裏一暖,緩緩點頭,曾書書無精打采地走來,上前就掛在張小凡的身上,林驚羽凝眉拍下曾書書的手,“你幹什麽?”


    曾書書心情不好地甩甩手,“幹嘛,驚羽,小凡又不是你一個人的,憑什麽不讓我碰他。”


    “你說什麽!”林驚羽不滿地瞪著曾書書,張小凡連忙擋在兩人之間,“好了,好了,驚羽,書書心情不好,你別跟他計較。”


    林驚羽臉色有所緩和,看了一眼曾書書,出口問道,“你,怎麽了?”


    曾書書略微吃驚,“驚羽,我以為你隻關心小凡呢?”林驚羽偏頭不說話,曾書書有所慰藉地笑笑,然後苦大仇深道,“唉,還不是我外公,除了要我和李洵爭城主之位,而且還非要我們誰當上城主,誰就得娶小環為妻!”


    林驚羽了然地點點頭,“恩,恭喜你了。”


    “哎,驚羽……”曾書書有些氣急,“你也不同情同情我。”


    林驚羽一臉正經,“有什麽好同情的。”


    曾書書看著林驚羽有些氣急敗壞,然後突然靈機一動,他托腮看著林驚羽上下打量著,林驚羽被他看得不自在,“你幹什麽?”張小凡也不解曾書書的舉動。


    曾書書忽然詭異一笑,“要不驚羽,你來當這個城主吧?你看,你是我們中武功最好的,也是青雲裏數一數二的弟子,又能掌管戒律堂,你當最合適不過了。”


    林驚羽抬起手中的斬龍劍,擋住曾書書伸過來的手,曾書書笑笑收迴,見林驚羽一臉嚴肅,便知勉強不得。於是,曾書書轉而看向張小凡,張小凡心想不是吧,“小凡,要不你來當吧。”


    “別鬧了,不行。”張小凡無奈道,曾書書有些垂頭喪氣,這可怎麽辦啊。


    “你們悄悄地在密謀什麽呢?”一個靈動的聲音響起,三人迴頭一看,是小環走過來。


    曾書書立馬和她抬杠,“那你悄悄地偷聽什麽。”


    “哼!”小環偏頭繞過曾書書,無視他,轉而看向張小凡,“小凡哥哥,我想拜托你一件事,可不可以和我演一場戲啊?”


    張小凡詫異不已,看看林驚羽和曾書書,“什、什麽戲?”


    “就是我們倆是一對的戲,這樣我爺爺和衛爺爺都不會逼我嫁給李洵了。”小環抓著張小凡的手臂,懇求道。


    一旁的曾書書連忙拒絕,“那可不行,小凡是我的!”


    小環驚訝迴頭,曾書書噗嗤一聲笑出來,“哈哈,我開玩笑的,”小環鬆了一口氣,真是嚇她一大跳,曾書書見小環嚇壞的模樣,十分幸災樂禍,“再說了,萬一假戲真做,弄假成真怎麽辦。”


    小環撅著嘴,生著悶氣,“可我不想嫁給李洵。”


    張小凡問道,“難道就沒有什麽辦法嗎?”


    曾書書搖搖頭,林驚羽也沉默不語,看來真是窮途末路了。小環見此,便打算離開,但在離開前,突然說道,“你們要有什麽事情,可得抓緊了,有的人啊,可是積極得很,上次河水之事,今天早上,他就自告奮勇地要去炸山攔河。”


    “什麽?!”曾書書驚愕道,連忙和張小凡、林驚羽前去河流上遊。


    渝都城北,許多農工開始搬運著炸藥,堆積在河流上遊,把一條條引線接好,李洵監督著他們動工,而在他身後,顏烈見李洵勢在必行的樣子,沒有上前阻止。


    曾書書三人終於趕到,一眼就看到河流邊一排排安裝好的炸藥,曾書書不屑道:“表哥,這麽大陣仗,你是要幹什麽啊?”


    李洵轉身,“來的正好,我正打算用法術將這裏炸掉,好讓對麵的山體滑坡,泥石流下來,攔截河道。”


    “不能莽撞炸山,水漫出來怎麽辦?”張小凡不讚同。


    李洵見自己被一個毫不起眼的張小凡說教,心有不滿,“哎,你說誰莽撞呢?現在是枯水季,河水被堵在這裏,勢必朝城西改道,最後流出渝都城外,匯入大江。”


    “那江水被汙染了,怎麽辦?”張小凡繼續追問,曾書書也讚同張小凡的觀點,林驚羽看向傲慢的李洵,握緊手中的劍。


    李洵毫不在意道:“我呢,對渝都有責任,勢必以保護渝都百姓為優先。”


    曾書書怒道:“李洵,外公還在呢,你真當自己是渝都城主了!”李洵不理會他,依舊吩咐農工行動快點,曾書書轉而走到顏烈身前,“姓顏的,你怎麽不管管他啊?”


    顏烈波瀾不驚,“城主命我權宜行事,誰能解決問題,我便聽誰的。”


    “你……”曾書書簡直被他們快氣瘋了。


    “我們調查過,河水被汙染,是空桑山上的泥沙帶來。”林驚羽上前一步。


    “沒錯,即使你炸了山,也於事無補,下遊一樣會被汙染的。”張小凡也附和道。


    “那你們有更好的辦法嗎?”李洵反問道。


    “有!有啊!”曾書書急忙地走過來,李洵看著他,示意他說下去,曾書書趕緊左思右想,最終還是沒想出來,“哎,你總得給點時間考慮考慮吧!”


    “哼!”李洵嗤笑,“吊兒郎當,不學無術,有你在,隻會添麻煩。”然後轉身見弄得差不多了,便道,“準備炸山!”


    “是!”一位護衛拱手道,然後帶著眾農工離開此地。


    張小凡急忙上前拉住李洵,“不能炸!”


    李洵不屑地看著他,“你有什麽資格說這話,讓開!”然後一把推開張小凡,林驚羽連忙前去扶住他,抬頭看著李洵,對他十分不滿。李洵開始施法,使出八荒火龍陣,周身一道火紅的亮光閃現,然後像一條火龍一樣,聚集在他的手上。而河裏的水也漸漸開始沸騰,曾書書見勢不妙,連忙一閃身擋在炸藥前,“李洵,不要再一意孤行了!”


    李洵手中的法術還在蓄力,看著眼前的曾書書,眼神漸漸不善。此時突然一道凜冽的劍氣襲來,李洵被這股劍氣擊退,手中的法力也消失,他抬頭怒瞪著是何人敢襲擊他。


    空中一股淡藍的幽光隨著白衣女子收劍的動作而消失,而那白衣勝雪的女子從空中降落,宛如一個不食人間煙火的仙子,出入凡間,清冷而孤傲,黑發如瀑,明眸皓齒,讓人一眼難忘。


    “雪琪!”曾書書驚喜道,張小凡也有些驚喜,“師姐!”林驚羽雖沒說什麽,但舒展的眉頭,卻表示他也很欣喜。


    而一旁的李洵原本捂著胸口,那兒有些疼痛的感覺也被急劇的心跳所占滿,他眼裏的驚羨毫不掩飾,呆愣在原地。站在最後麵的顏烈則垂眸,表情凝重,青雲的人又增多了,會不會擾亂他的計劃?看來得加快行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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