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場比賽結束已是晌午,大家都停下來歇息, 等吃了午膳之後再開始。


    沈搖星沒有帶人來, 出門匆忙吃的也沒帶,不過好在楚儀早有準備,兩人便湊合著吃了些糕點當午飯。


    “楚世女, 長青這裏帶了食盒, 不若一起吃罷。”一道軟且柔的聲音吸引了兩人注意力。


    沈搖星扭頭看過去, 入眼的便是男子羞答答的模樣, 手上還捧著一個長方形的棕紅色的食盒。見兩人看來,他緩緩打開了蓋子,裏頭是擺放精致的飯菜。


    伴隨著菜香味,叫人食指大動。


    “這怎好意思”楚儀客氣了兩句。


    司徒長青微紅了臉, 直接便跪坐在女子身旁, 用幹淨的絲帕擦拭了筷子, 雙手送到她麵前。


    這會有美人獻殷勤楚儀自是不再拒絕, 自然而然地接過筷子嚐試著食盒裏的飯菜。司徒長青抿了笑容, 用另一雙筷子與女子共享美味佳肴。


    “”沈搖星感覺自己被莫名強糊了一口狗糧,手裏的糕點瞬間沒了味。


    兩人就好似當她不存在一樣, 在那兒你儂我儂,牙疼的沈搖星終於受不了,跳到樹上打算睡個午覺。


    隻是剛睡過去沒多久就被吵醒, 第二場比試開始了。


    而這場比試比的是武, 參加者僅限女子, 以石灰粉圈出的賽場為標準, 凡是出線的屬淘汰。


    沈搖星揉了揉眼睛,坐起身歎了口氣,輕躍而下在女子旁站定,眯眼看了看天色,道“都這時辰了,待會還有場騎獵比試,豈不是要天黑才能迴”


    “誰說今日要迴去”楚儀看向她一臉無辜。


    那臉上的青黑幾乎已經看不見,一雙桃花眼挑眉間都感覺她是在勾引你,沈搖星磨了磨牙“什麽意思”


    不待楚儀開口解釋,她另一邊的司徒長青瞥了少女一眼,語氣不太好道“你不知道嗎今日秋狩便是要宿在這裏一晚,若不然獵迴來的野物你打算拿迴家裏頭賣不成”


    管你拿不拿迴家裏頭賣,有床不睡睡這,她可不閑得慌,打定主意晚些便自個騎馬迴去的沈搖星視線飄向了賽場。


    此刻那七皇女正獨領風采,很明顯那些貴小姐還是有顧忌,不敢真使勁,而這七皇女伸手卻不錯,招招都尋著對手弱點而去。


    以至於個個身上帶傷,最後沒人敢上場。


    七皇女視線在眾人身上掃過,最後落在遠處的少女身上,唇邊驀地勾起不懷好意的笑容,招來女護衛,耳語兩句後,女護衛朝著少女方向走去。


    沈搖星幾乎已經猜到了她的用意,果不其然,女護衛傳話道“沈小姐,我們七殿下邀您一比高下。”


    “”港真,在她眼裏那些貴小姐的比武就跟那小孩玩泥巴一樣,她怕控製不住力道把人錘死。


    知曉拒不得,沈搖星慢吞吞地走了過去。


    在圈內站定,她看著正對麵的少女,與她一般年紀,個頭卻比她要高一些壯一些,臉長得也開一些。


    七皇女微揚下巴挑釁地睨著少女“聽說沈小姐武功了得,本宮今日倒想一試,讓大家都瞧瞧殷公子的未婚妻主到底有何等本事。”


    其實解釋下來意思就是老子今日就要讓你當眾出糗。


    鼻子突然有點癢,沈搖星抬手揉了揉鼻子。


    在眾人眼中,少女目光呆滯,還滿不在意的摸了摸鼻子,對七皇女的一通話完全沒放在眼裏,簡直囂張至極。


    另一邊營帳中休息的江明月也知曉了少女上場,他走過去掀開帳簾,漆黑的眸子緊緊盯著那身穿磚紅色衣裳的身影,一絲癡迷在他眸底沉澱,薄唇不禁抿起一抹淺笑。


    比賽已經開始,少女身輕如燕,輕鬆地躲避著那咄咄逼人的招式,七皇女使出渾身解數都沒能碰著對方的衣角,反倒將她自己累得氣息紊亂。


    感覺到對方起了燥意,沈搖星默默引誘她到賽圈邊邊,在她衝過來之時驀然蹲下橫腳向她小腿掃去。


    少女速度極快,甚至沒給她反應的機會,七皇女隻覺小腿一痛,整個人向前撲去,半個身子摔出了圈外,驚起一片灰塵。


    “你輸了。”沈搖星指出道。


    七皇女臉上沾染了灰塵,她憤恨地揮開扶她的護衛,聽見身後一眾人傳來細微議論聲,她迴頭惡狠狠瞪過去,議論的人瞬間閉了嘴。


    七皇女站起身胡亂拍了拍身上的灰塵,很是不服氣地衝少女揚起下巴“好,本宮願賭服輸,這場便是算你贏了,接下來是騎獵,我們便賭誰打的獵物更大”


