斯內普在低矮狹窄的密道裏彎腰喘息,這條密道比他想象中的要長得多,以至於在磕磕絆絆行進了大半個小時後他不由得懷疑這是不是又是布萊克的一個想看他出醜的謊言,他早該知道沒那麽簡單從他嘴裏套出話。可要是就此打道迴府他又心有不甘,短暫地休息了一會兒之後,斯內普重新給自己鼓勁繼續往前走。


    又過了半個小時,地道開始上升,斯內普揉了揉自己刺痛的胸口努力把氣喘勻,他把魔杖舉得更高照亮前麵的彎彎曲曲的路,小心翼翼地往前走。繞過這段路後,他看見前麵有一個小口透出一縷不亮的光線。他狠狠地喘了兩口氣,好歹到頭了。


    還沒等他繼續往前走,就聽見身後傳來一陣急促淩亂的腳步聲,他把魔杖舉得更高正對著他剛剛走過的那條地道,然後他看見整個霍格沃茨最令他討厭的人弓著腰從裏麵衝了出來。


    詹姆·波特在今晚之前做夢也想不到自己會因為看到安然無恙的斯內普而感到高興,他難得衝他露出了一個不是嘲諷的笑容,詹姆扶著牆氣喘籲籲但愉快地說:“晚上好,鼻涕精。”


    即便在昏暗的地道中斯內普也沒忽略掉詹姆·波特見到他時臉上露出的劫後餘生的慶幸表情,這個自大狂妄的格蘭芬多蠢貨該不會認為到這個時候還能把他攔下吧?


    想到他馬上就能揭破他們的秘密讓他們也對他這些年來遭受的苦痛和掙紮感同身受,斯內普不由得扭了扭嘴角挑起一個勝利的笑容。他趁著詹姆由於陡然停下奔跑而開始劇烈咳嗽時飛快把魔杖對準他大喝道:“障礙重重!”


    斯內普的心砰砰狂跳著,詹姆·波特的出現似乎說明小天狼星·布萊克這個自大狂妄沒腦子的蠢貨這次沒騙他。他轉身飛快地朝亮光處衝去,那裏藏著他們最隱蔽的秘密,觸手可及。


    “鼻涕精!你這蠢貨,快站住!”詹姆被他自殺式的找死行動驚呆了,他飛快破解了麵前的障礙咒追了過去,老天保佑萊姆斯別在第一層。可詹姆應該知道,在魁地奇球場以外的地方,他的運氣似乎沒比其他人強多少,看看他追莉莉的坎坷過程吧!


    斯內普在看清房間的構造前被猛烈的撞擊撞飛了魔杖,野獸的低吼在他耳邊響起,他後知後覺地感到害怕。“魔杖飛來!”他躺在地上伸長手臂大吼道。


    “盔甲護身!”詹姆喝道,就在同時狼人撞到了斯內普麵前的無形的豎壁上,反作用力使他被彈得後退了幾步撞到牆壁上,這正是他由於魔藥課上他的朋友小矮星彼得的表現而練習得最得心應手的咒語。詹姆不敢耽擱,他又衝迅速爬起來的盧平吼道,“障礙重重!速速禁錮!”盧平被他的咒語禁錮住了,他費力地在障礙咒的控製下撕扯著牢牢捆住他的繩索。詹姆鬆了口氣,看起來至少要幾分鍾他才能掙脫,他能在這段時間裏把事情處理好,就像什麽都沒發生。


    “能不能把你尊貴的屁股從地上抬起來鼻涕精!”詹姆沒好氣地喊,“魔杖飛來!”他把召喚來的魔杖塞進斯內普的手裏扯著他的衣領把他往外拖,可斯內普並不領情。


    “狼人!果然是狼人!”斯內普手腳並用地從他手裏掙紮出來,他已經緩過了最初的恐懼,得意地高聲尖叫道,“你們竟敢!我要去告訴——”


    “閉上你的嘴!”詹姆顧不上用咒語,一拳打在他的臉上,“我剛救了你的命鼻涕精!如果你知道感恩——”


    斯內普被他打得撞到他之前的鐵甲咒的堅壁上,像是聽到了天大的笑話。他用魔杖指著詹姆吼道:“神鋒無影!”


    詹姆早有準備,他用魁地奇選手的靈活彎腰躲開咒語,但他低估了這道咒語的威力,還是被砍傷了手臂,他痛唿一聲,為自己輕敵懊惱。


    “救我的命?不久你就要跪在地上求我饒過你們!”斯內普瘋狂地大叫道,“你看,波特,單打獨鬥你根本不是我的對手,這會兒你的朋友們在哪兒呢?沒有他們你隻不過是一個膽小的可憐蟲!”


