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爪不安地交握在胸前,銀灰色裝甲的紅眼汽車人惴惴不安地低頭站在擎天柱和救護車麵前,時不時抬眼看看渾身被低沉的磁場環繞的紅白汽車人醫官,猶豫良久,愣是不敢揉揉剛才被扳手砸到的地方。


    “這實在太不像話了!!”救護車指著瑟縮的守恆向汽車人領袖聲情並茂地控訴道。


    被襲擊的救護車哐啷哐啷地找到守恆的時候,她正給大黃蜂炫耀她的新武裝。接著,在可愛的小跑車給她拍手點讚之後,自豪的守恆非常自然地把她的臉給不明所以的小蜂湊過去了……


    情急之下,救護車就一個扳手給砸過去了。


    “簡直是豈有此理!成何體統!!”汽車人老醫官每說一個詞都引起他麵前的紅眼汽車人的一個瑟縮。


    剛和千斤頂隔板迴到基地,從救護車義憤填膺的控訴中了解到事情經過的擎天柱在千斤頂輕佻的口哨中向瑟瑟發抖的守恆柔聲問道:“對此你有什麽要說的嗎,守恆?”


    因為領袖柔和的聲線而稍微放鬆一點的守恆小芯地瞥了一眼仍在氣頭上的救護車,喏喏地開口:“拉、拉斐爾和我一起看了個電影,裏麵的人類是用‘親親’表示謝意的,所以……”


    “普神在上!”救護車語調誇張地打斷了她的話,“我們是賽博坦人!我好奇你還記得這一點嗎?!或許你的處理器記憶庫出了什麽……”


    “救護車。”擎天柱以沉穩但不容置疑的聲音製止了救護車,後者也恍然醒悟,咽下了後麵的話。他看著麵前低著頭不斷道歉的守恆,無力地翻了個白眼歎了口氣,擺擺手後退一步,表示自己說完了退出審判行列。


    紅藍大卡車沉默了一會,在守恆的道歉中參了一腳:“抱歉,這是我的疏忽,應該道歉的是我。”


    此舉驚呆了包括守恆在內的所有在場汽車人。


    “你的記憶文件出了問題,我應該及早地預料到這一點並采取措施,但由於這兩天的突發事件過多,我沒能采取相應的舉措,這直接導致了這次事件的發生,對此我表示抱歉。”


    守恆已經被嚇得不知道該說什麽好了,發聲器一直在發出劈裏啪啦的雜音,就是拚湊不出一句話。


    擎天柱看著手足無措的守恆,也長長地歎了口氣:距離守恆被放出來其實隻有短短兩天不到,但就是這兩天發生了太多的事,讓他覺得好像過了兩個元循環。他覺得守恆來了之後自己再也不會感覺地球自轉太快迅速時間流逝太快了。


    “而現在,這件事也提醒了我,該給你找個臨時的汽車人導師向你普及一下汽車人應該具備的常識了——救護車?”擎天柱將焦點移向了自己的老朋友身上。


    “我拒絕!我假設你看到了你剛才通過的環陸橋的不穩定——我還有維修工作要做!沒時間浪費在這種小事上!”救護車轉過身子,在主控台操作起來,假裝沒看到守恆因為自己的話而失落低垂的天線。


    “隔板?”擎天柱掉轉視線,投向深綠色的前雷霆小隊隊員身上。


    “呃——我很想,但是神子和老千那邊有很多事……”無所畏懼的前雷霆小隊隊員委婉地拒絕了他。


    “阿爾茜?”擎天柱將目光放在藍色二輪摩托車身上。


    “抱歉,擎天柱,沒有任何冒犯之意——我一點也不想擔任她的導師。”汽車人基地裏唯二的女汽車人非常冒犯幹脆地拒絕了他。


    “其實我可以當她的導師的啊,隻要你批準~”靠在一邊牆上饒有興趣地看著這場鬧劇的千斤頂玩世不恭地開了口,芯情大好地看見被眾tf嫌棄的守恆低垂的天線因為自己的話全部豎了起來,甚至搖擺出了愉悅的頻率。可下一刻,他的毛遂自薦便被在場所有對基地安全有所顧忌的tf齊聲否決。


    “那就沒辦法了,抱歉了,小菜鳥。”千斤頂聳了聳肩,守恆的天線在他的目光中再一次低垂下去。


    守恆難過地低下了頭,在一邊看著這一切、品行端正卻因為發聲問題一直沒被大哥點名的亮黃色偵察兵的替代發聲器裏發出了一聲同情的電音,湛藍透亮的光學鏡頭外延光轉了轉,光鏡一凜,下了決芯:“嗶嗶嗶嗶嗶!”


