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


    張家的家主三十年一換,對普通人來說,三十年時光正當壯年。可是修道人不同,隻要道行精深,活過一百歲不是難事,耳清目明,心思敏銳,比起年輕人更加老辣圓滑。張家的權勢這麽大,家主就這麽甘心放棄,從此冷落寂寥無人問津?


    從祠堂到山廟,這落差可不是一般的大。


    真是古怪的規矩。


    我又問了一些張家的事情,張勝學倒是知無不言。他負責的是張家的一部分產業,說的事情跟我的料想相差無多,的確可以說是生意昌隆,進賬很多。就算是小壩村的事情,他也說了很多,讓我了解的更多。


    可惜。


    我最想知道的,是祠堂和山廟的事情。


    這兩處絕對是張家的重地。


    祠堂很詭異,我還能窺見一二。至於山廟,我並沒有看到,應該是掩映在重重迷霧的山巒中,不肯露出來。


    “山廟的位置呢?”我不放棄地問道。


    “不知道。”張勝學道,“山廟是禁地,後山那裏不對外開放。曾經有人跑進去,就再也沒有出來過,就算是張家人也一樣。”


    不過張勝學話裏透出來的信息,還是讓我對張家的實力感到心驚。浩遠勝定這四輩兒人裏頭,浩字輩據說還有碩果僅存的前輩,遠字輩有煉師高人,勝字輩正是當打的年紀,據張勝學說,他們裏頭出挑的有十幾個人。


    張定文衝進來。


    “不要殺我爹。”


    我一拍張勝學的額頭,他一個激靈,猛地清醒過來了。


    “走吧。”


    幾個人攙著張勝學,他看著我,猶豫道:“你不殺我,真是傻子。就算你今天不殺我,來日我還是要跟你為敵的。”


    “你不夠格。”


    “你麵對的是整個張家,我要是你,現在就走,走的越遠越好。”


    也不知道這是硬話,還是軟話,接下來我就沒有出門,而是找了一家旅館,放鬆地休憩養神。我的黑匣子裏擺著不少的東西,我拿出來,把所有能夠準備的東西都收拾了一遍,就這麽安心等著夜晚到來。


    “李先生,這兒,這邊請。”張定顯早就在藥鋪下等著。


    “你還會開車?”


    “先生教過我,可以試著多嚐試各種東西,才能找到自己感興趣的。”


    沿著一條公路開出去半個多鍾頭,就來到了小壩村。到了村口的時候,就被人給攔了下來:“張定顯,今天村子裏辦大喜事,你還不夠資格到這兒來。”


    “我是送李先生來的。”


    巡邏的人看著我,問:“你有請柬嗎?”


    我拿了出來,這人看了眼,立刻就恭敬地說道:“原來是家主的客人,裏麵請。”


    家主?


    我心裏詫異,雖然猜到了那個坐診大夫是張家有權勢的人物,沒想到居然會是家主。張勝學跟我說過,家主常年待在祠堂裏,輕易不會露麵。


    “那個張先生經常來坐診嗎?”


    “沒有,”張定顯想了想,道,“每個月會來一兩次,要看運氣。”


    張家的家主,居然跑出來做一個普通的大夫?我心裏愈發狐疑,這到底是什麽事情?有了這一張請柬,接下來就是暢通無阻了。張定顯雖然來的少,但是對這兒的路徑很熟悉,送我來到村子裏一處氣派的別墅。


    紅燈高掛,喜氣洋洋,到處都是喜慶的顏色。


    別墅裏來的人不多,但穿的非富即貴,顯然都不是一般人。


    全都是修道人。


    “李先生,我在外麵等你。”張定顯有些瑟縮。


    “歡迎貴客大駕光臨。”迎賓的張家人上來了。


    “不用招待了,你陪我一起。”我推開迎賓人,拉著張定顯,就找了一張桌子坐下來。喜宴還沒有開始,客人陸陸續續地到來,很快別墅裏就座無虛席了。


    (未完待續)


    第五百零九章 不速之客


    “這是誰?”


    我對張家的人不了解,張定顯一個個地指給我認著。張家的門麵人物都到齊了,還有一些身體中有著濃厚陰氣,麵色蒼白的人物。


    “這些都是來自落魄山的人。”


    我早就看出來了,這些人修煉的是落魄山一脈的法術。這一脈的法術流於陰邪,我跟他們打過交道,不難分辨出來。


    張家,田家,還有兩桌子的人。


    “這些是外來的吧,我不怎麽熟悉。”


    “唔,小哥,你也是來做見證的?”旁邊有個帶著蛤蟆鏡的胖子問道。


    見證?


    見證婚禮嗎?算是吧?胖子問:“你是哪一家的弟子?看起來很年輕啊,道行高深莫測,我都有些看不懂了,不會是哪個老熟人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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