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小凡和曾書書迴到渝都城主府,林驚羽迎麵走來,麵帶焦急,“小凡,昨晚你們去哪兒了?”


    “我們去調查城北藥田了。”張小凡如實道。


    “哎,好了,我們到裏麵說吧,正好有事向我外公匯報呢。”曾書書推著兩人,走進城主府的內廳。


    衛城主坐在上座端著茶水細細品茗,他身旁站著一位身穿紫衣勁裝的男子,看服飾應該是護衛,但他腰配長劍,威嚴而又莊重,眼神犀利地掃射進來的三人。


    曾書書見到衛城主,顯得十分孩子氣,他跑上前喊到,“外公!”


    衛城主放下茶杯,滿臉笑容,“哎,外孫來了,昨晚又跑到哪裏玩去了,驚羽可找了你們好久呢。”


    張小凡和曾書書同時看向林驚羽,林驚羽不自在地偏過頭,曾書書笑道:“驚羽,擔心我們就直說。”


    “誰、誰擔心你了,我擔心的是……”林驚羽看了張小凡一眼,便轉過身抱劍背對著他們,曾書書見此在一旁偷笑。


    張小凡哪能不明白林驚羽的話,他湊近林驚羽身邊,嘴角帶著笑意,“驚羽,謝謝你。”林驚羽聽後,麵上也柔和下來,嘴角微提。


    曾書書不再打趣林驚羽,轉身對衛城主正色道:“外公,昨晚我和小凡去調查城北藥田,發現水源被汙染,然後我們沿著上遊尋去,終於抓到汙染水源的元兇了。”


    衛城主一頓,隨後哈哈大笑,“不愧是我外孫,哈哈……”而他身旁站著的護衛則意味不明地看著曾書書。


    於是,曾書書將他們昨晚的經曆一一道來,林驚羽聽後,急忙轉身對張小凡問道,“你受傷了,嚴不嚴重?”


    張小凡搖頭,“已經好多了,多虧了鬼先生。”


    “是呀,”曾書書點頭認同,“那個鬼先生殺了蝠妖,還救了我們,我看這下城北藥田就能正常開墾了。”


    “哦?”衛城主手撫胡須,看了一眼身旁的護衛。


    該護衛點頭示意,便上前說明情況,“蝠妖昨晚既已伏法,但城中水源汙染的情況並沒有緩解,今早我們在城北巡邏時,發現一位中毒頗深的萬毒門弟子,隻是他已神誌不清、瘋瘋癲癲,根本問不出什麽,如今已將他關押在大牢。”


    “啊?”曾書書詫異地看著他,然後指著他,左思右想,“我見過你,你……”


    “在下城衛府顏烈。”顏烈拱手,不卑不亢道。


    “這麽說,那蝠妖並不是汙染的源頭,”張小凡皺眉深思,“汙染源還是在空桑山上。”


    林驚羽走到張小凡身邊,“空桑山我已查探,發現流向渝都的河流有股刺鼻的味道,應該是已經汙染了。”


    “河流周圍可有異常?”張小凡問道。


    “河流周圍的花開得異常通紅,不像正常花開的顏色。”林驚羽迴想著,在紅蜻蜓聚集的那些花裏,確實匪夷所思。


    張小凡思索著,確實沒聽過此類情況,而曾書書卻突然驚喜地一拍手,“哎,有了!”


    眾人看著他,難道他想到應對之策?曾書書看看外公,傻笑地擺擺手,“沒事,外公,我在想我的機關鳥呢,你們繼續繼續。”


    顏烈卻鬆了一口氣,對曾書書的一驚一乍頗為不滿,卻沒有表現出來。


    衛城主此時對曾書書道:“對了,書書,你表哥李洵也要來渝都了。”


    “什麽?他怎麽會來!”曾書書大為吃驚,同時滿臉嫌棄,“表哥他來,準沒好事。”衛城主慈愛地笑著,這倆外孫從小都對著幹,都快把城主府鬧翻天,不過也會讓這裏變得熱鬧起來,唉,衛城主不禁感慨,這人一老了,就禁不住寂寞了。


    走出大廳後,張小凡碰了碰曾書書的胳膊,“書書,剛才你還想到什麽了?”


