烏士良告訴我,許燕父母來了。我們趕緊出去了。許燕父母一行人住了三個房間,許伯伯和叔叔商定好了,這三個房間就留給他的公司,上午走一撥下午再來一撥,一直到三月末供暖期結束,過年期間也給他們留著。第二天烏士良父親公司的人也來了,他父親因為脫離不開,這次沒來。


    手機響了,許燕戴著白帽子淺藍色口罩,出現在屏幕上。我看不出她的表情,隻見兩隻水靈靈的大眼睛瞪著我:“豬哥,犯啥事了?”


    “哎,你的話聽著咋這麽別扭呢?自從我和你**以來,我越發感覺我鑽進你下的套裏了。”


    “你說這話好意思呀?你不能這麽健忘吧,是你發帖招的我,是我鑽進你下的套裏了。我給你做飯,我給你洗衣服,我給你收拾屋子,我陪著你話聊。讓你自己說,這隻是個套嗎?是火坑,我讓你拐火坑裏啦。”


    “行了,豬妹,你啥都別說了,我認了。你給我打電話有啥事?”


    “什麽,你認了?說我認了還差不多。”許燕像是打了個唉聲,使勁瞪了我一眼,“我認了,有啥事,你還用問我呀?”


    “我也沒有啥事呀,才問你的。”我的話音剛落,手機“當當當”響了三聲,閃了三下紅燈,屏幕下方出現一行漢字:你撒謊了。同時語音提示說:“你撒謊了。”


    我愣愣地看著手機。許燕嘿嘿的笑聲從口罩裏傳出來,“咋樣,豬哥,不用我說啥了吧?”


    我看著手機也看著手機裏的許燕。“這是啥破手機!”


    “這可是目前世界上最先進的手機,別說你張嘴說假話,就連你睡覺夢花花事,手機都會告訴我。”許燕將口罩摘了,調皮地衝我一拱嘴,“你可以將手機扔了。”


    “這哪是手機呀,是測謊儀,是監督器。”我無奈地看著手機和手機裏的許燕,真想將手機摔在地上。手機又“當當當”響了三下,閃了三下紅燈,漢字和語音同時出現:你的想法真愚蠢!


    崩潰!!!我差點兒趴地上。


    許燕哈哈哈地笑起來:“我的豬哥呀,你好可憐呦。”


    “臭丫頭,這是套還是火坑?!”


    晚間不太忙,客人安頓穩妥了,都在享受溫泉的愜意。我在前台看著電腦,讓小鵬休息。他躺在床上,一個勁地看著我,想要和我說話。我兩隻眼睛盯著電腦,故意不搭理他,我要看看他心裏的話到底能憋到啥時候。


    “哥。”小鵬終於憋不住了,叫我。


    “哎。”我答應一聲,眼睛還盯著電腦。


    小鵬坐起來,“哥,你咋……”


    “等會兒再說,有人訂房間。”


    我趕緊打字,和對方溝通。對方主要是講價錢,希望能便宜一些。我說,你可以在網上收索,看那家有我家的便宜,而且我家的水質好,房間整潔,飯菜也便宜。對方說,住的時間長。我說,我家的房間很緊張,下來就被搶沒了。對方說,我再看看。我禮貌地說,謝謝你的諮詢,歡迎你來。


    我轉過身,看著小鵬:“你有事嗎?”


    小鵬看看我,“哥,你咋攆思雨姐走?”


    “她半年沒迴家了,又要過年了,咱們不能老是讓人家當服務員呀。”


    “咱們也不讓她幹活呀。”


    “咱家這麽忙,她能好意思幹呆著。所以,我讓她迴家。”


    “人家不願走,就別讓她走了唄。”


    我笑了,盯著他的眼睛,“二弟,你有啥想法?”


    “我……”小鵬不好意思地看看我,“那是你的同學,我能有啥想法。”


    “二弟,哥哥告訴你,我對你思雨姐啥想法都沒有。我和她就是同學,隻是關係比較好。”


    小鵬看著我:“那你和許燕姐啥關係?”


    “我和你許燕姐實際啥關係也沒有,我倆好的原因,是全家人都知道的。”


    小鵬斜了我一眼,“哥,你唬我爸能唬住,你唬我媽也能唬住,你唬我可唬不住。”


    我笑了,“我沒唬你爸你媽,也沒唬你。”


    “行了,哥。你以為我看不出你和許燕姐的貓兒膩。我這眼睛一搭,就知道你倆是咋迴事。”小鵬笑嘻嘻地看著我:“許燕姐看你,眼仁都在笑。你看她,心裏樂開了花。”


    “關係好嗎。別說話了,又有訂房的了。”


    我趕緊聯係。這個人很痛快,什麽都沒講就訂下房間了。對方說,聽別人介紹說你家溫泉水質好,服務也好。我說我家不是虛傳,來過的人都說好。向你介紹情況的人,一定是在我家洗過的。他說是。


    這個人剛訂下房間,那個說再看看的人又聯係了,說訂相中的那個房間。我說,對不起,已經讓人訂下了。那人說,這麽快呀。我說現在你知道了吧,我家的房間沒有空閑的時候。他說再下來房間給他留著,趕緊聯係他。