    詹姆被斯內普的胡言亂語氣得眼前發黑,但他的理智阻止他做出幹脆讓狼人把鼻涕精咬死算了的決定,他準備強行把斯內普打暈強行帶走,從一開始他就該這麽做!他剛剛一定是腦子進水了才妄圖斯內普能配合他。


    “你放心,我一定會把這個狼人跟你一起送到鄧布利多的辦公室,還有你那些愚蠢的朋友們,你們可以手拉手滾出霍格沃茨!”斯內普不依不饒地刺激詹姆。


    “不要!”詹姆驚恐地大喊,他舉起魔杖可已經來不及了。


    斯內普享受著他對詹姆的勝利,沒注意到詹姆之前的咒語效力正在減弱,鐵甲咒和障礙咒攔住一個普通的五年級學生不是什麽難事,可麵對一個發狂的狼人顯然不夠看。等斯內普發覺詹姆的驚恐不是來源於他的話時再想防衛已經晚了。


    都怪詹姆·波特,在劇痛使他倒地昏死過去之前的瞬間斯內普想,否則他怎麽會被仇恨和喜悅衝昏了頭腦,把自己的後背露給隻隔著自己仇人兩個咒語的一個狼人。


    “盔甲護身!障礙重重!”詹姆瘋狂地把自己能想到的咒語都對著盧平丟過去,盧平發狂地掙紮。詹姆撲過去用自己沒受傷的手拖起斯內普把他往外拉。兩個人的鮮血味道顯然更加讓月圓之夜的狼人失去理智,他迅速掙脫了障礙咒的束縛試圖衝破那道盔甲咒。


    “不不不——速速禁錮!盔甲護身!盔甲護身!”詹姆顧不上斯內普油膩的頭發和髒兮兮的袍子把他架在自己身上,他短暫地打量了一下他的後背,上麵有幾道深深的抓痕,所幸盧平沒來得及咬他,還沒到最糟的情況。


    他好不容易把斯內普拖到了尖叫棚屋和地道的連接處,在他要關上門的同時盧平衝破他的鐵甲咒撲了上來。“月亮臉!讓我們走,是我!是尖頭叉子,你的好朋友!”詹姆衝盧平大叫著像是想喚迴他的理智,也像在給自己安慰,“相信我,月亮臉,我發誓——我保證——我們不會有事,都不會有事。你不想傷害我們對嗎?你不會傷害我們。”


    盧平短暫地停住了,趁著這個機會詹姆迅速先把斯內普甩出門外,扔到自己身後不遠的地方,接著撲向門把手把盧平關在裏麵。“速速禁錮!”詹姆大喝道把門堵住。被門隔住的狼人像是被他的舉動激怒了,嗥叫著對門板又抓又撓,詹姆不敢休息,他粗魯地扯起斯內普的手臂把他朝地道裏拖去,直到狼人的尖叫聲模糊不清了,他才虛脫地一屁股坐到地上猛烈地喘息。


    對斯內普性命的擔憂、在密道來往奔跑的疲憊、對戰狼人時的驚險緊張和被斯內普攻擊的傷痛一齊發作起來,詹姆這時才有心思照看一下自己胳膊上的傷口,斯內普的魔咒給他製造的傷口不比他自己背上被狼人的利爪抓傷的傷口淺,加上剛才詹姆那麽用力地拖著斯內普把他帶到安全的地方用力過猛帶來的酸痛,他的胳膊一時都抬不起來。


    詹姆越想越氣,對著還昏著的斯內普狠狠踢了一腳又重新站起來。他不能歇太久,他們的傷口都太深,治療咒不起什麽作用,他用麻瓜的方法撕碎了斯內普的袍子捆住他的傷口讓血流得慢一些,他得在斯內普的血流幹之前把他帶迴城堡。


    斯內普在被詹姆踢了一腳後似乎有清醒的跡象,他呻-吟著挪了挪手。“昏昏倒地!”詹姆罵罵咧咧地衝他又施了個昏迷咒,他可不想讓斯內普在被修改記憶之前有任何機會脫離自己的控製。


    詹姆換了沒受傷的那隻手別扭地舉起魔杖,用咒語控製住斯內普的身體,讓他漂浮在空中往前走,腦袋時不時往凸出的岩石上撞上兩下。這可不能怪他,詹姆理直氣壯地想,誰讓斯內普打傷了他慣用的手呢。


    從打人柳密道入口處爬出來後,詹姆在皎潔明亮的月光下看了看沒有生命危險的斯內普長舒了一口氣。不管怎麽樣,至少他們不會被開除了。他這時才有功夫感到後怕,他也是第一次以人的形態麵對一個狼人,就算知道那是萊姆斯·盧平,是他們的乖寶寶級長月亮臉,可這改變不了他是一個狂躁的具有攻擊性的狼人的事實。


    不管怎麽說,大腳板這次做的過太分了。詹姆在心裏這麽想了一想,就算責備過小天狼星了,至於剩餘的話,相信蒂雪·英蘭已經都說過了,他就不過分苛責他的好夥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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