    曾書書得意一笑,攬住張小凡的肩膀,“小凡,果然還是你懂我。”


    “說話就說話,幹嘛動手動腳的。”林驚羽拍開曾書書搭在張小凡肩上的手,一臉嚴肅。


    曾書書識趣地不跟他理論,“我是想到讓我家親親雪琪來渝都的借口了。”


    這迴,張小凡和林驚羽一齊盯著曾書書,他們心裏其實也一直在擔心陸雪琪。


    曾書書見兩人露出難道的神情,曾書書點點頭,“沒錯,就借這次水源汙染一事,向青雲求助,再派一個幫手過來。”


    狐岐山下的一處小鎮,熙熙攘攘的人群,不斷叫賣的吆喝聲,都顯示著這裏熱鬧非凡。但在路中走過來的兩位女子卻引來了眾人的觀望,其中一位一身白衣,飄然若仙,而在她身邊的女子一身碧綠衣衫,宛如一個靈動的精靈,成為這個小鎮難得一見的風景。


    陸雪琪走在熙熙攘攘的街道上,餘光看著碧瑤跟在身邊,沒有要迴去的念頭,最終停下腳步,“瑤瑤……”


    “啊?”碧瑤疑惑抬頭,看到陸雪琪詢問的眼神,不自在地偏頭,“我隻是想送送你。”


    陸雪琪迴頭看了一眼過來的路,再看向碧瑤,唇角微提,“你從山上送到山下,又從山下送到這個鎮子……”


    其意思不言而喻,碧瑤怎會不明白,她賭氣般地背手轉過身,背對著陸雪琪,聲音細若蚊吟,“小琪這個笨蛋!”


    陸雪琪畢竟是修煉之人,怎會聽不清碧瑤的低語,何況碧瑤那通紅的耳朵,讓她垂眸淺笑,心知瑤瑤定是不舍。於是,陸雪琪拉起碧瑤背後的手,見碧瑤轉身不解,便柔聲道:“別走散了。”然後握緊碧瑤的手,漫步在這喧囂的街道上。


    碧瑤低頭看著自己手中的柔荑,滿心歡喜,臉上洋溢著幸福,踏步跟上陸雪琪的步伐。兩人低眉笑語地在熙熙攘攘的街道上漫步行走,仿佛周圍的一切都與她們隔絕,進入不了她們的世界,路過的人頻頻迴頭,看著兩人的背影都歎為天人。


    渝都城的山海苑內,阿相坐著看著周圍的三人,對麵的林驚羽一臉嚴肅,眉頭緊皺,似在思慮著什麽;右邊的張小凡則一手托腮,一手不停地摩挲著茶杯,看上去頗為苦惱;而左邊的曾書書更甚,他直接趴在桌案上,還不停地歎氣,看來屬他最為困擾。阿相端著茶壺為三人一一斟茶,看著三人都無精打采的樣子,不禁奇怪,“你們這是怎麽了?”


    林驚羽皺眉,“之前我和小凡去大牢裏查看那個中毒的萬毒門弟子,結果他卻死了。”


    阿相微微吃驚,“怎麽迴事?”


    林驚羽搖搖頭,迴想起當時的情景,他和小凡來到大牢裏時,發現萬毒門的弟子已經斷氣了,他們詢問看管的護衛,此時顏烈上來解釋,“此人瘋瘋癲癲,一有人靠近便會瘋狂地亂咬人,所以卑職是怕再有人被感染,便沒有請大夫來查看,沒想到……”顏烈十分歉意,“是卑職失職。”林驚羽和張小凡也無可奈何,隻能繼續調查別的線索。


    阿相了然地點點頭,然後偏頭看向張小凡,“小凡你呢,看上去不是為這件事煩惱?”


    張小凡深歎一口氣,“我的法寶丟了。”


    “什麽?”阿相吃驚道,“法寶怎麽能弄丟,小凡,你也太粗心了吧。”


    曾書書抬起頭,無力道:“這也不能怪小凡,當時他被蝠妖打暈,法寶就不見了。”


    張小凡仔細迴想著當時的情景,“我好像記得有人撿起了它,哦,是個黑衣男子。”


    “黑衣男子?”阿相喃喃自語,然後寬慰張小凡,“沒事,這件事交給我,我鄺家人脈眾多,一定能幫你打聽到的。”


    “恩,希望能找到吧。”張小凡有些擔憂。


    阿相自信一笑,“你放心,這世上就沒有錢解決不了的事,若是有,那就用更多的錢。”


    張小凡十分感謝地點點頭,阿相再轉頭看向曾書書,“書書,你又怎麽了?”


