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麵親大哥如此惡意的荀涵禹麵色並不好看,蒼白的臉上多了抹不可置信的神色情。他還記得一點四歲前的事情,那時候的哥哥根本不是這樣的。


    “涵禹別怕,有二叔在。”荀二拍了拍少年的肩膀,衝著荀再禹道:“這裏是荀家的地盤,你單槍匹馬闖進來,難不成真以為荀家拿你沒辦法了嗎?”


    在場的人皆靜觀其變,沒一個人試圖阻止。


    青年笑了,“事實證明荀家沒有一個人能攔得住我。”


    荀二的臉色驀地變得陰沉下來,打量著荀再禹的同時眼底露出莫名的思索與遲疑。


    “別以為事先把那這種子處理了就沒事了,那個不過是小玩意兒。”青年懶懶道,“這個廢物沒資格繼承信物。”


    荀二:“放肆!”


    與此同時,少年道:“離開家十年的大哥才沒有資格說這種話吧?”


    “你也沒想象中那麽軟弱嘛,隻不過缺點自知之明。”青年風輕雲淡道,隨即一條藤蔓破地而出,一把將毫無防備的荀涵禹纏住抵在牆上。


    猝不及防的變故讓荀二愣了下,但他的反應也十分及時,在察覺地動之際便迅速跳離原地,誰知藤蔓方向一轉直襲旁邊的荀涵禹!


    眼見著少年被掐住脖頸,唿吸困難,荀二沉聲道:“你想清楚了,他可是你弟弟。”


    荀再禹挑眉,被荀二的話逗笑了,“剛才誰說我已經被除名了,不是荀家人?”


    他眉眼帶笑,說出口的話卻帶著十足的冷漠:“隻要他敢接受繼任儀式,我就殺了他。”


    “荀再禹,你真敢!”


    “二叔,你真的擔心嗎?”青年腳下又蹦出幾條藤蔓纏繞在他四周,迅速吐出花蕊,紫色的小花猶如鈴鐺一般垂掛在藤蔓上。


    “你明明可以直接殺了我救下他,為什麽不動手呢?”青年道,“或者你並沒有你想的那麽重要?畢竟,我比他強大,十年前該接受繼任儀式的就是我,隻不過我逃了。”


    察覺青年話裏有話,荀二出聲阻止道:“荀再禹你住嘴!”


    “那就來殺了我呀,你敢殺我嗎?”青年笑得肆意,“或者,叫荀烈聲再殺我一次?”


    這人直唿自己父親名諱,還敢謀殺親弟,果真沒點人性可言。


    周圍吃瓜群眾邊看這場大戲邊內心吐槽。


    被鉗製住的荀涵禹卻懵了。


    不可能!


    父親怎麽可能會殺大哥?


    青年有恃無恐道:“他敢嗎?”


    荀再禹清楚,那人肯定不敢,外界都說他死了,那麽在那麽多異能世家代表麵前,“荀烈聲”又怎麽敢出現?


    荀二的迴應就是隨手揚起一陣土牆切開了束縛荀涵禹的藤蔓。


    兩人越是交手,荀二越是心驚,對方的力量增長得太快了。眾所周知,異能者的異能是沒有等級之分的,天生的異能者,他們的力量強度生來就已經注定,有的隻是技巧和熟練度的區別,而荀家的有所不同。


    在異能的基礎上,要想增強力量,隻有靠信仰,荀家自從一百多年前供奉山神開始,信仰越堅定,越純粹,異能的增長便越快。而荀家最輝煌的時候便是一百多年前荀新夷那一代,此後科技迅速發展,改變了荀家人對於神明的看法,此後便一代不如一代,開始逐漸落沒。


    “是不是很奇怪?”荀再禹道,“因為荀家人沒法做到的事我可以。”


    荀二開始猶豫,比起能力平平的荀涵禹,荀再禹的力量、年紀都確實更適合。如果不是那年對方發現了夫人去世的真相後逃了,今天這場繼任儀式的對象就不是荀涵禹了。


    就在他一個分神,一條藤蔓穿透了他的肩膀!


