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會活下來的。”終於結束了搶救的救護車在第一時間向後麵大廳裏焦急等待的汽車人們匯報了情況,“看來當時她的能量水平已經很低了——或許在遇到我們之前她反複變形成噬鐵蟲很多次,消耗了過多的能量——無論如何,這救了她一命:湧入她能量調節泵的質能能量很少,引發的……損傷也沒有預期的那麽嚴重,火種裏沒有碎片,能量泵也沒有不可修複的損壞,隻要假以時日,她會恢複的。而根據之前她的自愈時間來看,這個恢複時間應該很快。”


    汽車人領袖衛隊裏唯一的醫官看著或長出一口氣或發出慶賀感謝的同伴們,眉頭緊鎖的臉上卻沒有一絲輕鬆之意。


    “救護車?”注意到了自己老朋友的反常,汽車人領袖上前了幾步,避開和自己的人類搭檔們交流的大黃蜂他們,低聲對明顯有心事的醫療官問道,“有什麽問題嗎?是關於守恆嗎?她會……留下什麽後遺症嗎?”


    即便是在這位有了百萬年交情的友人麵前,救護車對於接下來要說的事情也感到了開口的困難:“首先,不,她不會留下任何後遺症,我不會讓她留下後遺症的。然後……是的,這是關於守恆的事,也是關於……我的事。”


    “是什麽,救護車?”


    “我不認為,”紅白的醫療車頓了一下,側頭看向大廳醫療床上進入休眠狀態的銀灰色小汽車人,撐在她床沿的手掌按緊了下方的金屬,“——我不認為,我有能力繼續擔任她的導師。千斤頂之前說的或許……不管怎麽說,我都隻是個醫生,不是戰士。”


    “救護車……”


    “至少之後24小時裏,她都需要被我監控各項指標並及時調整治療方式,我申請把她從這裏帶到我的實驗室進行看護。”生硬地打斷紅藍大卡的話,無論那是同意還是安慰,將小小的汽車人從醫療床抱到轉移用護理床上的救護車都不是很想聽,“——從現在開始。”


    擎天柱用他鈷藍而沉穩的光學鏡頭注視著躲避著自己視線的老朋友,在對方開始感覺不適前開口:“當然。”他說,“我相信你做的一切決定都是為了照顧好她。”


    救護車沒有迴答,隻是默默地推著護理床離開了大廳,來到了他擁有絕對掌控權的實驗室。


    他熟練地為腹甲大敞的患者接上各類繁複的儀表和管線,然後在休眠液失效、那雙紅色的光學鏡頭亮起的前一刻背過了身,在自己的桌麵上忙碌起來,等著那一句——


    “醫……救護車?”


    “不要動,如果你不想下半輩子都沒法再開槍的話。”用一副好整以暇的姿態走迴床邊,救護車的語氣平淡而理智——至少他自己是這麽覺得的,“你很幸運能撿迴一條命,在你把你的零件借給霸天虎之後,希望下一次你不要把你的火種借出去。”


    ……可惜他總是習慣性地刻薄那麽一兩句話。


    眼睜睜地看著那因為自己的聲音而露出迷迷糊糊笑意的麵甲因為聲音闡述的內容委屈地抽搭起來,救護車不自在地清了清發聲器裏的殘餘數據,發出了一陣焦躁的雜音。


    “對不起,救護車,我沒想到那些霸天虎會……我是說,我以為——他之前和我一起從機械黨那裏逃出來了!他……他救了我,雖然是我先救了他,但是……”不知道是休眠液對處理器的殘餘作用還是她的感情線路的過充能讓她的處理係統出了問題,守恆語無倫次地向自己最崇拜的醫官傾訴著自己的委屈,“我沒想到他會這麽做,而他們居然騙人!我是說,在他們保證絕不會騙人之後!就知道不打勾勾的家夥說的話絕不能相信!我……”