    我對小鵬說:“我和你許燕姐沒有特殊關係,你是知道的,我對你爸爸表示過,我要好好照顧小丫,她不結婚,我不搞對象。”


    “你說的話我相信,這隻是你自己的想法,而且是你現在的想法。”小鵬看著我,肯定地說:“許燕姐可不是這樣想的,她對你是王八吃秤砣——鐵了心。”


    我笑了,“我咋沒看出來。”


    小鵬也笑了,“行了,大哥,別嘴不對心。你倆將來要是不成一對,我打一輩子光棍。”


    嬸嬸拉著楊思雨的手不願放開,“思雨呀,真舍不得讓你走。”


    楊思雨看了我一眼,對嬸嬸說:“我本來不想走,都和家裏說好了,這個寒假不迴家了,在你家幫忙一個假期的。你侄攆我走,飛機票都買好了,我不走行嗎?!”


    嬸嬸笑了,“小晨也是為你著想,離開家都半年了,又趕上要過年,咋也得迴家看看呀,省得你爸爸媽媽想你。”


    我對她說:“是呀,大過年的,誰不在家過呀?”


    楊思雨瞥了我一眼:“有不在家過年的。”


    我嘿嘿地笑著,沒吱聲,知道她說的是誰。


    嬸嬸熱情地摟住楊思雨,喜愛地說:“嬸嬸真稀罕你,我就那兩個禿小子,要是有你這樣的閨女多好哇。”


    楊思雨也摟住嬸嬸,歡喜地說:“嬸嬸要是願意,我認你做幹媽,行不?”


    嬸嬸立即笑起來,“行行行,嬸嬸求之不得呀。”


    “好,那我就認你幹媽了。”說著,楊思雨站起來,往後退了幾步,站在嬸嬸麵前,恭恭敬敬地行個禮。“幹媽在上,受女兒一拜。”


    “好,好。”嬸嬸高興地拉住楊思雨的手,“好女兒。”


    楊思雨又走到叔叔麵前,恭恭敬敬地行個禮:“幹爸在上,受女兒一拜。”


    “好,好。”叔叔好高興。


    “幹哥。”楊思雨走到我麵前,笑嗬嗬地看著我,兩手抱拳重疊在胸前右下側,動了兩下,給我來個萬福。逗得大家都笑起來。


    我連忙擺著手對她說:“免禮,免禮。你是嬸嬸和叔叔的幹女兒,咱倆還是同學。”


    嬸嬸對我說:“那可不成,幹哥就是幹哥。”


    “幹哥。”楊思雨得意地又叫了我一聲。


    “哎,幹妹,幹妹。”我有些尷尬。


    送楊思雨迴來的路上,烏士良一邊開車一邊和我說話。


    “朱晨,楊思雨這丫頭可夠鬼的,和你攀上親了。”


    “是呀,她能說會道的,手腳勤快,幹活潑潑辣辣的,一點兒也不像江南女子,還會來事,我嬸嬸叔叔可喜歡她了。”


    “我看你這迴跑不了了。”


    “我幹嘛要跑哇,她和我叔叔嬸嬸是幹親,我和她還是同學。”


    “我看你要麻煩。”烏士良斜了我一眼。“我說老同學,高恆說你吃著碗裏的把著盆裏的,我看也是這麽迴事。你家裏養著許燕,你又和楊思雨……啊。你和我說實話,你和她到底咋迴事?”


    “我和楊思雨沒咋迴事,我和許燕也沒咋迴事。”


    “你小子少耍我,瞪眼睛瞎說。你和許燕咋的了,我沒看見。你和楊思雨摟在一起,我眼睛是小點兒,可不是看花眼了。”


    我瞪著他:“摟在一起能說明什麽?睡完覺了還拜拜呢。”


    “你說的也是,”烏士良斜了我一眼,“那你和許燕和楊思雨都是啥關係,你給我個明確說法,同學要是問我,我好正確地迴答。”


    我看著烏士良:“咱倆的交情可不是一天半天的了,也不是三年兩載的,我可以給你個明確說法,不知道你相不相信我。”


    “隻要你實話實說,我就相信你。”


    “好,以前我和你說過,隻是你不相信我。現在我再對你說一遍。我和許燕隻是在一起租房住,是為了讓她幫助我照顧妹妹,我倆啥關係也沒有。至於以後我倆會是啥關係,我不知道,也不能對你做出明確的保證。我和楊思雨之間,也是啥關係都沒有,她要和我處對象,我對她說我不能和你處對象,我要等妹妹結婚以後才能考慮個人問題。她說可以等我,十年二十年都等,我話還沒說完你就進來了。就是這麽迴事。”


    烏士良笑了,斜了我一眼,又看著路麵。“我打擾你倆了,要不然你就得手了。”


    “你小子給我聽好了,要不是你開車,我非削扁你,像你哪。”


    “老同學,你用不著埋汰我。”烏士良嘿嘿地笑著:“那工夫換成你,得兩頭牛拽著,不然你整個人得鑽進去。”


    我去!烏士良的嘴夠損的,氣得我真想鑽進去——鑽進道邊的野地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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