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源望著身畔那騎著白馬的鄒景澄,內心不禁異常氣憤。


    死小子,竟然耍陰招,要不是他突然絆住自己,他早就能把這一群人都幹翻了,還能在這裏像個囚犯一樣被綁著走?


    “太子爺,你可決定了?”


    那嚴將軍不住地向著身後南源的方向張望著,眼眸中透出一絲陰沉。


    鄒景澄神色淡然,語氣依舊波瀾不驚,


    “決定了。”


    “此人武藝高強,留下去必然後患無窮。”


    嚴將軍沉聲開口道,


    “將軍不必費心。”


    鄒景澄目視前方,依舊保持他的撲克臉,


    “我自有解決之道。”


    聽太子這麽說了,嚴將軍也無話可說,隻能再次往南源的方向狠狠瞪了一眼。


    南源自然是迴瞪了一眼。


    隊伍浩浩蕩蕩地到了宮中,南源當即被帶進了大牢裏,那侍衛想將南源一腳踢進去逞逞威風,卻沒想到南源側身一避,巧妙地躲開了攻勢,那侍衛一個踉蹌,差點自己跌倒,當即對著南源啐了一口,惡狠狠地開口道,


    “呸!你這不男不女,階下囚了還如此囂張,我看你還能苟活多久?”


    那侍衛一臉青澀,二十歲上下,看起來應該也是個學生。


    這些家夥,果真都是一群影帝,這麽愛演。


    但南源也懶得和他們多說。


    關進大牢之後,倒是清淨了許多。不過,這大牢的環境卻是不怎麽好,很是陰冷潮濕,牆麵和地麵上還有一些血跡,有血跡已是變色了,似乎時間很長了。


    曾經關在這個大牢裏的人,看起來是遭受了不少的折磨。


    百無聊賴之際,南源再次拿出了自己的手環。


    突然,他發現,手環上麵顯示的數字發生了變化。


    原先後麵那個0,變成了1。


    此時此刻,他不由想起,剛才擋住那將軍一劍時,手環似乎震動了一下。


    難不成……就是因為擋了一劍,所以他就得了個分?


    但這是為什麽呢?


    當他觸碰手環的那一刻,他卻發現,這個1竟然可以點開。


    在點開的那一瞬間,他看到上方顯示了幾個字:【逃脫死亡劇情+1分】


    逃脫死亡劇情?


    他不禁再次望向下麵的題目,卻發現【被血紅佩劍刺死】幾個字,卻是變成了灰色。同時,下麵還多了一行字——角色基本題已答完,可探索附加題進行答題。


    此時此刻,一個想法浮現在了南源的腦海中。


    也就是說,他原本的劇情是,會被這把血紅佩劍刺死,但因為他用烙鐵擋住了這一劍,所以他逃過了死亡,加了一分?


    也就是說,他現在的確是在考試。


    隻不過,這考試的形式有些與眾不同。


    這簡直是在拿他的命考啊!


    如果他按照原來的題目來答題,不是已經身首異處了?


    而後麵的0/1,卻依舊沒有變化,不知是什麽意思。


    此時,南源放下手環,努力整理著思緒。


    前麵他所看到的所有人,應該都是參加這場考試的考生。


    隻是,為什麽他們都按照著這個世界的劇本來走自己的劇情?


    即使是殺人這種事情,做起來也是毫不眨眼。


    他們真的是在考試嗎?


    此時此刻,不知道為什麽,他耳畔卻是聽到牢房內傳來一陣陣女人的哭泣聲。


    那哭泣聲隔了一陣子,便停了下來,再次恢複一片靜謐。


    南源習武了這麽久,聽力也是勝人一籌,一點風吹草動聽得也是無比清晰。


    他不禁再次豎起耳朵傾聽。


    隔了約半個小時的時間,那哭聲再次響起。


    難道……這大牢裏還關押著其他人?


    當南源想要再次凝住心神傾聽時,一陣細微的腳步聲傳了過來。


    由遠至近,逐漸變得清晰。


    不多時,他看到一個侍衛打扮的人走到了他的牢房前。


    這又是要幹嘛?來殺他?


    想到這裏,南源不禁提高了警惕,作出對戰的姿勢。


    隻見那人打開了牢房的門後,對著南源沉聲開口道,


    “出來,快跟我走。”


    這個聲音,竟然是鄒景澄的聲音。


    仇人相見,自是分外眼紅,南源當即就沉下臉,蹙緊眉頭道,


    “你要幹什麽?”


    “廢話少說,跟我走。”


    鄒景澄的臉從頭到尾都蒙住了,隻看到他那雙冷冷的眼眸。


    南源沉下臉,態度自然也不怎麽好:“嗬,你不是很喜歡演戲嗎?白天的時候以皇太子自居,又是無視我,又是暗算我,現在說要來救我,我怎麽一點也不信呢?”