    “唉,別提了……”曾書書揮揮手,趴在桌案上,半句都不提。


    阿相轉頭看向張小凡和林驚羽,滿臉不解,張小凡便說:“聽老城主說書書的表哥要來,然後他就這樣了。”


    張小凡也不解曾書書為什麽這麽煩惱這個表哥,曾書書見三人都盯著他,他隻好起身,非常苦惱道:“你們不知道,我這個表哥,叫李洵,是焚香穀穀主雲易嵐的弟子,他從小就和我不對盤,總是和我作對,而且他這個人好大喜功,目中無人,驕傲自大,要是他一來,肯定會攪亂咱們要調查的事。”


    三人麵麵相覷,看得曾書書大為憤慨,他繼續趴在桌案上,賭氣道:“等他來了,你們就知道有多麻煩了。”


    三人一同想到,是你覺得麻煩吧?當然都緘口不言,不然曾書書一定炸毛。張小凡忽然想起曾書書之前要辦的事,期待地看著他,“哎,書書,你不是說師姐也快來渝都了?”


    一說到陸雪琪曾書書立馬精神抖擻,直起身自豪地拍拍胸脯,“那當然,我家雪琪的事,我一定會辦好的,放心吧,書信我已經用渝都最快的腳程寄過去了,估計現在掌門已經收到信了,不出幾天雪琪就會來的。”曾書書滿臉笑意,一反剛才的頹廢,讓在坐的三人頗感驚訝。阿相見曾書書一提陸雪琪就來精神,笑著打趣,“這個陸雪琪我倒真想見見,竟能讓書書這麽念念不忘。”


    曾書書危機感陡升,指著阿相,警告道:“阿相,我警告你,不許你喜歡雪琪!”


    阿相一噎,連忙喝口茶潤潤嗓子,“書書,你說什麽呢,我已經有玲兒了。”


    曾書書尷尬地笑笑,“哦,我給忘了,那你跟你的玲兒現在怎麽樣了?”


    “唉,”阿相垂頭喪氣道,“玲兒到現在還不肯見我。”


    曾書書同情地看著他,然後挪挪座位,靠近阿相,“阿相,她不出來見你,你就進去見她啊。”


    “怎麽進去,我在錦繡坊門前鬧事,她們都認得我了,根本不讓我進去。”阿相也試圖進去過幾次,但都被擋在門外。


    曾書書眼珠子一轉,“你可以喬裝,假扮一個商人,說是去買她們的錦繡坊做出來的衣服,她們還能趕顧客出門?”


    阿相眼睛一亮,“這倒是個好主意。”然後,兩人就在那兒竊竊私語,開始計劃如何潛入錦繡坊。


    林驚羽放下茶杯,見身旁的張小凡皺眉思索著什麽,“小凡,怎麽了?”


    張小凡卻顧自搖搖頭,“不可能,不會是他吧?”


    “小凡,你說什麽呢?”林驚羽抬手抓住張小凡的手腕,問道。


    張小凡迴神,對上林驚羽擔憂的眼神,心下一暖,“我剛才隻是在想當時在對付蝠妖時,我隱約看到有個黑衣人拿走了我的法寶。”


    “恩,這你說過了,不是不知那個人是誰嗎?”林驚羽點頭道。


    “可是……”張小凡緊皺眉頭,“當時還有一個人出現在那裏,而他也是一身黑衣。”


    林驚羽一頓,迴想著張小凡和曾書書說過的經曆,他腦海裏忽然閃現出三個字,“鬼先生?”


    張小凡不可置否地點點頭,“但是鬼先生救了我,為何要拿我的法寶呢?”


    林驚羽拿起身邊的斬龍劍,起身道:“那就去問問他本人。”


    “啊?”張小凡連忙起身,“驚羽,你……”


    “小凡,走,帶我去義莊。”林驚羽雷厲風行道,張小凡雖有有些猶豫,但見林驚羽一心想幫他,便點頭答應。


    青雲門,掌門道玄放下手中信,道:“渝都的水源已被汙染,且有人中毒,似是萬毒門所為。”


    “果然是魔教,看來魔教中人真的在尋找萬蝠古窟。”田不易深思道。


    曾叔常一臉擔憂,“不知小兒來信是何意?”