    說完她也不管少女答不答應,黑著臉轉身在眾人跟隨討好下迴了營帳。


    “你方才假意輸給她不就沒別的事兒了嗎。”楚儀搖著玉扇慢悠悠走來。


    沈搖星嘴角抽了下,剛剛那情形要輸就隻能她自己跳到圈外,贏不過隻需動動腳,她為什麽要輸再者她對騎獵確實感興趣。


    “你把我的馬牽過來,再給我找一把弓。”


    聽少女意思就是真要參加,楚儀略微驚訝“你真要與七皇女繼續比試”


    什麽時候這人還將輸贏看在眼裏了以往她可是哪兒陰涼哪兒靠,從來不屑於這種比試。


    “她比她的我玩我的,有甚不一樣”沈搖星反問。


    楚儀摸著下巴想了想,確實是如此沒錯,這也是少女一貫風格,總是這般沒心沒肺。抬手命人牽來了馬匹和尋來了一把弓,盡數交給了她。


    “可要我讓人與你一起不然我怕你進去林子裏頭到時尋不著出來的路。”


    她可是記得這人不怎麽認路的。


    沈搖星擺擺手“不必,我有法子。”


    騎獵比試在半個時辰後開始,這場比試也不分男女,不過參加的絕大部分都是女子,唯有個別男子敢於進林挑戰。


    參賽的人或是結伴或是帶著一兩個隨從進林,沈搖星收拾好掛在背後的羽箭,翻身上馬,尋了一條沒人走的路進了林子。


    高聳的樹叢擋去了的陽光,耳邊盡是綿綿不絕的蟬叫聲,伴隨著陰涼的微風,讓人不自覺放鬆心情。


    沈搖星攥著韁繩,騎著棕馬在林中緩速行走。忽然,一抹亮色在眼前閃過,她定睛一看,竟是一隻花尾棕毛的野雞。


    這種野物最受男子喜歡,好抓且那雞毛還能作飾品。


    “嘖”沈搖星不感興趣的收迴視線,外圍幾乎不會出現什麽大型獵物,隻有在近林子深處才有體積比較大些的。


    她踢了下馬肚,提快了速度往林子深處走去。


    才剛進內圍沈搖星就被草叢中一個拱起來的東西汲取了注意力,她動作輕緩地從背後取來羽箭,將箭按在弦上,拉開了半圓單眼瞄準了草叢處。


    就在要放手時,一支箭“嗖”的在她耳邊擦過,箭頭帶著氣流破空而去,直接便是衝向那目標之處。


    隻聽一聲尖銳嘶吼,野豬龐大的身軀轟然倒地,壓垮了一旁的草叢。


    這種感覺就像是那塊食物你都咽到喉嚨了,結果還硬生生被人摳了出來。


    沈搖星此刻的心情簡直是嗶了狗了,在看清身後那人的模樣時,她大概知曉了何為陰魂不散,指著野豬的屍體討理“這明明是我先看見的。”


    江明月淡淡睇了她一眼“那又如何”


    盯著他看了好一會,沈搖星終還是泄了氣,罷了,這不搶都搶了,再去尋下一個便是。她拉拽著韁繩打算離開,卻見男子也掉了馬頭不緊不慢地走在前麵。


    “你不帶那頭野豬迴去嗎”


    男子頭也未迴,嗓音薄涼“要來何用。”


    “”


