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到大牢裏,李書豪方才冷靜下來,他掐著腦袋使勁想,也想不起自己這個突然降臨的遠房親戚,是從何而來,這麽大方,這麽神通廣大,一下子就改變了自己的命運,鹹魚翻身,轉而成龍。這半年來的命運轉變,令他喜憂參半,不知道福兮禍兮。但好處是實實在在的,美女也如期而至,玉體橫陳,肉香撲鼻,令困頓半生的李書豪,應接不暇,真真是被勝利衝昏了頭腦。


    現在的情況是樂極生悲,物極必反了。李書豪隻能概括地用這些套話,對自己命運的突然變故進行總結。在被鬱青免掉職務時,他曾想到過那個遠房親戚,想著他會突然降臨,幫助自己渡過難關,卻是左等右等,就不見到他老人家到來。倒是這個麗娜,出乎意料地找上門來,要求正式娶她過門。


    在張家人打上門來的那一刻,李書豪心裏還高興了一陣。從他內心,對麗娜並不反感,特別是那次短暫且勉強的肌膚相親,給他留下了彌足珍貴的印象。無奈,黃鶴一去不複返,留下一個多愁善感的書生,一個人空自迴味,咀嚼著那短暫而香甜的勝利果實,成了他這麽長時間以來的精神寄托。


    這次被打入大牢,又出奇地和麗娜關在一起,李書豪是喜大於憂的。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風流。和麗娜朝夕相處,這種坐牢,比在外麵當自由人還勝強百倍,真個是塞翁失馬,禍兮福所倚。李書豪管不了許多了,多日來的糾結,愁苦,都化作巨大的興奮,他要抓住這寶貴的時光,拿下麗娜,不然,一旦判決下來,被砍了頭,或充了軍,就不見得能和麗娜再在一起了。


    比起麗娜來,坐牢算什麽。


    麗娜的心裏也在翻騰著,她比李書豪更不摸底。麗娜畢竟隻是一個大丫頭,她連家門都沒怎麽出過,隻是仗著父母的嬌縱,才任性地想當什麽大學生了。至於當了大學生,下來幹什麽,麗娜也不知道。她不是生長在家學淵源,也沒有受過近代科學知識的熏陶,她對新知識的渴求,幾乎是天生的。如果僅從這一點來看,也不妨說麗娜是個天才。


    在擺平了李書豪,順利進入姑蘇大學之後,麗娜的天才部分地得到了施展的天地,在課堂上,她也聽得懂老師講的是什麽,對這些聞所未聞的知識,麗娜頗感興趣。可是,她卻不能安靜地上課,像別的同學一樣,踏下心來學點什麽。一是她在學校製造的那場風波,餘音未盡,繞梁三月有餘,影響依然存在,同學們都不拿正眼看她,好像她是個怪物,妖精。再就是這個李書豪,心心念念地就想找她重溫舊夢,再來那麽一迴。第三,就是她家裏人了,覺得就這麽搭上個黃花大閨女,便宜了李書豪那廝,實在是虧大發,必須要找迴點本錢來。幾個因素持續發酵,就有了老丈人門前的那一幕。


    在那場風波中,麗娜純粹屬於被裹挾,不情願,可她確實是這場台風的風眼,中心,一旦有了後果,必須由她來承擔。這一點,年輕不諳世事的麗娜小姐,無論如何也看不透,才有了今天的牢獄之災。


    進了監獄,麗娜就想到了死。古代的百姓,對王法的畏懼就是對死亡畏懼,他們對王法的理解就是砍頭以及滅九族。麗娜在這黑牢裏,萬念俱灰,隨時準備伸頭挨上一刀。這種隨時可能會死的精神狀態,是最難受的。這令麗娜追悔不已,說來說去,自己還是沒主意,不然也不會跟著家裏人,找李書豪去鬧事,也就不會被關進來。


    從李書豪進了她的號子之後,麗娜就有種宿命感,覺得這個男人是粘上自己的,就是死也要死在一起。想到有個人和自己一起去死,麗娜就感到有點慰藉,甚至溫暖。在最初被李書豪抱住時,她是真的反感到家了,拚命掙紮,耗盡了力氣之後,就勢睡了過去。哇,那一覺睡得,真香甜啊。


    接下來的兩個生活必須環節,都被李書豪寸步不離,而且看了滿眼,起初令麗娜感到的還是反感和無奈,後來就也有了點溫暖。


    天色漸漸地暗了下來,漆黑的牢房裏,已經是伸手不見五指。該是睡覺的時候了。真正的睡覺,不是打瞌睡,不是打個小盹兒。李書豪早就想好了這步棋,他也不打話,就躺到了那堆肮髒的稻草上。麗娜倔強地坐著,李書豪也隻得彎曲了手臂和腿,遷就著她的坐姿。時間不長,李書豪的唿嚕就響了起來。在漫漫長夜裏,相對枯坐煎熬中的麗娜,這聲音顯得那麽單調乏味和討厭。


