禦柱塔的會議廳中,第一排坐了現存的五位王權者,氏族成員自覺地分成了五大塊,坐在自家王的身後,有些日子沒碰頭了的scepter4和吠舞羅相鄰坐著竊竊私語,特羅派昂之塔身上突然出現紋章成為氏族成員的人們一臉懵逼完全狀況外與別家的氏族成員格格不入,人數不住10的綠之氏族和灰之氏族抱團坐在一起低著頭各玩各的遊戲。


    第一排的氣氛最為沉重,王權者們身上聖域不受控製的時強時弱,時不時還會和旁邊的王權者的聖域發生摩擦,大家都沒有絲毫彼此交流的欲望,過慣了和平的日子,誰也不希望自己的頭頂上再次出現達摩克利斯之劍了。


    “石板碎片有異動的當天,我就開始監控了。”伊佐那社嚴肅地讓夜刀神狗朗給每一位王權者麵前都放了一份資料,上麵起起落落的各種顏色的線條看得人眼暈,“威茲曼偏差值在發生異常至今,一直在不穩定的波動。”


    掃了眼資料,不耐煩自己仔細看的八田美咲看到安娜眼裏的困惑,直接開口問了,“這種波動不會是沒有規律的吧?”


    已經在葦中學園做了五年教師的伊佐那社動作老練地帶上一副防輻射眼鏡,打開了連夜趕工出來的ppt,敲了敲小黑板,耐心地給講台下抬頭一臉茫然的“小朋友們”講解著自己的觀察結果,圈出了比較重要的部分。


    “從三天的威茲曼偏差值的走勢我們可以看出,每天都有7次會達到當日的最大峰值,這是三天的峰值對比圖,但值得慶幸的是,第一天的波動是最劇烈的,後麵兩天的峰值在逐漸減小,就是現在還不能確定這次波動什麽時候會結束。”


    鳳聖悟一臉頹廢地打開了一罐啤酒就要往自己嘴裏灌,被比水流橫插一手搶走了,有些煩躁地撓了撓頭發,“所以不是石板在恢複對吧?”


    安娜把玩著手上紅色的玻璃珠,透過玻璃珠看著放在一旁懸浮在半空中發出璀璨光芒的石板碎片,“不是恢複,像是在和別的什麽發生了共鳴的樣子。”


    宗像禮司推了下眼鏡,對安娜給出的答案很感興趣,“共鳴嗎?”


    “是的,並沒有恢複成石板的預兆。”作為研究人員的伊佐那社的肯定讓大家的心裏都鬆快了些,“但是我的建議是,在石板碎片的波動完全停止前,所有的王權者都待在東京不要隨意移動,直到確認波動停止後,諸位的頭頂上沒頂上一把達摩克利斯之劍,再離開也不遲。”


    安排好所有人都住在禦柱塔周圍的酒店,和這些日子的需要注意事項,散會後,綠穀出久被伊佐那社單獨留了下來,和獵豹交代了下讓他們直接去酒店不用等自己。


    目送浩浩蕩蕩的特羅派昂之塔成員出了會議室,伊佐那社用有些冰涼的手指按了按眼下的黑眼圈,“小出久,你的氏族成員是怎麽迴事?我記得五年前,你的氏族成員還隻有一些動物吧?”


    夜刀神狗朗自覺地上手給自家王權者做起了眼保健操,貓硬是鑽到兩人中間做夾心,也貼心地給他按起了太陽穴,伊佐那社被宗像禮司拖到禦柱塔後,已經三天沒合過眼了。


    對這件事也十分困惑的綠穀出久眼巴巴地看著資格最老的王權者,這幾天發生的事完全脫離了自己的掌控,有些沮喪,“我也不知道,很多之前在我還是王權者期間並沒有成為我氏族成員的手下,身上突然出現了代表我氏族成員的紋章。”


    “是什麽時候的事情?”


    “發生異動的第一天。”綠穀出久仔細對照了下資料上的線圖,“要是沒記錯的話,應該正好是第一個峰值的時候。”


    伊佐那社像是忽然想起了什麽,猛地張開了雙眼,“之前看到你的達摩克利斯之劍就覺得有些奇怪,但後麵因為石板破碎了,我當時就也沒多問,為什麽你的劍像是缺了一半一樣?你、到底是在什麽情況下成為無色の王的?”


    對這個問題印象是在是太深刻了,綠穀出久秒答,“據宋醫生和我說的,我是在吞掉上一代無色之王的靈魂碎片之後成為新的繼承者的。”


    “怪不得,你覺醒的能力帶有上一代的特色‘幹涉’,照道理來說無色之王的特性是變幻無常,每一代王的能力都不應該是相同的,你現在試試看,能不能用出五年前覺醒的王權者能力。”


    “可以,我來禦柱塔之前都試過了,完全沒有變化。”


    伊佐那社繞著綠穀出久轉了兩圈,這種情況實在是太特殊了,雖然石板在幾十年前就被挖掘出來了,但王權者的更替最多的也不過隻到三代而已,沒有更多範本,即使是專職研究過石板的學者也對現在發生的總總狀況有些束手無措,一個大膽的假設出現在了他的腦海中。


    “那麽你確定嘛?那個時候,你真的打敗了無色之王的靈魂碎片?”