    沈搖星發現這人這幾日有些不太對勁,但又說不上哪裏不對勁,隱約感覺好像在與她鬥氣,莫不是還記著上次放他鴿子的事


    這麽想著好像確實是她不對在先,沈搖星咬了咬上唇,默默跟在他後麵。


    期間有不少野物從他們眼前路過,男子再沒動過手,而沈搖星嫌棄那些野物太小亦沒有理會,眼看著愈來愈多的野兔山鼠從前麵的馬蹄躥過,她陡然有種不好的預感。


    像是印證她的預感,前麵人的馬匹突然發狂起來,前肢驀然抬高還發出淒厲的嘶叫聲,就跟發瘋了一樣,將馬背上的人甩了出去。


    沈搖星一驚,忙飛身上前扯住了男子胳膊,腿窩卻突然好似被什麽砸中,伴隨一陣酸痛,膝蓋發軟根本使不上勁。


    他們旁邊就是一處斜坡,在這一瞬間沈搖星想了很多,最後決定棄人顧己。


    一個人痛好過兩個人痛啊


    正想甩開手,卻發現男子的手仿佛塗了五零二膠水,根本甩不開


    兩人就這樣齊齊滾落斜坡,好在斜坡不高,滾到底兩人便停了下來,沈搖星隻覺胸口悶得厲害幾乎叫她喘不上來氣。


    她擰眉睜眼,卻撞進一雙如深淵般的黑眸裏,沈搖星霎時瞪大了眼睛,看著近在咫尺的臉,整個人都有點懵。


    兩人此刻無比挨近,臉的距離隻有一指,江明月甚至能聞到少女唿出的淡淡甜香,惹得他臉龐發熱,心動到不知所措,隻得愣愣看著她。


    竟生了一種希望與其發生更為親密之事的荒唐想法。


    “那個”沈搖星別扭地動了動身子,憋紅了臉“你快把我的胸給壓扁了。”


    男子一愣,臉色驀地爆紅,翻身倒在一邊,而後坐起身背過了身子,手緊緊攥著自己衣襟,呆滯的目光落在地上。


    心跳的聲音幾近蓋過一切,以至於身後的人叫他他都沒反應。


    無奈沈搖星隻能繞到他前麵,抬手在他麵前揮了揮“你發什麽呆,我快些上去,不然天要黑了。”


    說罷,沈搖星以為他會跟上,便從一旁繞了上去,不想迴過頭才發現男子還坐在那裏,一動不動。


    “你還不上來”她衝他喊了一聲,那人卻依舊背對著,沒有動靜。


    沈搖星再忍不住翻了個白眼,又跳了下去,走到男子身旁俯瞰著他道“你莫不是想在這兒過夜”


    江明月垂眸抿了抿唇,好一會才軟了嗓音輕道“我腳疼。”


    少女似乎不信,竟還蹲下身子要脫他的鞋,江明月臉上的紅暈蔓延至眼尾,他輕咬殷紅的下唇,微微撇開臉,默認了她的動作。


    在看到腳踝處的青黑時,沈搖星認命的歎口氣,默默背過身,拍了拍肩膀“上來。”


    江明月遲疑了一瞬,終是伸出修長的手攀上了少女的肩,隨著少女起身的動作,他緊張得繃緊了身子,好一會才鬆了下來。


    美眸直勾勾盯著少女落在肩上的頭發,心下微動。


    “嗷”沈搖星吃痛地嚎了一聲,扭頭很是不爽“你拔我頭發幹嘛”


    背上的人沒有應她,將那拔下來的頭發小心翼翼地收迴懷裏。


    直到天色徹底黑下來兩人才共騎一匹馬出了林子,營地已經生起火堆,一幫官家小姐官家公子正圍在一起烤著東西。


    將男子送迴歇息的地方,沈搖星剛走迴營地便瞧見跑過來的七皇女,她身後跟著兩名護衛,還扛著一頭豺狼的屍體。


    七皇女格外得意“這是本宮今日獵到的,你的呢”


    “我沒有獵到。”沈搖星誠實道。


    “哈,那這場就是本宮贏了”


    “是。”


    拿迴麵子的七皇女心情極好,主動邀請她去吃烤肉,本就餓極的沈搖星自然是求之不得,跟著過去蹭了一頓肉還看了場男子的才藝表演。


    臨近亥時才結束了熱鬧各迴各營帳歇息,沈搖星打著哈欠,一路尋楚儀所在的營帳。到了地方,她剛想進去卻聽見裏頭傳來一陣曖昧的聲音。


    去過煙花之地的沈搖星當然知道這是什麽聲音,她黑著臉細聽了會,發現男聲竟是白天那青衣男子的。


    這女人到哪都能發春,簡直服氣。


    沈搖星無奈搖頭,轉身快步離開。


    在營地的另一邊,一輛奢華的馬車停靠在樹下,此刻若有人往馬車內看一眼,恐怕已是鼻血泉湧魂都丟在裏頭。


    隻見寬敞舒適的馬車內,男子臥於軟塌間衣衫大開,他手指攥著豔紅的布料,美眸中霧氣氤氳,丹唇抿動,迷離的目光癡癡注視著車頂。


    想起今日兩人親密接觸,他身子宛若著了火般,炙熱難耐,那處尤甚。


    江明月拿起豔色布塊放於眼前,屬於她的香氣已經淡了許多,他輕輕將布料貼在臉上,閉眼想象少女正在觸碰著他。


    灼熱感侵蝕了他的五髒六腑,江明月難耐的咬住了指節,高揚雪白玉頸,半睜的霧眸水光閃爍,終是忍不住輕握而上,手指舞動。


    “昭昭”


    正躺在樹杈上睡覺的沈搖星打了個大大的噴嚏,她揉著鼻子翻了個身,半睡半醒的嘀咕“誰罵我”,,大家記得收藏網址或牢記網址,網址免費無防盜無防盜報錯章求書找書和書友聊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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