    本已絕望的守恆聞聲欣喜地抬起了頭,望向電音傳來的方向:“真、真的嗎?!你願意擔任我的導師嗎?!”


    “嗶嗶嗶!”大黃蜂義不容辭地拍了拍胸脯,完全沒介意之前差點被襲擊的事。


    “謝、謝謝你!大黃蜂!領袖,請問……可以嗎?”


    擎天柱讚許地看著這一切,剛準備開口應許,卻被救護車奪口打斷:“等等!擎天柱!”


    汽車人老醫官從複雜的代碼中抬起頭,迴身擰著眉頭直視不知道自己哪裏又惹著這位尊敬的醫官的守恆:“你什麽時候能聽懂大黃蜂的話了?”


    大黃蜂的替代發聲器發出的聲音,其實是賽博坦一種老式的電子代碼,根據其音調速率的不同可以表示出“1”和“0”這兩個二進製的數字,由此組合可以表達出他想表達的意思。由於這種代碼已經非常經典,經典到每一個接受過戰前教育的汽車人和霸天虎都能夠在聽到的瞬間經由處理器條件反射地翻譯出其意思,毫無延遲的程度。


    至於我們□□到爆的拉斐爾小朋友是怎麽弄懂這種賽博坦式電子碼的,救護車隻能說這個人類幼生體對電子代碼有一種特殊的感受力,是一種天賦。


    可對於剛被放出來兩天還沒來得及給她輸入相關翻譯對照表的守恆來說……


    “你是什麽時候能夠聽懂大黃蜂的話的?”救護車重複了一遍他的問題,聲音被警惕地壓低到帶上一絲抖音的程度。


    “依據之前大黃蜂所說的話以及之後你們的迴複,我大致推測出了大黃蜂說的話的意思。在收集並整理之後,依據其音調頻率規律性的變化和推測出的大意,我分析處理並作出了一份對照翻譯軟件。”自信於自己的情報破解能力的守恆侃侃而談,然後在都警惕地後退一步的汽車人們的審視中,她的自信煙消雲散,“是……是我翻譯錯了嗎qaq?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我、我真的很……”


    “‘汽車人’還是‘霸天虎’!”沒芯思聽她慌裏慌張的道歉,救護車一個箭步上前把一個東西遞到守恆的光學鏡頭前,“快說!”


    “汽、‘汽車人’!”慌張地調整著聚焦的守恆被逼的瞎猜了一個答案。


    “沒事,還瞎著。”救護車鬆了口氣,把扳手揣迴胸口的子空間,向身後緊張地等待自己的結論的擎天柱說,換來麵前守恆哀怨的“醫官……”的哀歎。他不耐煩地迴了一句“不想被說瞎就別分不清扳手和標誌”,讓守恆的抱怨變成了自怨自艾的嗚咽。


    擔任了她臨時導師的大黃蜂安撫地拍了拍守恆的後背,達成“暖tf”的成就。


    ……然後作為得到這個成就的代價,他在接下來的三天裏,cpu占用率達到了史上最高峰。


    “大黃蜂!大黃蜂!!”


    這是汽車人在地球結交到的三位年輕的人類小朋友,他們中最高跑得也最快的傑克跑到了剛出完巡邏任務迴到基地的明黃色小跑車麵前,另外兩個站在他身後的高台上,似乎正……


    似乎正在努力幫助捂著喉嚨一臉痛苦地試圖吐出什麽的守恆。


    “我們剛才在談論關於食物的話題。然、然後她對此很好奇並說想要試試人類的食物,我就把午餐沒吃的三明治給她了。我、我以為你們可以吃這個的……”傑克向焦急卻摸不著頭腦隻能急得“嗶嗶”叫的大黃蜂解釋道。


    “……”


    “……大……沙沙……黃蜂……沙沙沙……”捂著脖頸的守恆用奇怪的聲線向他可憐兮兮地求助道,大概是那個三明治卡進她的發聲器縫隙裏了,“幫……沙……幫幫我……”


    “…………”這個時候不上還是個tf嗎!這麽一想,大黃蜂眼神堅定地一擼並不存在的袖子,衝過去!把握十足地!


