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期天，我和許燕在家休息。楊思雨領著小豬豬來了，她娘倆已經好長時間沒到我家來了，我又忙著公司的事，沒有邀請她娘倆來串門，也沒帶小豬豬出去玩。
小豬豬長高了，有點兒大孩子的模樣了。我發現他和以前有些不大一樣了，以前是個虎頭虎腦的小小子，在我家像在自己家裏一樣，從樓下到樓上，從臥室到廚房，從客廳到衛生間，上躥下跳的，沒個安穩的時候。用老太太的話說，就是雞窩不到鴨窩到。現在，他坐在楊思雨身邊，一動不動，迴答問話時有些扭扭捏捏的。整個人，竟然像個小女孩。
是他爸爸的去世對他產生了打擊？還是他也沉浸在親人離去的悲哀之中？或者是他在成長的過程中性格發生了變化？
我在心裏問自己，也想在心裏迴答自己，卻沒有一個標準答案。
看看小豬豬，我問楊思雨：“你發現小豬豬有什麽變化沒有？”
楊思雨看看小豬豬，說：“我發現他近段時間，不愛說話了，也不像以前那樣活潑了。特別是，他上幼兒園之前，站在大鏡子前，前看後看，還抹我的化妝品。那樣子，就像個小女孩。”
我點點頭，“我也發現小豬豬有些女性化了。”
楊思雨說：“小豬豬一直是我帶著他，他爸爸在的時候也不管他。我陪著他睡覺，我給他洗澡，我領著他玩，偶然請你帶他去玩一迴。”
許燕說：“人的性別在父母結合的時候就確定了，在正常的發育成長過程中，性別是不會改變的，除非人為做變性手術。如果男孩出現較明顯的女孩化特征，後天的因素是主要原因。”
我說：“小孩兒的舉動行為是跟大人學的。”
“是的，他們班有個和小豬豬一樣大的小男孩，爸爸是個警察，那小男孩總是挺著小胸脯說，長大要當警察，抓壞蛋，像個大英雄。還有一個小男孩的爸爸是個軍官，他就係著一條皮帶，別著一把槍，總是雄赳赳氣昂昂的威武樣。那兩個小男孩，一看就是個小男子漢。”楊思雨歎了口氣，眼睛濕潤了，抑鬱地說：“小豬豬成天和我在一起，我的一舉一動對他一定會有潛移默化的影響。他身邊又沒有個男人，他爺爺那麽大年齡，說話做事都是老一套，我又不放心讓他爺爺帶著。現在我表妹來幫我照看他，他更加女性化了。”
“是呀，這咋辦呢？”我看著楊思雨，模棱兩可地說：“你又不能雇個男保姆。”
許燕說：“上哪去雇男保姆，年紀輕輕的大小夥子誰當保姆帶孩子？”
楊思雨說：“就是能雇到男保姆，小豬豬的爺爺奶奶也不會同意，我也不放心。將小豬豬交給一個不認識的大小子，我能放心嗎？”
“是啊，別說你不放心，就是我都不放心呀。”我看看小豬豬，看看楊思雨：“要不，讓小豬豬住到我家，你要是放心的話，就讓他跟著我。我帶著他，看看有啥變化沒有。”
許燕說：“我看，這個辦法行，可以試試。”
楊思雨為難地看著許燕：“這哪行，你倆起早貪黑地上班，接送小豬豬去幼兒園就是個事。不行，不行。”
我說：“那就讓你表妹也過來，接送小豬豬去幼兒園的任務就交給她。我和許燕有時間也去送也去接小豬豬，讓我倆也體會體會做父母的滋味。”
楊思雨說：“你倆清靜慣了，多了兩口人，小豬豬又淘氣，你倆能受得了嗎？”
許燕說：“沒事，以前我家也是好幾口人，小丫出國了，香菊住校了，才剩下我倆，有時候我倆還挺寂寞的，沒事老打嘴仗。”
楊思雨還是搖頭，“不行不行。”
許燕看著她，問：“你是怕我心裏不願意嘴上說願意吧？”
楊思雨誠懇地點點頭：“是的，小豬豬又不是你生的，我哪好意思麻煩你呀。”