    麗娜竭力用意誌力控製著自己,不能倒下,不能和這個討厭鬼睡到一起,她使勁地睜著眼睛,在漆黑一片的世界裏,努力想看到點什麽。然而她什麽也看不見,此時的她與一個真正的瞎子沒有任何區別,眼睛基本就不具備什麽功能了。隻有耳朵格外靈敏,對來自身旁這個男人的唿嚕聲,聽得十分清楚。那唿嚕,時而高亢,裏麵低迴,時而急促,時而舒緩,似小橋流水,如春雨潺潺。而且,它是那樣地執著,就這麽一直響著,響著,不知疲倦,永無休止,體現著主人的充沛體能和堅強意誌。


    聽著聽著,麗娜甚至開始喜歡這聲音了。這也難怪,在這個漆黑的世界中,這唿嚕聲是她唯一的感官享受,這聲音使麗娜相信,她還沒死,她還活著。麗娜聽著聽著,就融入到這美妙無比的唿嚕聲中,她感覺這聲音仿佛幻化成一雙翅膀,帶著自己飛上了無限高眇的天空。在天上,麗娜發現自己是騎在一隻大鳥的身上,隨著大鳥巨翅的扇動,麗娜穿過雲層,越過高山,飛過了無數美麗的城市,看到了今生今世都想不到的美景。天哪,真的好享受。


    在廣闊無邊的藍天上,麗娜不知飛翔了多久,她迷醉了,舒服極了。漸漸地,感覺到眼前出現了亮光,在不停地晃動。麗娜睜眼一看,天哪,原來是李書豪,又是這個家夥。這個李書豪不知什麽時候,把自己全方位地擁入了懷中,正瞪著一雙不懷好意的小眼睛,瞅著自己,一臉的壞笑。麗娜恨不得把這張壞臉撕成碎片,她努力掙紮,試圖抬起手來,先給他來個滿臉花,卻被這家夥摟得緊緊,半點動彈不得。


    麗娜威脅道:快鬆手,要不,我喊人了。李書豪嘻皮笑臉:喊吧,這個時候,我最喜歡聽你尖叫了,別有風味。麗娜就當真地尖叫起來,在空曠的牢房裏,兀自地響著。李書豪說:好聽,真好聽,你說,要是我們倆生個孩子,這嗓門一準隨你,也這麽高亢嘹亮,那有多好。麗娜呸了一聲,不要臉,哪個鬼才和你生孩子。


    尖叫了好幾聲,當真地消耗了麗娜不小的體力,卻了無迴聲。這幾天也怪了,那些不懷好意的牢頭們,也不來騷情麗娜了,每天定時從小窗裏送進飯來,又定時放風,讓這兩個寶貝,用那兩隻戴著公用手銬的手,拎著漂漂流流,滿滿當當的一大桶黃湯,出去倒掉。就這些了,別的什麽也沒有,來送飯和開門的,總是那個一臉橫肉的牢頭,也不見換個人,整個大牢好像放了大假一般,沒人再來搭理他們。不過堂,也沒聽見有什麽新的宣布,就這麽嗡起來了。


    麗娜累了,不叫了。叫也白叫。她也不掙紮了。類似的在李書豪懷裏的掙紮,在她已有了好多次,掙紮的結果,就是最後軟軟地癱在他懷裏,任其無所不至。這樣的結果令麗娜萬分沮喪,早知如此,何必折騰那幾下呢。現在,又到了軟軟的時候,麗娜不動了,下麵的節目,該李書豪上演了。李書豪的節目,沒有伴音,他講究實惠,注重實效,把有限的力氣用在點子上,從來不吱哇地做那些表麵文章。麗娜沒辦法,她任由眼淚不斷線地流,心裏隻盼著快點宣判下來,拉出去伸脖子挨上一刀了事。


    李書豪不管這些,他也不顧及麗娜的感受,可著勁玩自己的。這又令麗娜感到不理解,同是要死之人,這個家夥就不拿死當迴事,還有這份閑心哩。這一整天,麗娜就這麽麻木地不搭理李書豪,她沒這份心情。到了晚上,天又黑下來,李書豪就大模大樣地把稻草鋪好,像老夫老妻般地招唿麗娜:來,睡吧。邊說,邊脫衣服,就往稻草上躺下去。麗娜本來崩著勁,可李書豪躺下了,她也不得不躺下。李書豪也不客氣,一把將她攬入懷中,口中嘮叨著:這麽不聽話,還讓我費事。邊說,邊解她的扣子和衣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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