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始天尊還未應答,身側的通天教主已嗤笑出聲:“現在的九重之主比老夫當年還要狂妄,竟直接向昆侖要人!”抬頭看向元始天尊,通天教主開口廖侃:“二哥!你又沒像我一樣自我冰封,怎九重天如此不給昆侖顏麵。你這些年是不是低調過頭了?”
元始天尊側頭看向一如當年的通天教主,正色答道:“這個世上除了你,我從未把任何事物掛在心頭!當年你也不是狂妄,而是單純好騙。否則怎會讓一隻兔子上躥下跳,擺下誅仙陣!”通天教主一噎,不滿的望著原始天尊,張口就要否認。
眼看剛剛和好沒多久的兩位師弟又要互懟,太上道尊急忙揮動浮塵打斷兩人。元始天尊知道師兄是在提醒自己,莫重蹈當年覆轍將小事化大,破壞兄弟感情。元始天尊在心中默念數遍,不能對單純固執的人強勢過頭,一定要和藹應對讓他理解真心。放柔麵部,元始天尊對通天教主柔和說出心中想法。通天教主聽完,洋洋一笑。太陽穴突突跳動,元始天尊努力克製想要拍頭的手,向鏡內弟子傳話:“黃龍!通知其他師兄弟,昆侖從今日起封山,不再接待任何仙神!天帝想派多少人駐紮昆侖外圍,都隨他!”黃龍抱拳接令,消失在昆侖鏡內。
眾聖看向金蓮,發現潤玉雖然渡過混沌天劫,飛升成為太乙金仙,卻端坐金蓮陷入沉睡。轉向瑤光細細打量,未見右手玷汙甲片,心下一驚,以為汙濁之氣進入瑤光肌理。神通施展確認瑤光狀態,一顆附有小小黑點的半月心髒長在瑤光胸腹。劫數,瑤光的生死劫已悄然成形。眾聖收迴神通,望著徑直看向金蓮的瑤光,知道滅世劫不僅是六界劫難,也是瑤光的生死劫。過了!六界迎來全新天地,瑤光也可從此脫離寰宇束縛,真正永生。不過!六界陷入混沌從頭開始,瑤光卻會徹底消散,了無痕跡。
事情蓋棺定論,非聖人可以左右,唯有配合天道,順勢利導,才有一線生機。釋迦牟尼和準提尊者向眾人做了個揖,將十二品金蓮留給瑤光,化為流光返迴靈山。靈山警鍾敲響,上至佛陀下至僧彌,轉向人界,庇護眾生。佛門已行動,道門亦不晚。三尊雖未離開天星宮,善屍□□已通告名下弟子,關注須彌結界,看護天、魔兩界。
神佛行動,瑤光心知肚明,眼泛柔光。側身看向三位道尊,屈膝一禮。起身,施展袖裏乾坤將潤玉和十二品金蓮收入袖中。瑤光嘴角含笑告知三聖,她要帶潤玉下人界用人族真情喚醒潤玉。三聖點頭應和,微笑飛離天星宮。再看一眼一成不變的天星宮,瑤光兩手旋轉,掩去真容收起天星宮,飛往曾經與潤玉呆過一夜的人間水榭…
瑤光與潤玉已經下界,九霄雲殿怒氣升騰。天後看著下方筆直站立的洛霖、鼠仙,用力一拍禦案就要宣判。阻喝聲響起,月下仙人直麵天後,言語犀利。火氣愈發上頭,天後拿出旭鳳書信,當殿朗讀。瞬間,所有在殿仙神明了潤玉言行,心中倒抽口氣。隻道九天君子仁愛溫良,不想仍是當年崢嶸將帥,這些年他隻是收藏了鋒芒,內斂了銳氣,隻要不公,九天君子依舊仗劍行正。明白潤玉真心,更不想水族被天後打壓,眾仙起身陳述己見,規勸天後。
天後咬牙,喚來司法仙官決然下令:“敲響天刑鼓,本座今日要當眾處決洞庭逆賊!”
洛霖雙眼泛冷,直視天後:“荼姚!你一而再、再而三針對水族,不過是為了一己私心,何必冠冕堂皇!若你今日處決洞庭水族,洛霖便效仿青蓮脫離九重,自此九重天將滴水全無!”