“麻煩啥，以前我家撿個小狗都高高興興地養活呢，讓小豬豬住到我家，我就把他當小狗養活啦。”許燕說完，笑著對小豬豬說：“你住在阿姨家，阿姨把你當小狗養活行不行？”
小豬豬歡快地說：“行，我是小豬豬，讓我當小狗狗也行。”
楊思雨看著兒子：“你住在許阿姨家，媽媽不能陪著你睡覺，你行嗎？”
小豬豬說：“行，我讓許阿姨和豬爸爸一起陪著我睡覺。幼兒園的小朋友說，他們都是爸爸媽媽倆個人陪著睡覺的。”
我說：“咱爺倆不用許阿姨陪著，豬爸爸陪著你睡覺，好不好？”
“好。”小豬豬點點頭，看看我，說：“我有尿了，你能給我接不？我哭了，你能哄我不？”
“能，豬爸爸啥都能，以前豬爸爸還帶過你小丫阿姨呢。”我摸著他的大腦袋，喜愛地說：“豬爸爸還能給你洗澡，還能給你撓後背。”
“打住。”許燕連忙製止我，“我和你說，你怎麽照顧小豬豬都行，就是不能給他撓後背。你別像照顧小丫那樣，給他也養成撓後背的習慣，那就真的麻煩了。”
我笑了，“好，我記住了。我不給他撓後背，我教他練武，這行了吧。”
小豬豬拍著手說：“好，好，我要練武。”
許燕說：“你不是說，你家的武功連女孩都不傳嗎，小豬豬都不是你家的人，你傳他武功不是違背祖訓了嗎？”
“都啥年代了，還抱著老黃曆過日子呀。”我看看楊思雨，對許燕說：“要是按老黃曆的規矩，咱倆沒結婚就住在一起，這算個啥事呀？”
許燕瞪了我一眼：“你說算啥事，就是啥事。”
“行了你倆，別在我麵前整事了。”楊思雨瞥了我倆一眼，“你倆真的住在一起了？”
我看著楊思雨：“你說的‘住在一起’是啥概念？”
楊思雨說：“就是睡在一起了。”
我笑了，故意逗楊思雨：“我倆經常睡在一起。”
“什麽！”楊思雨瞪著秀眼看看我，看看許燕：“你倆已經睡在一起啦？！”
“對呀，我倆已經睡在一起了。不過呢……”我故意拖著長腔，慢慢騰騰地說：“不過呢，我倆隻是睡覺，沒做別的事。”
“你倆隻是睡覺？”楊思雨還是瞪著我倆：“你倆真的沒做那事？”
還沒等我迴答，許燕說：“我倆要是做那事了，還有你惦記的份？”
楊思雨神情怪怪地笑了，“我合計你倆不能這麽不講信譽，咱們是有條約的。”
我說：“咱們現在是研究小豬豬的事，咋扯到咱仨身上了呢。書歸正傳，小豬豬的事就這麽定了，你看哪天你把他送來。”
楊思雨對小豬豬說：“媽媽再問你一次，你願不願意住在許阿姨和豬爸爸家？”
“願意，願意。”小豬豬十分高興。
楊思雨說：“你住在許阿姨和豬爸爸家裏，不許淘氣，晚上睡覺不許找我，不許哭。”
小豬豬點點頭，“我不淘氣，我也不哭。”
“好，咱倆說好了。”楊思雨看著小豬豬，又說：“現在咱倆就迴家，我和你小姨和你爺爺奶奶商量一下，他們要是同意了，我就把你送過來。”
小豬豬一把拉住我的手，對他媽媽說：“我不迴去，你自己迴去吧。”
楊思雨有些愣怔地看著兒子：“你這就要住下呀？”
“啊，我這就要住下。”小豬豬一邊說一邊推楊思雨，“媽媽，你自己迴家吧，我不走啦，我要和豬爸爸學武功。”
我對楊思雨說：“你迴去吧，別讓他走了。”
許燕說：“讓他先住幾天，看看情況，要是行，就讓他長期住下，你就把他的換洗衣服送過來。”
我說：“就這麽定了，周末就讓你表妹接他迴家。”
楊思雨點點頭，“行，先讓他住下試試。”
