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帝眼饞地看了一眼白禎麵前的小箱子,笑嗬嗬地勸道:“婧婧給你準備的東西,你就別每次推來推去了。”


    他笑道:“你爹我也不是白當人爹的,如今族內的丹藥任務已經很少了,隻有原來的一半兒。”


    白婧忙點點頭:“是真的姐,父皇可厲害了!”


    白禎把箱子收了,然後塞給她另外一口更大的箱子:“老規矩,別廢話,拿著。”


    白婧想拒絕的話頓時被噎了迴去,乖乖把箱子收了起來。


    白帝看得更眼熱了,不用想都知道,那又是一箱子天材地寶,而且一定個頂個兒的都是百年起的寶貝。


    他斜著眼睛看著姐妹倆,又是欣慰又是忍不住酸溜溜地道:“你倆都是好孩子,無論在哪兒都知道想著彼此。”


    他話音剛落,外麵就傳來了一道矜驕柔媚的聲音:“禎禎和婧婧自小就關係好,大哥你又不是第一天知道。”


    隻一聽那聲音,屋子裏就瞬間靜了靜。


    白帝眼含無奈:“你怎麽來了?”


    進來的女子看起來三十歲出頭的模樣,真是一個女人最成熟美麗如同水蜜桃似的時候,但實際上,她已經一百八十歲了。


    這就是聞人穎,曾經的貴妃,如今的繼後,白帝的真愛。


    聞人穎笑容明豔:“長女迴歸,我這個做母後的,自然要來看看。”


    她含笑看著白禎,漂亮的臉蛋兒上含著揶揄,好像真的跟白禎母女情深到能夠相互調侃的地步了。


    白禎被逗笑了,那張跟元後十分相似的美人臉上露出更加明豔好看的笑容:“你是誰母後?嗯?”


    他問得漫不經心,就好像他問的不是一國帝後,而是一條瀕死的鬣狗,甚至連神態間的嘲諷輕蔑都沒有遮掩。


    聞人穎眼底瞬間浮出暗色,但心中比怒意更高的,卻是警惕和驚疑不定。


    她不是第一次見到這樣牙尖嘴利的白禎,但,卻是第一次見到眼神毫無顧忌的白禎。


    這個孩子,像是把心頭拴著的那條枷鎖,給砍斷了,生吃了。


    聞人穎僵在了原地,卻不是因為尷尬和羞惱,而是因為,白禎他放出了他的元嬰威,像是貓耍老鼠一般地戲弄著——重得快要壓斷她的脊柱,輕得又仿若春風細雨。


    聞人穎悶哼一聲幾乎跪下,卻在緊要關頭硬生生挺住了。


    她揚起下巴,驕縱道:“本宮如今已經被封為帝後,自然是大哥所有兒女的母後!”


    白禎笑看著她的表演,就像是在看耍猴的:“是嗎?”


    隨著這兩個字,威壓猛地加重,壓得聞人穎臉頰扭曲,雙腿直直往地上跪去。


    白帝快步衝過去扶住了聞人穎,在她真的跪下之前,將她穩穩扶起。


    “禎禎,”白帝臉上含著無奈:“她畢竟已經是一國帝後了。”


    白禎笑眯眯地挑著嘴角:“可本座,畢竟也是元嬰道君啊。一個妾而已,想給本座當娘,臉盤子也太大了點兒吧?”


    說話間,他的靈壓驟然加重,壓得聞人穎脊柱哢哢兩聲脆響,悶哼一聲便軟倒在了白帝的懷裏。


    白帝臉色微變:“穎穎!”


    白禎這才笑嘻嘻地鬆了靈壓,撫掌笑道:“呀!繼後的臉色可真漂亮,就跟當年我剛廢你的時候差不多,連嘴唇子都又白又嫩的。真討喜!”


    他笑得如此光彩奪目,明豔中透著一股子懶散,痞痞的,卻自有一股風流恣意。


    聞人穎窩在白帝懷中,既痛且恨,但更多的卻是心慌。


    她無比清楚地意識到,白禎是真的變了,她竟然真的生吞了她自己給她自己上的枷鎖!


    怎麽迴事?!


    到底出了什麽岔子?!


    聞人穎咬牙攥緊了白帝的手腕,疼得渾身發抖,卻不肯掉淚示弱。


    白帝無奈地摸了摸她的脊梁骨,溫柔的靈力一點點注入,緩解著她的疼痛,緩緩給了她重新站穩的能力。


    聞人穎顫巍巍地站穩:“大哥……”


    白帝溫聲道:“穎穎,我從不逼你把其他孩子當做你親生的來疼愛,同樣的,你也不能逼他們把你當做親生母親來尊敬。”


    他看著聞人穎的眼睛:“你能明白嗎?”


    聞人穎咬著唇瓣憋氣許久,才咬牙笑道:“我知道了!”


    她心中有氣,恨不得撓丈夫兩把,但她知道,話說到了這兒了,就沒得商量了。


    丈夫願意讓自己在那些孩子身上撒氣,是因為愛自己,但他再愛自己,也仍舊先是一位明君,然後才是她的丈夫。


    白禎如今是帝國守護神,而且這些年來能力越來越強,丈夫如今既然在站在白禎這邊,顯然是這一趟白禎迴來,又展示了更強大的潛力了。


    聞人穎嬌氣地哼了一聲:“你前天寵的那個小才人……”


    白帝好脾氣地笑道:“隨你處置。”


    聞人穎的臉色頓時好看了幾分,嬌顏露出笑容來,斜睨了白禎一眼。


    白禎噗嗤一樂:“繼後這小妾作風得改改了,總這麽拿情趣道具耀武揚威可太丟分了。”


    眼前這倆人簡直就是殃及池魚的大型災禍現場,白帝把各色美人兒當充氣玩意兒一樣睡著玩兒,聞人穎就把這些小美人兒當撒嬌和耀武揚威的工具收拾著拿來示威整個後宮。


    這種清新脫俗的小遊戲,這倆人玩兒了一百多年了都沒玩兒夠,偏偏還把感情越玩兒越濃,也是一大奇景了。


    聞人穎氣得臉皮嘴角狂抽,指著白禎咬牙切齒:“你別太過分!”


    白禎嗤嗤直笑:“來,撓過來,本座可以一巴掌將繼後送上天。”


    聞人穎氣得臉刷白,狠狠扭了一把白帝的腰,轉身就走。


    等出了內殿的大門,她正碰上捧著聖旨迴宮的王公公,頓時臉色微變:“王賢,你打哪兒迴來的?”


    王公公謙和地微微躬身:“帝後,老奴奉旨去聞人家取聖旨。”


    聞人穎攏在袖袍下的手指狠狠哆嗦了一下,淡淡地嗯了一聲,轉頭便迴了自己的正元殿。


    嘩啦啦——


    強忍全身骨骼龜裂的疼痛,她麵無表情地趴在床上許久,忽然將一旁矮幾上的茶具悉數掃落,摔得粉碎。


    她盯著虛空,陰沉沉道:“去聞人家,告訴二哥,如果他不能管得住世子,再壞了侯爺的事,這家主就換個人當吧!”


    頓了頓,又道:“還有!讓他把這些年做的手腳全都給本宮清理幹淨,要是讓白禎查到了他們身上,聞人家,不要也罷!”


    寂靜無聲的宮殿裏,一道暗影無聲滑出,眨眼間就失去了蹤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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