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燕和小柳護士將病房的患者處置完,推著護理車迴到護士站,整理完用品坐下,一動不動,怔怔地瞪著大眼睛。


    小柳護士說:“怎麽啦,美女,又犯愁啦?”


    忙碌的女護士們看著她:“怎麽啦?”


    “沒事。”許燕友好地看看小柳和女護士們,眼裏不知不覺地湧上淚水。


    “大美女,是沉浸在美好的迴憶中,還是犯愁了?”劉護士長走過來,輕輕拍了她一下。“淚眼汪汪地想你家的豬呢?”


    許燕不好意思地苦笑了一下,愁眉不展地看著劉護士長:“犯愁了唄。”


    劉護士長笑了,“不愁吃不愁穿,對象又關心又體貼,你有啥愁可犯的?”


    “家家都有難唱的曲,人人都有犯愁的事。”許燕看著劉護士長,歎了口氣,“我也擺脫不了人間俗事呀。”


    女護士們說:“你還能有愁事呀。”


    “神仙還有愁事呢。”許燕苦澀地笑了,“我咋的。”


    劉護士長點點頭,“走,到我辦公室去。”


    兩人進了辦公室,劉護士長關上門。“愁什麽了,和我說說。”


    許燕眨動了幾下大眼睛,“護士長,自從我到醫院工作,咱倆就成了好朋友,無話不談無事不說。我要告訴你,我和朱晨什麽關係也沒有,你相信不?”


    劉護士長一愣:“你倆怎麽的了?吵架了?”


    許燕輕輕搖搖頭,“沒吵架。”


    “沒吵架,你為什麽說你倆什麽關係也沒有?”


    “我倆沒怎麽的,我和他真的什麽關係也沒有,隻是在一起租房住。”


    “你說什麽?!朱晨到醫院來,你給我們介紹說他是我對象。感情你這話,是逗我們玩的?”


    許燕不好意思地解釋說:“我是特意說給李醫生和小韓醫生聽的,你知道李醫生想和我搞對象,小韓醫生的那個姓陳的同學裝瘋賣傻地追求我。”


    “你拿朱晨當擋箭牌?”劉護士長看看許燕:“我問你,你倆在一起住好幾年了,一個桌上吃,一張床上睡,這是真的吧?”


    許燕點點頭,“是真的。”


    劉護士長吃驚地瞪著許燕:“覺都在一起睡了,你說你倆什麽關係也沒有?你……你玩兒浪漫呢還是玩新潮呢?!”


    “我倆沒老在一起睡,就那年停暖氣在一起睡了兩次。以後,隻是偶爾睡一次。”許燕看看劉護士長,不好意思地笑笑:“隻睡覺,沒做別的事。”


    “沒做別的事?哪個饞貓不吃魚?”劉護士長不相信地看著許燕:“朱晨那小子血氣方剛的,身邊睡著你這個水靈靈的花一樣的大美女,他能不碰你?”


    “劉姐,真的!”許燕盯著劉護士長的眼睛:“我倆睡在一起的那迴,第二早晨起床,他還和我吹呢:豬妹,你豬哥我的定力咋樣?我逗他,你吹吧,今晚我就鑽你被窩裏,看你能撐到什麽時候。晚上我又睡在他身邊,他還是規規矩矩地睡覺。”


    劉護士長笑了,“這小子是缺心眼呀還是生理有毛病?你看我那個臭無賴,老打電話讓我去,逮著我就跟皮狗膏藥似的,貼你身上就沒完沒了的。”


    “浪漫之戀嗎。”許燕嘿嘿地笑,“我的豬要像你的狗皮膏藥就好了。”


    “好什麽好呀,整得我都鬱悶了,要是結婚了他老這樣,你犯愁不?”


    “犯啥愁呀,夫妻之間不都是這樣親親熱熱黏黏糊糊的嗎。”許燕看著劉護士長,“你說我那個豬,心眼也不缺,對我咋沒興趣?”


    劉護士長愣了,“許燕,你不是說,你和朱晨啥關係也沒有嗎,咋說‘我那個豬’?咋盼著他對你有興趣呀?”


    “這……”許燕自知說漏嘴了,不好意思地底下頭。


    “許燕,咱倆親姐妹一樣,我有啥事都對你說,你有事卻不和我說實話,你可不對呀。”


    許燕看著劉護士長,誠懇地說:“劉姐,不是我不和你說實話,是因為我對朱晨有意思,他對我沒有意思。所以,我倆真的沒有關係。”


    “啊,原來是這麽迴事。有句話說‘落花有意隨流水,流水無意戀落花。’說的就是你倆這種情況。”劉護士長長歎口氣,同情地看著許燕:“原因在你,你的態度不明確。”


    許燕說:“我態度還不明確呀,行動就是最好的說明,我都上他床上和他一起睡覺了。這說明什麽?我沒有那意思能和他睡覺哇?”


    “許燕呀,你老是說朱晨傻,我看你比他還傻。”劉護士長瞪著許燕,“傻丫頭,男女結合,那叫終身大事。過去得明媒正娶,現在要婚姻登記。你倆沒有明媒正娶,沒有婚姻登記,你倆也沒明說。你往人家床上一睡,人家就以為你要嫁給人家?還有你這麽傻的!”


