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天還是像往常一樣, 沒什麽特別的事情發生, 徐驕今日也沒打算去找陸凱,他家事情多,所以要在家幫忙。


    再說自兩人定親之後,徐驕便節儉了很多,以往他但凡是有些閑錢都會偶爾去市場上買些哥兒家的東西,現在他恨不得時光倒迴將錢都存起來,每每翻到自己房裏的小玩意兒還覺得頭疼,覺得自己簡直不會顧家。


    漢子家送來的聘禮徐爹爹一件也沒留, 銀錢也沒要,都留給徐驕了,到他出嫁那日,他們還要補豐厚的嫁妝。


    徐爹爹歎氣,像他家小哥兒這副德行,指望他給自己留些私房錢估計是沒戲了, 小哥兒大抵一嫁過去, 什麽都是陸家的了,不過也沒什麽辦法,該給小哥兒的,他們一點也不會要。


    徐驕正在家裏幫著忙,突然有鄉親興奮的闖進門來。徐爹爹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事, 本來還因為其不敲門而有些不開心,但念在大家都是相親,便也沒說什麽。


    他剛要問發生什麽事了, 那鄉親便已經自顧自的說起來,臉頰漲的通紅,看著有些可怖。


    “村長夫郎,好消息啊!你家兒婿中了,官老爺送喜報上門了,說是、說是什麽元,反正就是中了。”那人也記不得了,隻知道是中了。


    徐爹爹愣了兩秒,隨即意識到了什麽也笑了起來。徐驕還愣在一旁不知發生了什麽,他怎麽什麽也聽不懂。


    徐爹爹給那報喜的鄉親道了謝,瞬即拉著徐驕往陸凱家走去。他走路時抬頭挺胸,像是要把之前所有的謠言都擋迴去。


    這麽大的消息,自然才沒一會兒全村都知道了。大家頓時放下了手中的事,全往陸凱家湧去看熱鬧。


    李誌業他爹爹聽到這個消息,咬著牙也決定去看看。


    這不可能啊,陸家小子怎麽可能中,怎麽就沒人來他家呢?李夫郎想找他兒子,卻發現瞧不見人。


    思索了半天,李夫郎出了門,跟著其他看熱鬧的人走,混在人群中。


    喜報傳來的時候,陸凱正在地裏幫他爹爹幹活,今天他想要他爹爹休息一下,別總是那麽累。


    正幹的起勁,突然有人喊他迴家,說是他家好像來人了,不知道是不是壞人。


    陸凱仔細思索了一下便知道是怎麽迴事了,他放下東西往家裏走去,他是怕爹爹不懂這些事,像上輩子,就是爹爹在家,都忘了給來人打賞。


    陸凱到家時,已經有很多人圍起來了,他們認真地聽著報喜的人念著說辭,就像中舉的是他們自己。


    陸凱進門時還擠了擠,有人眼尖的看到了他,立刻用盡畢生的力氣喊道:“陸舉人來了,大家都讓讓。”


    那人瞧見陸凱進來了,帶著笑道:“您就是陸解元吧,喏,這是喜報。”


    陸凱笑著收過來,從房裏拿了早便準備好的銀子,遞到了那人手裏。


    送喜之人的笑容咧的更大了,不住的誇讚,心裏也讚這舉人老爺會來事,雖然是鄉下的,但可見未來必成大器。


    躲在人群後的李夫郎呆不住了,他聽周圍人說解元好像還是第一名的意思,他的表情像是他若是再不說什麽第一名就要被奪走了,他大叫道:“大人是不是走錯門,送錯地方了?”陸凱怎麽可能考中,誌業不是說他慣抄麽。


    那人往周圍瞧了瞧問道:“這是陸凱陸解元家吧?”


    “是、是。”陸凱還沒說話,便已經有許多人爭著替他說了。陸爹爹已經在一旁有些嚇著了。


    “那便沒送錯,就是送給陸解元。”


    陳夫郎不甘心,像是要在眾人麵前解開陸凱的真麵目。當即大吼:“陸凱是抄的,他配不上解元。”


    眾人離發聲源遠了些,生怕陸凱把這賬算到他們身上,李夫郎才說完便發現自己已在眾目睽睽之下,他有些尷尬地蜷了蜷身體。


    那報喜之人便隻是想報個喜拿個賞罷了,其他的和他又沒有關係,誰知道會惹這麽大的晦氣,當即有些不高興。


    “此事自有考官大人來評判,既然陸解元中了這解元,那肯定是真材實料的,還請這位夫郎不要胡亂噴人。”話已經說的有些不客氣了,畢竟他又不是村裏的,不用看情麵。


    他與陸凱笑著說了會便出門去了,手裏掂量掂量了銀子重量,可以出去喝點小酒了。


    陸凱看著紛紛給他道喜的鄉親,感覺很奇異,他像是從未認識過這些人,態度的改變就隻在一念之間,他看到之前好似和那李家夫郎走得近些的人已經下意識地離他遠了些,真是世故嗬。