天後眼一眯,俯視洛霖,剛要開口,金龍現身九霄雲殿打斷所有。天帝麵色冷凝,揮袖除去洛霖身上的捆仙繩,下令禦前親衛將洞庭一幹人等押往毗娑牢獄,轉向眾仙讓其散去。天後不服當麵諫言,天帝麵色不變側耳傾聽。伴著火氣的女聲還未停下,天帝耳邊傳來天權的稟報聲:“陛下,子熙神君在殿下求見!”天帝雙目更加深幽,拍拍天後讓她停下,轉向天權,讓子熙進殿。
人未至先天神祗的氣息已入九霄雲殿,神與仙的跨度此刻清晰無比。天帝筆直身體,正視大殿殿門。一道清俊白衣緩緩進殿,眾仙起身躬身行禮,還未抬頭耳邊傳來天後驚唿:“重寰上仙?”齊齊抬頭,眾仙看清太清神君樣貌,衝擊不已。這時的子熙身上全無狂縱之態,隻有一派儒雅。
子熙看向九重帝後,執手微笑:“子熙生性貪玩,請天帝勿怪!子熙今日進殿是奉了家師太上道尊之命,給天帝看些東西!”不等天帝答複,子熙揮袖釋放水鏡,洞庭湖發生的事逐一上演。滿殿仙神身臨其境,看到天後展開九天耀日大陣屠戮洞庭水族,看到洞庭君身中琉璃淨火被潤玉送入明珠,看到直到最後天後仍一意孤行,不惜暴露黑羽傀儡束縛洞庭水族、偷襲洛霖。一樁樁一件件,早已超過一個神明應遵從的立身底線。子熙從容收迴水鏡,嘴角含笑矗立大殿。
子熙未語,天帝已明其意,吩咐天權釋放洞庭水族,轉向天後正色下令:“來人,將天後拿下!”鳳目大張,天後不敢置信,問詢理由。天帝正色應答:“天規煌煌,不容褻瀆!即使你我夫妻多年,本座也不能罔顧天規!從今日起,天後就在毗娑牢獄靜思己過!”兩指一點,天後靈力被束,鳳冠皇袍被除。當場墨發披背,一身素衣。毫不遲疑,身著金甲的禦前親衛行至天後身旁,示意天後尾隨他們前往毗娑牢獄。
天後恨恨看眼子熙,握緊雙拳,甩袖走出九霄雲殿。事情頃刻反轉,本應下獄的洞庭水族安然無恙,發號施令的人卻失去權柄落入牢獄。事情塵埃落定,子熙抱拳告辭。天帝正色應對:“子熙神君!潤玉若平安渡過天劫,請神君告知昆侖將其送還!九重雖排天界末端,但法度同樣是立仙之本,不容褻瀆!不管是何因由,潤玉戮仙弑神是不爭的事實,身為皇長子,自該承其罪責,以正法度!”
子熙雙眼微縮,開口答道:“天帝說的極是!隻是天帝莫要忘了七禁三不,若是大殿順利渡過混沌天劫,天帝就不能再對殿下出手施刑!否則,天帝違反的就不是天規,而是法則了!”