“好呀，好呀。”小豬豬高興得像隻小狗，在廳裏撒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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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豬豬長高了，有點兒大孩子的模樣了。我發現他和以前有些不大一樣了，以前是個虎頭虎腦的小小子，在我家像在自己家裏一樣，從樓下到樓上，從臥室到廚房，從客廳到衛生間，上躥下跳的，沒個安穩的時候。用老太太的話說，就是雞窩不到鴨窩到。現在，他坐在楊思雨身邊，一動不動，迴答問話時有些扭扭捏捏的。整個人，竟然像個小女孩。
是他爸爸的去世對他產生了打擊？還是他也沉浸在親人離去的悲哀之中？或者是他在成長的過程中性格發生了變化？
我在心裏問自己，也想在心裏迴答自己，卻沒有一個標準答案。
看看小豬豬，我問楊思雨：“你發現小豬豬有什麽變化沒有？”
楊思雨看看小豬豬，說：“我發現他近段時間，不愛說話了，也不像以前那樣活潑了。特別是，他上幼兒園之前，站在大鏡子前，前看後看，還抹我的化妝品。那樣子，就像個小女孩。”
我點點頭，“我也發現小豬豬有些女性化了。”
楊思雨說：“小豬豬一直是我帶著他，他爸爸在的時候也不管他。我陪著他睡覺，我給他洗澡，我領著他玩，偶然請你帶他去玩一迴。”
許燕說：“人的性別在父母結合的時候就確定了，在正常的發育成長過程中，性別是不會改變的，除非人為做變性手術。如果男孩出現較明顯的女孩化特征，後天的因素是主要原因。”
我說：“小孩兒的舉動行為是跟大人學的。”
“是的，他們班有個和小豬豬一樣大的小男孩，爸爸是個警察，那小男孩總是挺著小胸脯說，長大要當警察，抓壞蛋，像個大英雄。還有一個小男孩的爸爸是個軍官，他就係著一條皮帶，別著一把槍，總是雄赳赳氣昂昂的威武樣。那兩個小男孩，一看就是個小男子漢。”楊思雨歎了口氣，眼睛濕潤了，抑鬱地說：“小豬豬成天和我在一起，我的一舉一動對他一定會有潛移默化的影響。他身邊又沒有個男人，他爺爺那麽大年齡，說話做事都是老一套，我又不放心讓他爺爺帶著。現在我表妹來幫我照看他，他更加女性化了。”
“是呀，這咋辦呢？”我看著楊思雨，模棱兩可地說：“你又不能雇個男保姆。”
許燕說：“上哪去雇男保姆，年紀輕輕的大小夥子誰當保姆帶孩子？”
楊思雨說：“就是能雇到男保姆，小豬豬的爺爺奶奶也不會同意，我也不放心。將小豬豬交給一個不認識的大小子，我能放心嗎？”
“是啊，別說你不放心，就是我都不放心呀。”我看看小豬豬，看看楊思雨：“要不，讓小豬豬住到我家，你要是放心的話，就讓他跟著我。我帶著他，看看有啥變化沒有。”
許燕說：“我看，這個辦法行，可以試試。”
楊思雨為難地看著許燕：“這哪行，你倆起早貪黑地上班，接送小豬豬去幼兒園就是個事。不行，不行。”
我說：“那就讓你表妹也過來，接送小豬豬去幼兒園的任務就交給她。我和許燕有時間也去送也去接小豬豬，讓我倆也體會體會做父母的滋味。”
楊思雨說：“你倆清靜慣了，多了兩口人，小豬豬又淘氣，你倆能受得了嗎？”
許燕說：“沒事，以前我家也是好幾口人，小丫出國了，香菊住校了，才剩下我倆，有時候我倆還挺寂寞的，沒事老打嘴仗。”
楊思雨還是搖頭，“不行不行。”
許燕看著她，問：“你是怕我心裏不願意嘴上說願意吧？”
楊思雨誠懇地點點頭：“是的，小豬豬又不是你生的，我哪好意思麻煩你呀。”
“麻煩啥，以前我家撿個小狗都高高興興地養活呢，讓小豬豬住到我家，我就把他當小狗養活啦。”許燕說完，笑著對小豬豬說：“你住在阿姨家，阿姨把你當小狗養活行不行？”