    荀涵禹看著無動於衷一旁看戲的異能者們,揚聲道:“誰幫我荀家抓住他,我便承諾他一個願望。我還是荀家的繼承人,荀再禹已被除名,不會得到信物的承認的。”


    眾人麵麵相覷,終於有人過去支援。


    宗政晨寅忽然倒了下去,宗政獻昆扶著他,在選擇要不要叫醒他的時候,他心一堅定,一巴掌下去,人卻絲毫沒有反應。


    “他真的是你親弟弟?這巴掌都不帶猶豫的。”祁淑同同樣扶著昏昏沉沉的秦軼閔,道,“是迷香。”


    獻昆:“是剛才的花……”


    “這是什麽東西?!”剛準備行動的異能者,忽然發現自己腳底被粘住了。


    獻昆和祁淑同看了過去,地上不知道什麽時候出現了一灘糖果色的粘液,q彈q彈,被粘住的人甚至連脫鞋都沒辦法。


    端著木案的白袍人尋著機會想跑,卻被一條藤蔓抽飛了木案,麵具瞬間被拋向空中。


    荀再禹腰上纏著藤蔓,托著他往麵具掉落的方向移動。


    場麵一片混亂,在麵具即將掉向祭台時,一隻手從鬥篷裏麵伸了出來,準確無誤地接住了那副麵具。


    頂著黑色鬥篷的粉發少女接觸麵具的那一刻,從獸臉部分開始便散發出淡淡的金芒,然後光芒一頓,最終消弭,歸於平靜。


    眾人先是一愣,爾後一驚。


    這麵具誰都知道,隻有荀家血脈的人能動,這都是親身經曆後得出的血的教訓,而這憑空冒出來的小姑娘,明顯不是荀家人,卻不受麵具的排斥。


    在藤蔓摧毀了祭台時,眾人才迴神。


    少女輕盈的身姿跳到一旁,緊接著她把麵具往鬥篷裏一塞就不見了。


    她捏著鬥篷的一角遮住自己的半張臉,碧綠色的眼眸眨了眨,“哎呀,就差一點。”


    隻單看她的眉眼就知道她是個嬌俏的是女孩,雖說她爭奪麵具的舉動令人意外,但聽著她的聲音就覺得心都要化了,哪舍得生氣。


    荀二自然也是十分震驚,他可以肯定這姑娘並不是荀家的血脈,但她卻可以碰觸麵具,這是絕無僅有的!


    他急於想知道這人的身份,卻更著急麵具的去向,“那是我荀家的東西,交出來!”


    如果丟失了麵具,那他們荀家還能靠什麽立足?!


    “這東西的主人可不是你們,我隻是代為迴收。”


    少女說著,頭頂的貓耳不由自主地動了動。


    獻昆眼睛死死盯著少女頭頂的耳朵,那裏充斥著毛絨控的渴望:“那絕對是真的貓耳吧?!”


    祁淑同:“……你的關注點偏了吧?”


    “不可能!”荀二氣急,“你憑什麽說這話?”


    他轉向忽然停手的荀再禹,“你就這麽看著她把荀家的信物偷走?”


    在這麽多人麵前表演,穆斕施卻沒有不自在的感覺,她的腦海裏閃過許多畫麵,越展明、雪凜、山、福小喵、蕾拉和柏妮絲,還有未來的多種身份,其實他們都可以是來自一個地方,一個神秘的不被外界所知的地方,所以他們在這裏不存在任何信息,所以他們的能力與眾不同。


    “這東西來自‘萬象之汐’,我奉命來帶走它,讓它迴到主人的身邊。”


    反正『不動如山』的套裝是她的,隨她怎麽說。


    她朝天打了個響指,地下室的燭火忽然瞬間熄滅,荀二暗道不好,揮手豎了一道土牆卻截了個空,哪還有那個女孩的影子?!


    一轉頭,連荀再禹也不見了!


    被各種惡作劇拖住身形的異能者們十分尷尬,他們中還有些是中等世家的族長,就這麽被一個小女孩戲弄,還在眾目睽睽之下讓人逃走,這臉簡直丟到太平洋去了!


    不用荀涵禹的酬勞誘惑,他們行動的比荀家人還迅速,從地下室出來,三兩步追到院子裏,卻被一個陌生男人攔住了去路。


    頭戴兜帽,臉被黑色麵紗遮住的男人一身十分具有異域風情的服飾,上身袒露著大部分的皮膚,若不是那高大的身形與平坦的胸膛,便是說他是西域舞姬也沒有任何違和感。


    雙眼狹長多情,眼底泛著冷冽的光,如刀鋒似寒潭,恍惚間仿佛看見屍山血海,萬丈火光自男人身後升騰而起。


    一藍一紅泛著幽光的彎刀隨他心意任意翻轉,輕描淡寫的一揮刀,在地麵劃下一道透著炎火的痕跡。


    他望著眾人,淡淡道:“誰敢越界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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