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奇跡甫一上樓,李承澤就把他抓了去,然後假作兇狠地把他按坐在軟墊上,惡聲惡氣道,“一個人就敢出門,膽子大了你,就不怕出事嗎?”


    葉奇跡乖巧地盤腿坐著,聞言仰頭去問俯首說話的李承澤,“我從小到大遇過的事少了嗎?不也活到現在了?再說了,我現在身邊哪兒有人?”


    李承澤的臉更近了一分,幾乎與葉奇跡唿吸交錯,他沉著聲兒道,“那哥把謝必安借你,你身邊怎能沒有得用的人?”


    葉奇跡搖了搖頭,看著李承澤道,“不用,而且謝必安跟著你才得用。”


    李承澤望著葉奇跡含情的桃花眼,一聲歎息道,“可他跟著你…我才心安阿。”


    葉奇跡不解,“哥,你知道我有神跡,不怕危險的。”


    李承澤抬手遮了遮葉奇跡的眼眸,輕聲道,“神跡能幫你打壞人,卻不能幫你擋桃花阿。”


    葉奇跡被捂著眼,隻能摸索著去找頭頂的麵具,然後屈指敲了敲它,勾著唇道,“我有鬼麵,可兇了。”


    “.....”李承澤唿吸一窒,怔怔地看著近在咫尺的紅唇,暗自咒罵一句-----兇個屁阿。


    葉奇跡半天沒聽到聲音,試探道,“二哥,怎麽了?”


    李承澤像是燙著一般鬆開手,然後一下站直身子,腳步略有些急促地走到葉奇跡的對麵坐下,“無事,你可曾用膳了?”


    葉奇跡點了點頭,“出門吃了點心。”


    李承澤眉頭一皺,“就點心?”


    “左右不過是吃食,吃什麽不一樣?填肚子而已。”


    葉奇跡無所謂的態度讓李承澤大為不滿,忍不住訓道,“所以他不在,你連飯都不好好吃了?”


    他.....


    這個他不用指名道姓,大家都心知肚明。


    葉奇跡為之一頓,抬眼看向李承澤,一本正經地解釋道, “本來就無所謂吃不吃飯,以前好好吃飯也隻是為了讓他好好吃飯。”


    李承澤一拳砸向桌子,咬牙道,“不要在我麵前…一副為情所苦的樣子!”


    “???” 葉奇跡歪頭,“為情所苦是什麽?”


    “.....”李承澤啞然,他突然想起,這孩子沒開竅來著,可是兩年過去了,還不開竅?


    “為人茶飯不思,便是為情所苦,你…不懂嗎?”


    葉奇跡滿不在意道,“我難有喜歡的東西,食物亦然,到點兒了吃些東西,不餓肚子也就罷了。”


    李承澤竟無言以對,“....”這般…就更讓人無處著手了…


    “奇跡,跟哥喝酒吧,”最後無法,他隻能這樣提議道,心想著酒過三巡,有些話總能說出口了吧。


    葉奇跡不置可否,“我倒是沒怎麽喝過。”


    既然不說不,那就當是應了。


    李承澤拿出揣在袖中的手,敲了敲桌,發號施令道,“上酒菜。”


    不一會兒,不大的方桌便添了三倆兒精致的小菜和一壺竹葉青,隻是李承澤萬萬沒想到,葉奇跡竟然是個三杯倒?!


    隻聽砰地一聲,葉奇跡一腦門磕桌子上,那時候李承澤才抬手要喝第三杯,而他如果沒記錯,這也是葉奇跡的第三杯。


    這酒樓是他的,酒是一起喝的,被人下藥的可能性可以排除,那奇跡這是…?


    “醉了?!”


    李承澤難以置信地放下酒杯,起身走到葉奇跡的身邊,搖了搖他道,“奇跡,奇跡醒醒。”


    “嗯.....”葉奇跡聞聲抬起頭來,隻是一雙含情眸變作了吊梢眼,他拖著音兒道,“喝酒不喊灑家,小二兒你過分了昂。”


    李承澤:“!!!”


    李承澤一屁股往後坐,失聲道,“……神跡?!”


    戰神九歌嫣然一笑,抬手一把勾過李承澤的肩膀,朗聲道,“喝這寡水有何趣兒?上二十斤燒刀子!”


    李承澤:“……”啥 !!!


    李承澤震驚得無以言表,而更震驚的是,下人們沒他吩咐竟然還真的上酒了?!


    二十斤!!他們還真敢上!!怕不是想弑主吧!!


    下人們:“……”不好意思,主子您曾有言,若安王爺來了,要待他如您一般,萬不可怠慢了。既然安王爺發話說了二十斤,那就是二十斤,少一兩都算他們失職!


    兢兢業業的下人們嘭得一聲放下酒壇,順帶手擺上倆兒海碗,然後悄沒聲息地退下了,即使臨走前看見他們主子伸出了爾康手,腳步也不帶停的。


    下人們:“.....”停啥停?沒看人哥倆兒好的勾肩搭背,感情甚篤嘛!