雙目深邃,天帝看向子熙:“神君放心,本座知道自己在做什麽!本座身為天帝不會觸犯天規,更不會違背法則!”電光石火,白玉玄龜與五爪金龍神魂對撞,雙方都不是尋常之輩,一經接觸瞬間分離。潤玉的路得潤玉自己走,過多幹預隻會讓事情走向極端,子熙收迴神魂,執禮告辭。愈發深沉的天帝,柔聲安撫洛霖,見洛霖麵色好轉,示意眾仙散去…
與此同時,瑤光已將潤玉安置在了水榭正房,喚來勾陳和桃林元君。按瑤光吩咐,桃林元君佇立潤玉窗邊,放出灼灼花香;勾陳釋放本體,爬滿水榭,隔離陰邪。微風陣陣,灼灼桃花脫離枝葉飄進潤玉寢室,潤玉麵色安詳熟睡不止,一日就這樣過去了。
清晨,瑤光站在潤玉窗邊,看著他熟睡的麵容秀眉微蹙。揮袖轉身走入房間,兩指靠近潤玉眉心,細細感知潤玉情況。瑤光疑光閃現,潤玉心魂已無痛感,神魂安然無恙,可他就這般安詳昏睡,遲遲不醒,問題何在。增大靈力探知潤玉,卻發現進不去潤玉的靈識神海。兩指撤離,瑤光明白潤玉不僅與自己共生,還成了六界生靈的特例,隻要他不想,即使自己再強都感知不了他的真實想法。
細細迴憶,瑤光看向潤玉手腕人魚淚。兩手旋轉調出鎮魂珠,查看簌離情況。解鈴還須係鈴人,瑤光收起鎮魂珠,交代桃林元君、勾陳守好潤玉,打開空間通道前往冥界。九幽穩定,冥河老祖正找陸壓喝茶,眼前紫光閃過,兩人動作一停。起身,還未張口詢問,瑤光已說明來意,她要修羅族的重生隱蓮救治簌離。
明了瑤光此時狀態,但不想她會為了救治他人,下冥界討要重生隱蓮。犯難不已,冥河老祖直言相告:“瑤光!重生隱蓮可遇不可求,萬年來我隻看過一朵,並且我已用它重塑貪狼肉身!此時蓮池空蕩,實在沒有隱蓮可贈!”
瑤光搖頭示意無妨,隻要冥河老祖願意帶她去往修羅聖地,隱蓮她會有辦法解決。一心為公,生性倔強,知道瑤光不到蓮池不會迴頭,冥河老祖向陸壓頷了頷首,帶著瑤光走向九幽。血色一片,卻無隱蓮身長所需的清澈水靈。瑤光拿出十二品金蓮種入血池,漸漸的清澈水靈從血池底端翻湧上來,瑤光抓緊時間取出心頭血,點向肩頭青蓮。一朵琉璃蓮花從瑤光肩頭飛出,慢慢融入血池。緊接著,蓮葉長滿血池,一朵七彩蓮花亭亭玉立。
唇角上揚,瑤光將混沌靈力注入鎮魂珠,簌離眨眼脫離,飛向七彩蓮花。蓮花逐瓣閉合,脫離莖葉飛向瑤光。瑤光揮袖收起十二品金蓮,拖著花蕾向冥河老祖告辭。瞟了眼恢複血色的蓮池,冥河老祖稽手還禮。旋手收起花蕾,瑤光轉身消失在冥界。“劫數!一切都是劫數!明真,老道現在唯一可以為你們做的,就是讓冥界脫離滅世劫,為你們爭取一線生機!”冥河老祖揮動浮塵,離開九幽,統禦冥界一切事物。一向安貧樂道、隱居九幽的老祖一反常態常駐酆都,冥界眾神雖然訝異,卻未相詢,依令行事冥界統一步調,運轉輪迴…
瑤光還未迴轉水榭,潤玉已在一片花香中醒來!低頭打量床鋪花瓣,潤玉起身走出房間:“元君?”一看清窗邊桃樹,潤玉疑惑出口。桃林元君搖晃枝葉迴應潤玉。腳步聲傳來,一清冷男音響在潤玉身後:“大殿,終於醒了!”潤玉轉身看向來人,執手行禮。來人一笑,把茶盤放在桃林元君身旁,拿起清茶遞給潤玉。
接過清茶,潤玉喝了一口,打量四周。這才發現,他身在人間水榭。蹙眉沉思,洞庭一戰未有結果,神魂卻去往一個不曾聽過的空間,見到了一個神秘莫測的男子。再感知自己一番,發現不僅飛升成為太乙金仙,心裏的疼痛已消失大半,若不克意,要不了多久,疼痛會全部斂入心底。“究竟發生了什麽?為何我沒變成殘障凡人,反而渡劫成功更上一層!我何時渡得劫?”心頭連連發問,潤玉耳邊傳來勾陳恭敬的聲音:“宮上!您迴來了!”
