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燕被非禮和被堵截,成了我的一塊心病。早晨我能送她上班,晚上我就不敢保證了,趕上學校有事,我就不能接她了。小丫已經不用我了,上學和放學都是王宇陪著。


    許燕怎麽辦呢?經過冥思苦想,我想交她練武。我家的武功是傳男不傳女。思想鬥爭了幾天,我下定決心,現在不是那個封建時代了。交!她會個一招半式的,就能防身了,最起碼也能贏得我的救援時間。對,就這麽定了。


    “豬妹,有時間,我交你練武吧。”


    “好哇,你交我練武太好了。”許燕擦擦手,從廚房來到廳裏,站在我麵前。“我問你,你真會武功嗎?”


    我看著她:“會呀,我天天早晨出去,不是光喘氣去了。”


    “你會武功?”許燕不相信似的看著我:“你會武功,一磚頭就能把你打趴下?”


    我知道,我讓那幾個小子用磚頭打趴下,不但給許燕留下了陰影,而且還讓她對我的武功產生了懷疑。


    我笑了,“我真會武功,我給你講過,先祖是馳騁戰場的勇士,獨創了神武拳,我家的男人都會。讓人打趴下,不等於我不會武功,是我沒防備,看他們跑了,以為沒事了。沒想到那幾個小子會那麽歹毒,暗地裏下黑手。還有,那天我在風頭,磚頭飛過來的聲音,被風吹走了,我的注意力集中在你身上,沒防備。”


    許燕感激地注視著我:“豬哥,謝謝你。不過呢,我還要說你,你太傻實惠了,打架你還不加小心。”


    “誰知道你們城裏人那麽陰損,我剛進城,沒心眼。”我將許燕拉過來,讓她坐在我身旁。“這麽的吧,你休班在家,早晨我就交你,有時間,你自己在家裏再練練。”


    許燕眨了幾下大眼睛,長睫毛扇動了幾下,笑嗬嗬地說:“你老說我厲害,欺負你。你要是教會我武功,你不怕我動手打你?”


    我一隻眼斜著她,嘴角一歪,壞壞地笑了,“你欺負我,我老滋潤了。你要是打我,那我渾身得老舒服啦,都不用找小姐按摩了。”


    “是嗎,你找過小姐?”許燕的小手像條蛇,偷偷溜過來,掐住我的軟肋,一邊用力一邊咬牙切齒地說:“那我就好好學,天天給你鬆鬆筋骨!”


    “喂,你謀害親……親夫哇。”


    第二天,我和許燕早早就起床了,洗漱完,喝杯牛奶就下樓了。


    夏季的清晨,天很亮了。小區的樹林裏,已經有幾位老人在鍛煉。


    我家的神武拳有拳法、腿法和套路,簡潔而實用,渾身的各部位——手、腳、腿、肘、膝、頭、肩、腰、臀,都是進攻和自衛的武器,都有功法。就拿拳法來說吧,有打、砸、磕、擂、劈、拍、擊、砍等。腿法有彈、踢、蹬、踹、掃、磕、蹅、踩等。每種拳法和腿法中,還包含多種功法,像腿法中的踢,就有正踢腿、側踢腿、斜踢腿、外擺腿、裏合腿。


    “我給你打一套拳,你看看。”


    為了讓許燕領略家傳神武拳的風采和神韻,我給她打了一套“腰腿拳”。隨著我拳腳的神出鬼沒,風湧氣旋,她看出了神,大眼睛隨著手腳旋轉。


    “好,好。豬哥,沒想到你真的會武功呀。”


    我收了功,身體鬆柏般地站定。“這迴你相信了吧。”


    許燕歡喜地:“我相信了,你快交我吧。”


    “別著急,你得打好基礎,我先交你基本功。”


    “是,師傅。”


    我先交許燕基本功,就是壓腿和站樁。許燕的悟性就是高,我做完示範動作,她就能學會,而且很刻苦,按照我的基本要求認真做。一個星期後,我開始交她拳法和腿法了。一個月後,我開始交她簡單的套路。