    救護車沒有打斷她,隻是默默地垂著他光學鏡頭,聚焦在那充斥著天真的憤慨和難過的銀色麵甲上,傾聽著他平時最多在第二個分句後就會用“yeah yeah yeah”“whatever”“proof”打斷的胡言亂語。直到對方側頭時不小心把她的一根天線蹭在他黑色合金鑄造成的手指腹上,他才意識到自己的手距離小汽車人的麵甲有多近,並在守恆意識到這點之前縮迴了它。


    “嗯……無論如何,我猜我隻是想說,我很抱歉,居然被那群滿口謊言的家夥騙了。”守恆看上去還是對自己天線剛剛碰到的東西感到好奇,但她跳過了這個問題,用閃爍著依賴和慶幸頻率的鏡頭光向救護車表達著自己的感情——她總是如此感性,“霸天虎果然都是群騙子,隻有汽車人才不會對我說謊!我真抱歉被他們騙了,我保證不會有下一次了!下一次,我一定會將那些說謊的騙子們的火種都挖出來!”


    “……”


    救護車反常的沉默和收緊手指的聲音終於引起了沉浸在之前的打擊中的小家夥的注意,她的眉尾壓著光鏡蓋耷拉下來,努力思考著自己之前發言的不妥當之處:“呃……對了,我好像對駭翼和其他霸天虎說過幾次謊……但我沒在說謊之前說‘我保證沒說謊’!所以不算騙子——對吧?”


    “……”


    “所以……還是算騙子的嗎?對不起,救護車……!我、我向他們說謊的時候隻是——”


    “我不會繼續擔任你的導師了,擎天柱也已經同意了我的申請,這事已經決定了。”救護車終於開啟了他的發聲器,說出了讓銀灰色汽車人表情僵住的話語,並及時地按住了她想要彈起來的上半身。


    “為為為為什麽?!因為我向駭翼說了謊嗎?或或或者是把我的零件借給了打擊?還、還是被機械黨抓住了?無論是哪個,我都很抱歉!!我不是故意的!我不知道這有那麽嚴重!”被按住火種艙的守恆光學鏡頭裏飆出了被激動的紅光照得發紅的清洗液,“求求你原諒我,救護車!!我-我-¥%……#@¥對不…%¥……*&&求你@#——!!”


    “躺下!冷靜點!別亂動!!”救護車不得不半個身子壓在已經開始說亂碼的小家夥身上,以免她把自己剛接上的線路全給搞崩了,然後厲聲用最有效的方式喝止了她激動掙紮的舉動,“你想讓我之前維修你的工作白費嗎?!”


    曾經有過自己維修飛船的痛苦經曆的紅眼汽車人對這個非常在意,立即停止了想要坐起來的掙紮,但銳利的指爪還是死死抓住了救護車的臂甲,苦苦央求道:“求求你,救護車,我真的會改的,無論什麽我都會改,就求求你原諒我……我、我的天線給你拔!”


    “為什麽我會想要拔你的天線?!”救護車捂住了隱隱發疼的頭盔。


    “那、那……那我借你一些零件修醫療床?”守恆忍痛割愛。


    “你再敢把零件借出去我就把你做成醫療床。”救護車語氣冰冷。


    “嗷……”不安地轉動著聚焦圈的守恆似乎已經把手上的底牌給打完了,黔驢技窮地支吾著,“那、那我……呃……”


    “這不是你的問題,”看不下去的汽車人老醫官終於將這句話說出了口,“是我的問題。”


    “……???我、我不明白……?”


    “我沒法保護你,也不像其他戰士一樣有自己的自保技巧能教給你。”自暴自棄地倚在醫療床上,任由對方抓著自己的臂甲,救護車看著那已經陷入自己臂甲的金屬內的尖指說,“這次事件,如果是大黃蜂,他可以迅速帶你逃脫,他的速度是我們之中最快的;阿爾茜,她擅長敏捷的作戰,可以遠程瞄準這些……小的目標;隔板?上次就是他把打擊從機械黨手下救出來的;擎天柱就更不用說了。”