潤玉轉頭一看,身著素服的瑤光映入雙眼。瑤光淺淺一笑,向潤玉點了點頭,走到湖邊把隱蓮種下。看清隱蓮,潤玉心髒直跳,轉向瑤光溫潤出聲:“多謝天尊,救治家母!”瑤光揮了揮手,示意潤玉莫要放在心上。步履移動,瑤光接過清茶淡淡一抿,溫潤之聲再入耳中:“是天尊助潤玉渡劫飛升的?”瑤光轉頭,清冷雙目迎上深邃眼瞳……
元始天尊側頭看向一如當年的通天教主,正色答道:“這個世上除了你,我從未把任何事物掛在心頭!當年你也不是狂妄,而是單純好騙。否則怎會讓一隻兔子上躥下跳,擺下誅仙陣!”通天教主一噎,不滿的望著原始天尊,張口就要否認。
眼看剛剛和好沒多久的兩位師弟又要互懟,太上道尊急忙揮動浮塵打斷兩人。元始天尊知道師兄是在提醒自己,莫重蹈當年覆轍將小事化大,破壞兄弟感情。元始天尊在心中默念數遍,不能對單純固執的人強勢過頭,一定要和藹應對讓他理解真心。放柔麵部,元始天尊對通天教主柔和說出心中想法。通天教主聽完,洋洋一笑。太陽穴突突跳動,元始天尊努力克製想要拍頭的手,向鏡內弟子傳話:“黃龍!通知其他師兄弟,昆侖從今日起封山,不再接待任何仙神!天帝想派多少人駐紮昆侖外圍,都隨他!”黃龍抱拳接令,消失在昆侖鏡內。
眾聖看向金蓮,發現潤玉雖然渡過混沌天劫,飛升成為太乙金仙,卻端坐金蓮陷入沉睡。轉向瑤光細細打量,未見右手玷汙甲片,心下一驚,以為汙濁之氣進入瑤光肌理。神通施展確認瑤光狀態,一顆附有小小黑點的半月心髒長在瑤光胸腹。劫數,瑤光的生死劫已悄然成形。眾聖收迴神通,望著徑直看向金蓮的瑤光,知道滅世劫不僅是六界劫難,也是瑤光的生死劫。過了!六界迎來全新天地,瑤光也可從此脫離寰宇束縛,真正永生。不過!六界陷入混沌從頭開始,瑤光卻會徹底消散,了無痕跡。
事情蓋棺定論,非聖人可以左右,唯有配合天道,順勢利導,才有一線生機。釋迦牟尼和準提尊者向眾人做了個揖,將十二品金蓮留給瑤光,化為流光返迴靈山。靈山警鍾敲響,上至佛陀下至僧彌,轉向人界,庇護眾生。佛門已行動,道門亦不晚。三尊雖未離開天星宮,善屍□□已通告名下弟子,關注須彌結界,看護天、魔兩界。
神佛行動,瑤光心知肚明,眼泛柔光。側身看向三位道尊,屈膝一禮。起身,施展袖裏乾坤將潤玉和十二品金蓮收入袖中。瑤光嘴角含笑告知三聖,她要帶潤玉下人界用人族真情喚醒潤玉。三聖點頭應和,微笑飛離天星宮。再看一眼一成不變的天星宮,瑤光兩手旋轉,掩去真容收起天星宮,飛往曾經與潤玉呆過一夜的人間水榭…
瑤光與潤玉已經下界,九霄雲殿怒氣升騰。天後看著下方筆直站立的洛霖、鼠仙,用力一拍禦案就要宣判。阻喝聲響起,月下仙人直麵天後,言語犀利。火氣愈發上頭,天後拿出旭鳳書信,當殿朗讀。瞬間,所有在殿仙神明了潤玉言行,心中倒抽口氣。隻道九天君子仁愛溫良,不想仍是當年崢嶸將帥,這些年他隻是收藏了鋒芒,內斂了銳氣,隻要不公,九天君子依舊仗劍行正。明白潤玉真心,更不想水族被天後打壓,眾仙起身陳述己見,規勸天後。
天後咬牙,喚來司法仙官決然下令:“敲響天刑鼓,本座今日要當眾處決洞庭逆賊!”
洛霖雙眼泛冷,直視天後:“荼姚!你一而再、再而三針對水族,不過是為了一己私心,何必冠冕堂皇!若你今日處決洞庭水族,洛霖便效仿青蓮脫離九重,自此九重天將滴水全無!”