    許燕就是聰明,悟性極高,一交就會。閑班在家,幹完活,抹完腳趾甲,也不看電視了,就練功。我站在她身邊,適當地指點。


    “我教你幾句練武的諺語,是練武的精髓,你記住了,有助於提高你的功法。”


    許燕規規矩矩地站在我麵前,看著我:“是,師傅,請講。”


    “這徒弟交得值。”我笑了,“第一句是:手是兩扇門,全憑腳踢人。第二句是:拳到眼到,眼到拳到,拳眼齊到,招招有效。”


    “我記住了。”


    “還有一句,你要記住,我也要記住。我就是因為忘記了,才吃了虧。”


    “是嗎,那我可得刻在心裏。”


    “你聽好了。”我看著許燕的大眼睛,一字一句地說:“眼觀六路,耳聽八方。”


    “對對對,太對了。”許燕笑嗬嗬地說:“其實你不是忘記了,是沒把心思放在那幾個小子身上,放在我身上了。”


    “知我者,豬妹也。”我將許燕摟進懷裏,疼愛地用臉摩挲著她流汗的紅臉頰。


    太讓我欣慰了,許燕學的很快,記得還紮實,一套拳法,隻用三天時間,她就能學會。我小時候,得用半個月的時間,而且還得爺爺連踢帶打。我的悟性差,能有現在的武功,是爺爺打出來的。


    “豬哥,你快過來。”許燕剛進屋就衝我喊:“告訴你一個好消息。”


    我走到玄關,接過她的背包,一邊幫著她脫外衣一邊說:“什麽好消息讓你這麽高興?滿臉喜色,喜色滿臉。”


    “我把一個小子打了。”


    “啊?!你開始打人啦?!”我有些吃驚,瞪著她:“我和你說過,交你武功是讓你自衛的,不是讓你打人的。我告訴過你,一躲二躲三躲,實在躲不開,再打。”


    “那小子該打,能不打他嗎。”


    “說說看,那小子怎麽該打?”


    許燕兩手扶著我的肩頭,得意洋洋地說:“下班迴家,走到小區大門那地方,我前邊是一個女孩。一個三十來歲的老爺們兒,從燒烤攤上晃晃蕩蕩地走過來,拽住那女孩,說陪大哥喝一杯。女孩說,你鬆開手,我也不認識你,陪你喝什麽酒。那個老爺們兒還拽著女孩,嘴巴啷嘰兒地罵人家。我氣不過,指著那個老爺們兒說,鬆開手,酒喝狗肚子裏啦!那老爺們兒看著我笑了,妹子,你更漂亮,你陪大哥喝酒吧,陪好了,大哥給你錢。說完伸手就要抓我。我順勢用掌照著他手腕子一砍,抬腿對著他的軟肋一彈。這老爺們兒捂著軟肋趴地上了,抓起地上的一個小板凳,爬了兩爬就撲我來了。我給他來個馬步架打,接著一個歇步蓋衝拳,那老爺們趴地上就起不來了。”


    我吃驚地瞪著她:“行啊,隻用了兩招,就把一大老爺們兒打趴下啦。”


    許燕自豪地說:“那當然了,三招都沒用哇。”


    “好,你比我都厲害。”


    許燕甜蜜地笑了,“嚴師出高徒嗎。”


    我擔心起來,“那老爺們兒喝酒也不能一個人,他的同夥能讓你走嗎?”


    許燕開心地笑著,“那幫同夥都看傻眼啦,沒想到我一小女子會武功,不但沒找茬,還埋怨那老爺們咋喝的酒。有個小子對我豎起大拇指,說妹子,行,你走吧,沒你事啦。”


    我拉起她的手,不安地說:“不交你武功吧,我擔心。交你武功吧,我也擔心。”


    許燕撒嬌地說:“那咋辦呐?要不,你把我的武功廢了,你還天天跟著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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