    鄒景澄:“南源,如果你想要死在這裏,那就請便,你也看到白天那些死的人了,這個考試,並不是逢場作戲。”


    鄒景澄的話並沒有錯,但想到鄒景澄先前和自己的種種過節,南源卻是一點也不想領他的情,


    “這樣吧,你幫我開了牢房門,就當謝謝你的好意了,後麵就不勞煩你這個學霸大人費心了。”


    鄒景澄還沒說什麽,此時,卻聽外麵響起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似乎有著不少人朝著這裏湧了過來。


    隻聽一個人聲開口道,


    “將軍說那反賊就關押在第一個牢房處,那反賊武藝高超,此刻不除,必當留有後患,到牢房外就直接射箭,不要近戰!”


    聽到這句話,南源心裏暗叫不好,他原本就料到那將軍被他打的狼狽不堪,必定是懷恨在心,沒想到,他如此小雞肚腸,當晚就派人來暗殺自己!


    鄒景澄自然也是聽到了,他緊蹙眉頭,神色看上去很是凝重。


    “皇太子,你能支走那些人嗎?”


    南源此時才發覺身份的差異還是有許多不同。


    現在從門口直接衝出去顯然已是不可能,那些暗殺者人數眾多,手持利刃,就算自己武藝高超,也是雙拳難敵眾手,勝算微乎其微。


    “往裏走!”


    鄒景澄看起來並不想正麵交戰。


    這皇太子當的……


    南源搖了搖頭,隻能跟隨鄒景澄的腳步而去。


    這牢房看起來很大,有著好幾條相連的長廊,如同一道迷宮一般。


    隻不過奇怪的是,如此大的牢房,卻是一個人影也沒有。


    怪不得南源剛才聽到如此安靜了。


    隻是,那些怪異的哭聲,似乎也沒有找到源頭。


    鄒景澄在一處牢房外停駐了腳步,伸手推了一把南源的身子,沉聲開口道,


    “你躲進去,用稻草蓋住自己身子。”


    古時的牢房裏沒有床,底下鋪滿了不少稻草,當做寢具,稻草很是厚實,用稻草蓋住身子,的確不易被察覺。


    南源雖然反感鄒景澄,但他說的的確也是當前最好的方法,他也不再猶豫,當即鑽到了一處稻草堆中,用稻草蓋住了自己的身子。


    然而,剛鑽進稻草堆,南源不禁蹙緊了眉頭。


    這稻草堆外表看不出什麽,裏麵卻也都是猩紅色,彌漫著一股濃鬱的血腥味。


    畢竟南源習武了這麽多年,雖然覺得別扭,但也不是不能忍受,當即還是快速藏進了稻草堆中。


    剛藏好沒多久,他就聽到不遠處傳來一陣怒吼聲,


    “那太監給逃了!快給我搜!別讓他給跑遠了!”


    “將軍說了,此人後患無窮,發現後,定當格殺勿論!請務必要找到那太監!”


    隨後,一陣陣腳步聲響了起來,伴隨著一連串翻動稻草的聲音,看起來,那群人已是在挨個搜索牢房了。


    聲音越來越近,眼看著就要逼近這裏了。


    南源也緊握住拳頭,作出防禦狀態,準備隨時隨地和他們大幹一場!


    然而,此時此刻,隻聽鄒景澄的聲音從遠處傳來,


    “我看到那太監跑出去了!大家快去追啊!”


    此時,那些腳步聲再次由近變遠,似乎那些侍衛都被鄒景澄的話吸引去,朝著牢房外追去了。


    這家夥還真有兩下子,扮成侍衛的模樣,混在人群中,估計也沒有人察覺到這是皇太子假扮的。


    正當南源想要起身透透氣時,猛然間,卻見一根長矛插入了他的稻草中。


    應該是一名侍衛搜尋到了他的這間牢房,想順便翻搗一下是不是有人。


    然而,南源卻是一把握住了長矛頂端的長柄處,防止那長茅刺到他的身子。


    看到稻草堆中有人,那侍衛顯然是吃了一驚,正想開口唿叫時,南源不禁瞬間捂住了他的嘴,另一隻手反向往他頸後一劈,那侍衛當即暈了過去。


    放開那侍衛的身子後,不多時,他看到了鄒景澄尋來的身影。


    鄒景澄自然也看到了倒在一旁的侍衛。


    “還活捉了一個?”


    他瞥了一眼南源,麵無表情道,


    “那正好,你換了他的這身衣服吧。”


    “換他的衣服?”


    南源不禁愣了一愣。


    鄒景澄:“如果你想穿著這太監服等著被抓,那也請隨意。”


    他說的也並沒有錯。


    雖然惱怒鄒景澄總是指使著自己下一步舉動,但此刻這是最好的法子,南源也不再多囉嗦,當即就要脫衣。


    然而,脫到一半,他似乎想到了什麽,抬起頭望向鄒景澄,


    “你就在這裏看?”


    鄒景澄:“難道要我幫你脫?”


    南源:“……”行吧,反正都是男人,也無所謂。


    當下,也不再多囉嗦,將太監的衣服盡數褪下,隨後將那昏迷的侍衛服褪下後換上,再把自己的太監服換在了侍衛身上。


    然而,此時此刻,他的手環突然發出一陣“滴”聲,緊接著,他耳畔再次響起了那個他進考場時的電子音——


    【44444號考生身份已更新,最新身份:侍衛,身份名字:38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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