    “但是我……我不擅長這些。”側頭避開了守恆那雙總是充滿崇拜的光鏡,救護車不自在地清理著自己的發聲係統,“我已經去掉自己遠程武裝很久了,而短程的交戰我也比不過在前線拚殺的戰士。或許——可能——有一定概率……千斤頂說的話有那麽一部分是對的:你需要的導師不是醫生和科學家,是戰士。而看著你在我眼前……我不認為我能再承受一次這種事。——這不是什麽大事,隻不過是一個頭銜的變更罷了。並不是說什麽……生離死別,別太戲劇化。”


    總是聒噪多話的小汽車人這迴安靜乖巧地聽完了汽車人老醫官難得坦誠的自白,她滿是清洗液的臉上褪去了誇張的表情——這往往會讓她看起來具有某種令人畏懼的威脅性,但救護車知道這是她全力處理接收到的複雜信息的表現。


    “救護車。”終於,她理解了這段音頻信息,重新開啟了她的發聲器,然後對勉強逼著自己轉迴頭來的醫療官露出了一個大大的笑容,“我也愛你!”


    “什-什-什-什麽?!你到底……你到底聽錯什麽了?!我才沒說……”


    “我知道,你沒有說,但是我知道醫官你的意思!”守恆鬆開了緊抓進對方臂甲裏的手指,抱歉而心疼地用指腹摸了摸那幾個坑洞,然後順著他的手臂下滑,托住了那隻剛剛在自己一塌糊塗的機體裏接上一根根斷裂的管線、焊接好一個個漏液點、又重新將它們按照原來的順序排列好的神鑄之手,將它引到了自己的頭盔邊,側頭虔誠地親吻著那黑色的合金,“謝謝你,醫官。”


    救護車覺得自己大概是之前修理她修理得筋疲力盡了,他居然隻是抖了抖手指,而不是操起扳手砸她腦袋上。他垂眼注視著無論自己說了多少次“不要用人類的方式表達感謝”都不聽的銀灰色汽車人,看著她用柔軟的銀色合金蹭著自己的指腹和指尖,然後用平淡得自己都覺得吃驚的語氣問道:“謝我什麽?”


    “為你教了我怎麽操作主計算機,”沒有被扳手打的現狀佐證了守恆的猜測,讓她更為大膽地將這隻手展開,貼在自己的側臉上,“為你教了我對接的知識,還有幽默感!千斤頂說我應該從你這學到更多幽默感!還有、還有……還有為你救了我——好多好多次!比如這次,比如上次我被威震天那個又醜又壞的鐵桶頭在宇宙大帝核心打穿火種艙的時候,比如上上次我鑽到霸天虎機體裏被壓碎了能量調節泵的時候,你真的救了我好多次,救護車。”


    “我是汽車人的醫療官,這是我的工作。”救護車說。


    “但這不影響我感謝您。”她紅到妖異的光學鏡頭裏對焦朦朧,“也不影響您教了我很多很多東西。或許,在作戰經驗上您不如大黃蜂他們那樣擅長,但是,您救了我——保護了我,那麽多次。而您教了我更多的知識,這些知識或許不能用在殺敵上,但能用在自保上——比如,我以後再也不會把零件借給霸天虎了。”


    “即使不當你的導師,我也可以告訴你這些。”


    “那就算您沒能打跑機械黨,您也可以繼續當我的導師呀!”守恆急急地說,“‘導師’……這個詞感覺很特別,感覺像是……像是我和您有了什麽特別的聯係!我不想它被切斷,我、我不想失去它!這、這感覺就像,呃,您永遠也不會傷害我,永遠會和我站在一起,永遠也不會對我說謊!”


    救護車在聽到最後一句話時把自己的手抽了迴來,然後對醫療床上尚未反應過來的小不點說:“張嘴。”


    後者不明所以,但還是乖乖張開了嘴,然後被塞了一小塊棱角分明的立方體。她下意識嚼了嚼,隨即便在這與平時攝取的能量塊不同的味道中亮起了光鏡,用狂甩天線表達了暫時含著它不能張嘴的自己對它的喜愛。


    “這是能量糖,而我們的能量向來緊張,所以這很珍貴,不要一下子吃完,含著它別說話聽我說。”救護車邊說著邊將收迴的手重新探進守恆敞開的腹部機體裏,整理著剛才弄亂的線路,“你對‘導師’這個詞抱有著不切實際的期望,但事實上,這並不意味著那麽多東西——那是隻有‘火伴’才能做到的。導師,隻是一種負責教導並在課業時保證學生安全的職責而已,沒有任何特別的意義。”


