躲不過就隻能無視, 沈搖星麵無表情地踢開湊來的人往裏走。


    楚儀對少女的耐心可以說是超乎了想象,“刷”地打開玉扇,悠悠跟在少女後麵, 勾起嘴角時不小心扯痛了傷口,風流之氣瞬間蕩然無存。


    她捂著嘴角加快了兩步, 對前麵的人道“我今日來找你是有事與你說的。”


    沈搖星頭也不迴地嘲諷“你所謂的事兒向來是沒事找事。”


    哪次尋了她不是有事, 結果都是屁大點的事。


    “真的,小星星你要信我。”


    楚儀繞到少女前麵, 直接便攔了她的去路, 盯著她頗為認真道“我要再次求娶你大哥。”


    有些人就是那種見過棺材也流過了淚,可偏生覺得爽了還要再見一次再流一次淚, 這種人就俗稱為受虐狂。


    沈搖星拳頭緊攥得發出了一聲嘎吱響, 視線瞄準了她受傷最重的地方,打算在那痛的地方雪上霜。


    瞧少女這般認真的模樣,楚儀被唬得退後兩步,以扇遮臉喊停“等等,我開玩笑的”


    這要是打下來估計她得在床上躺個幾日, 關鍵這臉受傷還得好段時間都約不到漂亮公子,豈不可惜。


    知曉這人的尿性, 沈搖星鬆了拳頭,滿臉的不耐煩“有事就趕緊說。”


    楚儀也不再跟她賣關子, 直言道“三日後便是秋狩舉辦之日, 到時你可要記得去。”


    秋狩


    這個沈搖星倒是知曉, 無非就是一些官家子弟閑著沒事幹搞得這麽一出, 還懇求到了聖上的恩準批得了場地,男男女女聚到一起比賽射箭、比武以及騎獵。


    而大多數男子去的目的其實隻是為得女人青睞,能為自己尋一個家世優異的妻主。


    “到時定有不少美貌公子前去,場麵絕對是賞心悅目。”楚儀感歎,視線都飄遠了。


    “”


    沈搖星都對她無語了,凡是有男人的地方這人腦子裏就都是色彩,當真不怕腎虛啊。


    沈搖星下意識便想拒絕,可想想去參加秋狩總好過陪那人到處逛罷,最後便還是應下了。可讓她沒想到的是,接下來的兩天那人卻沒再來找過她,連沈母那邊都安靜了下來,愣是讓她清淨了兩天。


    雖感覺有點奇怪,但沈搖星也沒有想太多,剛好趁這個空檔時間她再仔細調查了一番下毒之事,可仍舊一無所獲,且沈母也再無中毒跡象。


    沈搖星總感覺事有蹊蹺,可又無從下手,連個重點懷疑對象都無法定下來,甚至有些困惑,這下毒的人到底是抱著什麽目的。


    除了盯著沈母的一日三餐,沈搖星其它時間幾乎都在睡覺,充分的補迴了之前幾日的“睡眠不足”。


    秋狩當日,沈搖星還沒睡醒就被楚儀強拉硬拽的拖了起來,這時她已經後悔了,畢竟那人沒再來煩她她也不想去參加秋狩了,待屋裏睡覺都比那強。


    楚儀哪能讓她有反悔的機會,直接用浸了涼水的手絹就往少女臉上抹,直將人抹得清醒了才停手“快些洗簌換衣裳,待會便要啟程了。”


    秋狩的場地並不在京城,而是離京城有段距離的密林圍地,行程大概是一個時辰,所以那些官家小姐都會選擇早早啟程,以免浪費沒必要的時間。


    無奈,沈搖星隻得起床洗簌,換了件輕便的衣裳,便與女子出了府。


    府外已經備好了馬匹,兩人騎上馬背,走到京城東邊街時便瞧見了那排得長長的隊伍,馬車走前麵馬匹跟後麵,邊上還跟著不少護衛兵,場麵可以說相當壯觀。


    兩人騎馬跟在隊伍最後麵,沈搖星瞥了眼被趕至兩邊的百姓,打了個哈欠,聲音還有些懶洋洋“怎麽這一年比一年有排場,不過就是去一日罷了,離著也不遠,有必要帶那麽多人嗎。”


    合著都快趕上女皇秋獮時的場景了。


    “今年不同。”楚儀抬下巴指向最前麵的馬車“那裏頭的可是七皇女,自然是要安排多些護衛。”


    沈搖星對這事不感興趣,隻是哦了一聲便轉移了注意力。


    臨近巳時隊伍到了地方,空曠的圍場早已備好了箭靶,後邊便是供狩獵的密林。那些貴小姐貴公子分為兩波有說有笑地下了馬車,而護衛則開始紮起了營。


    那邊人太多,沈搖星不想湊過去,隨便坐到一棵樹下乘涼,就在她昏昏欲睡時,突然被旁邊的人用手肘撞了下。


    “誒”楚儀壓低的聲音似還有些激動。


    沈搖星不耐煩地眯起眼睛瞥了她一眼,順著她的視線看過去,眯起的眼睛睜大,在看清那下馬車的人時她忍不住讚歎地“哇哦”了一聲。


    隻見那從馬車上下來的男子身穿淺色泛藍衣裳,袖口處纏絲帶緊貼手腕,不像平日那般寬鬆繁瑣,修長完美的身型愈發明顯,烏發更是隨意高綁於腦後未施任何點綴,露出姣好的耳型與玉頸,他沒有用任何的遮陽工具,太陽底下那冰骨玉肌更是白得耀眼。