天後眼一眯,俯視洛霖,剛要開口,金龍現身九霄雲殿打斷所有。天帝麵色冷凝,揮袖除去洛霖身上的捆仙繩,下令禦前親衛將洞庭一幹人等押往毗娑牢獄,轉向眾仙讓其散去。天後不服當麵諫言,天帝麵色不變側耳傾聽。伴著火氣的女聲還未停下,天帝耳邊傳來天權的稟報聲:“陛下,子熙神君在殿下求見!”天帝雙目更加深幽,拍拍天後讓她停下,轉向天權,讓子熙進殿。
人未至先天神祗的氣息已入九霄雲殿,神與仙的跨度此刻清晰無比。天帝筆直身體,正視大殿殿門。一道清俊白衣緩緩進殿,眾仙起身躬身行禮,還未抬頭耳邊傳來天後驚唿:“重寰上仙?”齊齊抬頭,眾仙看清太清神君樣貌,衝擊不已。這時的子熙身上全無狂縱之態,隻有一派儒雅。
子熙看向九重帝後,執手微笑:“子熙生性貪玩,請天帝勿怪!子熙今日進殿是奉了家師太上道尊之命,給天帝看些東西!”不等天帝答複,子熙揮袖釋放水鏡,洞庭湖發生的事逐一上演。滿殿仙神身臨其境,看到天後展開九天耀日大陣屠戮洞庭水族,看到洞庭君身中琉璃淨火被潤玉送入明珠,看到直到最後天後仍一意孤行,不惜暴露黑羽傀儡束縛洞庭水族、偷襲洛霖。一樁樁一件件,早已超過一個神明應遵從的立身底線。子熙從容收迴水鏡,嘴角含笑矗立大殿。
子熙未語,天帝已明其意,吩咐天權釋放洞庭水族,轉向天後正色下令:“來人,將天後拿下!”鳳目大張,天後不敢置信,問詢理由。天帝正色應答:“天規煌煌,不容褻瀆!即使你我夫妻多年,本座也不能罔顧天規!從今日起,天後就在毗娑牢獄靜思己過!”兩指一點,天後靈力被束,鳳冠皇袍被除。當場墨發披背,一身素衣。毫不遲疑,身著金甲的禦前親衛行至天後身旁,示意天後尾隨他們前往毗娑牢獄。
天後恨恨看眼子熙,握緊雙拳,甩袖走出九霄雲殿。事情頃刻反轉,本應下獄的洞庭水族安然無恙,發號施令的人卻失去權柄落入牢獄。事情塵埃落定,子熙抱拳告辭。天帝正色應對:“子熙神君!潤玉若平安渡過天劫,請神君告知昆侖將其送還!九重雖排天界末端,但法度同樣是立仙之本,不容褻瀆!不管是何因由,潤玉戮仙弑神是不爭的事實,身為皇長子,自該承其罪責,以正法度!”
子熙雙眼微縮,開口答道:“天帝說的極是!隻是天帝莫要忘了七禁三不,若是大殿順利渡過混沌天劫,天帝就不能再對殿下出手施刑!否則,天帝違反的就不是天規,而是法則了!”
雙目深邃,天帝看向子熙:“神君放心,本座知道自己在做什麽!本座身為天帝不會觸犯天規,更不會違背法則!”電光石火,白玉玄龜與五爪金龍神魂對撞,雙方都不是尋常之輩,一經接觸瞬間分離。潤玉的路得潤玉自己走,過多幹預隻會讓事情走向極端,子熙收迴神魂,執禮告辭。愈發深沉的天帝,柔聲安撫洛霖,見洛霖麵色好轉,示意眾仙散去…
與此同時,瑤光已將潤玉安置在了水榭正房,喚來勾陳和桃林元君。按瑤光吩咐,桃林元君佇立潤玉窗邊,放出灼灼花香;勾陳釋放本體,爬滿水榭,隔離陰邪。微風陣陣,灼灼桃花脫離枝葉飄進潤玉寢室,潤玉麵色安詳熟睡不止,一日就這樣過去了。
清晨,瑤光站在潤玉窗邊,看著他熟睡的麵容秀眉微蹙。揮袖轉身走入房間,兩指靠近潤玉眉心,細細感知潤玉情況。瑤光疑光閃現,潤玉心魂已無痛感,神魂安然無恙,可他就這般安詳昏睡,遲遲不醒,問題何在。增大靈力探知潤玉,卻發現進不去潤玉的靈識神海。兩指撤離,瑤光明白潤玉不僅與自己共生,還成了六界生靈的特例,隻要他不想,即使自己再強都感知不了他的真實想法。
細細迴憶,瑤光看向潤玉手腕人魚淚。兩手旋轉調出鎮魂珠,查看簌離情況。解鈴還須係鈴人,瑤光收起鎮魂珠,交代桃林元君、勾陳守好潤玉,打開空間通道前往冥界。九幽穩定,冥河老祖正找陸壓喝茶,眼前紫光閃過,兩人動作一停。起身,還未張口詢問,瑤光已說明來意,她要修羅族的重生隱蓮救治簌離。
明了瑤光此時狀態,但不想她會為了救治他人,下冥界討要重生隱蓮。犯難不已,冥河老祖直言相告:“瑤光!重生隱蓮可遇不可求,萬年來我隻看過一朵,並且我已用它重塑貪狼肉身!此時蓮池空蕩,實在沒有隱蓮可贈!”