    陸凱也沒在意之前說過風涼話的那些人,俗話說伸手不打笑臉人,他一一道謝。


    徐驕來時人群還未散,他一進來大家便自動讓了位,徐驕都為這殊榮驚了一下。


    下一刻便是鋪天蓋地的恭喜聲,有說徐驕嫁的好的,也有說徐爹爹眼光好為自家哥兒找了一個好相公。


    徐爹爹就沒有徐驕那麽內斂了,他揚眉吐氣的一一接受,還樂嗬著說了幾句話。說實話今天他的兒婿是真的讓他長了臉,前幾天的抑鬱今天一掃而光,看誰以後還敢在他麵前嘀咕他家哥兒。


    對啊,他家哥兒就是聰明,就是會嫁。


    一時間,徐爹爹覺得陸凱實在太順眼了。


    那邊李夫郎灰溜溜地迴了家,他完全忍受不了村裏鄉親異樣的眼光,明明不久前還處處討好他,誇他家誌業有多好,今日一個個不見了蹤影。


    他迴到家開始焦急的等待,說不準這次隻是那陸凱發揮的稍微好了些,他家誌業也不差,肯定也能中舉的。


    李夫郎在家等到天黑都沒等到人,一整天悶悶不樂的,頭發都快等白了,最後等到了身上有些酒氣的兒子。


    他聞到這麽濃的酒味有些受不了,但是急著問兒子其他事情,也就先沒有盤問他這個。


    “誌業,今日你們鄉試是不是放榜了?我今日看到有報喜的人上陸家去了。”


    聽到李爹爹這話,李誌業暈暈乎乎的腦袋清醒了些。他今日同高揚少爺一起去了花樓喝酒,他聽高揚說他們村裏的那個叫陳琪的哥兒有多蠢笨,嚐起來也就那樣,還把府裏鬧得天翻地覆,現在已經被禁足了。


    高揚說這話的時候滿是厭煩嫌棄,李誌業聽著都開始嫌惡陳琪給他們村的哥兒丟臉了。不過花樓裏的小哥兒真媚啊,他險線迴不來,但是害怕自家老爹罵,還是在天黑之前到了家。


    他才知道原來這兩天放榜了。


    “那可能是放榜了吧,爹爹有沒有人來咱們家。”李誌業知道自己考成了什麽樣,但還是心裏抱有幻想,要是萬一、萬一考中了呢?


    “沒有啊。”李爹爹有些焦急地說。


    這話一下子潑了李誌業一碰冷水,那邊李爹爹還在不停地追問:“誌業啊,這到底是怎麽迴事,怎麽沒人來咱家呢,是不是他們忘記了?還是他們搞錯了?”說著竟帶著點哭腔。


    想來也是,李爹爹全心全意供他這唯一的寶貝兒子念書,到頭來卻是這麽個結果,誰會不難過呢?


    李誌業聽的有些心煩意亂,再加上今日花樓裏的小哥兒給他嘴對嘴喂酒喂多了,腦子現在已經開始脹痛起來,煩悶之間,他竟將李爹爹一下推搡到了地上。


    李爹爹一時間眼淚都嚇著不敢掉了,接下來默默迴房哭起來,像是完全無法承受這樣的兒子。


    李誌業頭實在暈的很,就也沒去安慰他爹,脫了鞋就上床睡了。


    第二天起床時更加難受,但總算清醒了,他迴想起昨天的事,趕緊跑進他爹的房間,果然人還在哭,仿佛已經老了好幾歲。


    李誌業安慰了半天,最後說道:“可能是他們弄錯了也說不準,我今日去縣城裏看看,應該會粘貼有榜的。”


    李爹爹這才滿血複活,一直催著人趕緊去,李誌業自然是沒把握,但是想起陸凱都中了,他應該也比陸凱差不了多少,怎麽可能不進。


    李誌業在榜前找了好幾遍,最終還是沒有發現自己的名字,而陸凱那兩個鮮紅的大字卻掛在榜首,一時覺得刺眼萬分。


    他又想起了高揚,連忙去找他的名字,找了幾遍也沒發現他的名字,心裏才稍微安慰了些。


    連高揚那樣的都考不上,他考不上看來也是正常的事情,這樣想著,李誌業又心安理得地迴了村,後續如何沒人知道,隻是李爹爹再也沒有在村裏理直氣壯地說過話。


    知道他陸哥哥考上了,徐驕自然很為他高興,而且當旁人說他是舉人夫郎時,徐驕便十分開心,不過他家陸哥哥可不是隻能做舉人那麽簡單,他肯定會一直支持他的。


    隻是,徐驕也有很煩心的事,他沒想過原來解元是這麽忙的,那行程算下來他都好些天見不到陸哥哥了,想想就覺得很難受。


    放榜第二天,當地政府會邀請去新科舉子和工作人員去參加鹿鳴宴。


    徐驕都已經做好了呆在家裏的準備了,卻不成想陸凱突然找上門來說要帶他去參加鹿鳴宴,徐驕茫然的睜著眼心裏有些慌張,他不知道要準備些什麽啊,去了會不會丟陸哥哥的臉啊。


    還有啊,這個是可以帶未婚夫郎去的麽?徐驕心裏擔心的很。


    作者有話要說:感覺身體被掏空……腎虛了,真的,一滴都沒了……這看起來沒有個幾天養不好(狗頭),大家晚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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