    “他是希望再派一個青雲弟子前去相助,也好盡快查出萬蝠古窟的位置。”道玄說出信中的來意。


    蒼鬆急忙自薦道:“那我派齊昊下山……”


    道玄抬手製止蒼鬆,“門中事務繁多,逸才和齊昊兩人都在處理,而且我們要做好準備,萬一魔教真的得到天書,我們該如何應對。”


    水月建議道:“不如讓雪琪前去,她本來就在查探魔教動靜,去渝都也好相助他們。”


    道玄點頭認同,“如此便讓陸師侄再跑一趟吧。”


    水月拱手退下,迴到小竹峰提筆寫好一封信,叫來文敏,囑咐她,“即刻下山將此信交與雪琪,讓她務必要在魔教之前找到萬蝠古窟,決不能讓魔教得到天書!”


    文敏鄭重地接過,“師父放心,弟子一定親手交給師妹。”


    張小凡和林驚羽來到義莊,這裏還是一如既往的蕭條,還有一絲詭異,張小凡這才知道那天晚上曾書書被嚇得有多慘,他不禁縮了縮脖子。


    “怎麽了,小凡?”林驚羽察覺張小凡的異常,停下腳步看他。


    張小凡搖搖頭,“沒事,隻是感覺這裏陰森森的。”


    林驚羽環視一周,一臉淡定,“還好吧,就是破舊了點。”


    張小凡佩服地點點頭,“……恩,我們進去吧。”


    推開殘破的大門,空蕩蕩的院子裏竟然停放著幾口棺材,張小凡心裏一寒,不覺靠近林驚羽。林驚羽腳步一頓,隨後恢複正常,唇角微提,對張小凡對自己的信任很是欣喜,卻不表露出來。


    穿過兩邊都是棺材的路,眼前忽然豁然開朗,張小凡卻看到鬼先生正在那兒獨自飲茶,看樣子頗為悠閑。


    “鬼先生……”張小凡叫道,林驚羽疑惑地看去。


    鬼先生端起茶壺斟了兩杯茶水,然後迴頭看向兩人,張小凡和林驚羽相視一眼,順著茶杯的位置坐下。


    林驚羽低頭看著早已準備好的茶杯,詢問道:“先生似乎知道我們要來。”張小凡也轉頭疑惑地看著他。


    鬼先生放下手中的茶杯,然後從衣袖中拿出燒火棍,“你們是為此物而來。”


    “燒火棍!”張小凡一驚,起身盯著鬼先生手中的法寶,然後不可置信道,“真是鬼先生拿了我的法寶?”


    鬼先生坦然道:“沒錯,是我。”


    林驚羽戒備地起身,握緊手中的斬龍劍,準備隨時出擊,張小凡依舊不解,“那鬼先生為何救我?”


    “江湖郎中,治病救人,何須理由。”鬼先生見兩人緊張防備的樣子,失笑搖頭,“你們不必如此,此物並不屬青雲所有,我隻是奇怪為何青雲弟子會拿血煉之物。”


    “鬼先生知道燒火棍?”張小凡詫異道,就連師父和掌門他們都沒查清燒火棍的由來,他也很想知道為何會與那顆紅珠子相融,思及此,張小凡便坐下來,打算聽鬼先生的後續。


    但林驚羽卻緊皺眉頭,“此是血煉之物?”張小凡一驚,轉頭不安地看著他。


    鬼先生點頭,端著手中的燒火棍,款款道來,“此黑棒名為攝魂,狀似大腿骨,為玄鐵質地。古書‘異寶十篇’中曾有記載:天有奇鐵,落於九幽,幽冥鬼火焚陰靈厲魄以煉之,千年方紅,千年成形,千年聚鬼厲之氣,千年成攝魂之能,可取人神魂,將人化為皮囊一具!”


    “什麽?!”林驚羽大為驚駭,“怎會如此陰邪?”