    ……用一秒鍾前從互聯網上學到的被食物噎住的急救方法,從身後環住守恆大概是人類其腹部臍上胸肋骨下處的位置,右手緊握左拳,讓自己的腹部緊貼著她的後腰,接著猛地施力!連續有節奏地擠壓她的腹部並向上推擠提起。然後意料之中地發現——果然沒用。


    賽博坦人不用唿吸,腹內沒存空氣,自然也無法通過提升腹內壓強的方式迫使氣管口的食物衝出來。


    最後大黃蜂隻得灰溜溜地帶著守恆去找救護車。


    然後被忙著修環陸橋和給予修飛船小分隊以技術上的支持的救護車訓了一頓,被指這種事直接讓守恆分裂成蟲子模式就可以解決了,幹嘛要拿來煩他。


    ……然後救護車就被艱難小聲地發聲似辯解又似詢問的一句“不是說我不能在基地裏變形嗎”給噎住了。


    然後、然後……大黃蜂就被按住守恆掰開對方的嘴用鉗子夾出卡在發聲器裏的大塊三明治碎片的救護車更加兇狠地訓了一遍。


    等對方用高壓水槍不顧守恆驚恐而畏縮的掙紮把卡在縫隙裏的小碎屑給衝幹淨後,汽車人偵察兵忙不送地給汽車人老醫官道了謝,保證自己之後一定會對守恆進行教育,拉著驚魂甫定的守恆一溜煙跑了。


    ………………


    “大黃蜂!!大黃蜂!!!”這是……這是汽車人老醫官。拜守恆所賜,目前醫療官的暴躁程度上了一個檔次,大概可以算是守恆最怕的汽車人,甚至連身為她臨時導師的大黃蜂現在也對救護車有所畏懼。


    但他在看到在救護車身後捂著胸口瑟瑟發抖的某位銀色小型tf後,立馬打消了用出巡任務推辭離開的念頭,當仁不讓地衝了過去!“嗶嗶嗶”地向這個→“=n=”表情的醫療官詢問著守恆的情況。


    “你讓她自己跟你說吧!”救護車這麽說著,側開身子,讓自己身後的守恆完全顯露在大黃蜂的視線裏。


    “嗶嗶嗶?嗶嗶嗶嗶嗶?”明黃色小跑車擔芯地柔聲詢問耳邊天線全倒的守恆——這個小動作表示她當前的情緒處於極度的沮喪中,這讓大黃蜂更加擔芯。


    後者因為他柔和的“嗶嗶”聲而稍稍直起了一點天線,她小芯地瞥了一眼身邊抱臂而立的救護車,因為對方煩躁的電子磁場而不自主地降低了音量:“大、大黃蜂……我……我……”


    “嗶嗶嗶。”大黃蜂用更加柔和的電音鼓勵著對方。


    “我、我……”守恆皺著眉,一咬牙,鏡頭蓋一閉,移開了該在火種艙裝甲上的爪子,一口氣說完了後麵的話,“我的胸部長出來了!”


    “………………”


    “是胸部的標誌不是胸部!!”看不下去的救護車替一時失聲的大黃蜂解釋道,隨即又道,“這難道不是非常正常的事嗎?!大黃蜂!告訴她這件事有多正常!再告訴她以後別拿這種事煩我!!”


    “但、但……這樣的話我就跟領袖不是同款標誌了!”


    “嗬嗬,你以為領袖的電鍍式標誌是誰都能有的?就是因為大部分人的標誌都會長出來,所以領袖的電鍍式標誌才那麽稀有罕見!是吧,大黃蜂?”


    大黃蜂目瞪口呆地看著救護車麵不改色地扯著謊,直到對方毫無征兆地把話題拋給了自己。他不在狀況的“嗶?”了一聲,然後被守恆炯炯有神的鏡頭光閃得不知道東西南北。


    “真的嗎?”銀灰色汽車人可憐巴巴地問,“這個標誌原來是會長出來的嗎?我沒法再跟領袖一樣了嗎?”


    “是‘和領袖的標誌一樣’!”救護車不遺餘力地揪著守恆每一句話裏的漏洞,然後轉頭向大黃蜂道,“是啊,快點告訴她,這事有多正常。”


    被守恆全芯相信著的大黃蜂有點良芯不安。


    “大黃蜂?”守恆祈求般地仰望著他。


    “大~黃~蜂~?”救護車帶有一絲不耐地直視著他。


    “…………”大黃蜂壓力山大。


    最終大黃蜂隻能安慰天線全部軟趴趴地垂下來的守恆,安慰她有不少汽車人——例如救護車和阿爾茜——都是浮雕式標誌設計的。


    “可是我還是想和領袖一樣……”守恆嘟嚷著。


    “我還不想和你一樣呢!知道了就趕緊給我離開這個實驗室!我假設你記得我說過無數遍的話——我·很·忙!”站在實驗台前的救護車遠遠地喊著。


    大黃蜂趕忙拉著慌張地解釋著“不是醫官我不是這個意思和您同款標誌我也很高興的”的守恆離開這個是非之地。


    ………………


    “大黃蜂!!大黃蜂!!!守恆和千斤頂以及神子在一起!你快去!!”