    眼瞅著小汽車人想要爭辯卻又含著能量糖不能說話,隻能急得直閃光鏡,救護車在對方拔高的體溫和小心翼翼地扒拉中歎了口氣,終究還是妥了協:“但是——如果你真的那麽想要我繼續當你的導師,那就這樣吧。然而——”


    【“謝謝你!!!救護車!!!我愛你!!”】陡然從守恆胸甲裏麵迸發的聲音嚇了汽車人老醫官一跳——渣的,他忘了她還有第二發聲器,差點接錯了一根線,【“而我會努力做到那些‘火伴’才會做到的事——為您做到!那如果我做到了……您願意當我的火伴嗎?”】


    盡管知道她估計對哪個汽車人都會這麽說,救護車還是忍不住發出了一聲無可奈何的誇張歎息:“不!不!還是不!我說過,你根本不懂‘火伴’意味著什麽!你不知道要喜歡一個人到什麽程度才算是愛!你也不清楚要愛一個人到什麽程度才是想與他結為火伴!”


    “那要到什麽程度呢?”總算把糖咽下去吃完的守恆求知心切。


    “什麽程度……w-well……”救護車愣了一下,有些語塞,畢竟說實在的,他也不知道,“——至少比你愛我的程度更愛他或者她,才算是想要和那個人結締為火種伴侶。”


    “噢……”守恆似懂非懂地點了點頭,又疑惑地歪了歪頭,“那如果我就是想要和救護車你結締為火種伴侶怎麽辦呢?這樣我就不會更愛任何人了啊。”


    “……張嘴。”“啊~”


    用第二塊能量糖果堵住問題小朋友的嘴,救護車說:“現在,我要去找擎天柱說事,你安靜地在這待著,不許亂動!如果你乖乖的,等我迴來,或許會再給你一塊能量糖。”


    被能量糖迷住的小家夥光鏡閃亮!忙不迭地點著腦袋表示自己的決心!這乖乖巧巧的樣子讓救護車有點想笑,但是他憋住了——他可不想聽這個小不點用她的第二發聲器嚷嚷“救護車你笑了我好開心”這種毫無意義的羞恥發言。


    汽車人的老醫官重新走迴了大廳。時間已經很晚了,隔板阿爾茜和他們的人類搭檔都不在,估計又是在趕著宵禁前把這些人類幼生體送迴各自的監護人那裏。唯一矗立在半透明的主機屏幕前的汽車人是擎天柱,這很好,因為救護車隻需要找他。


    “擎天柱。”汽車人唯一的醫官來到了紅藍大卡的身邊,光鏡聚焦看似是放在屏幕上,然而事實上他一個字都沒看進去。


    “救護車。”擎天柱也側頭向醫療官打了個招唿,然後在後者與往常不同的稀罕神情裏稍稍睜大了一點光鏡,隨即又溫和地放鬆了它,“——是關於守恆的事嗎?”


    “你怎麽……”救護車訝然地看向擎天柱,在接觸到自己老朋友那略帶著無奈的寬和視線後,尷尬地迴過了頭,“也是,除了她也沒人那麽……難以處理了。是的,擎天柱,是關於她的事,也是……關於我的事。”


    “是什麽,救護車?”此時,經曆了百萬年戰爭的領袖鈷藍的光學鏡頭裏閃爍的光輝柔和得不可思議。


    隱約覺得自己的老朋友已經料到他想要說什麽,這讓救護車有點難堪:“是……有關我當她導師的事。我知道我之前說了什麽。但,我在想,或許我可以——當她在基地裏或者其他的一些賽博坦人基礎常識的導師?如果需要外出教學,我會讓大黃蜂或者阿爾茜來當我的助手,這次的事不會再發生第二次了。所以……”


    “當然可以,我的朋友。”將手掌按在救護車尷尬聳起的肩甲上,擎天柱嘴角噙著一抹笑意,“但不僅僅是她的導師,也是她的監護人和守護者——我們都是如此。”