    “這……這……”許燕嘎巴了兩下嘴,沒說出話,愣愣地看著劉護士長。


    “這啥呀,我說原因在你,你還不承認。朱晨是個憨厚老實的人,你上他床上睡覺,他就認為你是來睡覺的,他就不往那事上合計。”劉護士長斜了許燕一眼,笑著說:“朱晨這小子也忒傻了,大美女睡在身邊不知道碰!換了別人,還能讓你這朵鮮花獨自開,早他媽一把薅手裏了。”


    許燕咯咯地笑起來,“劉姐,你太有才了。我和你說,我沒合計他傻他老實。我合計他是不是生理有毛病,才不碰我。”


    劉護士長搖搖頭,“朱晨生理上不可能有毛病,精神上身體上都那麽棒。應該是這小子的本性就是憨厚老實。”


    “劉姐,我的意思是……”許燕不好意思地低下頭,“他那……那玩意兒,是不是有毛病?”


    “吞吞吐吐的,你還學醫的呢。”劉護士長瞥了許燕一眼,“你說他的外生殖器就得了唄,還那……那玩意兒,那玩意是啥玩意兒?”


    許燕的臉紅紅的,羞澀地看著劉護士長:“人家沒和男的那麽的,也沒見過嗎。”


    “你沒見過?再說一遍。”劉護士長憋著笑,“你沒給男患者備皮呀?”


    “這……這是兩碼事……”許燕低下頭,“我沒和那隻豬那麽的,也沒看過他的那玩意兒呀。”


    “看來,你是真的沒和你的那隻豬到一起。”劉護士長笑了,“許燕,劉姐和你說,在咱們醫護人員的眼裏,沒有男女之分,就是患者。男人的那玩意兒和咱女人的那玩意兒,都是一樣的,如同一張白紙。”


    許燕笑了,“劉姐,你比喻得真貼切。”


    “不這麽看,咱醫護人員咋給患者看病,男醫生就不能給女患者看病了,女醫生也不能給男患者看病了。”


    “是這麽迴事,咱醫院婦產科有那些男醫生,而且,關鍵的時候,還得是男醫生。”


    劉護士長看看許燕,“還說你那隻豬吧,哪天你把他整醫院來,給他檢查檢查。”


    許燕連擺手帶搖頭,“那可不行,他不能同意。”


    “也是啊,平白無故地讓他到醫院,檢查那方麵,他指定不能來。”劉護士長停了一會兒,看看許燕,“根據我的醫學經驗,我認為朱晨性生理和性心理都不可能有病。他隻是性格憨厚老實,是個值得信賴值得依靠的人。”


    許燕說:“你這麽一說,我也感覺他是這樣的。”


    劉護士盯著許燕的眼睛說:“我問你,許燕,你愛不愛他?”


    許燕點點頭:“我愛他。”


    “既然愛他,就對他明白白地說出來,把你倆的關係定下來。”


    許燕抑鬱地搖了搖頭,沒說話。


    “你看你,平時潑辣大方,都敢和人家睡在一張床上,關鍵的事咋沒膽了。”


    “不是我沒膽,是有顧慮。”


    “你有啥顧慮?”


    “我怕他不愛我,現在我們在一起住得好好的,我要是和他說明了,他不願意,領妹妹走了怎麽辦?他對我說過,他妹妹不結婚他不考慮個人問題。”


    “他真的這麽說了?”劉護士長看著許燕:“你就為這事犯愁?”


    “不光是這事,還有更鬧心的呢。”許燕說著將手機拿出來,調出楊思雨摟著我的錄像,“護士長,你看。”


    “這個女的是誰?”


    “朱晨的同班同學,叫楊思雨。”


    “這女的好漂亮呀,和你有一拚,有壓力了吧。”劉護士長看完錄像,看著許燕:“就為這事犯愁?”


    “嗯。還有呢。”許燕又將楊思雨認幹親的錄像調出來。


    劉護士長看完,想了想,對許燕說:“我認為你不必為這兩件事犯愁,我給你分析一下。”


    劉護士長起身,站在許燕對麵,看著她。“楊思雨認幹親不能說明什麽,隻能引起你的重視,她是在想辦法靠近朱晨,你要警惕。從錄像上他倆的語言和肢體行為分析,我認為:第一,朱晨和楊思雨沒處對象,而且他倆永遠不能處對象。楊思雨說可以等朱晨十年二十年,朱晨再次說不能和她處對象。楊思雨主動擁抱朱晨,朱晨要扶開她,雖然沒扶開,這表明朱晨拒絕她。第二,朱晨表明了你倆的關係,朱晨親口對楊思雨說‘我和許燕隻是一般朋友’。我認為朱晨是用‘一般朋友’來搪塞楊思雨。而且,一般朋友也是朋友,有發展的空間,關係可以升華,對吧?他和楊思雨沒有這種定位,隻是說他倆是同學。我認為,朱晨心裏是有你的。”


    許燕看著劉護士長,轉憂為喜,“護士長,你分析得有道理。”


    “有道理吧,就是這麽迴事。”


    許燕高興了,握住劉護士長的手,“謝謝你,劉姐。”


    “謝啥呀,好姐妹,得關心嗎。再說了,這也是為了工作,你一天沒心拉腸的,下錯藥打錯針,那可就壞了,不僅是你個人的問題,咱科都完啦。”


    許燕站起來,“護士長你說的太對了,我保證不能出錯。”


    “別老合計這事了,好好工作,啊。”劉護士長笑著,“等寒假結束開學了,我再交你一招,測試一下朱晨心裏到底有沒有你。”


    許燕喜悅而信任地:“好。”


    ;

章節目錄

閱讀記錄

哥哥我要嫁給你所有內容均來自互聯網,繁體小說網隻為原作者香廬墨客的小說進行宣傳。歡迎各位書友支持香廬墨客並收藏哥哥我要嫁給你最新章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