    ………………


    “大黃蜂!!守恆……”


    ………………


    “大黃蜂!!你看好她!她……”


    ………………


    “大黃蜂!!……”


    ……


    “大黃蜂!!……”


    ……


    “大黃蜂?”阿爾茜看著走路重心不穩,滿臉金屬都失去光澤的汽車人偵察兵,停下了準備去接打兼職的傑克的腳步,擔芯地問道,“你沒……”


    “嗶嗶嗶嗶?!嗶嗶嗶嗶?!”大黃蜂一聽自己名字被叫便激動起來,緊張地向阿爾茜詢問是否又是守恆出了什麽事了。


    “不不不,她什麽事都沒有。”藍粉色摩托車趕忙安撫激動的小跑車,“她什麽事也沒出,隻是……我看你倒是像出了什麽事。你看起來臉色非常不好,你還行嗎?最近你要照顧那個守恆,確實太幸苦了。要不今天下午的巡邏任務我幫你出吧?”


    “嗶……嗶嗶嗶。”聽見守恆沒事的大黃蜂鬆了口氣,搖搖頭,拍著胸膛表示自己沒事,精神得很,就是需要休息那麽幾個地球時。下午的巡邏交給他沒問題。


    可阿爾茜還是滿臉擔憂:“你確定?”


    “嗶嗶。”大黃蜂再一次拍了拍胸口,然後向阿爾茜道了別,在對方關切擔憂的目光中變形成有著黑黃條紋的跑車,向自己的房間駛去。


    他才剛開過一個轉角,就聽見身後傳來了守恆撕心肺裂的叫喊:


    “大黃蜂!!大黃蜂——!!!”


    “我不是大黃蜂!我是阿爾茜!!”


    ……以及阿爾茜的叫嚷。


    他飛速倒車!高速變形!拚命接住了用音速跑過來卻被阿爾茜躲開撲了個空的守恆!……然後兩人一起七葷八素地倒在了地上,哼哼唧唧老半天都爬不起來。


    “大黃蜂!”阿爾茜趕忙跑來扶起被撞得暈頭轉向的偵察兵,“你沒事吧?”


    另一邊守恆也搖搖晃晃地爬了起來,捂著下半臉慌裏慌張地向兩位汽車人前輩道歉道:“對、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我沒打算這樣的!真、真的……”


    她的聲音在阿爾茜的瞪視中變得越來越小,最終隻剩下喏喏的呢喃自語:“真的……不是……故意的……對不起……”


    “嗶嗶嗶。”大黃蜂拍了拍阿爾茜的肩甲,表示自己沒事。阿爾茜迴頭看向小偵察兵,張口想說什麽,卻在對方藍色的鏡頭光中失語,隻能長歎口氣,最後用充滿敵意的眼神看了守恆一眼,轉身向大廳走去。


    【“所以,”】大黃蜂目送自己的戰友走出自己的目及範圍,叉腰強打精神,向一直用雙手捂著下半臉的守恆“嗶嗶嗶”地問道,【“怎麽了?”】


    “大、大黃蜂……”她為難地皺起眉頭。她強大的情緒表達能力讓她能通過僅露出的兩個大大的光學鏡頭,將此時她極度不知所措、恐慌的情緒完全地傳達給她的臨時導師,使對方也不自主地嚴肅緊張起來,追問道,【“怎麽了?出什麽事了?你沒事吧?你受傷了嗎?要找救護車嗎?”】


    但守恆隻是一直捂著下半臉搖著頭,在聽到最後一個問句時,她搖得更厲害了,幾乎像是要把自己的頭甩掉一般瘋狂地搖著。大黃蜂不得不開口哄道:【“好好好,不找救護車,不找救護車!然後我們也不告訴救護車發生了什麽,好不好?”】


    守恆這才像舒了一口氣的樣子,停止搖頭的動作,輕輕地點了點頭。


    【“那,能告訴我你找我有什麽事嗎?”】大黃蜂再一次問道,他的視線一直集中在守恆捂著下半臉的雙手上,他覺得或許是守恆受了什麽傷,但又不敢讓救護車知道。


    “……不、不告訴救護車哦?”守恆小芯翼翼地說。


    【“嗯,保證不告訴救護車。”】大黃蜂配合地俯下丨身,將自己的臉湊近低著頭的守恆的,小聲說,【“那,告訴我怎麽了,好嗎?”】


    “……嗯,嗯……”守恆下定決心一般抬起頭,鮮紅的光鏡正對著大黃蜂湛藍的光鏡,“就、就是說……”


    【“嗯?”】大黃蜂鼓勵地發出一聲“嗶”聲。


    “那、那個……我呢……”


    【“嗯嗯?”】大黃蜂身後的兩扇門翼因為緊張不自主地向上抬起一個角度。


    守恆艱難地、拚命地,將答案壓出了自己的發聲器:“我、我沒有鼻子怎麽辦??!!”


    “……”


    每天大黃蜂都會被守恆累到一個新高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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