    救護車因這句話訝異地抬頭看向擎天柱,他意識到對方似乎並不僅僅將守恆當做一個家人或者戰士,而是對她抱有……另一種期待,宛如把她看做一種象征,而非普通的賽博坦人。這一點在過去並不會困擾救護車,畢竟再怎麽說,紅眼的小汽車人是震蕩波為霸天虎大業做出來的武器,他能理解擎天柱將她視作“霸天虎和汽車人可能存在的和平”的想法,但——


    他又想起了守恆在自己實驗室裏對自己說的那句話——“汽車人不會說謊”。


    “……這會不會偶爾讓你困擾,”救護車開了口,“向守恆隱瞞那件事?”


    擎天柱臉上難得放鬆的笑意再一次被凝重壓過,他重新將視線聚焦放迴了麵前的顯示屏上,將迴答和歎息一起送了出來:“無時無刻,老朋友。”


    汽車人首席醫官也隨之將自己的視線真正放到了屏幕顯示的內容上,然後冷笑了一聲:“威震天給霸天虎唬人弄的演講稿?現在看這些是不是有點遲了,擎天柱。”


    “理解對手的思想是非常重要的。”汽車人領袖隻是這麽說,並久久地注視著那一句振奮了無數霸天虎的“我的饑餓就是我的權利,我的憤怒就是我的力量”,努力關掉處理器裏不斷彈出的守恆當時扶起霸天虎領袖的畫麵,“而除此之外,我還在擔心其他的一些事情。”


    不愧是他百萬年的老朋友,救護車幾乎是瞬間理解了他的意思:“她不會到那邊去的。”汽車人醫官強調,“我不會讓她去那邊的。”


    “謝謝你。”擎天柱隻是這麽說,“這非常……”


    “所以與之相對的,”不等擎天柱說完,側過身的救護車嚴肅地說,“別把她當特別的存在,她隻是一個汽車人,非常、非常普通的汽車人。你我都知道,當一個人被賦予她自己並不期待的特殊符號之後會有多麽難以承受,不是嗎?”


    曾經隻是一個圖書管理員,卻被突然賦予了“領袖”這一統治所有汽車人的象征符號的擎天柱垂下了光鏡:“是的,我想我知道——謝謝,救護車,非常感謝你能站在我身邊,你的意見和建議總是如此地睿智而有幫助。”


    “你總是如此誇張,擎天柱。”搖搖頭,汽車人老醫官看了看內置時鍾,輕咳了一聲,“well,我想已經是時候該迴去實驗室了,你知道,她的情況需要我隨時監測任何數據。”


    “當然,請不要讓我耽誤你。”擎天柱略一頷首,“我相信你會照顧好她。”


    他當然會照顧好她。從子空間裏拿出一塊能量糖的救護車芯說。這能有多難?他是說,他現在甚至找到了不用扳手就能讓她閉嘴聽話的辦法——看來人類的教育手冊還真的有些可取之處。救護車相信有了這個方法之後,他再也不需要再對她大吼大叫或者用扳手敲腦袋拔天線,她也不會再怕自己,他們的相處會變得更加……


    【“哇哦,真的嗎?救護車真的給了你兩塊能量糖?”】被救護車認為去送拉斐爾迴家的大黃蜂此時正撐在醫療床邊上,嘻嘻哈哈地跟乖乖躺著的小汽車人聊天解悶,【“我是說,當然,我知道能量糖是什麽,但是已經很久沒吃過了。那好吃嗎?”】


    【“是的!它們真的很好吃!”】仍舊關著第一發聲器的守恆搖擺著天線用第二發聲器說,【“你想嚐一下嗎?”】


    【“哦?我能嗎?”】以為救護車還給了她一塊糖的大黃蜂沒有多想,配合地按照守恆的指揮彎下了身子,湊近床上的小汽車人。後者則對他張開了小心含著能量糖的嘴,探出了被能量糖染上明亮的藍色熒光的舌頭——


    站在門口的救護車將能量糖放迴了子空間,拿出了他的扳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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