小豬豬歡快地說：“行，我是小豬豬，讓我當小狗狗也行。”
楊思雨看著兒子：“你住在許阿姨家，媽媽不能陪著你睡覺，你行嗎？”
小豬豬說：“行，我讓許阿姨和豬爸爸一起陪著我睡覺。幼兒園的小朋友說，他們都是爸爸媽媽倆個人陪著睡覺的。”
我說：“咱爺倆不用許阿姨陪著，豬爸爸陪著你睡覺，好不好？”
“好。”小豬豬點點頭，看看我，說：“我有尿了，你能給我接不？我哭了，你能哄我不？”
“能，豬爸爸啥都能，以前豬爸爸還帶過你小丫阿姨呢。”我摸著他的大腦袋，喜愛地說：“豬爸爸還能給你洗澡，還能給你撓後背。”
“打住。”許燕連忙製止我，“我和你說，你怎麽照顧小豬豬都行，就是不能給他撓後背。你別像照顧小丫那樣，給他也養成撓後背的習慣，那就真的麻煩了。”
我笑了，“好，我記住了。我不給他撓後背，我教他練武，這行了吧。”
小豬豬拍著手說：“好，好，我要練武。”
許燕說：“你不是說，你家的武功連女孩都不傳嗎，小豬豬都不是你家的人，你傳他武功不是違背祖訓了嗎？”
“都啥年代了，還抱著老黃曆過日子呀。”我看看楊思雨，對許燕說：“要是按老黃曆的規矩，咱倆沒結婚就住在一起，這算個啥事呀？”
許燕瞪了我一眼：“你說算啥事，就是啥事。”
“行了你倆，別在我麵前整事了。”楊思雨瞥了我倆一眼，“你倆真的住在一起了？”
我看著楊思雨：“你說的‘住在一起’是啥概念？”
楊思雨說：“就是睡在一起了。”
我笑了，故意逗楊思雨：“我倆經常睡在一起。”
“什麽！”楊思雨瞪著秀眼看看我，看看許燕：“你倆已經睡在一起啦？！”
“對呀，我倆已經睡在一起了。不過呢……”我故意拖著長腔，慢慢騰騰地說：“不過呢，我倆隻是睡覺，沒做別的事。”
“你倆隻是睡覺？”楊思雨還是瞪著我倆：“你倆真的沒做那事？”
還沒等我迴答，許燕說：“我倆要是做那事了，還有你惦記的份？”
楊思雨神情怪怪地笑了，“我合計你倆不能這麽不講信譽，咱們是有條約的。”
我說：“咱們現在是研究小豬豬的事，咋扯到咱仨身上了呢。書歸正傳，小豬豬的事就這麽定了，你看哪天你把他送來。”
楊思雨對小豬豬說：“媽媽再問你一次，你願不願意住在許阿姨和豬爸爸家？”
“願意，願意。”小豬豬十分高興。
楊思雨說：“你住在許阿姨和豬爸爸家裏，不許淘氣，晚上睡覺不許找我，不許哭。”
小豬豬點點頭，“我不淘氣，我也不哭。”
“好，咱倆說好了。”楊思雨看著小豬豬，又說：“現在咱倆就迴家，我和你小姨和你爺爺奶奶商量一下，他們要是同意了，我就把你送過來。”
小豬豬一把拉住我的手，對他媽媽說：“我不迴去，你自己迴去吧。”
楊思雨有些愣怔地看著兒子：“你這就要住下呀？”
“啊，我這就要住下。”小豬豬一邊說一邊推楊思雨，“媽媽，你自己迴家吧，我不走啦，我要和豬爸爸學武功。”
我對楊思雨說：“你迴去吧，別讓他走了。”
許燕說：“讓他先住幾天，看看情況，要是行，就讓他長期住下，你就把他的換洗衣服送過來。”
我說：“就這麽定了，周末就讓你表妹接他迴家。”
楊思雨點點頭，“行，先讓他住下試試。”
“好呀，好呀。”小豬豬高興得像隻小狗，在廳裏撒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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