    不得不說,這人這身打扮當真是好看,有種叫人眼前一亮的感覺,連帶著那張臉都順眼了不少,沈搖星暗想。


    一旁的楚儀目光灼灼,盯著男子的眼神比太陽都要烈,嘴角勾起歎道“想不到今年殷公子也會來參加秋圍。”


    以往哪怕皇女出麵相邀都請不來,今日倒是罕見。


    楚儀瞟向一旁的少女,突然有種想法“莫不是殷公子知曉你來,所以也跟了過來”


    本以為兩人親事隻是單純的聯姻,如今看來也並非她想得那般單純。


    沈搖星遠遠望著那些所謂的貴小姐在瞧見男子時那獻不完的殷勤,就跟狗熊瞧見了蜜一樣,恨不得流著口水撲過去。


    聽到女子的話,沈搖星斜了她一眼“你想多了。”


    男子來後至始至終沒有往她這裏掃過一眼,估計還不知她也來了這。


    楚儀猜到少女不會與她多說什麽,搖著玉扇也不在意,看了一會,她蹲下了身子,指向那些不斷對男子獻殷勤的女人,嘖嘖搖頭“京城誰人不知殷公子已是你沈搖星未過門的夫郎,那些人這般可見是沒將你放在眼裏啊。”


    “我又不是她們娘,她們自是不會將我放眼裏。”


    楚儀被少女駁得無話可說,仔細打量了一番少女的神情,確實尋不到一絲不悅之意,百無聊賴的模樣就好像在看一個與她完全無關的人。


    有時候楚儀都要懷疑這人是不是女子,不喜好男色便罷了,連殷公子這等尤物都能這般不在意,若換做她自己早便將人藏在府中,不讓人窺探半分。


    樹下的兩人各有所思,皆沒有注意朝她們靠過來的青色身影,待身影在她們旁邊站定後兩人才扭頭看去。


    沈搖星揚起腦袋看向來人,覺得有點眼熟。


    “長青見過楚世女。”司徒長青行了個禮,臉上故作羞態。


    楚儀早已對這人失了興趣,隻是淡淡頷首。


    沈搖星被兩人夾在中間,她視線默默打量了兩人一眼,悄悄往旁邊挪開了些。


    那邊比賽已經開始了,第一場是射箭,參賽男女不限,每人隻有一箭,最靠近靶心為勝。


    很快沈搖星就發現了不對勁,那箭靶放得似乎太遠了些


    優先上場的是女子,一個接著一個每人幾乎都能射中靶子,隻是離著靶心還是有點距離,女方最後一個上場的是那身穿深藍黑邊的七皇女,隻見她手拿一把有半人高的金色長弓,羽箭在弦上拉開半圓,“嗖”的一聲,箭離弦,眨眼間已經釘在了那靶上。


    離靶心隻有兩指距離,觀看的眾人頓時發出讚歎,有假有真。


    七皇女臉上露出得意的笑容,將弓丟給了一旁的女護衛。


    接下來便是男子上場,雖說身高並未差於女子,可力氣卻是遠遠不及。


    隻見第一個上場的男子手拿弓箭,顫巍巍地拉開了弦,哪怕感覺已經用盡全力也並未拉開多少,最後還是沒了力氣鬆了弦,羽箭輕飄飄地射出一段距離,才到一半便已經掉到了地上,離靶子可遠著。


    女人的笑聲霎時傳遍了整個圍場,手拿弓的男子無措地站在原地,在她們的嘲笑聲中紅了眼眶,最後隻得掩麵退場。


    “原來是打這麽個注意。”楚儀搖著玉扇,麵無趣意“拿別人的弱勢當作笑話未免低俗了些。”


    沈搖星不語,繼續觀看比賽。


    不出意料,這個箭靶已經超出了該有的範圍,哪怕個別男子力氣大些也就僅僅能挨著靶邊,根本沒力氣讓箭紮在靶上。


    在嘲笑聲中,一抹淺藍色的身影緩緩走至賽區,閑情逸致的模樣給人一種他在自家花園散步的錯覺,好似他們都不存在一樣。


    “殷公子,不如我來代你比賽如何”


    男子一出場便已經有人躍躍欲試地上前想博取好感,可惜男子看都未看她一眼,女人臉上有一絲尷尬,在其她人嘲諷的眼神下退了迴去。


    那抹修長的身影無疑是場中最大的亮點,所有人視線都聚焦在他身上,連沈搖星都忍不住屏住唿吸,目光專注。


    男子接過侍人遞來的弓箭,沒有一絲猶豫,舉弓拉弦一氣嗬成,箭甚至都沒有在弦上待夠一秒,在眾人還未反應過來之時,那羽箭已破空而去,狠狠鑲在了箭靶上。


    場麵陡然安靜了下來,她們愣愣看向箭靶,好一會都沒迴過神。


    竟竟是正中靶心


    瞬間眾女子望向他的眼神更是灼熱異常,那眼睛恨不得長在男子身上一般。


    江明月眸色冷漠,對於黏在自己身上的目光視若無物,轉身時餘光掃過遠處,在瞥見少女此刻視線也落在他身上時,心尖不由一顫。


    輕抿了薄唇,他耳根微微泛熱,竟開始在意起來自己方才拉弓的姿勢可是好看。,,大家記得收藏網址或牢記網址,網址免費無防盜無防盜報錯章求書找書和書友聊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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