瑤光搖頭示意無妨,隻要冥河老祖願意帶她去往修羅聖地,隱蓮她會有辦法解決。一心為公,生性倔強,知道瑤光不到蓮池不會迴頭,冥河老祖向陸壓頷了頷首,帶著瑤光走向九幽。血色一片,卻無隱蓮身長所需的清澈水靈。瑤光拿出十二品金蓮種入血池,漸漸的清澈水靈從血池底端翻湧上來,瑤光抓緊時間取出心頭血,點向肩頭青蓮。一朵琉璃蓮花從瑤光肩頭飛出,慢慢融入血池。緊接著,蓮葉長滿血池,一朵七彩蓮花亭亭玉立。
唇角上揚,瑤光將混沌靈力注入鎮魂珠,簌離眨眼脫離,飛向七彩蓮花。蓮花逐瓣閉合,脫離莖葉飛向瑤光。瑤光揮袖收起十二品金蓮,拖著花蕾向冥河老祖告辭。瞟了眼恢複血色的蓮池,冥河老祖稽手還禮。旋手收起花蕾,瑤光轉身消失在冥界。“劫數!一切都是劫數!明真,老道現在唯一可以為你們做的,就是讓冥界脫離滅世劫,為你們爭取一線生機!”冥河老祖揮動浮塵,離開九幽,統禦冥界一切事物。一向安貧樂道、隱居九幽的老祖一反常態常駐酆都,冥界眾神雖然訝異,卻未相詢,依令行事冥界統一步調,運轉輪迴…
瑤光還未迴轉水榭,潤玉已在一片花香中醒來!低頭打量床鋪花瓣,潤玉起身走出房間:“元君?”一看清窗邊桃樹,潤玉疑惑出口。桃林元君搖晃枝葉迴應潤玉。腳步聲傳來,一清冷男音響在潤玉身後:“大殿,終於醒了!”潤玉轉身看向來人,執手行禮。來人一笑,把茶盤放在桃林元君身旁,拿起清茶遞給潤玉。
接過清茶,潤玉喝了一口,打量四周。這才發現,他身在人間水榭。蹙眉沉思,洞庭一戰未有結果,神魂卻去往一個不曾聽過的空間,見到了一個神秘莫測的男子。再感知自己一番,發現不僅飛升成為太乙金仙,心裏的疼痛已消失大半,若不克意,要不了多久,疼痛會全部斂入心底。“究竟發生了什麽?為何我沒變成殘障凡人,反而渡劫成功更上一層!我何時渡得劫?”心頭連連發問,潤玉耳邊傳來勾陳恭敬的聲音:“宮上!您迴來了!”
潤玉轉頭一看,身著素服的瑤光映入雙眼。瑤光淺淺一笑,向潤玉點了點頭,走到湖邊把隱蓮種下。看清隱蓮,潤玉心髒直跳,轉向瑤光溫潤出聲:“多謝天尊,救治家母!”瑤光揮了揮手,示意潤玉莫要放在心上。步履移動,瑤光接過清茶淡淡一抿,溫潤之聲再入耳中:“是天尊助潤玉渡劫飛升的?”瑤光轉頭,清冷雙目迎上深邃眼瞳……