    張小凡也震驚地無以複加,“怎麽會這樣,我身為青雲弟子,怎麽會有此等邪物?”林驚羽偏頭看向張小凡,察覺出他的不安和恐懼,林驚羽迴想起曾書書說過的話,心下稍稍釋然,他現在不能給小凡壓力,更加不能不信任小凡。


    “邪物?”鬼先生苦笑,“何為邪物?此黑棒因擁有你的精血,而認你為主,雖然它的煞氣極重,黑光潤而內斂,人若近之三張之內,便被逼迫氣血倒灌入心而死。但你,卻毫發無損。”


    張小凡迴想在他掉下後山懸崖的時候,確實感到身體沉悶,無法唿吸,難道這便是煞氣?而且他身上的紅色珠子竟和攝魂相唿應,直至融合,張小凡心裏有了一絲了然,也許正是這珠子救了他,克製了攝魂的煞氣。


    “先生可知如何化解,小凡會不會有危險?”林驚羽緊張地問道。


    張小凡聽後,微微動容,他以為驚羽會要求他放棄這法寶,沒想到……驚羽還是關心他的。


    鬼先生放下手中的燒火棍,搖搖頭,“此黑棒已與張兄弟心意相連,隨他心情而動,隻要張兄弟心裏沒有怨恨,煞氣便不會出現,傷人傷已。”


    張小凡拿起燒火棍,想起陸雪琪和曾書書都說過類似的話語,法寶不分正邪,他握緊燒火棍,“不管它來曆如何,如今已是我的法寶――燒火棍,我用它斬妖除魔,便是正道。”


    鬼先生欣慰一笑,“張兄弟能有此等覺悟,便是勝過世間大多數人。”


    張小凡露出自信的笑容,“因為我有信任的同門,他們會時刻幫助並提醒我,該走怎樣的正道。”林驚羽在一旁有些驚愕,第一次見小凡充滿自信的樣子,讓他大為改觀,也許小凡本該就是這樣,而大家一直被他的平凡而忽視了。


    張小凡和林驚羽離開後,鬼先生端起茶杯頗為高興地飲起來,他想起攝魂一端的凸起裏竟然是噬血珠,看來是兩件合二為一,但他並沒有對張小凡說明,隻因他有自己的打算,“看來打開萬蝠古窟的鑰匙,便是你了,張、小、凡!”


    碧瑤歡快地各個攤位前挑挑揀揀,陸雪琪緊跟在身旁,滿眼寵溺,兩人的手還是牽著的,一刻都沒分開。碧瑤看對一個玉簪,晶瑩剔透,上麵似是一朵盛開的荷花,與小琪的氣質很是相符,她拿起來放在陸雪琪的眼前,“小琪,好不好看?”


    陸雪琪看著眼前的玉簪,再看看碧瑤,“好看,和你很相稱。”


    碧瑤狡黠一笑,突然傾身上前,慢慢地插入陸雪琪的發間,然後碧瑤地滿意地點頭,“恩,還是這樣好看。”


    陸雪琪微怔,不自在地移開視線,拉著碧瑤的手就要離開,那位攤主急喚,“哎,還沒給錢呢!”


    碧瑤大手一揮,幾兩銀子從天而降,落在攤主的攤位上,攤主眼睛睜得大大,難以置信,然後便聽到那位綠衣女子的聲音,“老板,不用找了!”攤主連忙收起銀子,連連點頭,“謝謝客官!”


    碧瑤在身後看著陸雪琪微紅的耳朵,嘴角上揚,忽聽對麵有些嘈雜,碧瑤拉住陸雪琪,“小琪,那邊有雜耍,我們去看看吧?”


    陸雪琪順眼望去,那邊人很多,容易擠散,她握緊碧瑤的手,低頭囑咐,“瑤瑤,抓緊我,別走散了。”


    碧瑤聽後,心下一暖,小時就是因為與娘走散才遇見小琪,但與自己重要的人走散的感覺十分不好,她不想再次感受到那種恐懼和無助,於是碧瑤重重地點頭,“恩,我會緊緊抓著小琪,永遠都不放開。”


    正踏步前進的陸雪琪腳步一頓,她迴頭見碧瑤滿臉認真,不禁再次握緊碧瑤的手,無聲地給與肯定。兩人默默地注視仿佛隔開了一道透明屏障,讓周圍擁擠的人群不覺地不去靠近她們,也恰此讓在旁邊二樓的一位青衣男子看到了兩人,他微皺眉頭,滿臉疑惑,為何她會和青雲的人在一起?該男子左邊偏過的一縷發絲隨風拂動,手上不時地摩挲著右手指上泛著青光的戒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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