    綠穀出久被這個問題問得遍體生寒,張目結舌,“你、你的意思是……”


    “靈魂的領域,即使是活了那麽多年頭的我,也完全不了解,就我僅有的那次經驗來說,隻要你足夠堅定就不會被動搖,先別想太多自己嚇自己了,姑且走一步看一步吧。”發現自己嚇到小朋友了,伊佐那社後退了一步雙手一攤,“萬一,我是說,萬一我們猜中了,這方麵,誰也幫不了你,你要自己小心啊。”


    綠穀出久完全不知道自己是怎麽迴到酒店的,進房間後第一件事就是在熱氣騰騰地浴缸中泡了半小時,才把打從心底冒出的涼氣壓了下去,白銀之王給出的假設真是讓人細思極恐,無精打采地看著獵豹擺在自己麵前的筆記本電腦上的公務。


    忐忑地問道:“呐,獵豹,在你們的眼中我到底是怎樣的人呢?”


    獵豹倒茶的動作一頓,“總長大人怎麽突然想起來問這個了?”


    “隻是,對自己的存在產生了一點不確定,我成為了英雄,但我成為的是自己最初想要成為的英雄嗎?畢竟,我連自己的靈魂的純粹性都不能保證呢……”


    綠穀出久從來沒在自家手下的麵前露出過自己茫然和脆弱的樣子,今天受到的刺激有點大,最信任的發目宙師傅不在自己的身邊,完全繃不住平日裏雷厲風行幹練精明的形象了,恍惚地看著自己的掌紋。


    “仔細想來自己有的時候會做出奇怪的決定,或者那些決定是出於我自己的意誌做出的嗎?”


    “總長大人在我們的眼裏就是王吧?”頭一次看到自家王露出符合他現在這個年齡的樣子,獵豹有些受寵若驚了,搜腸刮肚地組織著語言,“啊哈哈哈哈,這是我們私底下對總長大人的稱唿啦!一直堅定不移的追隨著總長大人的我們,一群小混混都被市民尊敬地稱唿為英雄了,帶領我們的你當然是當之無愧的大英雄啦!!”


    獵豹越講思路越清晰,開始長篇大論了起來,“會產生這樣的困惑是因為總長大人太專注於自己腳下的道路了吧?我曾經也有一陣子是這樣子的呢,要不是總長大人揍醒了我,怕是要在小混混的道路上一條道走到黑啦,所以我悟出一個道理來著,偶爾也停下來喘口氣,看看路邊的風景怎麽樣?大家的追隨,來自於被拯救者的感謝,其他英雄的讚許和認同,不就正是說明了您所做的決定,所走的道路是正確的嘛。”


    看著獵豹越講越亢奮,手舞足蹈地傳播著正能量的花臂大漢,違和感爆棚了,綠穀出久把頭埋進臂彎裏笑了會兒,“啊,沒想到我有一天能從你口中聽到關於人生的道理呢。”


    “總長大人,我好歹也算是比你年長十幾歲好吧,即使是曾經走過的彎路,也給我帶來很多不一樣的經驗呢!”


    獵豹窘迫地把熱茶放到了綠穀出久的手邊,感覺自己有些太得意忘形了。


    “謝謝啦,聽你說了那麽多,感覺好多了。”綠穀出久喝了口滾燙地熱茶,這下才是真的全身都暖和起來了。


    腳下的影子動了動,獵豹扭捏地對了對手指,“那、那啥,總長大人,我能要獎勵嘛?”


    “你想要什麽啊?”


    “我家艾比啊,也是母胎單身了3年的豹青年了,能不能打個商量,給它找個女朋友唄……”


    艾比從影子中躍了出來,矜持地讓自家搭檔撓了撓自己的下巴,狗腿地踩著貓步在綠穀出久身邊一陣狂蹭。


    !!!


    感受到了自家氏族成員的迫切需求,綠穀出久覺得自己真是太閑了,才會花了小半天在這裏傷感春秋,話說我有一個動物園的動物呢,之後有這方麵需求的毛絨絨們會越來越多吧!?話說一直呆在我身邊的羅賓、貝斯塔他們瞅著春天也沒見它們有躁動啥的啊?


    “讓我想一想,這件事情應該怎麽處理,我盡快給你一個滿意的答複吧……”


    暫且把獵豹打發了出去,唿喚來一屋子的毛絨絨,把房門關嚴實了,與它們悄咪咪地促膝長談,刨去表示對這方麵沒啥興趣的紫雲和貝斯塔,其它毛絨絨們都表示發情期期間在自己不知道的時候,深夜或早上出去溜達的時候就順帶解決過問題了。


    當自己和它們提出想要閹割部分比較難找對象的動物的想法,毛絨絨們暴動了,它們抗議的方式就是把自己淹在了它們的毛肚皮下麵,完全沒有自己暴力被鎮壓了的覺悟,各種軟軟的毛毛和爪爪在自己身上踩來踩去的,反而感覺自己瞬間被治愈了呢。


    “嗨、嗨,我知道了啦,不會再有這種想法了,求放過呀。”


    自家的氏族成員還是要好好哄一哄的,綠穀出久裝出有些痛苦的樣子,推了推毛絨絨們的小肚肚,沒忍住和它們滾成了一團,什麽煩惱都忘記了。


    接下來的四天,石板碎片的波動越來越小,到了第7天,王權者們感受著身上受石板碎片影響的力量完全退去,都鬆了口氣,驚虛一場,身體沒出任何問題的綠穀出久更是如釋重負。


    青之王爽快地放所有的王權者各迴各家了,隻留下了白銀之王繼續研究這次石板碎片到底是受什麽刺激了,突然抽風,好排除下次它再次作妖的可能,畢竟且不說scepter 4維護治安本是他們的分內之事,所有的王權者手下都管理著不小的產業,要是三天兩頭就被嚇的停擺一次,組織上上下下那麽多人豈不是遲早隻能喝西北風了。


    高興地帶著自家成員迴荒涼市的綠穀出久不知道,此刻,有兩個手上捏著特羅派昂之塔徽章的雄英學生敲響了梁山泊的大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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