    李承澤絕望了,然後被九歌摁頭灌了一斤半,徹底歇菜。


    九歌自己叫了酒,自然也不遑多讓,淋浴似的喝一半灑一半,最後那醉酒現場就跟下過雨一般水濘,落腳好像都能踩出水花兒。


    “戰….戰神好酒量~”


    “那是!灑家當年…嗝……可是把酒仙給喝趴下的!”


    “酒神…是釀酒的神嗎?”


    戰神九歌點了點頭,趴在李承澤的身上,懶洋洋地說話,“是阿,儀狄乃創酒第一人,死後便被封神了,平日裏跟酒有關的事情都歸她管。”


    “你們神仙…封號倒是簡單,管酒的叫酒神…管打戰的叫戰神....”


    戰神九歌搖頭,“那是你們人族沒文化,信仰直白又簡單,想一出兒便生一個神。九天之上最鼎盛的時候,神仙們都快無處落腳了咧。”


    “聽這話…難道現在…天上神仙沒落了?”李承澤不虧是勾心鬥角慣了的皇子,一擊即中九歌話裏的中心。


    戰神九歌頓了一頓,大笑道,“那是寬敞了許多…嗬嗬…繼續喝!”


    李承澤晃晃悠悠地直擺手,“不喝了,不能再喝了~”


    戰神九歌拿起酒碗就要懟他嘴上,豪邁道,“喝!要不灑家高歌一曲為你助興?”


    李承澤迷迷糊糊地問,“…你還會唱歌?”


    戰神九歌一下來了精神,張嘴就唱道,“大河向東流啊,天上的星星參北鬥啊!!!”


    振聾發聵的歌聲一下把李承澤震醒,他抬手捂住戰神九歌的嘴,忙勸道,“喝喝,繼續喝,隻是您這般不同凡響的歌聲,吾等一介凡俗…不配!”


    戰神九歌扒拉開他的手,不滿道,“這麽客氣做什麽?喝酒無歌豈非無趣?”說著她張嘴就唱下一句,“嘿嘿嘿參北鬥哇,生死之……唔唔…”


    李承澤又捂上戰神九歌的嘴,以死相逼道,“你再唱…我就從這裏跳下去!”


    “…..”戰神九歌這才知道自己被嫌棄了,撇著嘴道,“哼!灑家堂堂戰神,給你唱歌你還不樂意?你真是太囂張了!罰酒!”


    李承澤也認了,點著頭道,“罰罰,我甘願受罰,喝!”說完他一把舉起虛無的杯,像模像樣地一飲而盡,還砸吧砸吧嘴。


    戰神九歌眼神死的看著他,罵道,“你喝了個錘子!酒在這裏呢!”說著她舉著海碗酒要給他灌下去。


    求生的本能讓李承澤一下撇開頭,嘟囔道,“不能再喝了,要死了。”


    戰神九歌一拍胸膛,道,“有灑家在,黑白無常都不敢來,喝!”


    “不喝….”


    “喝!”


    “不喝…..”


    “喝!”


    …


    ……


    就這三個字的對話一共進行了好幾輪,最後終於換詞了。


    “我想方便。”


    “....方便?”戰神九歌把這詞兒從腦子裏一換,恍然道,“你是說…噓噓?”


    李承澤不樂意道,“這詞兒…不雅。”


    戰神九歌反唇相譏,“這事兒…也沒多雅吧?”


    李承澤駁道,“人之三急,實屬平常。”


    “嗬,凡人就是凡人,神仙可沒三急的,”戰神九歌傲嬌地說完,下一瞬就覺得小腹漲墜,想要放水,她自覺打臉,便捂著臉頰沉痛道,“嗯…..□□凡胎真討厭,奇跡又不醒。”


    李承澤搖搖晃晃地站起身,大著舌頭問戰神九歌,“怎…怎麽了?”


    “灑家也要噓噓。”


    “都說了不雅。”


    “噓~~噓~~,噓~~…唔!”戰神九歌又被捂住了嘴巴。


    李承澤一臉肅容地喝道,“噤聲!此非方便之所,真噓了怎麽辦?你隨我來,我帶你去…噓噓。”


    戰神九歌聞言也沒了脾氣,攙著李承澤就跟他走,還神神秘秘地湊到他耳邊說,“對了,灑家告訴你一個秘密。”


    李承澤強打起精神,“什麽…秘密”


    “男娃娃都是站著噓噓的。”


    李承澤:“....”


    李承澤一臉無語地看著戰神九歌,反問道,“那不然呢?”


    戰神九歌不服道,“可女娃娃都是坐著噓噓的。”


    李承澤又想捂她嘴了,小聲道,“你管姑娘幹嘛?非禮勿言。”


    戰神九歌氣悶,“可灑家慣了坐著的。”


    李承澤:“……”


    李承澤一下子酒醒了,“你說什麽?你這是什麽意思?”


    戰神九歌一頭紮進李承澤懷裏,嘿嘿嘿地傻笑,“灑家可是堂堂姑娘!”


    李承澤:“!!!”


    李承澤一臉震驚的看著戰神九歌,“原來你是女的?!”

章節目錄

閱讀記錄

[綜]是附神不是精分所有內容均來自互聯網,繁體小說網隻為原作者金名尹口的小說進行宣傳。歡迎各位書友支持金名尹口並收藏[綜]是附神不是精分最新章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